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影社的人各个罢手,连声欢呼,黎天恒还特意跑到昆仑机械那边一个矮胖子面前拱了下手:“咱们虹影社跟三丰集团喜结良缘,回头大摆喜酒,昆仑机械的朋友可得过来好好喝几杯。”那人乃是昆仑机械里有名的刺头,名叫锡华子,竟而听不出黎天恒是在激他,居然暴跳如雷:“谁会去喝你们的狗屁喜酒!”看见黎天恒身后一脸尴尬的翠杉,更是恼羞成怒:“姓张的,你果然是跟虹影社的妖女混在一起,尹素素在什么地方,让她出来赔我昆仑机械高成和蒋韬二人的命来。”高成和蒋韬从王盘山竞技场回来变成二傻子,昆仑损失两名人才自是归咎于尹素素身上。
素素见翠杉下车,就吩咐司机掉头送余廉州去医院,自己也跟着下车,此刻听人指名把矛头对向自己,当即把话接了过来:“何以见得高成和蒋韬的命就跟我有关,可是你亲眼看见我害他两人的,昆仑机械的锡华副总也太语无伦次了吧。”
“王盘山竞技场就你跟张翠杉两人活了下来,我那两位贤侄救回去没多久就死了,死之前神智不清,一直喊你的名字,不是你这妖女鼓惑的,还能是他们喝了三鹿奶粉寻死不成?”
“瞧你说的什么话,我一个弱智女流有什么本事能勾引上昆仑的俊秀,倒是两位大好青年念念不忘我一个小女子的名字,可真是青眼有加啊?”言下之意就是他们这些所谓的正派子弟自己作风不正,锡华子一时气得说不出话来,真真怒火攻心。
尹素素占尽上风,当即使眼色暗示黎天恒带人撤退,翠杉却想了几句说辞想要跟锡华子打个圆场,不想不远处却有车辆赶到,数量还不少,锡华子当即一阵冷笑,也不容翠杉说下去,就向车来的方向迎去。黎天恒暗叫不好,不知来的是敌是友,当即吩咐手下通通上车,一行人还未上得车去,却有数个人影从车顶上一跃而出,飞纵过来,也不见这些人脚尖着地,几个弹跃分别已将虹影社的几辆车挡在身前,翠杉夫妇离开的时间太久,不清楚这些人的来历,黎天恒却知道这些都是保镖联盟的成员,想必是受四大集团委托来找他们的麻烦。这保镖联盟的人有别于四大集团的下属,他们都是专攻武术的技击好手,不像四大集团里对武术的修炼争执那么大,他们的职责本就是保卫雇主的生命与财产安全,因此武力的强大至关重要。
“几位莫走,前面车上的可是三丰集团的张翠杉,今日我们保镖联盟的人要向阁下讨个说法。”领头说话的是保镖联盟里一把手祁天彪,功夫可是数一数二的好手。翠杉心中一禀,已知对方是为当日王盘山游戏场里杜达劲之死而来,那杜达劲当时正在执行任务,不巧撞到现场,殃及池鱼,葬送了性命,他夫妇二人消失数年,其中内情自是无人知道,保镖联盟就把这笔帐算在他二人身上。翠杉情知无法解释,只有抱歉:“几位,当年王盘山竞技场里发生的事极为复杂,一时半刻也说不清楚,可容我回去禀明家师,择日必将实情公告江湖界的朋友。”“有什么事不能当面说的,还要闭上门自家人商量清楚,三丰七子一向光明磊落,何时也有见不得人的时候了,我那杜兄弟的孤儿寡妇可是等了十年,盼着人家给一个说法,你倒说说看我该不该多嘴管闲事?”
祁天彪咄咄逼人,黎天恒却早已看不下去,冷笑一声下了车:“真是笑话,王盘山竞技场死了人不在少数,难道活着的就一定是真凶,大家心里清楚当年参与的人都是为了屠龙宝藏而去,得不到宝藏就懒别人是凶手,也太不人物了,我们虹影社不可像你们,明明白白就是为了屠龙宝藏,张翠杉是我们姑爷,这事虹影社拦上身了,你们大可算在我们头上就是,无须劳烦翠杉兄弟。”
“哦,这么说三丰集团跟魔教结为亲家了。”却有名女子从后面车上下来,走到近前脸色阴沉缓缓说道,“一个是名门正派,一个是歪门邪道,这简直成何体统。”在她身后跟着十几个妙龄女子,均着素衫,竟是金顶集团旗下大弟子静娴。
“可不是,他张翠杉已沦入魔道,不可救药了。居士,你可要主持公道。”锡华子方才正是过去迎她,此刻更添油加醋。
翠杉苦笑不已,知道这四大集团的人把正邪之争都看极重,想是争辩也无用,黎天恒的手下却不是好相与的,虽然明知对方人多,却全都下了车,摆出架势要大干一场。尹素素在旁看得一清二楚,本来依她往常的性子早就针尖对麦芒和人干了起来,只是闹得僵了翠杉夹在其中必然难做,唯有大事化小方为上策,正要想个法子打破僵局,对面却有人分人群快步出来,一把抱住翠杉的臂膀喊道:“五哥,你可回来了,想死小弟了。”翠杉仔细一看,竟是七弟莫声谷一时间也是激动不已,同样攀住对方臂膀:“七弟,你可又长大不少,又比以前精壮了。”“我好吃好喝,有师父提携,有几位哥哥照顾,自然越吃膘越肥,正好,四哥也来了,我带你见他。”
两人说话时,那边的局势却又不一样了。一人走到祁天彪身边耳语了几句,在他掌中塞了一样东西,祁天彪登时一脸愧色,匆匆收好只是点头,那人又快步走到锡华子身边,正色说了几句,锡华子脸色变了又变,拳头紧紧握死,最终却又放开,最后此人才来到静娴身边,也是亮出一样东西,说了几句话,那静娴神经绷得极紧,最后却叹息摇了摇头。转眼间这些人似乎都被他说服,达成了某种协议,却听那静娴说道:“既然如此,那我们金顶姑且多等一晚。”随即退去,锡华子忿忿不平,祁天彪脸露一个古怪笑容,也是结伴而去,独留下那人转身迎向翠杉。
“四哥,”翠杉已然看得清楚,大步迎了上去:“你可想死小弟了。”说了好一会儿话,翠杉又叫来素素与他引见。素素却是不住打量这位四哥,然后深施一礼:“妹子先谢四哥的大恩,却不知四哥方才使得什么法术,竟让金顶、昆仑还有那祁天彪都乖乖退去。”
原来张松溪早年曾帮过祁天彪一个大忙,但他们三丰七子做了善事一向不喜留名,当时也就没有让对方知晓是自己出的手,但张松溪一向精明,却留下了帮人的证据,到今日张翠杉归来,他便想到这上面来,于是给祁天彪点明,他自是不能再咄咄逼人,于是答应给张翠杉一晚的时间,静娴则是他拿话将其压住,他说金顶三丰本有极深渊源,又都是有名的慈善机构,这件事还得等他们回去请教君宝居士才能做主,至于锡华子,此人更是倒霉,半月前由他手上跑了一张单子,受到集团董事严厉的责罚,张松溪曾参与过那次竞标,知晓是谁抢了他的生意,于是指点他明白,并答应帮他重新抢回单子,锡华子见利忘义,自然假意为难一番还是答应了。翠杉、素素听完更有感激涕零之感。
问起这五年的经历,翠杉又略略说了一些,最后提到遇见余廉州以及他受伤之事,当下结伴赶往医院。张松溪自己开了车过来,不愿搭虹影社的便车,翠杉便与他们同上一车,素素则依旧坐黎天恒的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