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眉一挑，不由大怒。鞭扑三十，平常壮汉都皮开肉绽，九死一生，何况子……
“哦，对了，私自撵人未经过皇后，还请皇后恕罪。”萧淑做出一副楚楚可怜的娇俏样子，“不过，听说，仿佛不经过皇后便撵奴才的先河并不是开的。”
我一怔，她说的应该是我撵走于公公的事，想不到那老东西竟然和萧淑和关联。听说宫里的老太监总是在得势的时候可以栽培些新人，指着这些新人守宠而显贵。看来，萧淑曾得过于公公的好处，这中间的过节不用细想，我已经很清楚。
“怎么，淑说这话，是要皇后按规矩办事吗？”
我看王皇后面为难，沉吟犹豫的样子，知道她们是想联合起来拿这事给我个下马威，也并不惧怕：“淑可还记得《明堂针灸图》的典故？”
“这……”
萧淑神大变，忿忿不语。
当年，太宗有看医士用的《明堂针灸图》，发现人的五脏都靠近脊背，针灸时若扎的穴位不准确，就会误伤人命，因而联想到鞭背的刑罚也会致人死地。因此，他下诏止对罪人鞭背。如今萧淑要和我理论规矩，只怕她自己就过不去这一关。
“两位又何需为着些鸡毛蒜皮之事伤神。”王皇后莞尔一笑，且笑且在棋盘上下了一粒子，顿时将萧淑棋盘上的白子逼入了绝境，“那些个规矩是做给外人看的。媚娘，既然只是个小太监，也别和淑在此纠缠了，以免伤和气，我待会就拨批新的奴才去你那里伺候，如何？”
我在心里冷笑了声，不又有些悲凉，也懒得与她们浪费唇舌，平淡地告退。
一路风凉，人却愈觉疲倦。
见我回宫，早迎在外面的阿如忙问我情况如何。
我轻描淡写地把在凌波阁的事情说与她听，她一听，又是气又是急，看得出她已再三克制了，终究克制不住，只将银牙紧咬，半日说不出话来。
见她这样，忽然联想到子，有些后悔为什么不争它一争，将这后宫践踏在脚下，出了这口窝囊气才好。如此一想，心神反倒有些不安稳。
回到房中坐定，将前因后果细细一想，萧淑明显是故意发难拿走子，目的多半和王皇后有关。前日王皇后在我这里要人吃瘪，想必早已传遍后宫，已经和王皇后结成同一战线的她自然要拿出些什么献媚讨好。
这样一来，子多半不会有命之忧，但落在王皇后手上，他那样的子，只怕……
我叹息了一口，怔怔地放下梳子。
这时，却听门外珠帘拨动，回首一看，阿如正红了眼圈站在那里徘徊。
我自然知道她所为何事，于是示意她进来。她刚进得房来，便跪倒在地。
“阿如。”
我忙起身扶她，她却按着我的手，摇了摇头，还未说话，眼泪先涌了出来：“，阿如从未求过你什么，这次只求你救救子。”
我微微叹了口气：“我有心救他，只是他现在在王恩卿手里，我一时也奈何不了她。”
“可是您有皇上……”阿如扭过头，紧阖了双眼，强忍着抽泣。
“皇上的恩宠不是万能的，如今这当口，他也无暇为了一个奴才伤神，这你是懂的。”我顿了顿，有些想问的话一时找不到头绪问。她，对子的关心略显过头了些吧。
“人我一定要救，小山临终前托付给我的，我不能不管。你且安下心来等等，我总有办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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