第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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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开的午饭被列车员送到了车厢里,步兵团的士兵闻着味道就想这是火车上的饭,怎么味道这么好呢,有老兵端着饭盒打好了饭菜,只吃了一口就说:“兄弟们,今天过节了,这是旅部的大师傅做的,今天咱们也吃小灶了。”

    “是么,菜这么好吃呀。”士兵们很快的都坐在那享受好吃的午饭,厨房一锅又一锅的往出做饭,连队里的士兵好好的慰劳一下自己的毒品,张道远看着冒着热气的饭菜,又看看车窗外落满白雪的旷野,列车向着东北方开进,离山海关越来越近。张释信拿着筷子慢慢的吃着饭菜,他心里踏实的很,经过半年锤炼的新兵已经不比没训练过的兵油子差,到了地形险要的山区,正好是步兵施展的好时机,只是他还没能解决部队怕毒气的问题,防毒面具在一战的时候西方大国普遍使用,可在三十年代的今天,对于工业落后的中国来说还不能生产,只有少数军官配有进口的防毒面具,那还是从每个月里的军饷中挤出来的。

    目前只能靠老天爷防备毒气袭击,只要风向不对,鬼子也不敢轻易使用毒气弹,只能祈求老天保佑,只要风向不对士兵就没有中毒的危险。张释信吃着饭考虑着战斗细节,鬼子的炮火猛烈,近战又擅长拼刺刀,但是指挥上比较僵化,放的太近了打自己人拼刺刀不如敌人,刺刀也不是每个士兵都有,远了开打暴露了轻重机枪,容易遭到敌人炮火的攻击,除非机枪阵地伪装的好,而且靠后配置,步兵只能依靠手榴弹顶住敌人的攻击,可是大冬天的怎么修机枪掩体,伪装只能依靠白布,这个到是有的是,大冬天的打山地防御战,只利敌不利己呀。

    旅部的几个厨师连续给九个连的士兵做了午饭,累得直打晃,几个三十来岁的厨师回到餐车里,他们各自打了饭菜,然后拿出随身带的白酒,张道远不喝酒但是不许作战部队喝,只有马夫伙夫这些二线人员喝一点解乏,旅部炊事班的老板长走到旅长跟前,“长官,菜还可口么?这是按您平时爱吃的做,没有荤腥和五辛。”

    “还不错,你们辛苦了,赶快吃饭吧。”张道远知道厨师也不容易,总是不能正点开饭,所以胃都多少有点毛病,今天做过饭都下午了,再过一阵他们又要忙着做晚饭了。张道远离开师父出了道观后也不怎么吃肉,依旧不吃五辛,他跟张释信的菜都是单独做的,跟士兵们不一样,当兵的吃饭喜欢油大肉大,自然不跟旅长一个锅里吃。

    厨师们围坐在一起吃饭,他们也不是很饿,做饭是不能饿着肚子的,锅里有稀粥,渴了就喝几口,做饭的时候也饿不着自己,另外菜快出锅时候他们要尝几口,看看大锅里的菜是不是全熟了,不夹生才能给士兵吃,吃生的东西容易闹肚子,另外品尝一下味道,淡就加一些盐,一锅菜出来要尝好几口,虽然吃不饱总比肚皮打鼓强。几个掌勺的大师傅只是站的久了有点累,列车上的厨师给他们当帮手,累的饭也没吃就睡着了,他们把厨房里的菜去皮的去皮,切丝儿的切片的切块的都要挨个弄好,一千来口人,要吃多少菜呢,车里的东西都做完了,估计晚上没事干了。

    列车还在铁路上飞快的奔驰,吃过午饭的士兵坐在那打盹睡觉,有三个五聚在一起抽烟打牌也不敢高声,头一列车上的兵就这么打发时间,后边的列车还有不少闷罐子车,车里的辎重营官兵还有各连的炊事兵可受苦了,闷罐子打开车门冷风刺骨,卷着雪花的寒风只往领子里袖子里钻,士兵们只好关闭车门,车里全是粮食,没人敢在这里生火,只能靠随身携带的干粮度日,非作战人员平日里比步兵享福,人家盯着太阳操练,他们不用受苦,打起仗来就轮到他们吃点苦,反正平日都吃的白胖白胖的,委屈一天也不算什么。

    东方海带着直属中队坐着第二列火车,他没什么文化,大老粗出身,可把列车上的厨师给折腾惨了,他让厨房准备饭菜,先把饭做好了端上来,然后凉菜热菜一次做几盆子,每个连分一盆菜吃,厨房里紧忙乎赶不上几百号士兵能吃,一盆子菜端到车厢里,当兵的拿茶缸当碗用,每个打一茶缸才,端着一饭盒米饭大口的吃,刚把打开的菜吃完,第二道菜又上来了,火车上的工作人员全去帮厨,才给五个团部直属中队的官兵开了饭,东方海也不在餐车里坐的,那里都成工作间了,到处都是择菜的切菜的,他端着两个饭盒也在车厢里起哄,菜来了他打一饭盒,然后就着大米饭使劲吃,他脸上挂着米粒,嘴上吃的都是油,当兵的菜不够吃都凑过来拿筷子抢他的吃,东方海连喊叫带咋呼的吓唬士兵,很多兵油子都是跟他一起投奔张道远的,都是他的老部下,也不见外,一起在这里嬉笑打闹,把列车长吵的脑袋都疼,这什么当兵的,比逃荒的难民还能吵,车厢的顶子都快被噪音掀开了。不过玩闹归玩闹,这些士兵说话和气,也不欺负人,列车上的岁数大一点的工作人员见过辫子兵,见过袁世凯的兵,也见过直系皖系奉系的兵,还见过二次北伐进入北平的兵,总体来说保安旅还是不错的,虽然东方海故意放松一下管理,也没闹出什么乱子,就是这些人见了好东西吃个没够,把车上的蔬菜肉类和鸡蛋等都吃的精光。

    列车长等吃了午餐后哭丧着脸说:“长官,您的兵都太能吃了,把厨房里能做的东西都吃了,可列车要运行两天,今天后半夜甚至明天早才能去山海关,晚上可没东西吃了,另外把你们送到山海关,我们走大半天才能回到北平,这一路上我们吃点什么呢?”

    “啊,吃的不够呀,你早说呀,后边的闷罐子车是我们旅的辎重大队,要不你打招呼让后边的车减速,咱们的车也停住,去闷罐子车上去拿东西,他们带了一个月的粮草呢,另外这列车的闷罐子车里也是我们的人,全团十四个中队的炊事班和七天的给养也在,要不你去找他们要一点东西去,我是这个团的团长,我跟你去拿粮食,即使你们把我们送到站也不白送,我给你们点粮食保证你们回家路上有吃的,饿不着你,那个晚上准备做什么饭?”东方海刚咽下中午饭又打听晚上的。

    “除了点菜汤和稀粥什么都没了,不停车晚上就只能吃这个。”列车长苦着脸回答,东方海伸手把自己的干粮袋拿过来,然后挂在列车长的脖子上,“这是我自己的干粮,可不是红枣馒头,那都是团部小灶做的豆包,这下你不用担心你们的人没饭吃了,晚上好办,这帮家伙都吃圆了,不给他们晚饭了,什么时候饿了什么时候开饭,后边的车厢里有的是东西。”

    列车长也纳闷,这什么团长,高兴了往死的给士兵吃,吃饱了怕撑着晚上不开饭了,这是带兵还是养狗呢,狗还要每天喂好几次,人怎么能这样呢,列车长反过来一想也是,他们吃这么多还能饿么,除非是饿死鬼转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