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姐他俩刚从门口走过来。我立刻看到他们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是他,那个想置高飞于死地的幕后操纵者,这一次,他还是来了,手上居然还假惺惺地提着两盒东西。看到那个人的时候,我全身突然充满了力量,身体里翻涌的每一丝愤怒快要从血液里爆炸开来,如果我还能像以前一样行动自如,我一定会起来把他从走廊上T飞到楼底,可是现在我只剩下了一条腿的勇气,何况,我旁边还有两个庇护他的亲人,于是我只好先忍气吞声,按兵不动!
张姐坐在我床上,她双手抚慰我那只伤腿,渐渐地,我看到她脸色变得难看起来,像是要哭了的样子,然后我看到她的眼角真的湿润起来。她用变嗓的声音对我哽咽,她说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何苦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她一直重复着那四个字,不过就从那四个字,我已明白她想对我说的一切。我赶紧把头埋进被窝,不敢面对她对我自作自受的眼神。
对不起,张姐,我一遍遍地在心里说这三个字。不是我想去辜负你对我的期望,只是有的人我真的很讨厌,爱不起来,你知道吗?真正的凶手就是那个伪君子,他差点要了我们的命,你知道吗?今天我们落得这样都是他一手策划的。你不知道!你只知道他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经理,你总说我在泛傻,有一天我会落得怎样的下场。是的,今天我们弄成了这样,但我仍不认为这是我应得的错果。你知道!爱,不会有错!不爱,它也不会有错!
张姐问我现在还疼不疼,不知怎么地,我总觉得她这样问我像是在有意挖苦。我说不疼,真的不疼。她说你被骗我了,你很疼,只是你死鸭子嘴硬,打落牙齿和血吞,要是当初你听我一句劝,今天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了。张姐的话激荡着我心中暗涌的愤怒,再不能控制那满腔的怒火了。我说张姐,你知不知道是谁把我们害成这样?她说我不管是谁,他始终是始作俑者,要是你不和他在一起就不会乘他的车,也就不会发生那当子事,更不会今天躺在这里掉着一条腿。
张姐一手指着那边高飞的床,我看到他背对着我们,被子把全身遮盖起来,没有一点动静,像是睡着了。
我说张姐你知道为什么我们会发生车祸?而刘兰他们却安然无恙?张姐瞪着眼睛看着,像是不解,她说因为上天不赞成你们在一起而赞成刘兰他们。我突然好想哭,老天是谁?他是不是掌控着每个人生死的权利?我说张姐你错了,不是老天不让我们在一起,是人,是他,是他暗地里叫人对高飞的车做了手脚,自以为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他想让我们生离死别,让高飞死了都不知道是谁害的,现在我们还活着,他永远别想拆散我们!
我声嘶力竭的地指着床前的仓库经理,真恨不得五指能立刻变成五把小李飞刀射向他的脑门!他一直呆在那里静听着,听了我的话他像是很吃惊的样子。他装腔作势地说什么,你说我暗地里叫人对你们的车做了手脚?开什么国际玩笑,我有胆量去害人,我还没胆量去坐牢呢!
我说你别在这里惺惺作态,你一直嫉恨高飞,想把他置于死地,可是你想过没有,如果他真的被你害死了,你也一样得不到我,如果有一天我苟且偷生,那么我最后的目的将是伺机与你同归于尽。
仓库经理听了我的话突然爆发出一阵铜铃般的爽朗大笑,很开怀的样子,像是听到了一个多大的笑话,他说你真是……真是笑煞我了,怎么我以前没发现你还有这么好笑呢?你说我想把他置于死地,还做得神不知鬼不觉。是的,我确实很想听到有一天他神不知鬼不觉从这个世界消失的消息,可是死是最愚蠢无知的方法,那绝不是我想让他“死”的方式。
我说你还想怎么样?第一次他没死成,难道你还想来第二次?第三次?天啦,你到底要他怎样死?死几回?
他没有直接回答我的话,他说你还记得那天你离开我仓库大门时我对你说过的话吗?有一天,我会等你回到我的地盘,现在,我还没有被雷劈死,你也差点没被他摔死,那么那一天我还是抱有希望的,如果那一天真的等到,那么他无疑就是个死人了,这才是最明智的办法,是甘地对我的启示!
这个妄自尊大,狂妄自信的人,你就慢慢等下去吧,我在心里这样想,等到有一天我变成一堆千年白骨,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不去你那里,就算有一天高飞不要我了,我也不去你那里。
我说你走,离我们远点,杀人不过头点地,我求你了行不?求你放过我们行不?这辈子你永远别想得到我,因为我的心本不在你那里,只求你别让我得不到他,也别让他得不到我,你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们其中一个被你毁了,另一个也会一样会一毁具毁。
仓库经理脸上的笑容散去,变成一副冰冷而坚毅的表情,这是他最难看的样子。他说曾经我也这样想过,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于是痛下杀手,最后却是害人害己,才知道,有些事情只有等做了之后才知道后悔,有些人一旦离开就永远不会再回来,有时候一件事情就能够教会我怎样善待人生,叫我今后变得更加明智。
他的每一句辩白让我听起来像是欲盖弥彰,他越说就越暴露出他丑陋的嘴脸和本性。我叫他走,他当然没有走,既然他如此厚颜无耻,那么我走!
我刚想起身,张姐一把把我摁倒在床,她说你别在胡闹了好不好。这种逗日本人唱山歌的事怎么可能发生,仓库经理我还不了解吗?就算我不了解,你还不相信你陈大哥?他们在仓库呆了那么多年,他是什么为人我们还不知道?
张未夫说话了,他说小敏呀,看来你真误会经理了,你要我相信他会做出那种丑事,那好比要我去相信哈雷彗星会撞地球,可能吗?
我冷冷地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
仓库经理也冷冷地说,你对我的成见太深了,难道我对你没有一点好感吗?突然好失望,好吧!既然如此,我只好把日期定得近一些了,希望你们能早点有个结果,让我死心!
说完他把手中的一盒东西放在我这边床上,拿着另一盒去到那边,高飞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在装睡,依旧没有一点动静,他没有和高飞说一句话,高飞也没有和他说一句话,于是他很识趣地走了回来。高飞一个人躺在那里睡冷床,张姐没有过去看望他,张未夫更没有!他成了世界_4460.htm上那个最可怜的人,我不知道他醒来了没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他们的说话。
他一定在挣扎,在寻思,困兽犹斗,他一定在想如果凶手不是仓库经理,那会是谁?我也在想这个问题,到底凶手是谁?如果不是他,难道真是那个女人吗?她到底是想除掉我,成就她的美事,还是想毁掉高飞,让谁都得不到!还是想把我们两个一并埋葬?
我叫高飞,他没应,我再叫,他依然没有声响,他一定是真睡着了!
这时,虚俺的房门又打开来,走进一个人,是她,我就知道那个女人一定会来,一看到她我身上平息的岔气又开始上窜下跳。她进来看到有三个人在我床前,迟疑了一下,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她不认识张姐他们,径直朝高飞床前走去。
张姐看到有个打扮不俗的女人去高飞那边。她问我那女人是谁。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所以没有回答。张姐又问了一遍,没办法,我只好硬着头皮说不认识,没见过那个女人。我心虚的撒了谎,感到有点站不住脚。张姐像是看穿了我的心,她阴阳怪调的说你真不认识?我说真没见过。她说那好,我去问问她就知道了。说完她凸起个大肚子高昂地朝那个女人走去。
张姐过去把那个女人拉到窗户边,两个女人把天窗打开,说起了亮话,我听不清楚她们在说什么,过了一会张姐回到我床前,她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小狐狸精,我不允许你去拆散别人。
天!我居然成了专门拆人的小狐狸精!那个女人肯定对张姐说了什么,如果不是张姐故意说我,就是她故意歪曲事实,恶意诽谤。说我抢了她的男人,一定是这样的。
那女人血口喷人,信口雌黄,我好想过去给她几嘴巴,可张姐又把我摁倒。眼中的泪水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我说张姐,全不是她说的那样,以前他抛弃高飞跟了一个老板,现在人家不要她了才来这里找高飞,真正想拆散我们的人是她,再说高飞现在已经不喜欢她了。
张姐满口怒气地说够了,你还想隐瞒我到什么时候,要不是今天在这里遇到她,恐怕我永远都会知道高飞还有一个女人,平时我叫你不要和他在一起,有时间就去和经理发展发展,你总是把我的话当耳边风,嘴巴答应是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我怀疑在你眼中我还是不是你张姐,高飞喜不喜欢人家是他自己的事,只要人家还有一丁点喜欢他的意思你就没有理由去和她抢。
懊!张姐,我心目中的好姐姐,原来你竟也会是这样一种人——无理,霸道,嬗变!
我心中已不再有气,取而代之的是绝望,连我最亲近的张姐都不鼓励我去爱,还说我是狐狸精,如果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人让她觉得满意,那soudu.org么我想我真会做一个永远的小寡妇。突然感到好恐惧,内心孤立无援,像是坠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
怒由心头起,恶向恨边生。我决定了一个事情:以后再不理张姐。
若爱一个人自始自终是一件孤单的事,那就让我一意孤行吧,我道要看看逆天而行会有怎样的后果。
高飞,我亲爱的人啊,此时此刻,你知道我有多无助吗?我心中的堡垒正在被人猛烈的攻击,内外交加,我怕有一天会坚持不住失去了自己,若那一天到来,我好害怕我会如了他们的愿,若真是那样,怎么对得起今天我们承受的所有痛苦。
我不再和张姐对峙了,眼泪成了我最后的出口。我就是不相信,和高飞在一起是一件天怒人怨的事,不管这次事故是别人的阴谋还是上天的警告,只要我们不死,谁也别想让我们分离。
来吧!天杀的老天,如果你有一双掌控别人生死的手,那就让我们双双死在你的掌下,早点离开这个可恶的污浊之世,去到另一个天堂或者地狱,让我们变成一对不散的灵魂。
来吧!隐藏的阴谋家,虽然我看不见你,但我不怕你;纵使你有太多的爱或恨,我也有属于自己去选择和争取的权利;纵使你要让我们死上一百回,第一百零一回,我们将会在爱的誓言中得到永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