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宁负君,不负天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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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铎酒意酣然,满面春风进入闺中,见阿夏公主锦裘红妆地静端坐里面,烛光摇曳之下,其绝世姿容更显娇妍,西铎不禁看得心旌荡漾。

  西铎屏退左右,斟下一杯酒,道:“让娘子久等了,孤王自罚一杯。”说着将酒一饮而尽。

  阿夏公主如同什么都没听见一样,眼皮也不曾抬一下。

  西铎从来是孤高自傲,骄横自得,就是当年在夏沙国做人质,虽然动心忍性,看似谦卑,其实心中也是孤傲得很,但在阿夏公主面前,西铎却情不禁地气短三分。所以阿夏对他不理睬,他也不生气,只是道:“公主,你看这阿夏宫如何?孤王担心公主思念故土,因此下令建了这阿夏宫,与公主此前居住的长平宫没有两样,你就当自己还在夏沙国好了。”

  阿夏公主暗自一惊,从一进入这阿夏宫,她便觉得这宫中的一亭一阁都十分眼熟,几乎与自己此前居住的长平宫一般无二。西铎如此良苦用心,这让她有些始料未及。

  阿夏道:“陛下武力盖世,旌旗百万,只要你想去做的事情,有什么办不到的?何必为了我而如此煞费苦心?”

  西铎得意地笑道:“只要让公主满意,这又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万里河山易得,美人芳心难求啊,你们夏沙国千军万马我都不曾放在眼里,唯有公主你,是我今生唯一不敢小视的对手。”说着走上前意味深长地握住阿夏的双手。

  阿夏不为所动,说道:“小女子何德何能,岂是陛下对手,陛下现在威震四方,八面来朝,天下有几个能是陛下的对手呢?”

  西铎哈哈一笑,道:“你是在逢迎我还是讥讽我?”

  阿夏道:“阿夏岂敢讥讽陛下,阿夏只求陛下以两国百姓为念,就让那丹国与夏沙国世代修好,止于干戈。”说着阿夏盈盈拜倒。

  西铎连忙将她扶起,道:“如今两国已是一家,不会再有干戈。”

  阿夏追问:“陛下此话当真?”

  “我什么时候骗过公主呢。”西铎意味深长地道:“如果天下都能是一家,天下共主,我想各族之间也不会老是打打杀杀你争我夺了。”

  阿夏心中一惊,道:“陛下的意思是……”

  西铎道:“数千年以来,各族各国各自为战,各为其主,为了领地人口难免纷争不断,如果天下归一,共为其主,天下何愁不太平?”

  “天下归一,共为其主……”阿夏笑道,“看来陛下是想要一统天下,做天下人皇了?”

  西铎哈哈大笑,道:“这样不好吗?我若是天下人皇,你便是天下人的皇后,便可母仪天下,号令众生。”

  阿夏暗自惊道:“西铎这人果然野心勃勃,他弑父夺位、攻打我夏沙国,绝不仅仅为了报当年之恨,而是要一步一步地扩充实力,统一人类王国,然后去征服兽人、蛮人、矮人等族群,最终实现统一天下的野心,如此一来,天下又将陷入血雨腥风之中了……”

  西铎见阿夏沉思不语,不悦地道:“公主在想什么?”

  阿夏公主忙回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天下人何止千万,他们如今各得其所,各为其主,陛下却想让他们共为一主,尊陛下为天下人皇,这谈何容易。”

  西铎不以为然地道:“牛羊不听话,你可以打到它听话,在这一点上,人并不比牛羊聪明,如果你真有旌旗百万,号令天下,谁敢不从呢?”

  阿夏正然道:“可是你的贪婪和野心,会改变无数人的命运,千千万万的生灵会因为你的雄心伟业而死去,这些你想过吗?”

  “命运?”西铎冷笑:“什么命运?这天下早已成了一个弱肉强食的大猎场,万物苍生共处其中,如果你不逐鹿天下,就会被天下人逐之,如果你不能令对手臣服,那就只能臣服在对手脚下苟且偷生,这就是人类的命运。”

  “人类的命运本不应该是这样,人世间的掠夺和仇杀,就是因为贪婪和野心,而任何贪心贼野心家都不会有好下场的。”阿夏慨然激昂,面色绯红。

  西铎毫不生气,拉起阿夏的手吻在唇边,轻声道:“你真是天下最美丽最善良的公主,新婚之夜还念念不忘天下人的命运。”

  阿夏叹息道:“马善遭骑,人善遭欺,善良又有何用?善良之人也不过是你们眼中的猎物而已。”

  西铎取下阿夏头上的凤冠放下,道:“娘子才是天下最伟大的猎手,多少英雄千军万马都难以征服天下,娘子你回眸一笑就足以倾国倾城,就连孤王,也心甘情愿被你俘获。”

  阿夏不为所动:“陛下说笑了,就是天下江山,也未必能俘获得了陛下的心,而女人,不过是君王们手中的玩物而已,今日高兴了便奉之为珍宝,他日嫌恶了就弃之如敝屣。”

  西铎握住阿夏的手,说道:“对别的女人,我或许从来不会放在心上,但对于娘子你,我情深一片,苍天可鉴,你怎么还不明白呢?”

  阿夏微微苦笑,没有回话。

  西铎道:“时候不早了,娘子就不要想这些了,我们早些歇息吧。”

  阿夏道:“陛下若是困了,自行歇息便是。”

  西铎抱住阿夏,柔声蜜意地道:“今晚是我们新婚之夜,娘子莫非要让孤王独守孤枕么?”

  阿夏挣脱开来,面色羞红道:“陛下请先行上榻,臣妾待会就来。”

  西铎见阿夏娇羞满面,对自己毫无忤逆之意,不禁心花怒放,自行解了衣袍躺卧榻上。

  阿夏背对西铎,缓缓宽衣解带,待到衣衫半净,便吹灭红烛,款款向榻边走来。

  阿夏尚未走近,西铎便闻到一阵异香,便问道:“哪来的奇香?”

  阿夏默默不语,方至榻边,便被西铎一把揽入怀中。西铎多年来对阿夏朝思暮想,今日终于得偿所愿抱美人入怀,兴奋得有些忘乎所以,一头扎进阿夏怀中,亲吻不止。

  这时那股异香更加浓烈,西铎恍然道:“我还以为是哪里来的奇香,原来是娘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娘子不但貌胜牡丹,就是这奇异的体香,也绝非百花可比啊。”

  阿夏欲拒还迎,娇态迷人,西铎沉迷在体香温柔之中,渐渐觉得骨酥筋软,飘飘若仙,却丝毫不觉有异。

  两人缱倦温柔,一个激情似火,一个柔情似水,却是水火难容。西铎恨不能将阿夏紧紧拥入怀中,以供他片刻之欢愉,而阿夏冰肌雪脂,如流水般难以捉摸,越是心急拥有,却每每被她从手中臂弯间溜走。

  西铎急得满头大汗:“娘子莫要羞怯,先让我为娘子除下衣服。”

  阿夏轻轻将西铎推开,道:“臣妾自己来,陛下先躺下,闭上眼睛,不可偷看。”

  西铎笑道:“好好,娘子果然害羞啊,哈哈。”说罢欣然躺下,闭上双目,然而再等他睁开眼时,却发现一柄明晃晃的匕首直向自己的心窝刺来。

  西铎大惊,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推开阿夏,只能尽力地一避,虽然身子只是挪动了不过方寸,但足以幸运地避开了阿夏致命的一击。

  匕首插进了西铎的胸膛,鲜血飞溅。

  西铎抓住阿夏的双腕,双眼怒睁,道:“为什么?我苦心孤诣这么多年,就是为了你,为了你,我可以负天下人,但绝不负你,而你……竟然如此对我?”

  “我宁可负你,也不可负天下人,”阿夏一字一句地道,“你这人野心勃勃,睚眦必报,你若不死,天下难宁,我今日杀你,不止是为了家仇国恨,更是为了天下苍生!”

  西铎在伤痛的刺激下,很快清醒过来,这才发觉那奇怪的香味并不是阿夏的体香,而是一种能让人麻痹昏厥的迷魂香。“你好狠毒啊!”西铎愤怒之下,一掌将阿夏击落榻下。

  阿夏翻身而起,披上外衣,准备逃身而去。西铎大声喊道:“来人,抓刺客!”顿时见屋外人影绰绰,很快几个人闯进屋来。

  然而进来的并不是宫廷守卫,竟然是六名漂亮的女子,她们护在阿夏面前,却对西铎拔刀向上,其中一人道:“别喊了,你的守卫已经被我们杀掉了。”

  西铎这才看清这些女子便是阿夏公主随身带来的使女,只是怎么也没想到这些娇弱美丽的女子竟然个个身怀绝技,早已在洞房外设下埋伏。

  阿夏道:“西铎还没死,我们就是拼了性命,也不能让他活着,否则两国又要掀起血雨腥风了。”

  一名女子道:“我和小兰留下杀了这恶贼,其他人速速护送公主出去!”

  其他四名女子领命,阿夏不忍离去,却被她们护送了出来,而里面的两位使女在恶斗西铎。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