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弃觉得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陷入了这为容光照人的绝美女子,在不经意间编织的罗网。即使他有心坚持自己的原则,但在她美目的注视下,却总是强硬不起来。为接近此女,他不得不在某些方面,一再的忍让。
他自身就是一个心性高傲的人物,之所以在此女面前如此顺从,一是因为女子实在太美,令他不忍心忤逆。再者,则是因为那两句歌词带来的,那种形容不出来的亲切。
对于他无理偷窥行为,还有他离奇的身世,这位粉面含霜的女子,不也是莫名其妙的相信了吗?至此时为止,韩天弃还是不能理解,此女为何会轻易相信了他。
两件事情,虽然没有必然的关联,但天弃觉得,若是万事都斤斤计较,那男女之间的情感,也就没有什么美妙可言了。两相对比之下,他不得不暂时放下自己的原则,互相迁就一下,并没有什么不好。他完全可以从另一个方向,卸下此女冷傲的假面。而这个突破的契机,他觉得就是眼前这个,古里古怪的男子!
想通其中的关键,天弃对此女冷淡的表情,亦是不存什么芥蒂,而是觉得这个美貌的姑娘,若真是容易接近,反到不值得他对其痴迷了。
他的想法虽然不少,但也只在片刻之间。接着中年男子的自言自语,天弃不经意的打量一下窗外的大雨,自嘲似的说道:“这鬼天气真是不好啊,连带着人的心情,也跟着雨水变得冷冰冰的,你说呢?”
天弃虽是笑眯眯的看着中年男子,但结合此时的场景,他最后一句问话,无疑是向那美女所发。
人家即已不再计较他的无理,或者说感慨于他的经历,不忍心和他计较。他却不知自重,又做出这番轻浮的举动,在旁观者看来极不明智,颇有得寸进尺之嫌。中年男子见他这种奇怪的表现,同样大惑不解,转身看向一直冷若冰霜的女子。
果然,紫衫美女闻言脸色更冷,恶狠狠瞪了他一眼,娇哼道:“韩公子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小女子学问不好,不知该如何理解!”
两人却是猜不到,韩天弃这样的做法,竟只是想看看这女子,是否还有正常人类的感情波动。如果她知道天弃居然将她归为非人的范畴,不知她该会有如何的感想?
嘿嘿!正常就好!天弃干笑一声,满不在乎的一摊双手,坦言道:“韩某做事只凭随心,坦白点说,韩某不喜欢姑娘小姐这样称呼与你!而且,也不喜欢你那种冷冷的表情!”
中年男子眉毛一挑,露出了然的神色,心道:“怪不得这小子雨水呀,心情呀之类的说了一大堆,原来是不好意思了!”
女子同样是柳眉一挑,微怒道:“堂堂一个男子汉,说话真不痛快。我叫黛绮丝,是中华和波斯的混血,你这个‘侍卫’可要记清楚了。还有想要我给你好脸色,那的看你的表现。”
韩天弃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道:“我说话不痛快?那好,实话说吧!韩某无父无母,缺少温暖,现在对黛绮丝小姐一见钟情,小姐要是不讨厌韩某,直接嫁给我好了!你那个什么使命,本公子大可帮你完成!”
咳咳咳!中年男子听了这话,直接无语。他连声干咳,以掩饰自己想要大笑出口的冲动。
而黛绮丝呢,她哪能想到,韩天弃会说出这番惊世骇俗话来?第一次见面就求婚?的确是够痛快的!
她闻言先是一呆,到反应过来,满脸怒火的再看那人之时。他却早已潜入雨夜。只有可恶的声音传来,“韩某就住在你们西面的雅院,明日出发之时,可别忘了我这个侍卫!”
他闯祸之后,直接拍拍屁股走人,留下黛绮丝倒提着长剑,恼怒的盯着他消失的方向,胸脯起伏,心绪纷乱。在她的身后,一个强忍笑意的可恶大叔坦然自若,看着她气哼哼的神色,兀自摇头晃脑。
后来几日,韩天弃才知道,那天他跑掉之后,黛绮丝大发了一阵脾气,恨不能将他这个登徒浪子碎尸万段。但奇怪的是,再见天弃之时,黛绮丝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对他不闻不问。而天弃自己,也是乐得如此,终日和图古大叔嘻嘻哈哈,说些不招边的事情。
他现在想要的,只是能给黛绮丝留下一个,复杂难明的印象而已。至于亲近佳人的机会,他相信始终会有,他需要的,只是一个改观自己形象的契机!
黛绮丝的美貌和气质,能引得韩天弃的痴迷。同样的,也可以让所有青年男子神魂颠倒。不到三天的时间,黛绮丝的容貌,已被成都城里的江湖人物传得沸沸扬扬。据说,她一袭紫衫,美貌出尘,气质脱俗,恍如仙子!
然而,却无人可以接近与她。因为此女早就传出话来,武功比不上她的,根本没资格和她说话。
江湖很大,骄傲自负的人物很多,同时,不信邪的人物也有不少。但大多数人,都抱着不能亵渎仙子的心态,对她的狂言一笑置之,不愿和她计较。但总有一人,没有这种气度,认为她太过自傲,理应好好教训。
于是乎,不到几日的功夫。韩天弃几人下榻的客栈,成了江湖上青年俊杰的聚集之地。对这些找上门来的人物,黛绮丝的态度,就是统统不予理会,全部交由韩天弃处理。
以韩天弃此时的武功,虽然算不上绝顶,但也足矣和老一辈中的高手比肩,那些莽撞的青年,哪能是他的对手?黛绮丝让他为难的愿望,不但不能达成,反而成就了他无敌的美名。但有趣的是,那些败于他手的青年,竟无一人知道这人的名字。在比武之前,韩天弃通常会说这样一句话:“能接我二十招而不败者,才有资格知道本公子的大名!”
他这样做,无疑对自己的名声不好。但他对此却是毫不在乎,图古这位智计不凡的无良大叔,亦是奇怪他的做法,但得到天弃的答复,图古却是哭笑不得。天弃对他说:“这些青年人太过浮躁,如果不去其浮躁的秉性,恐怕终生难有作为。但无论他们是否有这种觉悟,都得给他们一个难忘的教训。想染指我看上的女人,就得做好终生被虐的准备!”
狂!霸道!都不足以形容此时的天弃。他就是要立威,就是要让所有不怀好意的人,对他产生恐惧!
如今,来找麻烦的人越来越少。韩天弃早被冠以杀神之名,很少再有人愿意自讨没趣。
距离八月初三的现刀大会只有不足一日,但有关屠龙刀的消息,却是一点都没有。几天来,天弃每天打架,对屠龙刀的消息,根本未曾留意。而黛绮丝也只是为看热闹,还有和天弃为难,对那柄屠龙宝刀,也是为放在心上。
他们几人虽是如此,但却代表不了所有的武人。几人尚且不知,此时的成都,全城都已被紧张的氛围笼罩。
正当黛绮丝和天弃大眼瞪小眼,图古看着热闹之际,黛绮丝的一位随从慌里慌张的跑进来,用半生不熟的汉语说道:“韩公子,外面有一位,自称是你故交的人找你!”
故交?韩天弃心道:“我在江湖之中,名声不显,认识的人实在有限。这新人里,谢逊不会找他,宋远桥的可能也是不大,那麽就只剩下那几位昆仑弟子了。可若是他们,这波斯人,为何会这样惊慌?”
眼见黛绮丝的美眸,还有图古的大眼都看着自己,韩天弃亦是疑惑的摇了摇头,道:“在这个江湖之上,我也如你们一般,基本没有熟人!”
他又思索片刻,仍是没有头绪,索性不再去想,直接转向那波斯使节道:“是何样的人物?他们是否知道我的姓名?你又为何惊慌?”
波斯汉子焦急的搓搓手,道:“人多,说不清楚!”
他学汉语不久,说话不算利落,但其表情紧张,显然来着不善。韩天弃果断的一拍石桌,道:“放他们进来!”
接着,他又道:“黛绮丝先回避一下,这种场面,不适合你!”
黛绮丝小嘴一撇,明丽的眸子一瞪,道:“就你会武功不成,本姑娘也是江湖儿女,有什么怕的!”
图古见两人又要争斗,刚要开口劝解。岂料,韩天弃直接转到黛绮丝身后,出人意料的轻轻拍拍她的香肩,轻声道:“江湖上的事情,你最好少作参与,乖乖的回避一下”
他说话的声音很轻,很柔和,但其语气却是不容置疑。而本该不理会他的黛绮丝,在看了他一眼之后,竟然真的点了点头,道:“依你一回!”
她这种温顺的表现,不但令图古大跌眼镜,就是韩天弃本人,同样吃惊不小。眼见着黛绮丝袅袅婷婷的离去,韩天弃偷偷的一握拳头。殊不知,这小动作被无良的图古看在眼里,躲在一旁窃笑不止。
其实,这些天来,韩天弃威风煞气的表现,黛绮丝具已看在眼里。不说别的,只是他的功夫,就足矣让高傲的黛绮丝深感佩服。
黛绮丝自父亲去世之后,对任何事情,都是兴趣泛泛,只为完成自己的使命。然而,她只是一个十七岁的少女,即使心性再高,也不可能是坚冰一块,韩天弃发自内心对她的爱慕,聪明如她一般,又怎会看不明白?而这回天弃想保护他的想法虽没明说,她又怎会不懂?
这些许的小事,即然他不希望自己参与,那就遵从他一回,这又能如何呢?男人是需要尊严和尊重的,韩天弃更是如此!真正聪明的女人,知道在什么时候,选择退让!
片刻之后,那波斯汉子再次返回。但在其身后,竟然跟着不下二十余人!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