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阴葵花传(欣赏一下)


本站公告

    第一章雨夜相斗

  妹妹,上山采茶去???一首福建闽南山歌在细雨中正响起,其时清风细雨,歌声也随着风雨时沉时起,一时清晰入耳,一时隐入山林.。

  这时,在细雨打湿的碎石小道上,有两人沿着小路缓缓向前行来,一人身材高瘦,身着道衣,头上戴着斗笠正好遮住了面目,他手牵一名身材瘦小的小孩,那小孩也头戴着成人所用的斗笠,反而显的颇不相称。

  两个人行在路上,听得那歌声随着清风微微飘荡,不时的映入耳中,只觉的优美动听。那名道人这时伸出右手摘下头上所戴的斗笠,只见他面目清华,脸面红光,颇有些神采飞扬,大约有四十多岁年纪,他将斗笠负在背后,向前方望了一下,对那个小孩说道:“静恩,你听到前面有人在唱歌吗?”

  小男孩说道:“听到了,师父,歌唱的真好听。”那道人说道:“恩,前面肯定有人家,我们过去看看吧。”

  他说完伸手摘下小孩头上戴着的斗笠,只见这小男孩长的眉清目秀,稚气可爱,却是脸色显的苍白,微微有些病容。那道人担心小男孩走路时间过长,身体不支,就将两个斗笠放在小男孩背上,自己背负着他向前走去。

  走了约几百米远,前面有一片竹林,两人迎着风雨走在林中小径,穿过竹林,只见前面附近果然有数户人家.在右边方向不远处有一片水湖,湖水幽蓝,湖面上盛开着片片荷花,一艘小舟正划近岸边,小舟上有一男一女,刚才他们所听到的那首福建闽南歌曲正是从那女子口中唱出.只见小船上的男女将在湖中采摘出的荷藕从船上拿出放到旁边的一个大竹筐中,然后搬到上面来.那道人带着小男孩走到房屋前面,这时从屋中走出一名老人,大约有六十多岁年纪,看到走过来的两人,问道:“你们两位有什么事情?”道人听了,放下背负的小男孩,想老汉拱手一礼,说道:“天色渐晚,贫道带着小徒儿正好路经过这里,风雨不便,想在老人家这里借宿一下,不知道有没有地方。”

  那老汉看了一下这名道人和小男孩,见到小男孩在风雨中冻得有些脸色苍白,连忙说道:“恩,好,快请进.在这里借宿一晚还能没有地方?看把这孩子给冻得。”

  那道人拱手又向老汉答谢行了一礼,微笑道:“如此打扰了.。”那道人将斗笠放在屋外的台上,老汉领着两个人进了屋中,道人和小男孩坐了下来.过了一会,老汉手端着两个碗走了过来,放到桌子上说道:“我们乡下穷地方,连个茶杯子都没有,两位不好意思了,就将就着用这碗喝热茶吧。”

  道人忙用手接过,说道:“老人家,你太客气了,我们在这里借宿,还要感谢你呢。”老汉笑道:”这有什么好感谢的,下雨行路不方便,给人借宿这是应该的,还用你们谢什么.”道人听了呵呵的一笑,说道:“老人家,真是好客,如此我们就不客气了。”右手端着茶碗,喝了一口,点点头说:“这茶清香微溢,淡而有味,不错。”

  老汉笑了一下说:“穷乡下地方,还能有什么好东西给客人用,就这茶,是从自家后山上自己栽种摘下来的,偶尔也去集市上卖换点钱,做补家用。”他说完,又看了一下坐在那里的小男孩,对他说道:“孩子,看你在外面冷的脸色都白了,快喝点热茶暖暖身子,可别冻坏了。”

  那小男孩端起茶碗,说:“谢谢你,老爷爷.不怕我们给你添麻烦。”

  老汉看着他,见这小孩长的眉清目秀,笑着说:“没事,茶水热,小心别烫着了.我看这娃娃长的也挺可爱,我老汉倒也是看者挺喜欢。”

  那道人听了,脸上微微的一笑.老汉问道:“道长,不知道您怎么称呼?”那道人听了,答道:“贫道是出家人,道号无虚子.老人家贵姓?”老汉说道:“我姓吴,你叫我吴老汉就行。”又问他道::“你们这要是去哪里?我看就你们两位一起行路,是外出行远路吗?”

  无虚子微微点头:“贫道是外出远行,这是我带的小徒儿,我们准备去上远华山.。”吴老汉听了,哦的一声点点头.这时,屋外那一男一女走进屋中,见到正坐在那里的无虚子和小男孩,吴老汉说道:“这两个是我的小女和女婿,叫小云和阿生.。”又对阿生和小云说:“这两个是我刚接待的今天晚上在咱们家借宿的客人。”

  那阿生和小云听了,看了看无虚子,向他行了一礼说道:“道长好。”

  无虚子见那阿生大约有二十四五岁年纪,面容黝黑,身体长的倒也结实,那小云正是刚刚在湖中小舟上采莲唱闽南山歌的女子,约莫有十八九岁年龄,长的也是清秀美丽,颇有闽南女子的风韵.于是也立起来行了一礼,说道:“打扰了。”

  这时,那个小男孩认出了小云,突然对她说道:“啊,我刚才见到了这个姐姐,就是你刚才唱的山歌,姐姐唱的很好听。”

  小云听了小男孩的夸赞,不禁脸上露出笑容,呵呵一笑:“小弟弟,谢谢你的夸奖,你今年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说道:“我叫郝静恩,今年九岁。”小云见到这小男孩面目俊巧,倒也是很喜欢他,吴老汉对小云说:“天色快晚了,你去后面赶快给客人做饭去吧。”小云答应着进去了.阿生说道:“我去把下午和小云一起采摘的莲藕见一下,明天到市集上去卖。”说完便走出去了.吴老汉对无虚子说:“道长在这里稍等候,我去到后面看一下。”无虚子拱手说道“好的。”吴老汉说完进去了,无虚子自和郝静恩坐在外面等候.无虚子见郝静恩喝完热茶后,脸色渐红起来,忙从旁边随身的衣包中拿出一粒红色小药丸,放到郝静恩口中说道:“吃下它。”小男孩依着他的吩咐咽下了药丸,无虚子然后用右手又贴在他后心上,缓缓运功推拿轻抚,助他消化.过了一会,郝静恩脸色才稍和,无虚子对他说道:“静恩,你坐在这里不要动,休息一会便没有事了,今天咱们可能赶的路有些多了。”

  那个叫郝静恩的小男孩点头说道:“恩.没事,师父.我不要紧。”无虚子看着他笑了一下,两人就坐在这里静静等候.这时候,外面的雨渐渐有些大了起来,天色也渐黑,附近的几户人家房屋炊烟也都升起来,倒是一片宁静祥和的景象.突然,这时外面道路上几匹马的疾奔声打破了宁静.只听马的蹄声甚是急促,正好到了屋外停了下来,有人呵斥的一声,马疾奔的声音在这里嘎然而止,就听的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师父,师兄.这里正好有人家,我们先在这里避避雨,休息一下如何?”另一人恩的一声,马蹄声走动,接着是几个人下马的声音,三两步已经走到屋中里来。

  无虚子看见进来的是三个人,前面一人身材挺健,面目白净,双眼射出一股精气,脚步走起来轻捷.紧跟着他进来的是一名中年道人,三四十岁年纪,须鬓俱黑,身着的是棕黄色道袍,显的神采飞扬,最后一人体态稍胖,约莫也有二三十岁年纪..一看这几人便是行走江湖,身负有武功之人.三人走进屋内,见到屋中有一位道人和一个小男孩,也不以为意.前面那人声音高昂,叫道:“这里的主人是谁,我们过路的借这里休息一下,可有什么酒菜的拿出来。”吴老汉在里面听见叫声,连忙走了出来,见到又有人过来这里,说道:“几位,可是也要在这里借宿的?”无虚子见壮,拉起郝静恩坐到房中另一角,那先喊话的男子见到有空位让了出来,于是连忙走过去对身后的那名道装打扮之人说道:“师父,正好这里有空位,您先坐在这里。”语气甚是恭维.那道人微微一点头,双手背负在身后走到那里坐了下来.那男子又对那个稍胖之人说道:“许师哥,请坐。”等两人都坐下了后,然后对吴老汉问道:“这里可有什么象样的酒菜便都给我们端上来,我们吃完还要向前赶路.。”

  吴老汉说道:“客家,我们这里是乡下平常人家,没有什么象样的酒菜,都是平常的普通饭菜.这个```你们```”

  那汉子听了说道:“那就别管什么样,反正是好的就送上来.刚才我没有跟你说吗?别担心,自然我们少不了你的钱”吴老汉听得对方语气有些生硬,便不语,然后将阿生叫了过来,说道:“你去邻家借些鸡和鸭过来,给这几位客人弄好了一会端上来,还有把咱家后面藏的酒也拿出来给客人。”

  阿生听了,似乎有些不大情愿,但也没办法,便走了出去.吴老汉又端上来茶,放在桌上,说道:“几位,那请稍等.既然是客人,自然是倾心招待,一会就把酒菜给你们送上来。”那汉子接过了茶,点点头,先给坐在中间的道人倒上茶,然后又给左边那稍胖之人倒茶,说道:“师父,许师哥,请.”那姓许的人笑着说道:“张师弟客气了,请。”

  三人坐在这里等候,那姓张的和姓许的对着闲聊起来,坐在中间的那名道人却只是慢慢的喝着茶,没有说话.这时,那姓张的回头看了一下外面,见外面的雨越下越大起来,忽然他看到在屋外台上放着的两个斗笠,正是刚才无虚子师徒留在外面的,便走出去拿起台上的斗笠走进来放到桌子上.对师父和那姓许的汉子说道:“师父,许师哥,你们看外面的雨越来越大,正好这里有两个斗笠,带会咱们上路正好给你们二人戴上,也好遮蔽下风雨。”

  姓许的汉子笑道:“我和师傅戴上,那张师第你自己可没有遮蔽雨的东西了。”

  姓张的汉子笑着说:“唉,那倒没有什么,待会儿咱们到了前面的市集镇上我再买一个就是了。”姓许的汉子呵呵一笑,对那中年道人说道:”师父,还是张师第为我们想的周到啊.”说完,同那姓张的汉子都笑了起来,居中坐着的那名道人捻着胡须轻轻微笑.这时,忽然一个小男孩在旁边叫道:“这是我和我师父的斗笠,不许你们拿走。”在那里坐着的三人听见,循声望过去,只见说话的正是坐在屋中一角的那道人身旁的小男孩,大约八九岁年纪,脸上隐隐似有病容。当下,三人更不在意,又自顾自的说起话来。

  郝静恩想站起来去拿放在桌子上的斗笠,师父却用手轻拉一下他的手臂,示意要他坐下,小男孩看了一眼师父,于是坐下来不再言语,只是眼望着放再桌子上的斗笠。过了一会,吴老汉已经捧着阿生拿出来的酒送了过来,交给那行姓张的汉子,姓张的汉子先端起酒给旁边姓许的汉子倒上,然后自己又倒上。中间坐着的道人却不喝酒,只自己慢慢的喝着茶。

  其他两个人对着开始喝起酒来,又边说着话。吴老汉却立再一旁只是看着他们。过一会,姓张的汉子又转过头来问道:“喂,饭菜还没有做好吗?我们一会还要赶紧上路呢。”阿生立在吴老汉后边,看着这姓张之人的言语举动脸上微有怒容。吴老汉却对他摇了摇头,到里面去看。又出来,走到无虚子师徒旁边对他说道:“道长,这几位客人要急着吃饭上路,我看先给他们上饭菜,你们再稍等一下如何?”

  无虚子微微一笑,点头说道:“无妨,先让他们用饭,我们等一下也不要紧。”

  不一会儿,小云端着做好的饭菜送上来,放到三人坐着的桌上,然后又进去了,姓张的汉子猛一看见小云,眼前不由一亮,不禁坐在那里向她多看了几眼。待小云进去以后,姓张的汉子对吴老汉问道:“主人家,刚刚那位姑娘可是你家中的什么人?”吴老汉说道:“那是我的小女。”

  姓张的汉子听了,脸上笑着说道:“不错,张的真是不错。”

  姓许的汉子说道:“张师弟,看你的样子,怕不会是一眼酒相中了人家姑娘了吧,嘿嘿。”姓张的汉子说道:“呵呵,哪里,哪里。”

  一会,小云又端上来饭菜,放到桌子上正准备要进去。这时,那姓张的汉子突然立起来,正好拦住了她,笑嘻嘻的问道:“这位姑娘,不知芳名是什么,能否告诉在下啊?”又呵呵的一笑。

  小云听了,立在那里看着他,脸又怒容,说道:“你???”

  姓张的又嘻嘻一笑道;你什么?。姑娘是想问在下的名字叫什么吗?小云听了脸上更怒,说不出话来。姓张的汉子又哈哈的笑了一下,又对着她向前走了一步。姓许的汉子微笑着看着,那中年道人却坐仍坐在那里,脸上不动声色,只自己慢慢的喝着茶。姓张的汉子见到师父并没在意,于是更加大胆,又向前走了一步,嬉笑着说道:“在这里倒是遇到了一个长的挺漂亮的姑娘,真没想到。”

  突然,这时阿生从旁边大叫一声道:“放肆!”说完,直向着姓张的汉子冲过来,姓许的汉子和那中年道人不禁都看过去,姓张的汉子却右手一摆,一拳正打中在阿生胸口上,阿生不由向后面退了一步。他看到自己打不过那姓张汉子,于是顺手拿起一根扁担直向对方打过去,姓张的汉子却侧头向右边一闪,闪过扁担,顺势用右肘向前用力一撞,又正好击中阿生的胸口,阿生低哼一声,身子向后摔倒在地。

  姓张的人抓起地上的扁担,用力在自己膝上一磕,拍的一声响,扁担立刻被劈成两截,他将手中的扁担丢在地上,冷冷一笑说道:“哼,乡下人,竟然还想跟我打架,不自量力。”

  小云和吴老汉看见阿生被击倒在地,连忙过去扶住他。阿生幸好身体健壮,才没有受很重的伤,但是他心中哪里能忍受住这等气,见到姓张的汉子冷冷发笑的样子,又站起来抓起地面上的半截扁担直向对方冲过去。

  姓张的汉子回身斜侧,避开打来的扁担,反手一招“金戈勾”右拳猛击中阿生的脸侠,阿生再也忍不住,哇的一声吐出鲜血。姓张的汉子说道:“叫你小子不知好歹,敢先动手,今天叫你知道一下什么叫厉害。”阿生心中愤怒,破口对他大骂,姓张汉子听了不禁眉头皱了起来,几布又走到他面前,吴老汉见状,连忙挡在他身前,姓张汉子呼的一拳又击在吴老汉胸口,吴老汉不支倒地。

  姓张汉子正欲再走上前,忽然听得旁边一个声音喝道:“住手!”他听了不由停下步子,坐在旁边的姓许汉子和那中年道人也向那里看过去,只见说话之人正是刚才坐在左边角上一直不曽开口说话的那名道人,正是无虚子。

  “你是什么人,来多管闲事?”姓张汉子说道。

  只见无虚子立在那里,衣袖飘飘,显的义正严理,他盯视着姓张汉子道:“我问你,刚才你为何行凶打人。这位老伯刚刚本是热情接待你们,你为什么还要伤害于他,这是何道理?”

  这三人瞧着无虚子的模样,见他墨发黑须,面色红润,显的容光焕发。虽然身着普通灰布道衣,却显的气度高华,刚才倒不曽仔细注意,此刻看着他,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

  原来,这三人是福建海天派中人,姓张的名叫张振达,姓许的名叫许重光,是海天派的弟子,他们的师父那名道士打扮模样的人,正是海天派中名震江湖的“海天三无”无欢子,无忧子,无怨子中的排第一的无欢子。

  张振达见对方气度不凡,不知对方底细到底如何,想先试一下对方的武功如何,说道:“你想出手管闲事,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说完,呼的一拳直向对手打过去,郝静恩见状叫道:“师父,小心!。”却见无虚子随手一挥,张振达居然闪避不及,不知怎么的被一股力道猛地向左边一带,身不由主,再也止不住脚步,前冲几下碰地一声撞到了旁边两人所坐的前面桌子,无欢子两人见状连忙起身让开,张振达摔倒在地上一时竟然站不起来。

  许重光见到对手这一露手,不仅心中惊讶不已。无欢子却看的明白,刚才,对手没有出丝毫之力,不过是借力打力,张振达全力出一拳的力量着实不小,却反被自己的力量撞到桌子上。许重光见师弟被打倒,也飞身腾起,右拳冲出,左脚同时已经从下方踢到。这一招乃是江湖中常用的五行拳中招数,拳脚齐出,上面直击对手面门,下边横扫对手下盘。哪知一转眼间,面前已没了人影,他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突然身后被一掌击中,身体立刻像飞入云雾一般,不由自主的穿出房门,拍的一声跌在外面的泥地中。

  无欢子见到无虚子刚才的出手,心中不由有几分惊疑,立在那里冷冷的问道:“阁下这几招出手倒不错。不知是何门派,在下倒是没有见过。让我来领教阁下几招如何?”他不等对方答话,双手突然伸出,出手迅捷如电,直插向对手面门之处,无虚子却右手轻轻一挥,反切向他的右手手腕,无欢子立刻噫的一声,撤掌回步。然后,紧接着又是双掌齐出,掌到中途,左掌变掌为指,右掌化掌为爪,分从左右击向对手,无虚子微微一笑,左掌施出,又是轻飘飘的一拍一切,无欢子大惊,连忙向后一跃,被迫又撤招回身。

  他立在那里凝视了对方一会儿,开口阴测测的问道:“你是衡山派中的人吗?刚才我看你招式里面有衡山派的小擒拿式。”

  无虚子不动声色,无欢子见他居然不答自己的问话,更是恼羞成怒,纵身直上,双掌翻飞,忽掌忽爪,招数变幻莫测。

  无虚子双步轻挪,左右双掌这时交错两分,见招拆招,这一下,无欢子看了更是惊诧万分,见他明明此刻用的竟然是武当派中的四分六合掌。只见对手每一招都掌随形意,分合有致,招数之间衔接浑然天成,于无意中深藏极浑厚的内力,无欢子心道:“难道这人竟然是武当派中的高手?”

  他正惊疑不定之间,听对方忽然开口问道:“你是福建海天派中的人吧,所用的是海天派中的五步断魂二十三掌势,我说的不错吧.?”

  无欢子心中嗖然一动,对方说的果然一点不错,海天派本来是源自于海南剑派,也是以剑法著称,但是在拳掌手脚功夫上也有很强的实力,他刚才所用的正是海天派中拳掌武功中最厉害的五步断魂掌,共有二十三式。不过,他自己后来又在掌法中加了些改变,将掌又变成拳招或者指爪,这样就令旁人更加不知道真正,施出来更是变幻莫测,凌厉狠辣,是他除剑法之外最厉害的成名绝技。

  不料却被对方一语点中,他不仅现在对对方的武功家底一无所知,反而被对手一语说出自己真正的武功家数,心中不禁无法沉静下来,一不注意,对手的左掌已轻飘飘的拍到自己右肩,眼见已经闪避不开,当下运功凝力于右肩上,拼着自己多年苦练的铁布衫硬抗住这一下,哪知道,对方的来掌轻飘,掌力却是如同万斤之石,无欢子哪能抵挡住,一直向后连退出了四五步,将身后的桌椅撞得粉碎,一时间胸中气血翻涌,竟然喘不过气来。

  张振达和许重光两人见师父如此模样,连忙上来扶住了他,无欢子却双手一摆,让两人退开,自己呼出几口气稳定下来。他心知今天遇到了武学高人,自己在拳掌上万万不是对手,于是刷的一声抽出手中长剑大喝一声,施出了七十二路追魂夺命剑法,但见剑光闪闪,寒星点点,整个屋中顿时剑光耀眼,剑气纵横万变,这是他平生中最厉害的绝技,立要一剑就将对手至于死地。旁人已经被他的剑气逼得连忙向旁边不住后退闪避。

  无虚子这时从身上抽出一柄半米长的铁剑,施出自己所创的秋风剑法,剑身绕身挥动,犹如飞絮游丝,轻灵无比,连绵不绝。无欢子尽管剑法凌厉无比,七十二路剑法施出来,在纷繁多变的剑招中森森剑气隐在其中,围住对手从上下左右倾力进攻,却始终无法攻进到对手身边一分。无欢子心中不禁暗暗焦急,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如此厉害的对手,右手一变准备再要变招,忽然这时,无虚子手中铁剑已经剑身贴住他的长剑,无欢子但觉的对手施力一震,自己握剑的右手感到剧麻,听得平平嘎吱一阵巨响,连向后退出好几步,自己手中的长剑已经折断成数截掉路在地,只余下手中的一个剑柄。

  旁边的张振达和许重光见到此情景,尽皆变色。

  无欢子还手握着剑柄,立在那里身体有些微微发颤,脸色苍白,他立在那里顿了一会,眼望向无虚子,双手抱拳行礼说道:“前辈的武功果然高强,在下自认不是前辈的对手,只是不知道前辈究竟出自何门何派,叫在下心中明白,也好输的心服口服。”

  无虚子说道:“贫道非江湖中人,不过是闲云野鹤的一道人罢了。你们是身负武功之人,今日却依仗武功去行凶为恶,欺负平民百姓,这叫贫道见了,可不能不管。非须给你们一个教训才是。”

  无欢子平生独霸傲慢,何时受到过这种受气之事,但只得强压住心头的愤恨,向无虚子赔礼道歉说道:“前辈,刚才是我的不对,不该放任小徒去为非作歹,在下这就向你们赔不是了。”

  无虚子仍是心中气怒,哼的一声说道:“你也知道刚才你的徒弟是做为非作歹之事,却为何不去管他,像你们这样,想来平日也是飞扬跋扈,欺压良善,亦为武林同道中人所不耻!”

  无欢子听了不语,回过头来向身后的张许两人望了一下,施了个眼色,张许两人立刻会意,他向前行走两步,又弓身一赔礼说道:“前辈原谅,在下刚才和小徒得罪前辈了。”无虚子说道:“不必向我道歉,你们打伤这家人,就须当按道理向人家赔礼道歉。”他刚才同无欢子一番交手,虽然见他为人不正,但毕竟武功修为不弱,心想也不再追究他的过错,让他们三人向吴老汉一家人道歉,赔偿损失就是了。

  不料,这时,张振达和许重光两人突然又纵身而上,张振达又一拳击倒了吴老汉,许重光击向立在那里的阿生和小云。就在这时,他面前的无欢子早已用右手中暗扣的三枚菩提钉飞射发出去,三枚暗器分从上中下三路打向无虚子身后的郝静恩,这一下变起仓促,场面立变。

  原来无欢子心中如何也忍受不下刚才折辱在无虚子手下,他假意向前认错赔罪,却突然想趁对方不备,先出手发暗器偷袭无虚子身后的那个小孩,料想无虚子定会分神解救小男孩,自己最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发制人,料来就算对手武功再高,也必定难逃自己这一下。

  无虚子万料不到对方会做出这等卑鄙狠毒之事,不由心中大怒,刚才他出手也是手下留情,只不过想惩戒对方一下,此刻,出手再不会容情,当此千钧一发时刻,运出真力,右袖一弗挥出,施出九阴正经中的武功,一招“柳絮迎风”袍袖挥出,后发而先至,衣风已经阻挡住激射向郝静恩的三枚暗器,顺势甩出,三颗菩提钉一颗击中张振达的头顶,两颗命中许重光的胸口,出手绝不容情。

  无欢子右掌暗扣着青铜刺,眼见此时就要刺中对手,突然青铜刺却嘎然而止,无论如何再用力也纹丝不动,定眼一看,只见无虚子已经用左手两指牢牢夹住青铜刺身,不禁心中一凉,正想撤招回身闪避,胸口已被无虚子一掌击中,顿时胸骨齐折,口中鲜血狂喷,大叫一声倒毙在地。

  其时,屋外春雨时紧时缓,阵阵冷风从窗外吹进屋内,灯光时明时暗,地面上倒着三具尸体,吴老汉一家经历过适才的一场恶斗,现在立在那里都有些惊魂不定。吴老汉说道:“今天这三个人死我们家里,以后官府查出来可就麻烦了啊。”

  阿生却说道:“这三个恶人,死有余辜!”无虚子走过去,看了看地上死去的三人,说道:“老人家不必惊慌,此三人想来必定是平日凶横霸道,为非作歹,今日不除去他们,以后还会祸害他人。今日我除去这三人除了你们家人外,没有旁人看见,我们将这三人尸首搬出去到外面,放到别的地方,就算日后有人发现,也绝不会因此牵扯到你们家人。”

  吴老汉听了,说道:“只有按照道长的意思办了。”阿生说道:“现在外面雨下的正大,料想不会被别人看见,我去把他们搬出去。”说完便动手去做。

  一家人忙毕,阿生说道:“道长,外面还有三匹马留在那里,该怎么办?”无虚子说道:“最好将马明日去别的地方卖出去,以免给别人发现线索。”阿生点点头答应了。这时吴老汉对无虚子说道:“道长,今日若不是你在旁边出手相助,只怕我们一家人就遭殃了啊。”

  无虚子说道:“老人家,这等事叫贫道遇见了,就算贫道是出家人也须的出手管一下,就只怕日后这三人还有其他人找上来,给你们惹上麻烦。”

  吴老汉说道:“无妨,今日之事又没有其他外人看见,日后也不怕别人寻过来。”接下来也不再说什么,让小云端出饭菜,无虚子师徒吃过饭后,吴老汉将两人引到旁边的偏房卧室,说:“道长,你们两个晚上就在这里休息吧。要有什么事情就叫我,我先出去了。”

  无虚子说道:“好的,麻烦老人家了。”吴老汉便带上房门出去了,无虚子师徒两个人呆在房中,屋中桌上有一盏油灯,微微有些发暗,窗外雨声不断,无虚子挑了挑桌上的油灯,让灯光亮起来,回过头看看郝静恩,见他脸色又开始发红,有些气喘吁吁,伸出右手在他额头上摸了一下,问道:“静恩,感觉又有些不舒服吗?”郝静恩点了点头。

  无虚子说道:“躺在那里,不要想那么多”郝静恩依师父的话躺下来,过了一会,脸色又开始红烧起来,渐渐有些昏迷不知,无虚子知道他又经过刚才一番惊动,体力不支,病又开始犯了上来。将他扶了起来,又给他服了一颗丹药,出去向吴老汉讨来一碗热水给他喝了。伸掌又按在他后背心上缓缓运功替他疗治。郝静恩只觉得又一股暖暖的热气从自己后心上进入,然后进入到身体全身内各个地方,先前身体发烧而体内感觉冰凉,现在暖气一到顿时像热水融化薄冰一样在身体内缓缓流转,感觉舒服多了。

  在师父的内力和丹药的功效下,郝静恩感觉比先前舒服多了,不禁有些昏昏欲睡,迷迷糊糊中就睡着了。在睡梦中,一会感觉四肢又有些发凉,但随即便又暖气注入,感觉舒服多了,如此一会冷,一会热,不知反反复复过了多长时间,体内的寒冷才逐渐消解下去。在迷迷中,似乎听到了家乡小伙伴们的欢笑声,梦见自己同其他的同伴们一起欢笑玩耍,一会扑入草丛中,一会又如身在空中,轻飘飘的飞舞,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从睡梦中缓缓睁开眼来。

  等他张开眼,窗外明亮的阳光已经射入自己眼中,鸟语明明,见师父正坐在旁边看着他,无虚子一夜未睡,一直坐在他旁边,给他运功疗养医治身体。

  “感觉怎么样了?”、师父问道,郝静恩望着师父说道:“师父,昨天晚上我梦见我的家人了,我好想念他们。”无虚子听了点点头,说:“不过现在还不行,师父还要带你上山去,给你治好你的病。”郝静恩听了又点了一下头,无虚子见到经过昨晚一晚上的运功医治,他现在暂时已无大碍,这才起身来出去向吴老汉告别,带着郝静恩准备离去。

  郝静恩趴在师父背上,刚走出家门就对无虚子说道:“师父,咱们的斗笠可别忘了拿,下雨还得用呢。”无虚子听了和吴老汉相视一笑,吴老汉微笑着说:“这娃娃可有意思,呵呵。”将斗笠拿起来放到了郝静恩的背上,无虚子又向吴老汉伸手作别,便背负着郝静恩踏着小路向前行去。

  第二章剑法换人情

  师徒二人行在乡间小道上,只觉春风佛面,微微夹着细细的雨点,路边的花草散发出淡淡的香味,郝静恩在师父背上趴着,只觉师父脚步轻捷,行走稳健,心中甚是惬意,两人走了一段路,郝静恩说道:“师父,你走累了吗,放我下来休息一会吧。”

  无虚子却脚步不停,微笑着说道:“没关系,师父不累。”

  “师父,我们这是要上哪里去啊?”无虚子说:“带你去上远华山,那里以前是师父常年采药炼药的地方,等到了那里,师父专心致志的给你看病,把你的病给医好。”郝静恩听了,恩的一声,不再问了。

  无虚子走了一会,忽然想起一件事,问他道:“静恩,师父先带你去见一位大和尚师父,向他给你借一样好东西,你愿意不愿意啊?”

  郝静恩听了说:“只要是师父带我去,哪里我都愿意。”无虚子微微的一笑,停下脚步,辨明了方向,带着他又向南行去,两人又行了两天路程,这天来到了一座寺庙前。但见寺庙山门外柳树青翠,空气清新,景致倒是不错。他们走到寺门外,见到正有一名小和尚在门前扫地,寺门上悬着一块匾额,上面写着世隐寺三个字,无虚子放下郝静恩,向那名扫地的小和尚行礼问道:“小师父,麻烦借你打问一下,文悔师父可是在寺中?”

  那名正在扫地的小和尚不过十四五岁年纪,听到问话,放下来扫除,看向询问找人的对方,见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道人,身着普通灰布道衣,旁边还带着一个八九岁大小的小男孩,问道:“你们是要找文悔大师父吗?”无虚子点头说道:“正是,我是他的好友,他现在在寺中吗?”那小和尚说道:“文悔大师不在寺里面,好像已经出去了,要不你们在这里稍等一下,我进去通报一下。”他放下扫除,回身刚走了几步,这时从里面走出一个中年和尚来,看见他问道:“你扫地完了吗?现在进寺干什么?”

  小和尚说道:“哦,刚才门外正好来了一个道长过来,说要见文悔大师父,我正要进去通报。”那中年和尚正是这个寺庙的主持,听说有人过来要找文悔大师,于是走出寺门,见到无虚子师徒两人正立在门外,不由仔细向他们打量了一下,伸手一行礼问道:“两位施主,是要找文悔师父吗?”

  无虚子说道:“正是,贫道是他的好友,今日特有事来相见他。”那主持见无虚子穿着虽然朴素,但却形象清秀,气度高华,也不敢怠慢,说道:“文悔这今天一直不在寺中,平时他也不知在哪里四处游走,有时还好多天不见回来,我现在也不清楚他在哪里。”无虚子听了,不禁有些失望,哦的一声。主持说道:“要不道长在这里休息几日,看等文悔师父什么时候回来。”无虚子心想不便,正准备要告辞,忽然见到一个小和尚又跑过来,有些气喘吁吁,到主持面前说道:“师父,文悔师父回来了,他又喝醉酒回来了,还??还???。”

  主持听了问道:“还什么?他人呢?”那小和尚还没有回答,就听见有人在不远处放声高歌,向那里一看,见一个和尚敞着怀缓缓向这里走来。主持看了,不由眉头又皱了起来,:“啊,文悔他又醉酒了,真是越来越放肆不成话了。”

  只见一个和尚从柳林后面转过来,摇摇晃晃的走着,手中似乎还拿着什么东西,走到近前,见他双眉笔直浓厚,脸上有醉醺醺的酒意,左手提着一个酒葫芦,右手还拿着半只狗腿,嘴里哼着歌曲,一步一步向众人走来。那两个小和尚见到他这个样子,都不禁在旁边捂着嘴偷偷发笑,主持看着他说道:“文悔,你好多天都不在寺中,现在居然又喝醉酒了回来,这,你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是狗腿?你,你简直太不像话了,这成何体统?我们寺庙还能容的下你吗?”

  文悔停下脚步,忽然看见一名道人正自立在寺门外,手抚胡须,正笑着眼看他,不由眼前一亮,叫道:“啊,无虚道兄,原来是你,今天可什么风把你吹到这里了,哈哈,我这幅糟糕模样可让你全给看见了。”竟是全不理睬主持的说话。

  无虚子在那里听了笑道:“贫道知道你住在这里,今天可是特地专程前来看望你啊,呵呵。”文悔和尚笑哈哈的说道:“没想到,你老道士还居然一直记挂着我,咱们两个可是好长时间没有见到了啊,来来,无虚道兄,我这里正好有酒肉,我招待你一下。”主持在一旁脸有怒色说道:“文悔,你又是喝酒,又是吃肉。你做个酒肉和尚,完全破坏了我们出家人的清规,我们寺庙虽然小,可也容不得你这样胡闹下去。你要是再这样,我可要告诉方丈长老,把你给逐出去了。”

  文悔听了哼的一声,:“要逐我出去吗,你们要留我我还不愿意在这里呆着呢,我和尚不仅喝酒吃肉,还偏要这样,理你们这些破烂规矩干什么。现在我不在寺中住又怎样,我已经住在别的地方了。”

  主持问道:“你又找到别的寺庙了?是什么地方?”

  文悔听了嘿嘿的一冷笑说道:“就在不远处的春雨庵,嘿嘿,怎么样?”主持听了啊的一声,脸上一变色:“那是尼姑庵,你要住在尼姑庵里面吗?”

  文悔和尚又喝了一口酒,说道:“在那里自己清净自在,少听你们多少啰嗦的话,那又多好,男子汉大丈夫,不行惊世骇俗之举那叫什么大丈夫,我文悔和尚,偏要和尚住在尼姑庵里面,叫你们全天下的人都看看。”

  旁边的两个小和尚听着再也忍不住了,哈哈的笑了起来。主持看着他,无话可说,“文悔,你,你太不成体统了!”文悔将自己手中的酒肉向主持身上一抛,主持唯恐怕沾到自己身上,连忙躲开。文悔哈哈的一笑,说:“今天老子就要住在尼姑庵里面了,用不着再听你们的啰嗦言语了,这才是真正的逍遥快活。”说着,拉住无虚子:“无虚道兄,不必理会他们,咱们哥俩找个清净自在的地方,好好的畅谈叙叙一番。”

  无虚子微笑不语,带上郝静恩,跟着文悔和尚一起离开。三人顺着小路传过寺前的柳林,上了大路,文悔看见无虚子带着郝静恩,说道:“这个小男孩长的倒是聪明可爱,道兄,可是你的小徒弟,叫什么名字?”

  他刚说完,郝静恩已说:“我叫郝静恩,他是我师父。”文悔听了,不由的一笑,说道:“啊,老道士,你果然是收了个小徒弟,好哇,没有想到你竟然也会收徒弟,还是这么个小娃娃,我看你是打算真的要把自己一身本领传授给他了。”

  郝静恩却听了说道:“年龄小又怎样,我听师父的话,只要师父教给我的,我什么都听。”文悔一听,不由同无虚子相视一笑,文悔点点头:“恩,这个小娃娃资质我看倒可以,就是身体看起来有些虚弱。喂,老道士,我说,你真的想好了,真的打算要收这个小娃娃做徒弟。”

  无虚子听了呵呵的一笑,用手抚了抚自己胡须,点点头。

  文悔笑着说道:“我看你老道士整天独自浪荡江湖,是不是自己开始有些寂寞了,就想正儿八经找个小徒弟从小开始培养起来。嘿嘿,唉,我和尚的武功比起你可差的远,可没有心情打算收徒弟。”

  无虚子笑着说道:“文悔兄,你可是惊世骇俗之人行惊世骇俗之事啊,心无了念,逍遥自在,我老道可是平凡之人还得做平凡事,年纪大了还要收徒弟留接班人啊???呵呵呵。”说完又是呵呵的一笑。两人边说着边走到一处凉亭,走进里面坐了下来。

  文悔看着郝静恩说道:“就是你的小徒看起来脸色不大好,好像是身体不怎么样吧。”无虚子点了点头,对文悔说:“这次不瞒你说,我找你就是特有事来相求。”文悔淡然一笑道:“找我又有什么事情相求?”

  无虚子说道:“静恩是我偶然路过莆田一户大户人家时见到的,当时他身患重病,已快奄奄一息,我应他家人邀请为他诊疗医治,可是效果也不大。于是便对那户人家说明了他的病情,便带了他出来以后为他好好医治,只是这孩子天生身体虚弱,这些天来,若不是我为他一直运功医治,只怕他已坚持不住,所以这般下去也不是办法,要治好他的病,就须得用大补品先将他身体补养好,这样才方便日后为他接着医治。”

  文悔说道:“这好办,你老道士常年在山上采药,什么名贵药材补品你没有见过,找些给小娃娃服用不就可以了吗?”无虚子摇摇头:“静恩他所得的不是一般的病,用一般的药材补品无多大用效,非的用极为罕见珍贵的稀世补品才能有大效果。文悔兄,贫道知道你手中有一样极珍贵的仙奇灵药,这次是特地专程过来向你借用的。”

  文悔一听他这么说,脸上神色不由一变的说道:“你老道的脸皮可真是越来越厚了,竟然这么轻易的说借用就借用,我这可不是一般的东西。”无虚子呵呵的一笑:“交情非一般,我才敢这么直接过来找你,这样轻易开口向你说话。说实在,若要救我这小徒儿一命,是非用这个东西不可呀。”

  文悔踌躇了半响,最后摇摇头说道:“不行,不行,咱们两个的交情是不用说的,可是这东西说什么我和尚也借不得的,借用一次那就用完了。不行,不行。”说着连连摆手。

  无虚子听了,也有些犯难,他思虑了一下说道:“这样吧,你的东西我也不会白借,只要但须有我能帮的上忙的或者贫道有的东西,文悔兄你要什么贫道都答应,再搭你个人情。只要你这次肯向我借用这个东西,这个人情,我老道和小徒儿以后是自然不敢忘记的。”

  文悔仍然还有些犹豫,说道:“我和尚平时云游四方,无牵无挂,又有什么事情用得着你帮的。”无虚子说:“文悔兄别的东西不会在意,不过贫道花了半生心血自创了一套秋风剑法,要是文悔兄肯答应借我,我就将这套剑法做为交换,要是文悔兄看的起贫道的武功的话,这也算是公平交易,互有所偿。另外,这个人情贫道以后是终生所记的,日后文悔兄如有需要我帮忙的事情,贫道定当是义不容辞!”

  文悔见他这样说,当真不好再推辞什么了,他不由看了一下郝静恩,摇摇头说道:“这小娃娃和你有什么感情,你居然肯下这样大的努力去给他治病,我和尚倒是有些想不明白了???”无虚子微微一笑不答,问道:“那文悔兄是答应了?”

  文悔脸上一苦,:“就冲咱们两个这交情,你便是不用剑法做交换硬要向我强借,只怕我和尚最后也还是不得不答应你呀。唉,我可有什么办法。”

  无虚子呵呵的一笑,说道:“静恩,快给你文悔大师父磕头谢礼,他要是答应那可是救了你一命啊。”郝静恩于是走上前,就向文悔磕头口中说道:“谢谢你,文悔大师父,救了我一命,我以后永远记得你的大恩大德。”文悔见了连忙扶起了他说:“快请起,你该当谢谢你师父才是,若不是他要借,我和尚可绝对不会给别人的,不须多礼,佛家有云,功德量再高,也不如救人一命,你师父既然也替你恳求,我自然要答应。”又看着他呵呵的一笑,说:“看你这小娃娃聪明伶俐,我看资质也甚好。你师父的眼光果然也没错,找到了一个好徒儿。”

  郝静恩起身,刚才还见这大和尚说话疯疯癫癫的,此时听他说话,却是和蔼可亲,不由心中对他顿生好感。

  原来无虚子向文悔所借之物便是千年灵芝,这千年灵芝是稀世绝珍的物品,往往是终生遍寻不见得就能够找到,是可遇而不可求之物,这本来是福建地方官员给朝廷进贡的珍物,被文悔和尚顺手牵羊,给盗了过来。现在无虚子得到这珍贵的东西,心中宽慰,心想郝静恩的病更有把握医治好了。

  文悔将千年灵芝交给了无虚子以后,对他说道:“无虚道兄,这个我是交给你了,可你还欠着我和尚一个人情。何时你在山上有空,我和尚上山找你去咱们哥俩再好好切磋一下武功,让我领教一下那套你自创的秋风剑法。”

  无虚子笑道:“贫道日后就一直在山上给小徒儿治病疗养,文悔兄几时上山,我也都会在。”文悔听了,嘿嘿的一笑:“你老道士有了个小徒弟,可终日在山上有事做不用下来了,不再像我和尚这样东飘西逛了,好的很那。这几天正好没空,等改日我再上山找你去,你可别躲了不见我,还有那套剑法要向你请教呢。”

  无虚子点点头,说道:“当然,贫道在山上恭候文悔兄到来。”

  郝静恩这时在师父旁边说道:“文悔师父,你一定要过来哦,我和师父在山上等着你。”文悔听了,微微的一笑,点头说道:“恩,我肯定会去的。咱们这就先告辞了。”说完转身回袖,衣袖飘飘,和无虚子师徒告别而去。

  告别了文悔和尚,无虚子就带着郝静恩上远华山而去,远华山地处在福建东南山并不算大,也没多大名气,但是山水景色秀美,隐然幽闭,是绝好的遁世隐居之所。行不多日,师徒两人就到了远华山。郝静恩一路上跟着师父上山,但见四周山势险峻,但是山中却树木清幽,花草茂盛,一路上鸟鸣嘤嘤,流水淙淙,心境爽朗之极。行了大约一个时辰,隐隐看见山半腰处露出几座草色房屋。

  无虚子背负上郝静恩,顺着山道,疾行稳走,不一会就来到了几座房屋前面,放下来他。郝静恩看见这几座草色房屋都是用山中的天然的草木用来搭建而成,想来都是师父自己辛勤劳作弄建的。

  无虚子微笑着对他说道:“静恩,这里就是师父以前常年在山中所住的地方,除了平时在外云游之外,闲暇时候就在这里居住,上山采药。以后咱们师徒两个人就要长期在这里住下了。”

  郝静恩自小体弱多病,常年只是在家中呆着,很少见到像外面这样的山水景色,像这里山中优美生机的景象更是难以见到了。只见一条清澈透明的山泉从房屋后面的小山坡上湍湍流了下来,环绕着房屋所处的地方,又流经下去。平时,师父在这里生活,日常饮用的水就是从这山泉中所取,很是方便。

  无虚子领着他进了左首两间房屋中,是日常所居的地方,进去一看,只见里面东西摆设简洁,桌椅和一张竹床都是用山中竹木做成,在屋角右边一个小矮桌上面放着一具半米长的古琴,琴木显得斑斓蕴华,显然是历时已久。里面的一间屋中是练药房,里面也摆着一张竹床,想是有来客过来探访时候所住,无虚子对他说道:“静恩,你就住在这里吧。”

  郝静恩听了,恩的点点头,炼药房中散发出一股淡淡的药草清香味道,他看见四周的木架上面摆着不少的瓶罐药物和古典书籍。在书架上却悬着一副半米长的人物肖像图画,画中人物是一位中年道人,墨须黑发,身着道装,神态怡然,显得颇有一番气度。郝静恩不由问道:“师父,画中的这位人是谁啊?怎么有他的图画在这里?”

  无虚子在旁边说道:“这位便是咱们道家九阴武学的创始人,名字叫黄裳,是咱们九阴一派的创始祖师爷。静恩,快来给咱们祖师爷磕下三个头。”

  郝静恩依言跪下对着那个画像中人物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无虚子微笑着说道:“恩,好了,起来吧。”郝静恩站起来抬头又看了看师父,说道:“师父。”

  无虚子问道:“怎么拉?”郝静恩对着他说道:“我觉得画像中的人和师父你长的好像啊。”无虚子听了不由哈哈的一笑,说道:“是吗?”

  郝静恩恩的一声,点点头。无虚子伸手抚了一下他的头,笑吟吟的说道:“咱们道家学武之人长的一般都很像,说不定你以后长大了也和师父的样子一样哩。”郝静恩摸了一下自己下巴,嘻嘻一笑说道:“我没有像师父一样长胡子。”无虚子听了,又哈哈的一笑,心中对这个小徒儿有说不出的喜欢。

  以后的一段时间,无虚子将从文悔那里得来的千年灵芝用来给郝静恩慢慢服用,他深韵医道,更加将这颗稀世之珍千年灵芝功效发挥了出来,给郝静恩疗养所用,这千年灵芝的灵气世所罕有,非一般的补品药物所能相比,郝静恩服用了以后,体质大大加强,同时再配上无虚子自己炼制的丹药,并且辅以自己的功力为他慢慢医治。

  此后半年的时间,无虚子仍然不断为他疗养治病,郝静恩的病渐渐好转起来,这天,无虚子带着郝静恩来到山下一户人家,主人家叫杨福全,是一个憨厚的中年农民,无虚子和他在远华山都相邻多年,彼此熟识,杨福全妻子早早去世,只有一个女儿,名叫小玉,年龄比郝静恩小两岁。

  郝静恩在山上很长时间没有见到过同自己年龄相仿的人,见小玉虽比自己小两岁,但是生的清秀美丽,活泼可爱,两个小孩一见后,童心都欢起来,在一起玩的倒很快活。无虚子本打算在山下呆一两天就上山去,但是见到郝静恩在这里玩的高兴,杨福全也说道:“道长,你看两个小孩在这里玩的多高兴,我看你们两人就在山下多住几日吧。”

  无虚子也心想,郝静恩这半年多来一直在山上呆着不曾下山,便让他在山下多住几日疗养一下身体也好,于是,便同郝静恩住在了杨福全家里。

  晚上吃饭的时候,小玉知道郝静恩身体有病虚弱,自己把饭端到了郝静恩面前,说道:“你不要动,我给你喂饭。”郝静恩听了,点点头,小玉便把粥一口一口的喂给郝静恩。无虚子见到小玉这样懂事,倒也心中很是喜欢。

  在山下这一段时间,无虚子除了给郝静恩运功医治身体,另外,闲来无事的时候,见小玉也聪明可爱,便教她练一些拳脚功夫,传授了她一些武艺。小玉倒也学的挺快,将无虚子所教给她的武功都学的纯熟。郝静恩这时候,还只能在一旁看着小玉练武,心中不禁很是羡慕。

  这天晚上,小玉和郝静恩坐在草地上,小玉忽然对他问道:“静恩哥,我听爹爹说,你明天就要同你师父上山了,你真的要走了吗?”郝静恩说道:“我也不知道,可是在这里住了这么些天,估计师父也要带我上山去了。”

  小玉有些恋恋不舍,说道:“你要是走了以后,就没有人再同我一起玩了。”郝静恩听了,也觉得有些不舍,说道:“我和师父上山以后,以后还会下山来的,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小玉听了,点了点头。

  两人注视向天上的夜空,只见天上繁星点点,小玉说道:“我爹爹对我说,这些天上的星星,每一个星星就是一个人,如果一个人不在人世了,就会有一颗星星掉落下去。星星就是再亮也总会有掉落下去的那一天,你说,这是真的吗?”

  郝静恩听了,却眼睛望着天空不语,小玉看着他,问道:“静恩哥,你怎么了?”郝静恩说道:“我在看,天上的那颗星星是属于我的。”小玉听了,不由扑哧的一笑,说:“你怎么看啊,我都找了那么多次了,都没有找到我的那颗星星。天上这么多的星星,你怎么知道哪一颗是属于你的呀?”

  郝静恩说道:“那我们以后晚上在一起的时候,就坐在这里找天上我们两个人的那两颗星星在哪里,你说好不好啊?”小玉听了,笑着点点头。

  第二天,无虚子便带着郝静恩准备上山去了,杨福全和小玉一直送他们出来,无虚子对杨福全说道:“这些天来,我们在这里,多谢你的招待。”杨福全说道:“道长,你说哪里的话,我们还希望以后道长你们能再过来这里。”无虚子微微一笑,拱手又行一礼,说:“咱们这就别过了。”杨福全说道:“道长一路保重。”

  小玉看着郝静恩说道:“静恩哥,以后你可要再过来啊。我和爹爹还等着你和你师父来这里。”郝静恩听了,说道:“恩,好的。”两个人依依不舍的而别。

  杨福全父女两人,一直看着无虚子和郝静恩师徒两人向山上行去。

  此后的一年时间中,随着无虚子的不断医治和疗养,郝静恩的身体逐渐强健起来,脸色也渐渐由苍白变成了血红色,一年过后,郝静恩的身体已经没有什么大碍,病已经被无虚子医治好了。

  这一日,郝静恩正与师父打坐疗养,忽然听得门外有一个中气充沛的声音说道:“老道士和小徒弟可都在家里面啊,我和尚特地过来叨扰来了,哈哈哈。”郝静恩一听,知道便是文悔大师的声音,连忙跑出去屋去迎接,只见文悔和尚满面春风,身着一身青布僧袍,笑容满面的走上山来。

  “文悔师父,你过来了。”郝静恩先向他行了一礼,文悔呵呵的一笑,伸过手扶起了他,笑着说道:“小娃子一两年不见,果然是被老道士调养的不错啊,身体看起来比以前好的多了啊。呵呵,真是可喜可贺呀。”

  无虚子已经从郝静恩身后走了过来,双手一行礼笑道:“这还要靠文悔兄送的那颗千年灵芝起了大作用了啊。”文悔呵呵的一笑,看着郝静恩说道:“现在这小娃子气色好了,我看的是更加聪明伶俐,长的一表人才了啊。恩,我和尚今日见到他,呵呵,那稀世之物可没有白用,用得好啊。”

  郝静恩听了文悔大师的话,心中更是对他感激,又向他跪倒行了一礼,文悔忙又用手扶起,笑着说:“不须多礼。”又对无虚子说道:“老道士,咱们可还有笔交易没有做呢,你答应传授我的那套剑法我可还没有请教,正好最近没事,所以特意上山来向你请教来了。”

  无虚子说道:“文悔兄说话太客气了,这几日来我也没什么事情,正好咱们哥俩两个在这里互相叙叙畅谈一番。”

  文悔随同两人走进屋中,他坐下来,对无虚子说道:“道兄,我可是真佩服你老道士,武功就不用说了。没有想到你医术也是这么厉害,硬把一个弱不禁风,奄奄一息的小娃子给调养成了现在这样,唉,我和尚真是佩服,佩服啊。”

  无虚子淡淡一笑:“这些年来,闲杂事情太多,倒把武功给荒废耽误了,想来说不定文悔兄的武功已经超越贫道了。”文悔听了,却一笑摇了摇头:“你就不用对我谦虚了,论武功我和尚可是难超过你啊,以前就曽听说道兄自创的一套秋风剑法了得,这次可得借这个请教的机会见识见识道兄的武功又到何种程度。”又看了郝静恩一下说道:“另外嘛,正好这次也来看看静恩。”

  无虚子微笑说道:“多谢文悔兄还记挂着小徒,这些日子来,我看静恩的身子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也正要准备打算开始教他习练武功,这次你过来的可正是时候。咱们这就出去试炼一下。”说完,他从房中取出了一柄铁剑,和文悔两人出来,郝静恩也跟在他们身后。

  三人走到了房屋前一片空旷的地方,无虚子立在当地,右手握着铁剑,左手先轻捏了一个剑诀,铁剑挥动,便开始一招招的施出秋风剑法中的招式。文悔站在一旁,凝目注视,双手叉在胸前,一动不动的看着。

  轻风吹荡起竹林中的竹叶,飞叶飘散在无虚子的身周,但见他施出的剑招轻灵飘动,连绵不绝,招数之间浑然天成。文悔大师在旁边观看着不住点头,待他施完,说道:“也只有道兄能创出如此精妙的剑法招式了,我看你这剑法招式中还有许多巧妙难言的变化,嘿嘿,我和尚真想不到你竟然能自己钻研独创出这样一套武功。这套剑法果然名不虚转,这些日子我可要好好向你请教了。”

  无虚子立在那里微笑说道:“其实人意即武功,自己的所感所想就是武功招数中的精髓,有时候自己创出施展出武功,就好像弹奏完一曲音乐一样,心中空明逸乐,何尝又不是陶冶自我,自娱自乐罢了。”

  文悔听了,摇摇头说道:“无虚道兄的武学修为境界越来越高了,看来我和尚是始终追赶不上你了。”无虚子一笑说道:“呵呵,惭愧,惭愧。”

  于是,文悔在山上这些日子,同无虚子两人共同探讨评论武功,直到无虚子将这一套剑法也尽数传给了文悔,两人谈论的甚是投机,无话不谈,不觉中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直到这一日,文悔和尚不再在山上留居,又有事情辞别了无虚子下山去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