败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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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会议室和梁洛展闹得不欢而散,殷复颜心不在焉地下楼,他最后一句话却一直在脑海里撞来撞去。像是笼子里的困兽,明明要出去却无路可走。

  像极了她自己,当初就知道这必定是条不归路,还是那么义无反顾。

  可是她得承认,今天的她,真的迷茫了。

  劈开华丽或贫穷的外衣,其实她和他真的很像。既珍惜周围的人,又不愿意太迷恋怕自己会上瘾;既渴望获得无止境的成功,又渴望普通的幸福;既从最深处渴望自由,又无法彻底挣脱礼数。

  这世界,真的有非你不可。

  她心事重重下了电梯,迎面撞上了一个人。

  “哎呀!”

  “对不起!”她连连道歉,看清那人的脸后却是一怔。

  来人也是没想到能在这里就遇见她,惊喜得要命,拉着她的手不肯放开。

  “颜姐!不是说你辞职了吗?怎么回来了?”

  殷复颜讪讪地,任由梁洛儿转着自己的手转圈。

  梁洛儿常年在国外,很少见到她的面。两年前过年的时候两人终于从互相的传闻中解脱终于见到真人了,她们一见如故,完全不像梁洛展担心的那样梁洛儿会欺负将来的嫂子,有时候反过来,梁洛儿捉弄哥哥的时候,殷复颜会帮着说情。

  梁洛儿只承认过她一个人可以做她嫂子。

  “颜姐你见过我哥没?我刚要去见他呢,一起啊!”

  不由分说梁洛儿就拉着她的手要进电梯。殷复颜有些尴尬地挣开她的手,笑得很勉强:“我刚从上面下来,我们见过面了。”

  自己被挣开,梁洛儿怔怔地看着,仿佛被冷水从头浇到了脚。

  “这么说你们是真的不可能重新开始了?即使我哥把自己关在浴室里一天一夜、几乎死在里面你也毫不关心了?”

  殷复颜蓦地抬头,随即又低下去,淡淡说:“那是他的事情,与我无关。”

  “与你无关?!”梁洛儿真的火大,她原本就是急脾气,“与你无关他会因为你辞职就宣布婚讯吗?!颜姐,我觉得我哥已经够傻了,没想到碰到一个比他还要傻的,竟然傻到眼前铁的事实都不相信!”

  她越说越火大,嗓门也不自主地高了起来。过往的人都看向她们,不认识的人看到梁洛儿这样眼睛红红的小丫头,还以为是殷复颜欺负了她,纷纷怒目而视。

  殷复颜哭笑不得,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梁洛儿被称为魔头不是没有原因,不巧今日她才发现而已。

  思索片刻,她没办法,只得做出让步:“我刚见过他,确实不好再上去了。我们也很久没见面了,不如找个地方坐下来好好聊一聊。你想知道什么,我全都告诉你怎么样?”

  这个主意不错,起码她不用到处严刑逼供了。

  普通的咖啡店里,殷复颜和梁洛儿坐在角落。身下的米色沙发出奇地软,身子几乎全陷了进去。

  殷复颜搅着面前的拿铁,却是一口都不喝,任由它慢慢冷掉,觉得闻着那香味就很好。

  “问吧,你想知道什么?”

  梁洛儿撅着嘴:“这可不是我想知道什么,问题在于你有遗留问题没有向党和人民交代清楚。现在我好不容易找来了,可是你的态度还是很有问题。”

  殷复颜“嗤”的一声就笑了出来,刚想为自己那个“遗留问题”解释,梁洛儿先是发现了不对劲。

  她忽然伸过手拉着她长长的围巾问道:“颜姐,在房间里你还戴着手套和围巾,不嫌热啊?”

  殷复颜心里一惊,不动声色地拉回自己的围巾,淡淡地笑着说:“这不是因为你吗?万一话不投机你甩袖子跑了,我全都戴齐了好追呀!”

  “哪儿有你这种想法?”梁洛儿歪着眼看她,显然不相信这种说法。她嘴角歪了歪,忽然站起来,趴在桌上去扯殷复颜的围巾和手套,笑喊着:“我才不会跑呢!倒是你,我看很有可能会跑。一定要把它拿下来,让你跑不掉!”

  不由分说她手上更用劲了,只当是开玩笑,却没看到殷复颜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死死地捂着脖子上的围巾,坚决不肯松手。

  旁边的服务生看过来,像是要阻止她们这样的举动。梁洛儿紧紧抓着围巾的一头不放手,假装凶狠地说:“不就是个围巾吗?我又不会跑!屋子这么暖和,你不拿下来待会出去会冷的。”

  殷复颜全然没听见,只是一心一意护着自己的脖子。梁洛儿原本还当是玩,渐渐地就觉得她脸色不对了。她缓缓站直,盯着殷复颜的脸,忽然怕了起来。

  “颜、颜姐,你怎么了?好了,我不玩了,你没事吧?”

  殷复颜不说话,不仅没有放手,反而越抓越紧,仿佛那是一根救命稻草。嘴唇雪白,额头渗出豆大的冷汗,直往下掉。

  梁洛儿立刻慌了,连忙绕过桌子扶着她的肩膀:“颜姐,你没事吧?我不玩了,你别吓我啊!喂!颜姐!”

  殷复颜还是冒着冷汗,整张脸变得惨白。梁洛儿托着她的肩膀,忽然手上一沉,只见怀里的人已经彻底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都倒了下去,连带着桌上的咖啡,全撒到两人身上。

  梁洛儿完全乱了阵脚,大呼小叫音调都变了:“来人啊!救命啊——”

  一旁的服务生连忙赶过来,见了她们的惨样,只得叫了救护车。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