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新戏上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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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兰芳的身影又出现在淦川县人民医院。

  她推开王秀芬的病房,这时郑大卫推着王秀芬刚从花园回来。

  王秀芬受伤后,林兰芳多次来探望,作为公司总经理,她给予了王秀芬极大地照顾,为王秀芬的治疗提供方便。在她的建议下,医院从省城的大医院请来专家为王秀芬作手术,为此,王秀芬甚为感激。但不知怎么,郑大卫却对她始终没有好感。

  寒暄一阵后,林兰芳说:“经过移民事件的折腾,公司现在已安定下来,恢复了正常的工作,眼下正忙着往相关部门上报审批材料,我跟着就要跑北京了。”

  “项目不是叫停了吗?”王秀芬感到疑惑。

  郑大卫也惊疑地盯着林兰芳,大湾电站被中央来的调查组叫停已在淦川传开,郑大卫知道后兴奋不已,他正等着看淦川政府如何收场呢!

  “张(副)书记最近作了明确指示,大湾电站除了移民工作暂时停一停外,其他工作不但不能停,而且还要抓紧抓好,不能因为出了一点小插曲而影响项目建设!”林兰芳把坚定地目光落在郑大卫身上,显然她是要把这一重要信息传递给郑大卫。

  “有些人也太天真了,这政府涉足的项目,银行贷款都摆到帐上了,停得了吗?不外乎补办一些报批手续,把农民安顿好,就得啦!”。

  这无疑又使郑大卫陷入失望,他烦躁地在屋里来回踱步。

  沉闷了好一会儿,林兰芳又出语惊人,“听说呀!大湾移民闹事,幕后有人指使,操纵,说不准是一起政治事件呢!现在公安机关正在深挖细查。”

  “指使、操纵”、“政治事件”,这几个关键词不是什么“听说“,而本就源自林兰芳之口——她在政府部门工作时就曾负责公文起草,无风不起浪,她就是那风头。她在县上说,在市里说,在县长面前说,在市长面前说,她逢人都这么说。她要自编自导一出大戏,不过这出戏她不会出现在观众面前,郑大卫、王秀芬仍出演她的男女一号(对不起,二位的出场费免谈,另外还需做好经受皮肉之苦的准备)。

  王秀芬瞪大了眼睛。

  郑大卫一听这话就火了,“有些人就爱小题大做,捕风捉影,出一点事儿,就上纲上线,老虎的屁股摸不得,干脆把它定作农民暴动、农民造反或者反革命暴乱得啦!”

  “这也不是空穴来风,公安机关正在追查呢!有的人始终抱有个人成见,别有用心,尽使坏!一旦将这些人揪出来,就真相大白啦!”林兰芳冷冷地说。

  “你什么意思?”郑大卫觉得对方话中有话,质问道。

  林兰芳双手一摊,坦荡地,“我有什么意思?”

  “哎呀!你们俩别说了,真烦人,我好不容易才清静几天!”王秀芬抱怨道。

  郑大卫盯了盯王秀芬,看她烦躁的样子,忍了气,甩门而出。

  林兰芳挪近王秀芬坐下,亲热地拿住她的手,“秀芬!你是好样的,我向县委政府专门汇报了你在那场事件中的英勇表现,为你请功,县委已决定给你嘉奖,通报表扬,把你作为全县学习的榜样呢!”

  “我不需要这些!”王秀芬漠然地回应。

  王秀芬不知道——可林兰芳知道,县委研究的“对王秀芬通报表扬”等意见已成废纸一张,毫无价值——也许有一点,那就是被收破烂的收去夹在废报纸里卖了几厘钱,林兰芳是好人坏人都作了。

  淦川县公安局,“大湾移民事件专案组”办公室又重召旧部,紧锣密鼓运转起来。

  林兰芳来医院探视的第二天,郑大卫即被公安机关传唤。

  在林兰芳的新戏中,郑大卫第一次出场:

  郑大卫匆匆走进专案组办公室,公安预审人员已等候多时,提问的、记录的、摄像的各就各位,郑大卫本是轻松出场,一看这阵势,有些鄂然——吔!动真格的嗦!

  是的,几双威严的眼睛紧紧盯住郑大卫,没有多余的台词,就是如实回答“大湾移民事件发生前后在做什么?谁能证明?”、“《大湾——羌坪的破坏》是何时写的?都寄给了哪些部门?散发给了哪些人?有没有在大湾羌坪及淦川散发?”、“写材料的目的、用意?”……。

  在这同时,各路人马分头行动。

  地点一:淦川县人民医院,王耀家、王耀国被公安干警押出医院大门,因伤势尚未痊愈,他们的身上还裹着绷带。事件:二犯被提前收监,继续审讯,交代“幕后指使者”。

  地点二:淦川县看守所,事件:提审王火药,交代公安机关尚未掌握的罪行。

  地点三:大湾电站警务室,人物:众嫌犯,事件:嫌犯一一过堂,供认“幕后指使操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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