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蛋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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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哥哥叫了啤酒,边跟他老婆举杯对饮,边不时地撺掇我们俩喝。我其实不能喝酒,喝一点点脸就会通红通红。但是一时之间突然来了万丈豪气,拿起杯子,敬了他们一下,一饮而尽。我最没出息就是耳根子软,别人几句话灌进来,原本我打定主意不想做的事情,也就不由自主地做了。我深知一会我会满脸通红,是类似于08年的陈冠希的那种红,是让人厌恶的而不是赏心悦目的,但还是喝了——非常豪爽地。

    “看不出小霖这么好酒量。”他哥哥惊奇地看着我,我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一种真心的认可,而不是在说场面话。自古英雄心心相惜,但愿他别把我的逞能当成本能,千万别“惜”我。

    我能清楚地感觉到自己的脸越来越热,为了避免出洋相,我转着脑筋想办法开溜。

    转着转着,眼角掠过两个熟悉的身影,定睛看时,已经不见了。是谁?那么眼熟?我四处搜寻着,待要看清楚,不料动作幅度太大,屁股下的椅子扭了两扭,成金鸡独立状定了两秒,终于“哐当”一声带着我一起跌倒在地。

    “看什么呢你?”他笑嘻嘻地跑到我身边,“摔疼了没有?”

    中 文首发  没良心的,居然还要笑我。我拍拍屁股,气鼓鼓地不说话。

    “喝醉啦?不能喝你逞什么能呢?”

    我呸,这会扮关心我了。

    “小霖,不舒服就叫……铁铮送你回去吧。”听得出他哥叫他名字的时候顿了一顿,也许平时他不是这样叫的?那叫什么呢?狗蛋?龟仔?我非常好奇。

    我才想起要顾及我在他们眼里的形象,但是显然已经为时晚矣。也许开溜是最有利于目前形势的。于是我由得他拿起我的包,然后跟他哥哥嫂子道了别,跟着他走了出去。

    我想我在他们的眼里已经是不及格了,因为我的猴屁股脸很明显已经展现出来,加上刚刚那不雅的一跤,我整个一耍猴戏的。而且,我耍的是自己不是猴子。但是他嫂子刚刚说了,不管怎么样不会干涉我们的,只要他喜欢我就行了吧?我偷偷想。

    我们俩就那样无声地往前走,我斟酌着要怎么开口,随便聊点什么。这样的静默,让我有些尴尬。有好几次,我似乎感觉到他也准备说点什么,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哎!”他终于开口了,“我的诗真的写得那么糟糕吗?”

    我“噗哧”一笑:“知道什么叫诗不?您那顶多不就是个顺口溜。”

    他不以为然地撇撇嘴:“顺口_38605.html溜又怎样?你看得明白么?”

    他在试探我?

    “还不就是汉字么?有什么看不明白的?”我不置可否。

    一路再无语。

    走到宿舍楼下,我没有立刻上楼,他也没有即刻转身就走,似乎都想再多留一会,哪怕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走了哈,”良久,我轻轻道。

    “嗯,拜。”他温柔地看着我。

    “拜。”我走上二楼,忍不住从走廊向下看了看,他已经走了远了。我的心里不禁有一点小小的失落:他怎么没像电视里演的那样,痴痴地看着我上楼,直到我房间灯亮再走;或者傻傻地等着我回头,撒娇说不要他走?

    我摔摔头。是我想得太多。肥皂剧害人不浅。

    患得患失地走进宿舍,刚打开电脑,轻羽冲了进来。

    “喝酒了?一身的酒臭?”她嗅了嗅,皱眉道。

    “是的,头儿。”我老老实实承认。

    “还不快去打水洗澡!”她命令道。

    “呃,”我讨厌洗澡,一般不到快停止供水的时候坚决不去打水,打了水不等它放凉了坚决不去洗澡。对于我这种邋里邋遢的女人,爱干净的轻羽绝对持鄙夷以及鄙视的态度,但是也一直没能成功改造我。

    我磨蹭了一会,见没的商量,只好嘟嘟囔囔地去打水洗澡。我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洗完澡,走出来的时候发现外边黑嘛嘛一片。

    “停电了?”我一边往鼻梁上架眼镜,一边往屋里走。这问题相当愚蠢,洗手间不是开着等呢么?

    “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一屋子的人,笑眯眯地看着手足无措的我,唱着生日歌。轻羽捧着蛋糕,笑盈盈地走到我面前。我看着她们,突然一屁股坐了下来,靠着门框眼泪哗哗地往下掉。她们都愣了。瑶瑶搂着我道:“傻丫头,哭什么哭么?来吹蜡烛。”

    我抱着膝盖,越哭越起劲。除了家里人之外,很少有人会记得我的生日。家里沿袭了老家那边的习惯,生日就随便杀只鸡一起吃餐饭就算了,没郑重其事地庆祝过。今年的农历的因为爷爷的离开而忽略了,想不到还有她们记着我的公历生日。我从小没什么朋友,一直以为自己是个不受欢迎的人,原来,我还有她们。

    这是我的第一个生日蛋糕。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