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黑暗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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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人的笑意更浓了,若起先是冷笑,后来是微笑,那现在就是真正的发自肺腑的笑了,只因为柳逸宇的真性情。

  那种不把天下放在眼里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样子让老人回忆起了往昔,那些激情燃烧的岁月……

  想当年自己是何等的意气风发,风华绝代,当然想起的还有那个香消玉损的女人,这辈子唯一爱过的女人……

  现在,那种持剑走天下的年代已经过去,那种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欲望早已消弭,只因,时间,这种时间最重要也是最无情的东西。自己而今也已如一堆枯木,只等哪天再和爱人的重逢,因为自己还是无法突破那一层,今生恐也是无望了,所以而今才收弟子,自己的衣钵还是要有人传下去地。

  眼前的小孩……

  老人的眼睛不禁湿润了,怅然的望着远方,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自己……

  而这一切自然逃不出柳逸宇的眼睛,那份温柔,真的让人惊叹,要知道聪明人往往是冷酷的,对感情是淡薄的,因为聪明的人往往在他成长的过程中有太多的人围着自己转,少了这个,那个补上便是,更何况是眼前这位智者

  那是多久的思念的沉淀,虽不知老人思念的是谁,但是男人都知道肯定是个女人,而且肯定是一位温婉贤淑,风流蕴藉的女子,也只有这样的女人才能让男人永志不忘,矢志不渝。

  这一刻,柳逸宇忽然明白了人生不过白驹过隙之间,肆意行道才是真生活,大生活。

  柳逸宇不知道自己正是因着现在的这点感悟让自己的武道又精进了一层,道家本就是写意的大派世家,胸中的沟壑往往是武道精进的助力。

  风,轻轻吹过,一幅奇怪的画面,一位老人和一个小男孩在怅然望着远方,似乎经历了万千沧桑,整个儿沟都好像因着两个人的悲伤变得异常沉郁……

  突然,小男孩轻轻“咳”了一声,戏谑的看着这个深不见底一直古朴不惊但此刻却激动非常的老人

  “老不死的,我知道您经历了风风雨雨,需要品尝,需要回味,一般老头都这样,因为闲着没事干么,呵呵,但是,拜托了,我可才三岁,没经历什么大风大浪,也没什么远大的志向,只想“农夫山泉有点田”。

  所以,您所悲的,我不懂,您所喜的,我亦不明,即然这样,我便走了,您老继续啊!”

  小男孩刚走出几步,一个沧桑的声音从后边传来,“你不懂?好吧,既然……你真的只想农夫山泉有点田吗?”

  问话似乎直达小男孩的心里,小男孩身子窒了一下

  “咳,当然!”

  小男孩头也不回的走了

  身后的老人看着小男孩离去的背影,喃喃道:“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成龙。我知道你会回来的……”尔后又望着远方,陷入了无边的回忆之中……

  回到家里,柳逸宇一下子扑到了炕上,无声的哭了……男儿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他,想起了太多……

  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到那张稚嫩的脸上的时候,小男孩皱了皱眉头,拉起被子翻个身盖住了脑袋,似乎很是讨厌清晨的到来

  可是,刚陷入黑暗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便睁了开来,随之自嘲的笑笑,黑暗?对我来说已经不存在了。

  是的,半月前柳逸宇的眼睛已有了夜市的能力。

  他终于无奈的叹了口气,一个鲤鱼打挺,从炕上翻了下来,精神抖擞的向外走去,今天又是一个好天气,一个好的开始……

  九点钟,爷爷奶奶从地里回来了,柳逸宇殷勤的为爷爷弄这弄那,好不乖巧,爷爷看着忙活的孙子知道自己要有事干了,自己的孙子有事求自个儿啦

  “逸儿,你就别这么勤快了,怎么了,啥事,说!”老人笑呵呵的问道,虽然自己可能是倒霉的一方,但看着自己的孙子这么听人知事,实在很开心的,人这一辈子,到了他这个年龄自身是没什么想法了,不就盼着自己的后人有出息么,而自己的孙子,呵呵……

  “嘿嘿,爷爷,您真厉害,我想什么您都知道……嗯,您知道杨爷爷吗?”柳逸宇小心翼翼的问,谁知道他俩什么关系啊,搞不好是仇人也说不定呢,他可不想挨揍,虽说不疼,但是毕竟自己也二十五了,让被打屁股,实在是……

  虽然柳逸宇知道这确实有一点风险,但是那句“你真的只想农夫山泉有点田吗?”就像刻在了自己脑袋里挥之不去,所以,才斗胆问爷爷,不可否认的,某人也是心动了的。

  “杨?哪个杨啊?”老人疑惑道,姓杨的自己认识的多了去了,再怎么说自己也活了这么多年不是

  “就是窑北的那个杨爷爷啊!就是那个一年不出来一回的杨爷爷啊!”柳逸宇两眼发光,期待的看着爷爷,希望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案

  “什么!你说的是杨爷爷?!”老人一下子从凳子上站了起来

  “你遇见他了,怎么遇见的?”老人知道自己的孙子有到处乱逛的嗜好

  “您认识啊!哦!我没事到窑北乱逛碰见的啊!怎么了,爷爷?”柳逸宇一脸天真的说道

  柳逸宇很惊讶于爷爷的表现,要知道在柳逸宇的印象中爷爷可一直是一个非常严肃的人,虽然今世爷爷和前世有些不一样,但是爷爷还是很可怕的,能令爷爷激动的事实在是少之又少啊,可是,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柳逸宇更加好奇了

  “啊?!没什么,没什么,呵呵,逸儿,你和他老人家见面说什么了吗?”爷爷一脸期待的问到

  柳逸宇现在有一种撞了大树的感觉,非常的晕,他知道,知道自己是完了,看来那死老头说的让自己住到那窑北的事是定了,爷爷本来就是一个非常传统的人,而今看爷爷对那老头尊敬的样子,虽早知道那老头肯定不是一般人,但是自家的爷爷是一般人啊,自己还是抱着那么一份希望的,而今……

  柳逸宇自嘲的笑笑,

  “没什么啊,就是他老人家说要我和他一起住”柳逸宇小心翼翼的说

  “真的?!那太好了!我家逸儿出息了啊,哈哈哈哈……”爷爷惊讶的看了自己一眼,相信自己不是说谎,毕竟自家的孙子还是了解的,那可是十分乖巧的啊,说谎,那是不可能的,把柳逸宇抱起来的狠很的亲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

  “爷爷,您和杨爷爷是什么关系啊?我怎么以前从来没见过他啊?”

  “这个你就不要问了,你只要知道他是咱们家的恩人就好了,一定要对他尊敬啊,不然我打断你的腿!”爷爷很是严肃的说道

  “啊?……那当然,我怎么可能对他不尊敬呢,他可是杨爷爷啊”柳逸宇心虚的说道,没办法,虽然柳逸宇现在强大了,但是在爷爷长期的积威之下的胆怯还是怎么也改不了的,说句形象的话,柳逸宇见了自家爷爷,那就是耗子见了猫。

  “那你明天就领我去见你杨爷爷,明天晚上你就不用回来了”爷爷心急的说道,好象柳逸宇是外人一样

  “啊?!不用吧,爷爷,这么快?可是……”柳逸宇委屈的说道,但是在爷爷的怒视之下越来越心虚,说话声音也越来越小

  “没有什么可是的,让你伺候杨爷爷,那是你的福气,要是人家能教上你一招半式,你一辈子都享用不尽”爷爷板起了脸,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啊?!哦!”柳逸宇绝望了,他知道自己的明天是彻底完了

  但是往往上帝为你关上了一扇门的时候总是回为你打开一面窗

  这个时候奶奶走了进来

  柳逸宇看见了天堂在向自己招手。他一把抱住了奶奶,大哭起来

  “奶奶,爷爷,爷爷要把我卖了啊,我不要离开奶奶啊,我不要……”

  “什么?!”奶奶一听急了

  “他敢?!!!”奶奶冲到了爷爷跟前,

  “谁让你卖孙子的,你敢!?!”

  俗话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受了柳逸宇蛊惑的奶奶很显然是疯狂的,“你要敢把逸儿给人,我就不活了!”说实话,奶奶的样子颇有些刘胡兰英勇就义的意思,柳逸宇在这时也被奶奶的疯狂感动了,鼻子酸酸的

  “谁说我要卖孙子了,知道么?杨老前辈要收逸儿为徒”爷爷很是无奈的说道,末了狠狠的瞪了柳逸宇一眼

  “什么?!你是说……杨……老前辈???!”奶奶惊讶的瞪圆了眼睛

  “是啊是啊,咱家逸儿有出息喽,哈哈哈哈”爷爷很是骄傲的说道,好像自家孙子就是社北的村长一样,又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逸儿,爷爷说的是真的?”奶奶很兴奋的问道

  “恩……”柳逸宇无奈的叹了口气,他知道,上帝为他关上了那面窗……

  是夜,柳逸宇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他实在难以想象自己的明天还有没有可能看到初生的太阳,于是,坐了起来,决定用练功打发今夜,唉……这痛苦的夜晚

  当慢慢顺着经脉运行气流时惊喜的发现自己的静脉比原来整整拓宽了一倍,当然内功更是深厚了一倍,这着实让柳逸宇激动万分,随着睁开双眼,一道淡黄色的精光一闪即逝,猛然间向墙角的老鼠看去,谁知那老鼠两眼一翻,死了!

  柳逸宇看这自己的杰出成果,很是洋洋自得,但随之想起来那老头,那深不可测的内力,无奈的叹了口气,强忍着睡去,好迎接明天的挑战,自己黑暗的未来……(值得说的是,虽然柳逸宇练功比睡觉更能精力充沛,但是几十年的习惯还是难以改变的,所以他仍然要睡觉,并不是蝙蝠)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