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风力水车的诞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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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铮你这风车真能把水提起来?”周德谦对于徐铮这个所谓的水泵实在没有多少信心,尽管这个徐铮已经创造像曲辕犁、套索、鼻环这样的奇迹。

  在马家屯所有人看来这风车水泵比起水排来简直太简单不过了。一个特大号的风扇车用所谓的木棍连接了一个曲折带弯的活动木棍活动的钉牛皮的竹筒木塞----压水泵。

  比起农村手压式的压水泵多了一个双曲轴连杆,确实非常简陋到渣。连接水面的不过是一根略细的通节竹竿,不过在一个标准大气压下真空抽起距离水面10米高的水柱还是没问题的。而且徐铮也不需要10米水柱,从水渠到压水泵只要4米距离就完全足够了。

  马家屯在农忙之中选了良辰吉日硬是把田里劳作的村民聚集了起来,就是几个邻村来购买改进版曲辕犁的村民也好奇的聚集过来。一群浩浩荡荡的村民沿着乡间小路带着满脸幸福的笑容赶向新渠!那里已经汇聚全村近七成的青壮,除了那30几个村里手艺高明的木匠是徐铮雇佣的外村民都是没酬劳的义务帮忙。

  田头的一些尚未拨干净树皮类似井架的高大木架已经在新渠上稀稀拉拉树立起了十几架了,天还没亮徐铮就被比他还兴奋的村民叫起来已经在这里干了快两个时辰了。打地基的打地基、挖坑的挖坑、木匠们把事先就挖好榫头的木架拼装起来,剩下的竖起工作都由其他村民义务帮忙填埋打实。

  事先树立起来的风车骨架上已经有三两个木匠在上面开始拼装起风扇的主要构建了,他们才是徐铮依靠的研发团队真正的核心也就有几个小家伙掌握。

  “徐铮你这风车都已经架好了怎么水还没出来啊”周德谦焦急地道:

  “徐大哥你不是说风车转了就能出水么?为什么那边的风车都动起来也没出水啊?”

  “我就说这东西不行了吧,在这架上百八十个水排才能够灌溉这么大片的旱地。徐铮你是不是也要出钱让大伙给你踩踩?”由于全村都知道徐铮垦下了这么多地连村正都在给他干活,看样子这位是觉得给徐铮种地是个好营生准备预订起职位来了。

  ......

  “马明去把曲轴挂上让风车转起来”徐铮知道自从开出这条水渠之后看上渠边荒田的可不止一户两户。

  “大伙把钩子给搭上去让它转起来...”马明和父亲是这门水泵的核心掌握者,早已在家中水井上试验过并安上了个手动压水泵。

  其他匠人大都以制造标准零件为主要组装还得看他马明的手艺。徐铮为了这帮靠经验打尺寸(已经有木工专用的三角尺、直尺了,刻度却没精确到一分一寸)的费了很大的功夫才弄出了统一度量的标准工具尺解决了一个简单的流水生产线生产标准件。

  中国古代已经发明了木匠几大工具,不过那效率就是徐铮也没想到的慢。在没有标准件的时候每人的尺寸都是不同的,每个竹筒间的大小也各不相同。结果造成竹篾扇叶大小不已,活动曲轴被卡等事情。30个木匠一天能造出2部完整的风车水泵都难!

  自从改用统一度量、流水成产线后这一天原料齐备的情况下生产组装40架完全没问题!技术保密的问题也解决了,其实也没什么保密的就是在密封、零件机械上统一而已。

  “出水了!真的出水了!”看着一帮如旷日久旱的村民激动地把嘴凑到水车的出水竹条前接水时徐铮的嘴角也不由地往上翘了起来。

  随着其他水车的架设转动迎来一阵阵热烈的欢呼声,中午散去的人群直到晚间还有人专程又跑到水渠前看看才回家睡觉。

  徐铮是彻底的累了,不同于纯粹的脑力科研在这里他还要协调教授各种东西给木匠们。徐铮在60部水车全部组装完能提上水后就回家好好睡了个懒觉,至于风小风车有几部时动时停的他也懒得去陪村民们疯了。

  “徐铮......徐铮,你快出来看啊田里的水都满了,水都满了”!次日凌晨徐铮由于没吃晚饭天还没亮堂就起来做早饭了。周德谦却更早地去查看了田头来这里报喜来了。

  早饭都没来得及吃上一口的徐铮就被周德谦拖到了田头。水渠旁乌压压的人群已经聚集起了一大堆!正和几个陌生的可能是邻县的人高谈阔论着呢。

  “徐大哥,昨晚有七架风车停了没转过来,还有一架风车转过头反了,不过倒也还在出出水”马明一副老气横秋正经地报告着。

  “嗯!圆木棍代替滚轴还是差了点,不过也可以了。等日后转顺溜了就能跟着风向转动了,你不用担心的”。徐铮爬上了最近的一台风车察看了里面的油性硬木曲轴,联动处没有多少磨损反而更加光洁顺溜起来,扇叶的木质主轴也有专备水源冷却没出现过热烧焦的现象也就放心不少。

  站在风车的木架上眺眼望去一条条纵横交错的水渠泛着银白色的光晕,浸水的土地相比刚开垦的黄土荒地黑黄分明折射着温润的黑色。底下的村民更是红着双眼估计他们比徐铮还要关心这新水车的效果。

  这风力水车的抽水能力确实出乎徐铮意料的强悍,1800亩土地可能只需要80台就能完全满足供水的需要,就是60台也能勉强够灌溉这些水田了第一次灌溉无论沟渠还是干涸的土地都要吸取足够的水分。

  “徐铮我们商量着想在南边也挖个这样的水渠,你这风车要卖多少钱啊”。通过铁铲、钢镰、铁?、曲辕犁、套索的买卖村民们都知道这徐铮做出来的东西也不藏私都是要卖钱的,虽然相比其他农具这些新东西贵了很多不过已经略有浮财的马家屯居民谁也不在乎。

  “这个风力水车咱们村里的每户买的第一架水车就算你们500文如何?外村的想买都排你们后面一律卖他800文,以后村里再要买也按600文来算。不过这人手我可没那么多,像这木头、竹篾、扇叶都得你们去弄来我花钱收怎么样?如果哪个认为自己手艺好的也可以找师傅学,这成品只要合格我也按工钱收”。

  “好!徐铮呢这个风力水车你老叔先定下一个你们谁也别和我抢”。周德谦迫不及待嚷嚷道:

  “好你个村正好处都让你占了,这下一个我要了等下我就给你送钱来”。周老财不甘示弱地回应着:

  我也要个......还有我也买个。徐铮就这一堆粗糙的竹木风车就要卖500文确实是贵了点,不过下面的村民还是生怕买不到似的抢着要。

  “马明等下你把那些工匠都叫上到我家来有事商量,大伙要是觉得谁手艺不错也可以跟着来”。徐铮再也不理村民在田头商量垦荒买风车的大计直接回村了。

  徐铮的伙食历来就是村里最好的,哪怕富裕如周老财一家子都舍不得吃上好的江南大米徐铮这里顿顿管饱。精米细面徐铮从不吝啬自己的胃口,自从在村里雇佣人开始家里的时鲜菜蔬就从没断过。拥有人望开始村里人自家舍不得吃的时令蔬菜没断过,就是被村里人看做换油盐的鸡蛋鸭卵也未短缺。那个属于贵重食品即使村里人真送来徐铮都会争着付钱的,如果有多的近期吃不完徐铮还会请村里那群永远吃不饱的半大小子分上几个水煮蛋。

  今天的主菜是白斩鸡、炖鸡蛋、青菜炒香菇、红烧鲈鱼和水煮白虾。吃完一顿丰盛的早餐,徐铮还在考虑着村正周德谦知道自己如此奢侈的一个人吃这些平日难得一见的东西会不再说自己不懂的持家重口舌之欲?两只大水缸里面村里人送的鲫鱼已经黑黝黝的好几十条了,天气已经开始变暖了再养下去可要死鱼了。得把这些鱼送些给那群小子了。徐铮可不没囤水的习惯也不习惯吃生水,除了有个新打的中空铁壶热水他都是存放在一个细瓷花瓶里面的。

  “徐铮徐铮你吃完了没有啊?快出来啊!”周德谦那破嗓门就在外面叫嚷开了。还未等徐铮收拾好碗筷周德谦就带着马明跨门而入,看见徐铮桌子上的鸡骨头、鱼骨头、虾壳等残羹周德谦又白了一眼徐铮,自己却像马明一样吞了几口口水。听着门外吵吵嚷嚷的就好似一个菜市口屋里几人也坐不住了。

  门外三三两两地汇聚起了上百个村民,远处还有不断的村民汇聚过来。有些手里甚至拿着板凳或秧马看情形是打算在春耕前组织一个“茶话会”了。

  徐铮准备了一些风车水泵的额外零件准备以竞价方式分包给村民。结果风车上的扇叶、风车的框架等比较难做的东西以徐铮心里价位三成的价格都还有要往下降的样子。

  最终风扇叶子一组四片以40文的价格收购、框架一座包工包料80文、粗毛竹空桶封底2文钱一个、2米通节竹子能密封对接内侧光滑的2文一根,4米的加倍!杂七杂八小零件虽然很多、重量尺寸等都有要求可依旧不能满足大家找份好生计的热切心里。真要按村民竞价15文打消他们的热情不说连质量不保证,就风扇叶子原料齐备没一整天12个小时还真难编出4片叶子来!给出40文钱就有足够的利润让他们把竹框、蔑竹等材料再次分包出去,无论村里也好村外也好都不关他徐铮的事只看质量。

  利润最丰厚的主轴、可拆卸扇叶连接、曲轴、真空塞、连杆之类都有村里最早一批跟随徐铮的木匠来完成了,既保证质量又保证速度。

  徐铮新设计的湿耕新犁还不能完全代替耕地、耙地、耩地、耘地、打浆平整的目的,这种被命名为整田犁的新犁具虽然是耕、耙、耖综合10几倍的效率让牛可以少重复耕作几次。现在有空闲就又准备研究一种效率更高的新犁。

  马铁匠感叹着:往年这个时节也是春耕的农忙时节,村里多多少少还会热闹几分。现在工具变好了大家挖渠的挖渠、垦荒的垦荒反倒村里冷清了不少。这徐铮又继风车之后开始打制更新一代的水浇田犁具了不知道又会给他带来多少收入。

  主导马家屯的是铁匠的打铁声、木匠的开榫头的锤子锯子声,偶尔有那么一两个妇女轻声交谈两句也很快埋首到手中的扇叶编织中去了。

  上次打制的八具拥有七把犁头犁具马铁匠就已经认为够奢侈的了,周老财家已经试用了摊地速度快了10倍不止(只要反复两三次而不需要10几次重复耕作),当真是又快又好的犁具只是贵了点算上加工费就值半头成年黄牛!徐铮更是把价格定到了15贯(近3头成年黄牛的价格)的天价,有外村人想要他还不卖。

  这回的新犁更离谱,作坊里的两个学徒都搭进去这都8天了才刚刚打制好刀具等着装犁呢!这得多少工钱?那刀具是又大又深,旁边还有好几个枝杈凹槽。3把丰字短头大刀4把稍短犬牙互呲的断刀,之后还有6把带铁梢会旋转的6把转刀。木犁上面更是有趣前后挡板都是可以晃动调节高低的板子,两侧更有米长昂头的木版。犁板左右甚至还有两个竖起的木棍用来放石头压重。当真是怪异无匹的新犁具啊!

  周老财这厮又不直到从哪里得来的消息,这里还没固定好刀具呢就踩着两腿子泥巴进来了还非要帮忙试验新犁具!嚷上几句看热闹的村民就挤了一堆,抬着到田头系上锁套嘿!押上石头还不要人在后面把着就能走直了。耕出来的泥浆又细又粘,铁?扒拉下够不着的地方一块田就耕好了。比起那湿耕犁还要快上一倍不止!知道打制的功夫和这么多刀口这价格谁也没感问,也就徐铮这没心没肺的小子要铁匠们再打上4具,并且保证日后这新犁的价格会降下来的。

  马家屯忙了这人手自然不够需要雇佣外人,无形中新农具在乡邻间流传的更神乎起来。做工挣钱的少不得咬牙买具风车回去,听到风声过来看新鲜的又专程跑来购买的也不少。马铁匠的曲辕犁也卖出去了不少,但铁器太贵比起廉价的竹木结构本小利大的风车马铁匠也只能哀叹。

  村正周德谦带领徐铮挑选的45人的少年成立了风车销售的队伍,每月只要卖出600具风力水车他们一组人就有了每月100文工资,如果卖得多了还能多拿多得一具就有50文的总提成。对于物价工价十分熟悉周德谦也发现了风力水车的商机,刨去各项零件和基本工价他发现如果这风力水车扔市场上也就160文左右的样子。虽然徐铮给村民的工价实在是高了点,如果是他还能把风车价格降到百文左右!

  仅仅第7天周德谦就卖出了633具风车了,如果不是受到每天90具产能限制后面还排了近200具风力水车的订单。刨除本钱以1800文折一贯的话徐铮这小子这七天几乎就赚了210贯了,要知道一头小公黄牛也就5贯左右!他周德谦算村里的富户了一辈子才留下70贯的浮财,万贯家财相当于2000年时150万人民币左右。

  马家屯进入了有序而匆忙的致富生涯,村民们每天都忙得头头转计算着今天的工钱和今后垦荒的收入。风力水车更是大卖特卖,农忙之后村民也不再三天两头没事往地里拔拔草了。有那功夫做弓赚钱什么都赚回来了!

  水稻都长得快一尺高了风力水车的销售才渐渐缓了下来。此刻马家屯有超过400人从事着水车制造业的相关工作,邻村也有快200人在马家屯水车生意上讨生活,日产水车320具。销售遍布整个汴梁大小村寨,现在的销售对象主要就是一些外来的客商。\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