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妥协居然又来了精神,拉着我的爪子练习表白:“那个......宝贝......我好像要对你表白了......”说完觉得这样不妥,就另换一个方式:“那个,非要我说你才能明白吗,嗯?我不说你就不能了解吗,恩?那我现在说了,你懂了吗,恩?”
我一下把爪子抽回来:两个大男人,这样练习表白,真不嫌肉麻,看把我恶心的。这年头,这样的表白方式真的少见了。要我说,杨妥协不如直接说那三个字好,“我爱你”。世界上任何东西都会过时,但这三个字保质期是永久。
晴朗炙热的午后,丽萨在窗外喊我的名字。我此时正趴在窝里,全身只露一个脑袋在门口,下巴随意地贴着地,眼珠子来回往返地看着走来走去的杨妥协。不知道他在干什么。
听到丽萨的呼喊后我马上跑到窗户那里去,于是看见了这个有些偏瘦的可怜女人,她问我:“阿浩,你还有吃的吗?”
丽萨经常这样问我,我前面也说过,我时常资助她。但那是在我吃饱的前提下。关于这一点,我想辩解一下,作为一条狗来说,肯把自己的食物分给别人吃,已经是很难得,所以,你就不要再妄想我会在自己还没吃饱的情况下把吃的分给丽萨。
我不会那样,但光头会。这并不能说明光头比我善良,因为我资助丽萨是不图回报的,非要找个理由的话,我想应该是友情之故吧;而光头,他是直白白赤裸裸地因为情欲。
光头经常到处抢吃的回来给丽萨,偶尔,丽萨会陪他一起抢。这两个阶段性作案的雌雄大盗在附近臭名远扬。附近实力弱小的狗因为雌雄大盗的缘故,都不敢再趴在外面吃东西,有偶然在外面吃的,无一例外吃的时候都不停地瞻前顾后东张西望。这是达尔文进化论的又一个有力论点。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被迫必须在户外吃东西的,每次远远地看见光头在很遥远的地方出现,都立即叼着吃的往相反的方向没命地跑、没命地跑。假如哪天你在缘分的安排下邂逅了一只或者几只面色惶恐、嘴里叼东西匆忙赶路的小狗,那么,你就很有必要相信不远的某个地方正有一只长得很龌龊的瘌痢狗在瞎晃悠。
杨妥协注意到我在跟人说话,也走过来。他看见窗外的丽萨,乐了,问我说:“你女朋友呀?”我听了摇头晃脑地往他身上蹭。我用这种撒娇的方式请求他允许我把丽萨带进来坐会儿。杨妥协很大方地答应了。于是乎,我把丽萨领进们,杨妥协对我说:“阿浩,你女朋友真漂亮!”
我与丽萨因他这句话而尴尬。我对丽萨说:“他不懂事,你别介意。”
这个时候开始,我有意无意地仇视杨妥协,因为他挡在我跟丽萨之间不肯离去。这打乱了我的计划。我的计划是,趁杨妥协不注意时从冰箱偷吃的给丽萨。可这个无耻的东西偏偏不走,在一个很碍眼的地方横陈着。还对我们说:“没事,你们只管谈你们的,就当我不存在好了。”
其实我明白他,他和我一样,内心深处有一种偷窥别人爱情的欲望。可我必须要澄清我跟丽萨这不是爱情。
丽萨觉得很尴尬,说你要不方便的话我先走好了。我马上拦住她,告诉她再耐心等一会儿,我想办法把杨妥协弄走。丽萨因为饥肠辘辘而疲惫虚弱,她随地趴下来,说她昨天就一天没吃东西了。这话说得我很难受,另一方面,我又感觉她这样说是在催促我快些拿吃的出来。她说话的嗓音都带着深深的倦意。
我问杨妥协:“你刚才不是一直在忙吗,忙完了?”说话的同时我用爪子一下下地用力敲击地面,以此来表达我的愤慨。
杨妥协搓搓手,对我说:“好好好,我走还不行吗,你激动什么呀。”他转身要走,可是又转回来:“我去哪儿呢?”
我忍无可忍,对着他:“汪汪汪汪汪......”
杨妥协夺路而逃。
“他会不会拿着家伙回来揍你呀?”丽萨惊讶于我对杨妥协的霸道。
我说:“他敢!我借给他8个胆。”
丽萨憧憬万分地看着屋顶天花板想了一下什么,继而对我说:“你主人真好,你真幸福。”
我说,杨妥协踹我的时候你没看到过;杨妥协打我巴掌的时候你没看到过;杨妥协揪我耳朵的时候你没看到过;杨妥协无赖我、利用我的时候你没看到过。他欠我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