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琼林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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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

  走路。

  日朗和日昭一左一右,紧紧地跟在梁曜寒的身边。

  梁曜寒偷着笑了,看来宇时的身手确实吓到了小哥俩。

  能亲眼见见世外高人也挺不错的,早晚有一天,皇子们都会接替杨天泽,直面魔教这群不安份的家伙。

  辨了一下方向,梁曜寒说道,“爹要去铺里取点儿东西,你们是陪着我,还是自己去玩儿?”

  杨日昭立马表态,“我当然要保护爹爹。爹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梁曜寒听得老心甚慰,这儿子果然没白养。

  杨日朗却另有想法,“爹,你要拿什么说给我,我遣人去取好了。”一想到尚宇时可能就在附近,日朗就心有不安,还是让爹爹尽快回宫才最稳妥。

  杨日昭也受到传染,“爹,那人是谁呀?”

  梁曜寒轻描淡写,“魔教教主,尚宇时。”

  兄弟俩骇然对视。

  尚宇时的恶名他们从小听到大。除了老二日进的亲娘董贵妃,就数这人最能祸害他们家。

  “那爹爹怎么还和他在一起?”

  “一时也说不清。”梁曜寒拍了拍两个儿子,“怎么,怕了?”

  杨日昭立刻挺直身板,“竖子刁民,我怎么会怕他?”他可是堂堂皇子,还能让这点儿小邪压了他的正?

  杨日朗跟着就把食指重重戳在日昭头上,三分无奈七分好笑,“小孩子家家的,就知道逞强。”

  日昭挨了戳,转身就向梁曜寒告状,“爹,哥他欺负我。”

  梁曜寒当即批示,“欺负回去!”

  日昭一拳挥出,日朗拗住他,一推一送,正巧将人箍在怀里。

  “日昭啊,”梁曜寒低头忏悔,“你还是长两年再报仇吧。爹不该乱出主意。”

  尚宇时被三个人抛在脑后,梁曜寒置办好要用的东西,带着两个儿子回宫。

  晚上皇上要开琼林宴,免不了要喝一些酒,梁曜寒要给杨天泽熬点儿醒酒补身子的药汤。

  ***

  琼林宴:

  三年一度的盛会。

  殿试传胪之后,皇上赐宴琼林苑,亲自作东宴请新及第的进士吃喝聊天儿。中书、尚书、大学士等一干京畿重臣奉旨坐陪,席间雅乐幽幽,会文斗诗,热闹非凡。

  皇上素来喜重文教,礼部官员更投其所好、绞尽脑汁,把一场宴会办得有如才艺汇演般精彩纷呈。新进士们这时也要不得谦逊,谁都懂得在皇上、皇子和诸大臣面前抓住表现自己的机会,力争再次绽露头角。

  皇上果然看得兴致勃勃。

  杨日昭也支着耳朵,偷听老二日进和一个麻脸的新进士讨论什么时政。

  杨日朗却没什么兴致。如果是武状元的会武宴,他或许还能提起一点儿精神。看到酒宴过半,宴上一片有条不紊地“混乱”,他拍拍衣襟,起身溜了。

  礼乐声悄然远离,夜风吹散了筵席的縻縻。

  日朗一面伸展一直绷着的身体,一边沿着幽雅的小径惬意慢行。

  不远处是一汪湖。

  月光照亮湖水,水纹流泻在湖石、假山之上,微微摇晃。岸上花木疏朗,曳曳生姿,光和影在眼前交错,恍若仙境。

  日朗动了动耳朵,有人的声音就响在假山之后。

  慢慢走过去。

  月光下,假石后,先露出一个纤长的影子,然后是特赐给进士们的一角红袍。有人跌坐在假山边上,半睁着眼睛茫茫然地望天,显然是醉了。

  琼林宴总要灌醉几个人,宁王见怪不怪。可一看到凌栈那张醉得迷迷怔怔的脸,宁王还是忍不住多管一点儿闲事。

  “凌栈,你怎么坐这儿了?”

  “我没事。”凌栈的回答夹带着浓重的酒的香气,“我就是找不到,回去的路了,所以坐在这儿想一想。”

  日朗听得哑然失笑,“那你知不知道你在哪?”

  凌栈紧紧皱住眉头,“忘了,看来也得,想一想。”

  不必再问了,凌探花真是醉了,应该找个人照顾他一下。

  只可惜四下无人。

  日朗碍着宁王的“高贵”身份,也不好屈尊降贵地亲自找个人。这事儿可难办了。

  想了一会儿,日朗又走回湖边。他探身捧一些湖水,然后淋在凌栈脸上。

  滚烫的脸上突然一片冰凉,凌栈的酒意也跟飞走三分。再一看清宁王的脸,他腾地跪下去,又醒了几分。

  余下的醉意绞着刚刚冲撞了王爷的慌乱,凌栈把感谢话说得颠三倒四。

  日朗也有些尴尬。

  探花和王爷,礼数在两重身份之间轻易就拉开一道别如天壤的鸿沟。

  循规蹈矩地接下凌栈的感谢,日朗匆匆告辞。

  凌栈依旧有些糊涂,他站起来,踉跄几步,扶住湖边的一棵树。

  树后走出一个人。

  杨日昭从阴影里走出来,慢慢挑起了新探花的下巴。

  凌栈脸上还带着酒后的红晕,淡茶色的瞳孔在月光下好像一对琥珀珠子,精心地嵌在光润如玉的脸上。

  好一个小白脸儿。

  杨日昭轻轻一哼,漫不经心地松开凌栈,快步绕过假山湖石。

  “哥,”他赶上去抓住宁王的手,“你去爹那边儿么?我也一起去。”

  “嗯。”日朗应声解开身上的朝服。

  弟弟的手心微微发烫,脸上也一片红热,渗着湿濡的细汗。

  日朗怕他着凉,把官服严严实实地罩在他身上,搂紧他向坤宁宫走去。

  坤宁宫里,梁曜寒早已煎好了药茶。

  日昭挨着日朗,把脚蜷在榻上,老实乖觉地喝茶。

  梁曜寒看着两个儿子,又忍不住感慨,“招几个画师,给你们俩画几张像吧。”

  “为什么?”日昭不明白。

  他更不喜欢画像,一动不动地那叫一个麻烦。

  “留作纪念。你们真是一年一个模样,真应该把你们每一年的模样都记在纸上。以后也可以时不时地拿出来看看。”

  “好,”宁王听话地附议,“正好我认识一个画师,画功相当不错。”

  他想推荐卓然。

  “不行,”日昭不满地抗议,“哥,我可不要他画。我讨厌他。”

  “那就让他给哥画。哥喜欢他的画。”

  杨日昭又一次蔫了,又一次反对日朗无效。

  ***

  琼林宴散了。

  先恭送皇上。

  再拜别诸位大人。

  最后新及第的进士们互道一声再会,赶在宫门口散了。

  凌栈故意落在最后。

  两位王爷先后吓得他不轻,他现在清醒得很。

  走到传胪金榜之前时,凌栈犹豫了一下。

  走过第一条小巷,看着一队巡夜的差人错身而过,凌栈还是决定停下。

  清朗的夜空,月光皎皎甚至有些晃眼,凌栈轻声叹道,“卓然,我很想见你。”

  夜风拂过他微微发烫的脸。

  四下无声,一片寂静。

  站了好一会儿,凌栈摇摇头,继续向前走。

  “凌栈。”

  卓然终于从路边的小巷中走了出来。

  他偏头避开凌栈的目光,看向榜首,“恭喜啊,得偿所愿。”

  “卓然,我不是为了听这个才叫你的。”

  “那我该说什么?”

  “我只想问一问,我们是不是,可以和好了?”

  “自然………悉听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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