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回 四娘的午间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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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娘得到法海大师的首肯后,无疑是拿到了一面上好的出门令牌,便宜老爹原本想将四娘拘在庄中几日,一听是杭州有名的高僧法海的托付,立马就从鸡毛掸子政策转向蜜糖政策了,不仅多多的批了四娘进出的权限,还匀了些私房钱于四娘,交代好生处理,温柔娘亲一面高兴地念佛,一面又将几个得力的下人拨给四娘,份例仍然从温柔娘亲上出。四娘自然精神振奋,考虑到如果西游记完全由四娘搞定,虽然符合穿越定律,但是未免太惊悚了,四娘目前本着珍惜生命的原则,忍痛割爱给大郎全权负责。因有便宜老爹的支持,大郎领着门下的几个清客日夜赶工,又请了家中的老教坊润色。身为杨府的一号继承人,大郎还是很有几分威严的,几个清客和老教坊自是展开浑身解数。

    西游记这个大宗既然交给了万事追求完美的大郎,四娘可谓是放下一半心,一心一意对付起余下的事情,四娘开动脑筋回忆起前世的五花八门的素斋,只是摸不准水生的身份,四娘只好假意装作小姑娘异想天开的想法,隐约提出许多要求,水生依样行事倒也作出不少和前世可以媲美的素斋,只是在四娘看来还有些似是而非的感觉,使得水生的身份越发的模糊起来。

    水生的素斋自然是一等一的好,特别是几样仿荤的菜肴很受二郎三郎的捧场,直到四娘发现库存严重减少时,对两位哥哥的肚量有了初步的了解,为了避免这几样水生得意之作不至于还未上市就彻底清零,四娘决定也要给两位哥哥安排点任务。在四娘许诺的无数美食下,二郎和三郎游荡在杭州城内――虽说这本来就是二人常做的事情,只是这次四娘提了许多细小的要求,例如杭州人的口味轻重,喜欢的茶饮,平时上馆子花多少等等,一干多如牛毛的事情,若换了别人恐怕只觉得头疼。对于两位哥哥实则是顺便的事情,按照温柔娘亲的话来说,每次二郎三郎随父亲在任上的时候总是府中最早摸清的――谁让这哥两儿是标准的鲜衣怒马的大唐公子哥儿呢。

    两位哥哥对四娘的做法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横竖是享乐的事情,两位哥哥乐得从命,若是问起四娘来,四娘得意洋洋地摇晃着苹果脸非说是秘密,恨地三郎追在四娘身后要捏捏她的苹果脸,于是乎平日最安静不过的竹园沉浸在一阵鸡飞狗跳中。

    不过府中上下最热闹的还是伶俐四儿的去处。自打上次周嬷嬷说过四儿的来历,四娘就记在了心里,如今好不容易从法海那里夺回唐版西游记的首次亮相,四娘自然是要好好打算下。四娘提出让食铺里的伶俐小二四儿说书,原本周嬷嬷几位老成人家都觉得四儿太小,担心撑不起场面,一力主张请外面有名的说书人,而丽娟几个都道四儿横竖也是从宫中教坊司出来的,未必没有外面现成的好。周嬷嬷和几个老成的管家娘子和丽娟几个大丫鬟互相驳了一下午,四娘笑眯眯地听了几柱香的时间,只一句轻飘飘的“还是自家人好用”就拍板四儿上了。一时间莫说四儿感激涕零,发誓效忠,就是其他四下里听了这传话的合家大小都道四娘贴心,懂得护巢,是个值得追随的主儿。殊不知,四娘心里另有小九九,四儿或许未必有外头的熟练,却是身属杨府,忠诚可靠。此时众人还没有意识到这个话本的未来价值,然伪萝莉四娘不能不想到,好歹也是四大名著之一呢。鉴于大唐没有版权法之类的,四娘很心痛地和版权费说拜拜,选四儿也是为了牢牢抓住核心,铸成无法挖走的铁墙角。

    不同于各大穿越文的女主定律,四娘一没有认哪个贴身侍女做姐妹,二没有烧了哪个心腹的卖身契收买人心,三更没有废除家仆见主的一干礼仪。在府中养病的头五天里,四娘就清醒地认识到现实永远是现实,珍惜生命,远离小白才是真理,把千年后的小白女主做法搬到唐朝无疑于自寻死路――不是被当作疯子就是被认为邪祟上身。因此虽然年纪小,四娘还是好好地利用了一把小女主人的优势,西游记上上下下除了与阿兄一起整文的几个清客外,清一色的都是府中人士。

    却说灵隐寺的盂兰盆法会到了,莫说十里八乡的人,便是杭州城内虔信佛祖的豪门平民也纷纷赶往寺中。因主持杨家食铺已略有时日,加上温柔娘亲拨给的几个助力,四娘算是好整以暇地迎来了这一天。

    这一日香客如织,台上诸位法师讲的高兴,台下老少也听的舒坦,为啥?当然是灵隐寺从映荷食铺请来的助力相关了,灵隐寺中一溜小伙子穿着统一服饰,搭着雪白的手巾,肩上绣一朵荷花,在讲法台前备了清凉井水浸过的酸梅汤和绿豆汤,还有喷喷香的椒盐花生米垫饥。

    待法海大师讲法完毕,众人正意犹未尽,只见法海大师的心爱弟子空相合十稽首:“众位施主,我家师傅弘扬佛法不遗余力,为求老少姐能普沾佛光,都能解得我佛大智慧,特请我待任杭州刺史杨大人家的公子将长安玄奘法师求取真经之事,编了俗讲,且请诸位施主不吝赐教。”这一番话说的,不仅那些虔信佛法的留下洗耳恭听,另一干红尘缘深的听是到任父母官的公子出力,也要讲个情面留下,便是那其他地方路过的人,拿人手软,既然喝了人家不少酸梅汤,好歹也要留下来捧捧场。于是乎,老老少少聚在一起,声势不让上午高僧讲法之时。

    台上一个翩翩白衣少年郎,台下不少映荷食铺的吃客隐隐觉得此人眼熟,只见他修眉一挑,未语先笑,大扇一挥,堂木一拍,吐出朗朗清音,这便开讲!

    “且说那茫茫大海中有一座名山,唤作花果山,山上一块仙石,三丈六尺五寸高,二丈四尺围圆,自盘古开天以来,受日月精华,忽的一日,大石崩裂,竟产下一个石球,迎风便长,竟是一个石猴!……”

    众人先是听地一怔,似乎与往日所听的俗讲大不相同,大多不是佛爷如何就是菩萨如何,今日怎的呼啦啦地跑出一个猴子,偏那少年又讲地兴致非常,那猴儿的遭遇就如同猴儿跳在心上――痒地很,诸人也就不管是否有离题之嫌了。

    待说到那石猴偷蟠桃,闹天宫,被压佛祖五指山下,台下众人听地是如痴如醉,大气也不敢说一声,端的是可治小儿止咳。那台上少年,也就是前任头号伶俐小二四儿,再一挥手中折扇:

    “可怜那无法无天的孙大圣压在了五指山下五百余年,恰逢观世音菩萨奉如来佛祖之命,到东土大唐点化取经人,那猴头儿高喊菩萨望指条生路,菩萨心善,点化这大圣,做那取经人的护法弟子,正所谓‘人心生一念,天地尽皆知。善恶若无报,乾坤必有私’,欲知菩萨如何访得那取经人,且待明日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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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废话:失踪了好几日,感谢那些还继续收藏本书的人,最近终于找到一个工作,忙着些手续和一些杂事,耽搁了下,很惭愧,希望大家继续支持。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