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从医院回来,我腰部以上被裹得像个木乃伊,ALEX帮我上药。我捂着腰部说,你轻点儿,我的腰疼得要断掉了,昨天被打的时候还没这会儿疼呢,你看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ALEX一掌闪在我脑袋上说,你就只会对熟人说三道四这个那个的,这什么变态心理?
谁让你拉我进来的,你就认了吧,我笑着转头对MARK说,你的手没事吧,下星期上场的时候可千万别发抖,不然就惨了!
还好那一棒子没下去,MARK说,谢谢!
说什么谢谢,傻瓜!他那句谢谢让我有点不知所措。看着MARK傻笑我多少放心了,演出是无论如何要成功的,我想。
我的腰真的不行了,我忍着痛说,怎么办,下星期我上不了场了,你们自弹自唱行不行?
可恶,让那些家伙的计谋得逞了!NICHOLAS说。
是啊,我嘀咕着,突然心头一阵火,想跳起来打人,被ALEX双手按住。你就不能省省,乖乖躺着?他说,你不上场我们怎么办?
什么怎样办?照样唱啊!我说。
我们记不住歌词,MARK挑衅似地说。
谁让人你每次都抢着写词的,而且一首歌写那么长,也就你自己记得住!ALEX说。
摇滚怎么和那些流行乐相比,简简单单写几句你们不骂死我?我说,再说了,曲子写那么长的是谁啊?
反正你得上场!NICHOLAS说。
我知道他们都很担心演出的事情,是现场演唱会是话,主唱大多是最重要的。就是因为主唱的责任很重大,以前的我不怎么想当主唱来着。
STOP,STOP,ALEX说,我们都出去吧,让EDWARD好好休息。
这家伙还挺细心,我的确需要休息,很需要。
他们关上门的时候,我陷在床里怎么都动不了了,背部火烧一般的疼痛,我大口大口地做着深呼吸。
小时侯的我三天两头生病,祖母每次都很细心地照顾我。晚上她一直守在我身边,我一有什么动静,她整个人都会惊醒,然后紧张地摸我的额头和四肢,整理我的被子。那时侯我挺喜欢生病,既不用去上学,又可以吃到祖母煮的粥,她习惯在粥里加一些甜甜的小米粟,很好吃。在学校里很不爽,经常和人打得青一块紫一块地回家,祖母不但没有骂我,缚完药以后,她还会给我买最喜欢的蛋糕吃。我很怀念那种蛋糕的味道,我已经很久没有吃了。其实我已经很久没有真正吃过一顿好的了。
做了很长的梦,醒来的时候胸口堵得慌,一种剥离母体的痛楚向我袭过来。
好累啊,我想,为什么生活带给人们的疼痛比分娩还要撕心裂肺?我们要在一次次的阵痛中度过一生吗?以后要用这样的感情写首歌才好。
枕边一片潮湿。我想我在害怕,对于生活,对于未来。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