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院门我就看见包租婆了,她也以奇怪的口吻问了我一句,“王同学!这么晚还不回去吗?”
是怕被这么问但也还是问了,“啊--今晚有点事就不回去了。”
“呵呵--是这样吗?不会是家人吵架了不敢回吧!”
“哦--啊--怎么会呢?不是喇--今晚同学生日--”说得我是,一脸赤红啊--
“原来这样啊--这么巧--今天也是我那小儿的生日--”
“恭喜--恭喜--蛤--”继续汗颜----
我拣了套衣服,痛快得洗了个澡。此时脑子已一片空白,什么也不再愿意去想了,拿了几份报纸,做到宿舍门口就看了起来。这时正是四川大地震和奥运圣火传递的高峰期,所以报纸上全都是这些。
心想这时魔也该来了吧--恰好有摩托车声传来,我把报纸一扔就跑了出去。失望,素个钕滴。又有摩托车来,又失望,再来,再失望,如此反复了几次。
这次管他飞机坠下去我也不屑了。
“癫--在吗?”门外传来了魔的声音,就在我最失望的时候,他来了。来得让我觉得不是时候。
“我还没死--怎么不在?”门里滋溜钻进一小脑袋,然后大大地蹦了进来,“咳--吓死我了,还以为那包租婆在。”
“在楼上呢--你小心点--谁叫你踩死了她的西瓜--这事还苦了我被她教训了一顿呐--”
“切--真她娘的--好拉--不说她--对了--你的手机。”说着魔从他的身上拿出了一部直版宽屏杂牌手机,我的。我连忙接了过去,问道:“有人打电话给我吗?”手机早已没电了。
“是个男的--但我刚接上就没电了--”
“男的?是我爸爸吧--”我长长地呼出了一口凉气。咱父子应该有三年没见了吧!
以前,他在外地做生意,就很少见面了。2005年初,他跟别人合伙做水产生意的,卖海鲜。起初赚得都还不错,虽不是很富裕,但也不愁吃穿的。前年,不知怎么,生意越做越冷淡了,最后破了产,他的合伙人夹着钱跑路了。他想不到跟自己合伙做了几年生意的合伙人竟然背叛了他,跟着他打工的人都拿不到钱,就整天来家找他麻烦,搞得鸡犬不得安宁,赔光了身家都还不行。最后按耐不住离开了这。
就算是这样,但我还是佩服他是个好父亲,起码他努力过了,而对这个家也算是负责任。每不久都会打电话回家问这问那,虽烦,但却温馨,每个月都会有点钱寄回来。
这是他去XX前,我妈妈说:“无论怎样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啊--”
“不了--我在家只会连累着你们,这三天两头的讨债,你们不烦我都烦。我要离开一阵子。”他对他的工人说过,“我的为人,你们跟了我这么久,相信也知道吧--我不会拖欠你们的,只要有钱,我不吃饭也会给你们饱,不要来骚扰我家,他们都是妇人小孩。我不在这段日子,还望你们给我照顾了。就算我还不了你们,还有我的儿子(癫)。以后就不要来骚扰他们了。”
天啊--这也叫愚公还债吗?想不到这东西也要遗传给我了。我摸了摸口袋,口袋里依旧是那五毛钱。哎--别逼我把手机也卖了,我告诉你。
我愣了这么久,想不到魔也跟我愣了这么久,仿佛读到了我的心声一样,见了我回过神来他才缓缓地问道:“癫!你不打个电话回去吗?”
我看了看他,微微笑了笑,说道:“算了--下次再打吧--反正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了--快八点了--我们走吧--”他也点了点头,我们走了出去。车子向DoDo家奔去。
我们到时,也已经有人比我们早了,是佐、强跟康,少跟傻上课老迟到,想不到这也要迟到了。见了他们,我也不由得嘻哈起来,然后彼此寒暄了句。他们旁边还有一小伙子,正在与女孩们闲聊着,也站了起来,笑容又如此挂在了他那张俊俏的脸上。
“嗨--你们晚咯哦--呵呵--你们班的女孩子可真逗啊--”小京说着,女孩也朝过来笑了笑。
这时他们几个也走了过来,然后大家一起往楼上走去了,来了总要打声招呼吧--楼上的音响也随着脚步的迈近而变得震撼了。就像一股强大的力量攻击着我的心脏。上到最顶楼,DoDo正在和一群男女闲聊着,有的看似情侣,还有一些没见过的大青年。见我们过来,DoDo也甩开了他们走了过来,把我们迎进去。这时我的手机刚好就震动响了。
我正纳闷是谁呢--一看号码,显示是个陌生的电话。我摸出手机接了过去。
“喂--谁啊--”我拿着手机走到隐蔽处(隔音),我喊得很大声,虽然自己听不到,但那人可能就耳聋了。
“是我啊--”那边传来一个小伙子的声音。
“你啊--谁认识你--”我见他耍客气,我最讨厌人耍客气了,便叫道。
“顶你个肺--塞你个胃--我是葵啊--”
听到是葵,我也惊讶起来,但也不忘了开一下玩笑,“哟--大圣爷呐--在哪呢--”
“大你个头--我在蛋肠街那边的一间书店里。”
“哟--你还在看书讷--大圣--今天是DoDo生日,我想你也该来一下吧--”
“当然--今天是DoDo生日,俺老----呸-呸-我当然知道啊--只是不认识路--你过来接我吧--”
“那你不带跟斗云?”
“跟你个头--快过来吧--我在[洪峰书屋]等你”
说完大家就不约而同挂了电话。然后匆匆跑下了楼向书店跑去。刚来到这,就看到两个人在站在门口抽着烟,哎-粗人就粗人,还以为你在看书呢--其中一个就是葵--我鬼祟地走了过去,趁他不注意,拍了一下他的肩,我用自己的声音说道:“小子--在爷地盘抽烟--还真不把我当人了是不--”
他到是没什么反应,缓缓回过了头,倒是他旁边的小伙子却警戒起来,说道:“他妈的--竟敢在老子面前称爷--有没有打听过我啊--”
也许是早想到是我或者怎样,葵回过头笑了笑,也配合道:“哎--这位大哥--别冲动--请抽烟--”然后把一包红双喜递到了我面前。我也便顺手拿了根,叼在嘴里。葵把一只搂了搂我的肩说道:“怎样--大家过得都好吧--”我点着了烟,说道:“好--你小子再不回来--恐怕就当你去西天取经了。”我们都有一年多没见了。
这下葵旁边的小伙子,不知怎么尴尬了起来,怯怯地说道:“额---原来你们认识啊--不好意思啊--刚才--”
见他说话,我也把目光微微转向了他。这落后的街上并没有路灯,而是借着从书店里跑出来的光我才恰好看到了他的脸。
愣--我当时是那个愣--眼前这人竟是--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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