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徐铮带来的马家屯新变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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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蹄铁是马家屯(店)最早的本地居民军户马家的后代,由于马家卸甲归田的时候一位老祖宗带着打铁的手艺这匠户籍也就一直伴随马蹄铁这一支延续至今。马蹄铁的名字由来可以追溯到宋真宗时期澶渊之盟寇准主战制甲修剑的历史,当时马蹄铁的父亲马雄由于技艺出众被兵部提升为代表当时先进作战工艺马掌的督造工作。(马蹄铁在先秦就有记载而真正实用化的要数汉代、辽元时期达到了巅峰)

  回到地方的马雄可能为了纪念自己督造(也是个官没品的技术官)马蹄铁的光辉事迹把刚出生的儿子取名马蹄铁,反正没忘祖改姓就成(也可能是马雄没什么文化想不出名字)。

  马雄活了56岁因为肺痨痛苦死去,马蹄铁十六岁出道至今也已经出现了不适反应。早年儿子还小的时候老马拼死拼活的苦干供儿子读书,儿子倒也出息弄个秀才的头衔回来倒也免去了赋税等杂役。如今在中牟县入赘吴县丞家在官府谋了份档案的差事。(宋代秀才在真宗时期就很多不值钱却免了赋税兵役等)女儿嫁到了邻县大户人家当妾过得也不错。

  宋代铁器贵不仅是官府专营从铁料上抽取大量赋税。更主要的是国内无好铁磷酸超标,缺乏锰、铬等矿产使得中国在冶金行业不如欧洲国家!工艺、燃料落后、匠户地位低下缺乏科研机制等使得铁器价格历年不降,小作坊式冶金产量低、工价高昂而且匠人健康都不能保证。不过相对同时期的欧洲来说可能在铁器原料上差距不小,但在社会文明、工艺先进上还是具有压倒性的优势的。

  马铁匠依旧还在打铁,只是打铁的时间相较年轻时减少了很多很多。而且秋夏时节更是休息的日子居多,马铁匠年岁已经不小了。在马氏本家收了两个徒弟、邻村也有三个徒弟都已经出师了,现在又招了两个徒弟打下手更多的是替马铁匠干活。中国历来不缺木匠而乏铁匠,木匠遇到官府征召工匠那才叫惨了。铁匠平日里家人都能常年吃饱饭,即使遇到官府徭役也能混的肚○!

  马铁匠还清楚地记得这个开着上好百炼钢锻造怪车子的人来到他铺子的情形。马铁匠敢打赌以他二十多年的打铁经验告诉他这台吃油的怪车所用的都是最上等的百炼钢甚至可能是千炼的!只是谁有这么大的能耐能够锻打这么大块平整的钢材马铁匠只能去问老天了。

  那是一个月前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马铁匠坐着把躺椅在锻铁场外晒太阳。听着屋内两个学徒叮叮当当打听的声音很有节奏感,心中还在计算着这两个免费的劳力手上的技艺已经学得差不多了是不是该放他们出师了呢?(古人师徒礼节很重的)一群黑色的阴影出现遮挡了马铁匠的阳光,带着不爽的心情马铁匠睁开了双眼。

  徐铮在打算改革宋代种植结构和农具的制造曲辕犁的后才发现犁头是个很大的问题。最好的犁头是用北方的铁木、其次是桦木、榉木等,其它还有石犁头虽然比不上铁犁头可相比会生锈的铁器这石犁头实在便宜到家了。

  为了自己剽窃解放后的轻薄钢制犁头(硬木都代替不了,铁木能行但至少要有木头还要有能加工木头的工具)用徐铮不得不去拜访村里的马铁匠。

  在一群小子的带领下徐铮见到了村里在少年心中比较具有人气的马铁匠。(少年们都希望马铁匠能给他们打把游侠的刀剑,不过即使是狗腿刀或枪头都不是几十文钱能拿下的)

  入眼的一个长着胡渣的粗狂大汉,相对村里其他人来说这个生活水平不错的马铁匠要比他们高上半个头而且常年锻造生涯更是比这些个农民粗壮许多。好像这个粗狂的马铁匠对于少年们成群结对来拜访他有些不高兴,整个脸上的表情都是臭臭的。

  “马大哥!你看我们做了新犁想要打个犁头能帮我们打下么?”一个叫马明的少年道:很明显由于古人不注意节育又加上姊妹(中国作为文明古国还是有五服之内、同姓不通婚的习俗的,虽然那五服不包括姊妹表亲后代,不过比起欧洲进入19世纪乱*伦确实要文明许多)亲家这辈分乱的吓人。马官比这少年还要大上几岁如果按辈分这马铁匠还是他爷爷辈的!

  马铁匠带领徐铮进入锻造棚子后就见到徐铮皱起了眉头一副看不过眼的样子心中熊熊怒火憋得他都感到气闷了。

  徐铮见到的是两具砧台和一个火光撩人的大坩埚炉子,那种在坩埚里面烧燃料的坩埚甚至可以用其它耐火材料代替。其他还有大小三个坩埚闲置着!

  “马叔,我们要打42具这样的犁头,还有32个种犁头、这个带拐的犁头也要打上24具。哦!徐大哥说了要用百炼钢打制......”一个叫周鑫的周式男孩子插嘴道:他家老子是村里最好的木匠,这小子也学了个十成十打个复杂家具都没太大的问题。

  “百炼钢”?马蹄铁的脸色有些铁青地问道:

  “是啊!马铁匠你有什么问题么”

  “小伙子你不懂我们打铁这行吧!你看这刀子够锋利的吧,这才三炼!将军们用的刀子也就这三五炼钢口,再往上几十炼下来那就是宝刀宝剑了没高明的手艺打出来的宝刀都是碎裂的!这钢口三炼以后打起来就费老鼻子劲了。还有这打铁不是捏泥娃娃削木头,这有棱子有槽的的百炼钢我马铁匠是没法子了。像这样的铁犁头算你600文的料钱,你要是想要钢口好的加一折翻一倍的手工费吧。”马铁匠一副教训人的样子。

  “马叔!要不你这锻坊借我用用,这料钱工钱我照出”徐铮倒也不客气直接就攀了叔叔。

  “呵!小崽子个头是不小可这锤子你挥得动么”马铁匠一副看新鲜的惊奇样。

  “你都叫我叔了也不是你叔欺负你个外乡人,你用这坊子没问题我这两个徒弟给你打下手,让叔也看看你的手艺。”马铁匠倒是大方了起来:

  “这是营口的料子;这是百工坊的料子;这是你马叔自己练过的铁料;你要那个自己选!我马铁匠的铁路你就是拿到市面上那都是好镔铁”马铁匠一副自豪的口气:

  ......

  徐铮眼中所谓的镔铁也不过是杂质多寡的熟铁罢了,看这马铁匠一副自豪的样子就知道他在炼铁中有自己的独门秘法。

  徐铮是先进制造业的博士生对冶金行业中的材料学特别是最基础的钢铁了如指掌。虽然没见过如此简陋的钢铁锻造设备,不过钢材或合金的技术指标还是非常清楚的。

  铁料中大致可分炼钢生铁、铸造生铁和球墨铸铁及少数其他分子铁料如菱铁矿等。

  徐铮非常作弊的扫清了马铁匠库存打铁锅的灰口铁,在两个铁匠学徒的实践经验中加入土法除硫除碳材料如:粘土、石灰、生石灰(造渣氧化钙除硫磷)

  徐铮作弊把球墨铸铁的最具冷脆性的硫磷降低到同时期最低的水准,浇铸而成的球墨铸铁稍加锻打就无限接近于钢铁指标,在韧性上面可能不如真正的钢铁倒也糊糊马铁匠(古代出现的伪钢之说可能就是因为球墨铸铁的缘故而使得我国在冶金中灌钢之法不能流传)

  对于徐铮使用多种石灰衍生法、粘土等马铁匠没有太大的惊奇,在宋代虽然这还是属于老铁匠的不传之秘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铁匠还是有不少的。

  但是对于徐铮之后所炼出来的真正钢材马铁匠惊奇的要命,随后的夹钢(可能在宋代已经成熟但还未流传开来)、降碳、去杂质、除硫磷、还原提炼纯铁、淬火、渗碳等新工艺更是麻木起来,反倒他这个老师傅跟着两个徒弟打听起这些工艺的诀窍。

  马铁匠的加入使得打铁的效率进一步的提升。三个铁匠加上徐铮愣是把现有的或今后的农具给复制出来,而且品质还得到了升级。

  铁?(钢口)、铁铲、钢镰、夹钢刀具等一些产品已经在铺子里堆积起来了。马铁匠甚至已经梢信让他以前的几个徒弟回来干活了,他自己则已经沉静在新工艺、新器具的发明创造中了。

  一些老工艺还是徐铮查看了车内电源所剩不多的电脑才得以复制出来的。

  水洗溶解可溶性物质、磁选、球磨法富集铁,化学浸泡去除铁精矿中的硫,浓碱法浮选法去除二氧化硅等.磁选、浮选等方法处理等徐铮都作了备案选简要的抄写下来,至于电脑能源手摇发电机或依靠汽车发电的变压测试的东西已经提上了日程。徐铮比较依仗的电脑由于电源耗尽让习惯了互联网的徐铮出现了不适。

  马铁匠的疯狂导致铁匠铺的铁器积压,徐铮倒是丝毫不担心这些代表先进生产的农具会压在手中卖不出去。

  挖渠工程一开始,徐铮就免费借一群摩拳擦掌打算打赚村正一笔工钱的伙伴们铁锹、铁铲3天。结果带着扒犁、铁锄、甚至类似洛阳铲的竹铲的老少爷们260多人却抵不过村里43个半大小子的挖渠速度,脑袋聪明的打听清楚了第二天就找马铁匠买了把。反应慢点的还是慢慢等着吧!至于那帮小子手中的铁锹、铁铲没有一个不争着付钱的即使手头紧了点也可以分期么,等挖渠挖完了就是十把二十把按现在的工钱算都买得起。

  一伙成年人获得新工具的加入这挖渠的速度就提了上来。半大小子的爆发力可能不小但耐性韧性明显不如这群吃苦耐劳的成年人。由于包工算钱多挖多得村民的活力立刻爆发了,有周家兄弟两人再得到新铁铲后一天干了16个小时,平均每人一天就拿了整整140文铜钱。这个成绩使得马铁匠作坊里面叮叮当当打制的铁铲生意没停过,还没凉下来铁铲就有人拿着竹竿装了上去。

  周德谦从来就没现在这些日子舒心过,以前还为乡里乡亲一日三餐赋税徭役烦心着。最近村里一改以往这个时辰懒懒散散晒太阳的情形,上到古稀老者下到蹒跚走路幼童全村都在那沟渠上忙乎着。妇女也没闲着能挖渠的挖渠会做饭的做饭,就连姑嫂都团结很多还学会了分工分钱吃大锅饭挤出人手去挖渠。

  见到徐铮村里人都会抱着敬佩亲热的目光,周德谦也一反常态地露出了笑脸。因为周玲最近又回了两次村子带回了120贯的钱财,这么短的时间内有挣了这么大笔的家财即使这120顷的土地都荒了玲子也能缴得起田税。

  马家屯的面筋系列已经远销到京城,麻腐的销售更是天天有客商来预订贩卖。反倒周玲的豆腐主业荒废了下来,雇佣了村里两个周家媳妇专心做起了这麻腐的生意。

  开酒肆卖亏本豆腐的李掌柜也被周家姐妹小小黑了一把,按照徐铮给出的臭豆腐、腐乳两个拳头产品每天找个族人把李家的干豆腐买光,眼看着周玲家的麻腐生意越做越红火而豆腐亏损数额天天在涨,知道周玲买自家的便宜豆腐又做出了新的豆腐花样赚钱。李掌柜也撑不起这亏本的买卖把豆腐恢复了原价也觉得没多少利润干脆把店给卖了。最后这些生产材料和石磨等解决了周玲的产能问题,连铺子也到了周玲的手中。

  徐铮看到村民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在伙食上又多以糙米杂粮为主,生怕营养跟不上去。吃肉那只有过年才想想知道宋代畜牧业水平的徐铮也认为不可能。找到村里的几个蔑匠和捕渔人(其实很多人都会捕鱼只是缺乏手段和工具,鱼类资源丰富的古代)造了几条笼不像笼网不像网的东西坠上石块横着沉入水底。过得几个时辰只须把笼子上浮出水面的麻网一拢,这傻头傻脑的鱼虾给捞了起来。虽然不明白这神奇的渔具村民还是造了不少,自此村民白花花的浓稠鱼汤就没断过。一个来自现代非常简单的渔具----笼网!

  新工具的普及眼看着沟渠的工程进入了收尾阶段村里已经出现了一些不和谐的声音。因为包工酬劳眼看着僧多粥少的村民为剩下的工程争夺起来,最近几天村里已经出现了好几次争吵。

  徐铮从面筋、打铁研发工作中脱身之后就一直进行风车提水设备的改进研发工作。眼看着春耕的日子渐近风力提水车的开发已经进入第四代产品了。初具抗大风、会转向、曲杆中轴能够连续不断地提减少内压提水上来,只是购买的牛皮和大竹筒的密封性能不佳。除非使用小竹筒否则水就提不上来。不过比起人力翻(水)斗(车)的效率已经提高了不止一倍,而且这种不足3米高的风车虽然工艺粗糙了些但只要有2级以上的微风就能开动,4级至5级风力6~10米/秒的风速是最佳工作状态。

  “阿铮...阿铮”周德谦一反往常的春风满面的笑容带着愁绪来找徐铮。

  “德叔,有什么事吗”徐铮和村正周德谦的关系由这条水渠的开挖逐渐好转起来。周德谦也不再因为周玲的关系勉强接纳徐铮。

  “阿铮,你看你地这么多到时候耕种起来也找不到人手是吧?现在水渠挖的差不多了大伙也都空了下来就托我问下你地要不要开荒?工钱大家都好商量来着”。

  知识积累:生铁一般指含碳量在2~4.3%的铁的合金。又称铸铁。生铁里除含碳外,还含有硅、锰及少量的硫、磷等,它可铸不可锻。根据生铁里碳存在形态的不同,又可分为炼钢生铁、铸造生铁和球墨铸铁等几种。炼钢生铁里的碳主要以碳化铁的形态存在,其断面呈白色,通常又叫白口铁。这种生铁性能坚硬而脆,一般都用做炼钢的原料。铸造生铁中的碳以片状的石墨形态存在,它的断口为灰色,通常又叫灰口铁。由于石墨质软,具有润滑作用,因而铸造生铁具有良好的切削、耐磨和铸造性能。但它的抗位强度不够,故不能锻轧,只能用于制造各种铸件,如铸造各种机床床座、铁管等。球墨铸铁里的碳以球形石墨的形态存在,其机械性能远胜于灰口铁而接近于钢,它具有优良的铸造、切削加工和耐磨性能,有一定的弹性,广泛用于制造曲轴、齿轮、活塞等高级铸件以及多种机械零件。此外还有含硅、锰、镍或其它元素量特别高的生铁,叫合金生铁,如硅铁、锰铁等,常用做炼钢的原料。在炼钢时加入某些合金生铁,可以改善钢的性能。

  一般含碳量小于0.2%的叫熟铁或纯铁,含量在0.2-1.7%的叫钢,含量在1.7%以上的叫生铁。熟铁软,塑性好,容易变形,强度和硬度均较低,用途不广;生铁含碳很多,硬而脆,几乎没有塑性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