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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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鑫本以为自己的摩托车声音会惊到那个黑影,谁知道那人似乎很专注,根本没有察觉,继续往坡上的大坑走去。刘鑫落后二十来步的距离,在后面跟着,那背影很纤细,似乎是个身材修长的女子。只见她在坑边上停了下来,然后摸出个手电,并用脚去刨那覆盖在石头上的土。虽然心里觉得那个人影的目标会是那块石头,但是刘鑫还是很奇怪,为什么会有人在晚上会到这条被称为很邪门的路上来,而且会找这块同样神秘的石头?

  没几下,被胡乱掩盖的石头就显露出来,那人用手电照了照,蹲下身子看。刘鑫悄悄走近过去。“靠,我当什么呢,真是没劲!”那人骂了句,是年轻的女声。

  “你在干吗?”

  “啊!”那女人被刘鑫突然发问吓得不轻,往右侧摔倒坐在地上,手电也掉在坑里。

  “怎么是你?”借着手电的余光,刘鑫非常吃惊得发现竟然是张毅德的女儿张萌韵,而张萌韵从惊吓中回过神来,也认出了刘鑫:“我X哦,你想吓死我啊,我过两天还要去听周截棍的双杰伦呢!小命都快没了。”

  “瞧你被吓的,都语无伦次了,什么周截棍的双杰伦?周杰伦的双截棍吧?”

  张萌韵站起身来,拍拍身上的土,撇撇嘴:“土人,就知道你们听不懂,现在流行这么说,知道吗?”捡起手电,像联防队盘查那样照着刘鑫的脸,“你又在这干吗?”

  刘鑫对这个说话很冲的女孩子没什么好感,用手按下了她的手电,淡淡地说了句:“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转身就往路边走。张萌韵略迟疑,跟了上来,拿手电碰了碰刘鑫的胳膊,问道:“那你,有没有找到怪东西?那块石头很普通嘛。”刘鑫没有理她,径自走向摩托,发动了,谁料张萌韵也跳上车来。

  “你干吗?”

  “什么干吗?你没见这地方很难拦到出租车吗?”张萌韵回答说,“刘哥你就做个好事,送我回学校吧。”

  刘鑫顿时气结:“什么哥,我论辈分是你……”想想算了,不跟这丫头费口舌了,“你在哪个学校?”

  “南京师范,你知道的吧?”车子启动,张萌韵抱住了刘鑫的腰,别看着小丫头身材高挑修长,发育得倒是相当惊人,刘鑫收摄心神阻止自己胡思乱想,把注意力放到前方路面。

  张萌韵不知道有意无意,把下巴搁在刘鑫肩膀上,嘴巴刚好在他耳朵边,呵气如兰:“对了刘哥,你知道我们学校的鬼故事吧?说得可玄乎呢。什么时候你有空也来帮我们看看,到底是真是假?”

  刘鑫动了动肩膀和脖子,没有做声,张萌韵继续说:“你怎么不说话啊?你作法都用什么兵器啊?是剑还是扇子?”

  猛的摩托加速,巨大的惯性把张萌韵向后拉,她惊叫了声,下意识地手中加力抱紧,然后兴奋地嚷嚷:“哇,想不到你个中年人摩托开得不错嘛,真刺激,快点再快点!”彻底被她打败了,刘鑫放慢车速,刚才突然加速是想让这小丫头闭嘴,谁知道适得其反。紫金山下来,走北京路沿途向西到宁海路就到了南京师范大学,不过整条北京路还是挺长的,沿途有不少政府机关。

  把张萌韵送到学校门口,刘鑫就想离开,结果被死缠着要求送到宿舍,等把车还到张毅德的公司已经九点多了,摩托骑久了腰背会不舒服,刘鑫不想再骑摩托出去了,拦了辆出租车,准备找个地方吃点东西,顺便理理思路。

  刺耳的刹车声把正在思索那奇怪白色雾气的刘鑫打断,“XXX!”司机狠狠骂了句,“投胎也不找个地方,不知道这路容易出事啊?”前方有辆别克险险地没撞旁边的车。刘鑫听了很疑惑:“这里常出事吗,以前不常听说啊。”

  “以前也有,只是没现在频繁,中山东路和御道街这块老出怪事。都说有古怪,也有说是因为现在车多了的缘故,谁知道呢。”

  望着夜幕中的明宫遗址,刘鑫有些茫然,美丽的南京为何如此多的古怪呢?出租车是开了没几年的红旗,空调的冷气依然很足,白色的冷风呼呼往外吹,刘鑫看着空调的出风口发呆,脑中继续思考着现在所知道的几个关键点,寻找能够把它们串联起来的线索。

  手心有点儿出汗,他把手掌放在空调的口上,司机以为他觉得热,边把空调风力调大边笑道:“南京热起来还真吃不消。”冷风的白气陡然加大,刘鑫脑中忽然有了个想法,明白了龙脖子路上雾气的由来,让司机师傅掉头给他送回酒店。

  那古怪的大石头之所以会被埋在那里,是因为它强烈的阴寒之气能够使急弯附近整个接近路面的地方都充满阴冷而不容易被察觉,由于冷热空气交接,就构成了雾形成的两种主要条件之一。雾形成的条件一是冷却,二是加湿,增加水汽含量。这是由辐射冷却形成的,多出现在晴朗、微风、近地面水汽比较充沛且比较稳定或有逆温存在的夜间和清晨,气象上叫辐射雾;另一种是暖而湿的空气作水平运动,经过寒冷的地面或水面,逐渐冷却而形成的雾,气象上叫平流雾;有时兼有两种原因形成的雾叫混合雾。尤其是深秋初冬的早晨特别常见。而大家都知道,南京多山多水更多树,空气湿度也算比较大,更何况紫金山附近的龙脖子路。

  两个条件都具备了,急弯附近当没有过往车辆的时候,便缓慢凝结起白色的雾气,如果不留神就容易着了道,而且因为车辆和行人的来回运动,事后都难以检查出什么问题。难怪张胖子他们口口声声说是撞进了雾气,可回头却什么都看不到。

  想明白了这点,刘鑫更加迷惑,如果说这就是这条路弯道容易出事的原因也有点勉强,试想,哪个司机没碰上过雾天,更何况这范围并不大的雾气。而且,最关键的是,自己的六壬盘指针在那个最急的转角处有怪异的表现,而那石头本身却没有丝毫会引起指针变化的迹象,同时那上面来自日本的倒五芒星的桔梗印又起了什么作用,这些都作何解释。

  想着想着头就大了,叫客房服务送来了夜宵,刘鑫随便吃了点,就准备洗澡睡觉,刚把没电了的手机充上电,张毅德来电话了。客套地问候了住得是否习惯等,自然提到了重点,有没有找到些线索,刘鑫告诉他已经有了点进展,自己会加快速度,那边听了很高兴,说不急不急,别太累了等客气话,就挂了。刚放下手机,电话又响了,是公司那边打来的,负责手上几个比较大的项目的王工先是一通抱怨,说甲方又要改方案,估计策划公司给甲方莫名其妙又提了个什么商业概念模式,甲方就要求设计单位相应调整。王新巍算是刘鑫的得力助手了,是他读研究生回国后认识的,在公司组建后负责报批和甲方沟通交流方面的工作。

  “那些策划公司啊,就知道提什么概念,问他们到底是个什么模式吧,连个整体的思路都没有,还说这是我们设计单位要考虑的,我X哦,钱哪有那么好赚的,他们嘴巴一动,我们就要熬夜改图,还是没有方向感的乱改!”王工在电话里烦躁得不行。

  刘鑫只得劝他别急,多和对方交流交流。

  “对了,老大,你在南京搞什么呢,这里事情很多啊,没事早点回来啊。”王新巍和L&C的所有人不称呼刘鑫为刘总,最多叫他刘工,大多数都管他叫老大,可能因为刘鑫没什么架子,和下面人关系比较融洽的原因。

  刘鑫表示这里还有点事要耽搁几天,会尽快回去的,嘱咐王新巍和项目部的负责人赵工他们多和甲方接触下,多了解对方的需求,这样更有利于设计方案的明确性。

  终于忙活完,洗了澡正要睡觉,酒店的电话又响了:“先生,请问需要按摩吗?”刘鑫烦死了正无处排遣:“正规吗?”“不正规的也有。”“有男的吗?”对方挂断了,刘鑫自己觉得好笑,拔掉电话线。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