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靖在心中不觉的感叹起来,这些年的环境变化的太他妈的快了,自然环境被蹂躏成这样,真是有罪啊!看着劳教所周围光秃秃的山丘上一望无际的沙石,真让人担心会有水土流失的危险,可惜,这里常年少雨水,即便到了雨季,也只是零星的一点水珠,就偃旗息鼓的模样,特让人以为老天也在装逼。但没办法天命不可违,这个世界上老天最大,李靖一直都这么认为。
“操他妈,真他妈的光秃秃的,一根树毛也没有!”索罗看着深陷在大山周围的劳教所不觉臭骂起来。
但究竟他们的心中都是怎么想的,但谁有能知道呢!或许对于老实巴交,喜欢叛逆,不爱说话的李靖来说,只是在心目中的监狱不该是这个模样的,应该有山有水,在一个远距了山林的地方,在一个僻静幽深,能寄养身心的地方,可现在却烈日灼人的连半点的绿色,绿荫都是那么的稀缺。
索罗不是李靖这么个富有想象力的人物,他的名字或许从出生那一天起,就代表了,他要逃亡,和整个社会,整个人群背道而驰,他的身心都是这样的,在他的眼中,那些唯唯诺诺的胆小鬼都应该是自己脚下的臭狗屎,他心里明白,他不会在这里待的太久,最起码他的心中不希望自己会在这里度过三年的青春。他的心远不止如此,即便法律的束缚也控制不了他不羁的心灵,他是个无父无母,天生地养的种。
一群人从警车上被推下来,一前一后的都穿着淡黄色的像是刚刚从坟墓里挖掘出来的兵马俑,风尘仆仆被五个警察押解着向那扇似乎永远不用打开的铁门走过去。
这一刻李靖的心中却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的抽搐了一下,另他的眼眶中因为疼痛流下了泪水。
押运的吉普车,呼啦啦的卷起一地的沙土,转个弯向来的方向驶远了,像是又要急匆匆的去押运下一批犯人。
突然,监狱间的一扇小门打开,发出一阵刺耳的铁皮摩擦在一起的冷响。
一群人顺着小门一个个走进去,一个个全副武装的警察在院墙顶端的走道上来回的向四下里探望,塔楼上的哨兵更是一动不动的端着胸前的武器,直挺挺的站在那里,像是石雕却是会动的人。
监狱永远是冷的,永远就该是这个样子,在他们的心目中或许都明白这个道理,却在一时间踏入这个大门的时候有些不适应的恐慌。
一个个犯人透过自己的铁门向新来的投着东西,大声的吆喝着,对于他们限制了自由,或许这也就是他们唯一能做的一点挑衅了吧!
一群人被分成了两拨,李靖与索罗因为刑期较长和其它的少年犯关在一起,其它的五个人则关在另外的一个房间,但都在同一个走廊里,而且是交错着对面的房间。
前两天,彼此都在熟悉着这里的环境,都还很安静,直到第四天的夜晚。
李靖从看守所的手里接过自己的米饭,却被索罗一巴掌打在地上,米饭散落了一地,对面看的清清楚楚的狗子还有大根都一个个攥紧了拳头,这时的胖五和谢龙凑过来,一阵的口哨。
“警官,他是他妈的成心的!”狗子看不下去,在一旁喊道。胖五上前一把抓住他的小胳膊将狗子按在地上,拳头没白天没黑夜打在他的嘴唇上,鲜血流出来。
“草你吗!”大根想上前帮忙,被谢龙拦在中央,指着他们的鼻子喊道,“咱们可说好,谁挨打谁他妈的倒霉,待会让巡检的人看见了,就说是自己他妈的磕坏的,别他妈的瞎咧咧。”
“好,就他妈的是摔的。”
“谁说,说是孬种!”李毛也从一边走过来,摆出要动手的样子。
“操你们,老大我的事,我自己解决,用的着你们在这里帮我擦屁股了吗?“李靖狠狠的冲着对面铁门里的狗子几个骂了一句。
将掉在地上的白米饭重新填进碗里,冲着索罗说道,“你他妈的今天,给我把这米饭给我咽下去!““哈哈,你以为你是谁啊?老子从小无父无母。“索罗也不甘示弱的冲李靖骂道。
“你他娘的找死!“李靖说着,从地上爬起来,将手里的白米饭扔向索罗,索罗挥手摆到一边,监狱里的其他人都让到了一边,乐呵呵的看着热闹,其中一个二十左右的穿着一身脏兮兮的劳改服的家伙在角落里呵呵的笑了起来,杂乱的头发遮住了他的脸,仔细看倒像是个已经精神崩溃的疯子,自从李靖他们进来以来就一直在角落里,有饭吃就吃,没饭吃的时候便对着地面比划着什么?所有的人都避开他的眼睛,也不敢靠的这家伙太近,看样子是个怪癖的家伙,李靖本来就不喜欢和这么个脏兮兮的怪物打交道,也学着别人让开了它的地盘,但他也听狱中的一个囚犯提醒过,不要去招惹他,这家伙已经在这里面待了三年了。
可正要打架的时候,身子一不留神,踩在了这个“脏鬼“吃饭的白色瓷碗上。
“草你吗,你笑什么?“索罗是个自大轻狂的家伙,虽说好勇斗狠,但对于那些总是在自己旁边说风凉话看热闹,傻笑的家伙,更是深恶痛绝,说每个人都有癖好,洁癖,音癖,这个红星会的会长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他妈的烦这个。他对着李靖正要打架的身子摆摆手,低下头冲着“脏鬼”大声的骂道。
“呵呵,哈哈……“这家伙依旧不停的笑,甚至笑声越来越大了。
“打啊?怎么不打了!”一直处在冷笑中的家伙开口说道,一双冷冷的眼睛从遮掩这脸颊的乱发中投发出令人生畏的冷色调。
“你他妈的给我闭上嘴,再他妈的笑,小心我废了你!“索罗咬牙切齿的狠狠说了一句。+飞起一脚踢在李靖的下巴上,这一脚令在对面还在给自己老大加油的二狗,大根还有李毛顿时傻了眼。
李靖应身倒地,被踢的眼睛直冒火星,哆嗦着自己的双手想再爬起来,但又趔趄的倒在了地上干呕着鲜血。
二狗等几个兄弟也一下子捏了一把汗,谁知自己心目中的老大正是这么的不堪一击,顿时对这三个红星会的家伙另眼相看起来。
“啪……”又是一脚,狠狠的踢在李靖的肚子上,翻身倒在“脏鬼”的脚前面。
“呵呵,你不是能打吗?你这样的还做老大,还瞎说什么”青龙会“,小孩子过家家呢吧!”索罗哈哈的嘲笑着,走上前,又是一脚狠狠的踩在李靖的背上。
李靖嘴角的鲜血不停的流出来,二狗子看的傻了眼,拍打着牢门,大声的喊着,“索罗,别打了,再他妈的打就要死人了!”
“哈哈,哈哈。”和他在一起的谢龙还有胖五看着他们三个人跪地求饶的样子,肆无忌惮的大笑起来。
“怎么不拽了,不是一个个都挺吊的吗?现在怎么了,都黄瓜秧子缺水了,阉了啊……哈哈。”索罗的右脚不停的踢打着李靖已经没有丝毫还手之力的身体,开心的模样令所有狱中的人都感到无比的可怕,甚至恶心。
“大哥,我求求你了,别再打了。”被刚才打的残废在地的狗子摸摸自己嘴角的鲜血。
“大哥,起来啊!”
“老大,站起来呀!”李毛和大根攥紧了拳头,不停的拍打着铁门,红星会的三个人不停的傻笑着。
这时躺在地上的李靖,身子探了起来,摇晃着仿佛就要溃塌的身体,左摇右晃的站了起来,一根胳膊显然已经脱臼,斜斜的歪在背后。
鲜血从鼻孔还有眼角留下来,红红的眼眶内,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嘿,再来,他妈的再来。“李靖对着已经停手的索罗,不服的继续说道。
“草,你他的是找死,呸……“索罗狠狠的对着地面吐了一口口水。
又是一脚向李靖的胸前踢过来,李靖伸出自己的左手,狠狠的抓住,右脚在索罗的腿腕子上一踹。
“啊!”索罗大声的呻吟一声,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脚腕,想站也站不起来了。
“哈也!”
“好呀、!”在对面加油助威的狗子和李毛看的傻愣愣的,都高兴的拍打着地面,倒是胖五和谢龙,心中一阵的郁闷,看着索罗着了李靖的道,心中一阵怒火供上来,对着正在高兴着呐喊助威的狗子又是一阵的狂扁。
三个人又扭打在一起。
“吵什么,吵!”这时走廊外的巡警摔打着手里的警棍,撞击着牢门。
“都给安静点。”
“警察,这里有人打人了,这有人打人了。”李毛是个鬼机灵,知道自己帮会刚才沾了个大便宜,倒在地上,大吵大闹的喊着救命,一个劲的捂着独自喊救命。
大根和狗子也演技一流的,学做李毛的模样躺在地上,蹬着两条腿,敲打着地面喊着,“救命啊!要杀人啦!”
“有人虐待了啊!警察叔叔救我啊!”
“谁?那个”只听着钥匙叮铃铃的响了一阵,牢门被打开了,两个身穿制服的巡警手提着警棍走廊进来,借着手电筒的亮光,看着三个人正倒在地上打滚喊疼,胖五和谢龙则正挥着拳头,一副磨刀霍霍向牛羊的样子。
“你们两个住手,给我站墙根去,手举起来,放到脑袋后。”巡警看着胖五和谢龙大声的要求着。
“冤枉啊,冤枉!”胖五苦苦的喊冤。
倒是谢龙,不亏是他妈的“金毛狮王“外号,大骂道,“他妈的,碰见三个变态。““哼……“李毛回过脸,对着正在整理着自己的几缕长发的谢龙道,“你们他妈的就是一坨屎。”
“草你牙的,说什么呢!”谢龙按不住性子,跑过来抡起自己的拳头,就要打李毛的头,却被巡警挡在中间,李毛一个劲的在巡警身后坐着讥讽的鬼脸。
“你们两个是不是打算一直在这里被关下去,我可告诉你们再不老实,就饿你们两天。““好也,好也。“李毛在巡警后添油加醋的说道,“警察叔叔,你说的正对,这两种人不教育好了,放出去也肯定还是危害社会,危害国家,危害人类,一定要好好的教育教育他们,给他们点眼色看看,要不他们就不知道,警察叔叔们有几张眼。“这时巡警回过头冲着正滔滔不绝,黄河泛滥的李毛说道,“你们呀,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没有你们两个挑唆,一个巴掌拍不响,我就不信,你们老老实实的能被打成这样。“这时说话的男警察身后的女警察,蹲了下来,李毛**的看了她一眼,他当即给自己下了决定,这是个刚刚工作的警察,一因为他的手指上没有一枚戒指,二.因为耳朵上没有耳洞。三.因为警棍上有个装饰物居然是当下最流行的小孩子玩具喜洋洋与灰太狼,“我的天啊,这难道不是现实版的**与野兽吗?”李毛心中想到。四,也就是最重要,最最关键的,一条,他胸前的编号,清清楚楚的写着女警官的年龄。“我的天啊,我要晕倒了,这个女警察,才比我大三岁。”
“你看把人给打的,都打成什么样了?”女警察蹲下身子,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抵到李毛的手里,李毛顿时失魂的肉体,终于重新复生了。
“谢谢,谢谢警察阿姨。”李毛激动的道谢。
“我才多大啊!“女警察害羞的涨红了脸。乐呵呵的冲着李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好了,今天晚上必须把你们分开,你们三个跟我去隔壁的房间。至于你们两个……“李毛,大根还有二狗子从牢房里走了出来,重新被带望另一个新的房间,女警察在前面带路,男警察在他们身后重新将牢门锁好。
“老大,你怎么样?“狗子趁机凑近李靖的牢门冲着里面小声的问道,“没事,死不了。““快走,不准胡乱讲话!”说完,男警察将狗子推了一把,狗子一个趔趄,离开了李靖的牢门。
“警察,这里有人受伤了,有人受伤了!“李靖拍打着铁门冲外面喊着。
男警察从牢门的玻璃上向里面看着躺在地上站不起来的索罗。赶紧冲着女警察喊道,“小张,快去叫医生。”
这时的李毛也顿时一脸的喜悦,心里美滋滋的默念道,“哦,原来,这个女警察她姓张!““快,送医院!这他妈的还有没有王法了!”男警察打开牢门,走进来,嘴里也忘记了自己的身份,脏字飞了出来。
很快索罗,被抬上担架,紧紧捂住的脚腕鲜血直流,看样子骨折的不轻。
李靖被匆匆将狗子他们转移牢房的女警察搀扶着,歪歪斜斜着走出了牢门。
“真没想到这么快,就出来了!“李靖被带上送往市中心医院的救护车。
下意识的还是望向已经横躺着要被抬进救护车后舱的索罗,这时的索罗冲着李靖露出手背,伸出自己的中指,虽然两个人即便在几天之前也从未见过面,但两个人却莫名其妙的成了解不开的生死仇家,而且这种狠,确切的是索罗对于李靖的仇恨是李靖所能深刻体会的清楚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