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愁倒也乖巧,看到主子的焦虑便主动请缨,试探着说:“小姐,要不要让奴婢去趟安王府?”
梦羲没有回答,放下手中的帐簿,靠在椅背上长长的吁了口气,昨夜她几乎没能入睡,此刻正在头痛,帐簿看了两个时辰了却连一页都没翻动过。莫愁真是说中了她的心思,她想见慕远,甚至可以说是强烈的渴望见他,但是,她必须忍耐,现在是这样敏感的时刻,她不能让再让他为她担心。罢了,她只要耐心等待便是。
她轻轻的摇了摇头,挥手示意莫愁退下,她真的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夕阳西斜,已是暮色沉沉,当小楼里的最后一抹光亮敛去,梦羲终于睁开了明眸,眼前的黑暗让她一时有些不适,眯了眯眼睛,梦羲突然发现有人正坐在她的对面看着她。
“是谁?”她脱口而出,旋即还未等到那人回答,她已经适应了黑暗,看清了对方,“太子?”
梦羲不禁在心里暗暗怪罪莫愁,真不知道这丫头是怎么了最近总是让外人能够轻易接近她,回头真该好好罚她。
恒远坐在原地没有动,天色太暗,梦羲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这让她十分不快,她喜欢掌控一切的感觉,这样的气氛会让她没有安全感。
“掌灯。”开口的是恒远,他说出了梦羲的心声,只可惜她并不感激。
有人拿着灯快速上了小楼,小楼上终于恢复了明亮,莫愁细心的把搂上的灯都点亮了,却不敢多看自家小姐一眼,完蛋了,小姐肯定要骂死她了,可是她有什么办法呢,对方可是当朝太子,这次又是带着侍卫来的,让她怎么敢反抗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人家上楼咯。
不敢多做停留,莫愁点好灯就迅速的下了楼,就像在逃命一般,毕竟此时楼上的两位都不好惹啊。
房内有恢复了安静,两人都不开口,只是相互瞪着对方,这么说其实不太确切,梦羲是瞪着太子,太子却是饱含深情的望着她,可惜佳人完全感觉不到就是了。
“梦儿,你真的这么讨厌看到我吗?”他有些苦涩的开口。
“讨厌?”梦羲愣了愣,“您可是当朝太子,小女子有几个胆子胆敢讨厌您呢?”梦羲说的是实话,讨厌还不至于,不是很欢迎就差不多了。
恒远直视着她的明眸,想从中看出点什么,眼前的她完全没有掩饰自己的意思,她从不讨好他,甚至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但他就是莫名的迷恋着她,他突兀的笑了,虽然笑意并未传达到他的眼中,“梦儿,怎么办呢?现在就算是你真的讨厌我,想赶我走,恐怕我也不会走了,我还是应该对你的名节负责的,你说呢?”
梦羲有些沉不住气了,她的确拿他无可奈何,权势压人这句话被他发挥到了淋漓尽致,“太子殿下,小女子和您之间可是清清白白的,这点您不是最清楚了吗?”
“是啊,这事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了,”他说的云淡风轻,“你说,如果我说我已经毁了你的清白,你会有什么反应呢?”
她一惊,不知他究竟有什么打算,心里不停的盘算自己面对他能有几分胜算?
恒远没有继续说下去,他站起身,掸掸自己的衣袍,好整以暇的对梦羲说:“梦儿,虽然我并不想做勉强你的事,可是事到如今,为了不失去你,我不能再维持君子风度了。”
说完这番话,他向前走了两步,握住了她纤细的手,放到嘴边轻吻了一下,像是在向她宣告她是他的所有物一般。
梦羲愤然抽回了自己的手,喝道:“太子。请您自重!”
“自重?”恒远自嘲的笑笑,“我就是自重太久了。也罢,我今天来就是想事先和你说一声而已。至于日后……”他没有说下去,笑容更加高深莫测。
眼看梦羲就要抑制不住自己的怒气,恒远后退了两步,稍稍远离了她一些,“梦儿,昨夜你没睡好吧?今日就早点休息吧,顺便再说一句我皇弟他今晚有事不会来了,你不必继续苦等。”
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恒远终于满意的离开了。梦羲对他的话并没有听进去多少,只记得他说慕远今日有事。有事?会是什么事呢?
宁国舅府,今晚来了一位贵客,也就是未来的女婿安王叶慕远。这位娇客可不好请,还是国舅亲自去安王府把他接来的,慕远一心记挂着梦羲本想推辞,无奈碍于长辈的面子,不得不过府应酬一下。只是,今天劳动国舅的大驾把自己请来定是有事要同自己商量吧?
今夜的宴席是家宴,排场并不大,菜色也多是精致的家常菜式,选在花厅用膳使得气氛更加温馨融洽,对于自小在宫中长大,又生母早逝的慕远来说,国舅府就像他的另一个家一样,他少年时光多是在这里度过的。
宴席上,慕远的未婚妻宁月辉坐在他身边,一直温婉体贴的为他布菜,脸上带着羞涩的微笑,慕远惊觉多日不见一向娇蛮活泼的少女在眉宇间竟多出几分幽怨,这使他更加不敢再多看她。
酒过三巡,宁国舅终于进入了今日的正题,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安王殿下,老夫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您能和在下的小女早日成亲,您意下如何呢?”
尽管心里作过千百种假设,慕远还是十分吃惊,差点连手中的酒杯都没拿稳,这样的难题他究竟会怎样回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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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母亲节哦,祝全天下的妈妈们节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