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里几乎拥有深圳市区最集中、最大规模的农民房,交通方便,住房也相对便宜,也就成为内地初来深圳的寻梦者的基地,绝大部分从外地来深圳的人,或长或短,都有过一段在白石洲生活的记忆。直到今天,还有为数众多的白领一族,在高档写字楼和白石洲终日不见阳光的出租屋之间穿梭,等待着真正融入深圳主流生活的那一天。
七年过去,我已经熟悉了白石洲的每一条大大小小的巷道,就像我已经熟悉了郝蕾的每一个眼神,每一种表情。我遵守着自己的诺言,在生活上关心她,照顾她,承担所有的家务;她体质较弱,在深圳并不寒冷的冬天,她的手脚通常到了半夜还是冰凉。我给她灌热水袋,替她摩擦脚心,用自己的身体替她暖身。这些时候,她会紧紧地依偎着我,感动不已,而我,也体会到了两情缱绻的幸福。
多数时候,多数场合,我都是一个相对沉默的人,给人的第一印象通常是忠厚老实,甚至有点木讷。而与人交往时间久了,很多人发现我其实很健谈,也还有点冷幽默,所以通常会给我贴上闷骚的标签。
但在郝蕾面前,我绝对是骚而不闷。我随口一句话,就能将她逗得前仰后合,乐不可支,郝蕾因此总说我油腔滑调。有一次在公交车上,经过地王大厦,我说:“郝蕾,你知道它为什么叫地王吗?”她问:“为什么?”我说:“你看那楼顶两根柱子,直插云天,连天都敢去插的主,而且还是两根东西,想不叫做地王也不行。”郝蕾咯咯地笑,惹得前排一位青蛙回头了好几次,郝蕾红着脸,把我的胳膊掐出了三道瘀痕。
在华夏咨询公司工作了几年,感觉没有什么大的突破,每月几千块的工资,不死也不活。我有些蠢蠢欲动,把这感觉跟郝蕾说了。她安慰我说,慢慢来,日子总会好起来,只要两个人齐心,一切都会有的。
她的宽慰让我释然许多。我无数次在心里提醒自己,在这个浮躁的俗世,能遇上郝蕾这样淡定的女人,是我此生最大的幸运。这样的信念,让我在七年的生活中,拒绝了各种各样,无处不在的诱惑,将这七年的深圳生活,画成一条苍白的直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