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铎突然拔出响箭,一箭射向摩那,身边的勇士毫不犹豫,紧跟着万箭齐发。摩那尚未射中麋鹿,自己已经被射成了刺猬。
西铎带领复仇军团,杀入王城,宣布摩那驾崩,自己提前即位。朝中大臣纷纷俯首从命,稍有抗议之声,便被全家处斩。西铎下令诛杀其他所有的兄弟,以防止他们复仇夺位。同时宣布摩那此前的宠妃美嫔全部归他所有,当然特别包括那个艳压群芳技惊四座善解人意的玉娇娘。
身为西铎的后母,却被成了他的宠妃,如此乱伦行为,玉娇娘竟然不以为辱而安然接受,这让西铎有些意外。后来才知道,玉娇娘是借此机会,让自己不满四岁的儿子风骏躲藏在运粪桶的暗箱之中偷逃出宫。
这让西铎震怒不已,当即直入后宫闺阁,要手刃玉娇娘,却发现她早已饮鸩酒身亡。
一个月后,西铎要全面掌控军权,他先是无理的要求大将军慕青云带五千人马去攻打夏沙国,慕青云回复说现在边疆稳固,百姓安居乐业,不宜动兵戈。西铎便下令召回慕青云。慕青云知道此次回朝凶多吉少,便安排亲信将自己的家眷迁居到了玉猪国,他妻子冷玉婵的婆家便是玉猪国的一大户人家。慕青云安排妥当之后,只身回朝,果然西铎安排证人污蔑他里通外国,并制造若干私通夏沙国的信件。慕青云肝胆俱裂,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家族世代忠烈,到头来却遭此侮辱,于是拔剑自刎,以示清白。西铎为了笼络人心,下令厚葬慕青云,并要封赏他的家属后代,却得知慕青云早已将他的妻儿亲属安排出逃到了玉猪国。西铎哪受的了这等欺骗,愤然下令对慕青云刨坟鞭尸,同时派出勇士杀手潜入玉猪国,去追杀慕青云的妻儿冷玉婵和慕天成。
在坐稳了那丹国王位之后,西铎集结大军,准备东征夏沙国。
五年来,他始终没有忘记当年在夏沙国受辱之恨。
五年来,他也始终没有忘记当年在夏沙国留下的一段情。
他处心积虑卧薪尝胆,为的就是复仇泄恨,为的就是美人芳心。
那是一个美貌无双的女子,自认为智勇无双的西铎,自然认为只有她才有资格与自己成为天下无双的佳偶。
她便是阿夏公主。
当年正是因为对阿夏公主的多情,西铎才给自己引来杀身之祸,险些命丧桑布之手。如今,向桑布复仇的时候到了,征服美人的时候也到了。
西铎故意安排一些官员富贾和军中将领叛逃到夏沙国,并让他们散布谣言,说那丹国如何朝政混乱、人心思反。夏沙国的桑龙桑布父子早已听说那丹国朝中内乱,王上被弑,大将军被诛,年轻的王子夺了王位,只是他们还不知道这位年轻的王子便是在夏沙国忍辱负重做了三年人质的西铎王子。现在果然见到那丹国的官员将领士兵不时避难而来,对那些谣言更加深信不疑,认为这正是入侵那丹国的大好时机。
鸡纪元三百年夏秋之交,桑布王子率兵十万,浩浩荡荡攻打那丹国。
这一切早已在西铎的料想之中,他正屯兵五万,亲率那一万复仇勇士等待着桑布的到来。
但西铎并不想与桑布决一死战,他要生擒桑布。
于是西铎决定先示弱,诱敌深入,下令前线将士佯装溃逃,老弱残兵遗弃四野,任由桑布的军队俘获诛杀。桑布一路摧城拔寨高歌猛进,很是得意。随行的白面法师觉得其中有异,他不相信战神塔雷的后代会如此不堪一击。但桑布早已被胜利冲昏了头脑,恨不能一日攻破那丹王城,掠尽美女财宝,哪里还听得进劝告?竟亲自率领二万骑兵,长驱直入,直捣王城。
桑布一路根本没遇到任何有力的抵抗,直入了一百多里,才发现到了一个无人的荒野。
天色已是黄昏,苍山如海,残阳如血,说不出的肃杀之气。
桑布极目四野,只见他和他的一万骑兵正处在一条枯竭的河道之中,两旁秋风呜咽、草木悲鸣,桑布暗叫不好,那漫漫荒野之中似乎早已草木皆兵。
桑布连忙下令调转马头撤兵。本来在这荒道僻野中,士兵们已经人心惶惶的了,如今突然听到要掉头撤兵的命令,都以为前面发生了什么变故,于是争先恐后仓皇后撤,阵容不攻自乱。
这时一支响箭尖声呼啸着射入阵中,桑布的军队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顿时见万箭齐发,有如飞蝗骤雨一般向自己射来。原本惶惶不安的队伍此刻全然大乱,顷刻间马嘶声、惨叫声、呼号声,此起彼伏。桑布大声疾呼想稳住阵型,但箭如雨下,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于是也顾不得军队了,只顾带着亲兵往后撤退,才走不远发现后路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敌军堵死,而自己的一万兵马还未与敌人交上手,已经死伤过半。
桑布又惊又怒,感觉自己如同瓮中之鳖,跟敌人交不上手,却任由敌人宰割。
“何方蟊贼,出来跟小王大战一番,躲起来暗箭伤人做缩头乌龟算什么英雄?”桑布红着眼吼道。
话音一落却见不远处的山头出现一批人马,最前面一匹高头大马上正坐着一个将军模样的人,只见他令旗一挥,朗声道:“活捉桑布!”于是便听得四面山呼响应:“活捉桑布!”紧接着高深的草丛灌木中,窜出无数个黑影来,密密麻麻地从四面涌向桑布的军队。
河道狭窄又乱石嶙峋,桑布的兵马根本施展不开,让桑布意想不到的是,冲来前来的敌军竟然是手持狼牙棒或雷牙刃的狼人和兽人,他们一个个目露红光、白牙森森,疾如猎豹,猛如狮虎,似乎要将对手生吞活剥了一般。桑布的军队何曾见过这种阵势,全都吓得瘫了半截。狼人们挥舞狼牙棒,将战马的腿骨击断,马上的士兵便掉下来,还未爬起,脑袋已经被兽人的雷牙刃击出一个血洞。狼人和兽人的这种作战法屡试不爽,在敌阵中横冲直闯有如切瓜菜一般。
狼人兽人们在马蹄下穿来穿去,桑布军队在马背上根本很难伤到他们,但士兵惧怕狼兽人的威力,根本不敢下马肉搏,这反而让自己只有被动挨打的份。桑布多年来金戈铁马,何曾败过这么惨,看到身边的兵马一个个惨死,桑布已经无心恋战,只想冲出包围。由于狼人兽人们已经收到命令要活捉桑布,所以桑布得以杀出一条血路,眼看就要逃出阵来,不料一名狼人正立在路中横棒冷对着他的到来!
桑布一见顿时吓得几乎跌落马下,那狼人竟是几年前跳崖“死去”的乌狄!
桑布退无可退,仗着骏马铁骑便直冲过去。乌狄岿然不动,待战马冲到近前,便一棒击中马头,那战马竟硬生生地翻倒在地。桑布狼狈地爬起,双手持剑向乌狄砍过来,乌狄反手一棒,桑布只觉虎口血裂,手中的剑已经被击飞!
桑布面无血色,木然呆住。乌狄却一把抓起将他扛在背上一路疾走,最后重重地将他摔在那将军的马下。
桑布已如惊弓之鸟,抬头一看那将军,更是骇然大惊。
那将军冷笑道:“桑布,你可还记得我?”
桑布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哆嗦道:“西铎……怎么是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西铎从马上跳下来,哈哈一笑:“你以为凭你的本事,就能打败孤王吗?”
桑布知道西铎绝不会放过自己,便骂道:“西铎,你这个卑鄙无耻的奴仆,一辈子只会忍辱偷生,只会暗中伤人,算什么好汉。”
西铎道:“今日你中了我的埋伏,全军覆没,心中一定不服,那我再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死个明白。”说着使了一个眼神,一名兽人便将桑布的重剑捡回来递给了他。
西铎道:“现在孤王就跟你公平决斗,如果你赢了我,你就可以安全离开,如果你输了,就要留下你的人头。”
桑布紧握重剑,狠狠道:“要是你输了,我便要带走你的人头!”说完猛劈猛砍过来,西铎毫无惊慌,轻松避过。桑布屡击不中,剑剑落空,不禁心慌意乱起来。西铎经过多年勤学苦练,剑术武功早已今非昔比,他没有给桑布更多的机会,在避让了十来个回合之后,他终于出手,在电光火石之间,他的剑锋已经如同寒光般划过了桑布的颈项。
桑布只觉得脖子一凉,他竭力想说些什么,但喉管里发出咕噜的怪声,此时别说是说话,就连呼吸也变得艰难。腥热的血,倒灌入了食道,呛进了气管,他用最后一丝力气,将鲜血从口中喷出,然后惨然死去。
桑布被杀,幸存的几千名夏沙国战士也吓得弃甲举戈投降。
西铎的军队却漠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没有人发出胜利的欢呼,因为他们的眼中只有“主人”,只要主人宣布要杀的人,那个人必须要死,无论他的地位是何等显耀。就是先前的国王摩那,他们射杀他时,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何况眼下被杀的只是异国的一个王子。
西铎在消灭了桑布的一万骑兵之后,当即下令自己的一万狼兽兵团换上桑布军队的兵甲,扛着夏沙国的旌旗,由乌狄统帅,连夜向夏沙国的十万军队杀去,而自己率领剩余四万军队紧随其后。
次日凌晨,白雾弥漫。
白面法师带领的十万军队扎寨在野外,正等待着桑布骑兵的回来。有哨楼的士兵远远发现了大批骑军疾驰而来,顿时惊骇不已。渐渐地看得清楚,那分明是桑布的骑军,还高举着夏沙国的战旗,于是大惊之后转而狂喜,便高吹胜利的号角,此时信兵也迫不及待地策马传呼:“王子殿下大胜凯旋啦!”
夏沙国的军队大多还在梦中,他们白日苦苦追随桑布的骑兵,早已劳累不堪,直到半夜才惴惴不安地睡去。此时听到桑布的骑兵大胜而归怎能不欣喜如狂,于是一个个还没穿好兵甲,便跑出来迎接桑布王子。
眼见那批骑兵越来越近,他们始终没看到桑布王子,却看到了漫天密布的箭雨朝自己射来。
将近十万的夏沙国军队顿时乱成一锅粥,他们迫不及待抢战衣、抢兵器,然后四处逃窜找个遮挡物躲避起来。无数人在乱箭中死去,活着的还没来及庆幸,已发现如狼似虎的狼人和兽人高举狼牙棒、雷牙刃朝自己劈头盖脸的打来。
军师白面法师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已经被乱箭射死。将领毙亡,军队在乱战中更成了一盘散沙,未能组织起任何有效的反击。
这时西铎的四万大军也迅速赶到,将夏沙军队挤压到一个狭隘的山坳边。虽然夏沙军队在数量上比西铎的军队多一倍,但是他们如同一群被恶狼驱赶的牛群,只顾逃命。
夏沙军队被围困在山坳中,成了待宰的牛羊。有的人想冲出来,但在肉搏中根本不是兽人狼人的对手;被围在中间的,却只能任由箭雨纷飞朝自己射来。可怜桑布带来的十万兵马就这样被西铎的军队分割蚕食。
剩下的不足两万残兵败将宣布举手投降,但西铎看也不看,一摆手下令:全部诛杀!
鏖战了一个时辰之后又经过了半个时辰的屠杀,旭日终于升起,浓雾飘然散去,鲜血染红了朝阳,朝阳染红了山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