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被锯短了枪托的半自动步枪这一次才真正被韩彪带在了身上,准备使用。这是他在得到它整整四年后第二次决定让它派上用场。他崇尚暴力,但不主张用枪,他清楚的知道在中国现在的社会,一但涉及到了枪案那就是大案要案是不论动用多少力量都必须要侦破的案件。做为一名曾经的军人,他从心眼里是喜欢枪。做为一个在险恶江湖混生活的大哥他同样需要枪。这把枪只是在刚到手的时候用过一次,它的来历只有他知道。
二零零四年以前,辛店的黑社会有最大实力的是于老七,他手下的金牌打手也就是他的“头马”(头号马仔)叫胡小军。那时候,韩彪才刚在黑道上叫的开名字,暂露头角。他跟的是另一个势力稍逊于于老七的大哥。他们和于老七是井水不犯河水,各有各的势力范围。
韩彪有一个堂叔,好赌。经常在胡小军罩的地下赌场里参与赌博,有一次输光了就借了赌场里一万块钱的高利贷,说好是每天涨五百元的利,六天归还。结果六天过去后他堂叔只凑到了一万一千块钱,那二千块钱是怎么也凑不齐了。堂叔知道韩彪在黑道上也有些名气,就给他说了,想请他一起去还钱,看和赌场里说说能不能给韩彪个面子少还二千。韩彪觉得不是什么大事,当时就和他一起去了。哪知道到了赌场他和胡小军一说,胡小军借口赌场的规矩不能破硬是不给他这个面子,韩彪当时就很下不了台,把他堂叔手中的钱一把拿过来扔在了赌桌上对胡小军说:
“小军,今天就这多钱,你要真想要剩下的,日后你找我要!”。
胡小军仗着于老七的名声霸道惯了的,哪会吃韩彪这一套?再说了这又是他的地盘,场子里还有五六个护场的,他话都懒说了,上去就劈面给了韩彪一拳。韩彪没想到他会动手,结结实实的挨了这一拳。这一下把他也打恼了,双方就交上了手。一开打,护场的就向这边跑过来了,韩彪一看对方人太多,就不敢恋战了,他下了狠手想打趴了胡小军赶紧跑,一脚踹在了胡小军的裆部,胡小军当场就趴下了……。
韩彪惹下了大祸,胡小军的睾丸让他踹碎了一个!。于老七放了话,韩彪砸了他的场子还打伤了他的手下,他要要了韩彪的命,并且谁保也不行,谁保跟谁翻脸。韩彪的老大一看这事是没有商量余地了,硬拼他拼不赢于老七,何况他也不想为了韩彪和于老七拼个鱼死网破。于是给了韩彪一笔钱让他逃到外地避一避。
韩彪当武警的第一年是在驻地监狱看犯人。监狱里有一种可以随便走动,在监狱里干杂活的犯人叫“内役”。他们很喜欢和管教或武警战士拉关系。有一个犯人和韩彪混的很熟,一天那犯人瞅了个机会又和韩彪套近乎,韩彪也正闲的无聊,就和他随便的聊了起来。
“你犯啥事进来的呀?”
“倒卖枪枝”。
“嘿嘿,瞧你那样还能捣腾那大买卖呢?”,那犯人实在是其貌不扬,身高不足一米七,又瘦又小,一脸的猥琐相。
犯人见他不信,急了:“你还别看不起我这样,呵呵。没进来前,在云南腾冲***村一带你问问我“湖北黄矮子”没得一个不知道的!我跟你说,那地方一村的人都贩枪买,我是他们的老主顾……”。
韩彪是个有心计的人,他记住了“湖北黄矮子”说的地名。
韩彪拿了老大给的那笔钱,一个月后又回到了辛店。他随身带回了在“黄矮子”说的那个地方买回的这把半自动步枪。他不想一辈子上不了位做不了老大,在黑道混,你只有比别人狠别人才能怕你。他要利用这次机会让全辛店的黑道都知道他的名字!
回到辛店的当晚,他一个人走进了于老七的家。进了门。他二话没说,一把抽出了大衣下裹着的半自动步枪端在手里,枪口对向了于老七一家:
“于老七,今天要不就是我和你一家同归于尽,要不就是你答应我那件事一笔勾销!”。于老七只能有一个选择。
于老七放出话和韩彪的事情一笔勾销!谁都不知道韩彪是怎么让于老七服软丢面子的,但都知道了他是个狠角色。从此,韩彪的名声大响,渐渐坐上了辛店市黑社会的老大。这把枪他隐藏了起来,再也没用过。除了于老七和他,也没人知道他用过。
韩彪穿了件长风衣,把子弹上膛的半自动步枪挎在右肩上隐在了风衣里。他把一把锋利的匕首交给了谢孬。夜色掩盖下两人出了房门,直奔市医院而去。
东阳市市医院是全市最大医疗条件最好的医院,市民有了病都喜欢到这家医院来看,所以收治的病人就非常多,住院部也经常是病人满员。晚饭后的这段时间正是忙了一天的人们利用空闲到医院看望病人的时候,所以市医院的住院部里就有点川流不息的样子。
韩彪和谢孬先是在外科病房的护士服务站里找到了冯卉的房间号。随后,谢孬躲到了楼层厕所里。韩彪假意弯腰系鞋带的样子,趁身旁没人的瞬间将一颗子弹轻轻放在了楼层走廊的地上,然后也快步走进了厕所。很快,有一个妇女发现了地上黄澄澄的子弹,她很吃惊:
“子弹!地上怎么有颗子弹!医院里怎么会有子弹!”她夸张的喊叫引来了走廊里所有人的围观,但没人去拾起那颗安静的躺在地上,发出金色光芒的子弹,仿佛谁捡起了它谁就会惹祸上身了似的。人们都低着头,用眼睛盯着它,发表着各自的看法。走廊里异样的响动特别是隐约听到的“子弹”两个字使看护冯卉的警察产生了警觉。他推开房门走向人群:
“发生了什么事?大家让一下,我是警察!”。
听说来的这个人是警察,有好事的人就更加来劲了,七嘴八舌的发表自己的“高见”。
谢孬远远的站在厕所门前,这一切已尽收眼底。他向里面的韩彪使了个眼色,韩彪会意的点了下头。按照分工,谢孬去刺杀冯卉,韩彪在外边观察接应,一但发生意外,半自动步枪就要开火了。
溜过混乱的人群,谢孬推开了冯卉的病房门。
听到开门声,躺在病床上的冯卉循声向门口望去。刹那间,这个熟悉的面孔让她的头脑一片混乱,几秒钟后她才反应过来——他是谢孬!。立即,一种又痛又恨的感觉如泉般涌上心头!一片怒容罩在她美丽的脸上。但,她马上又醒悟过来,面前的这个人已不是以前那个令她动心喜欢的英俊温顺的男人,他是杀手的同伙!来者不善,他很有可能是再一次来要自己的命的!冯卉眼里又闪现了那夜可怕的一幕,她感到全身不由自主的抖动,那双原本美丽的杏眼因为恐惧而变了形,死死的盯着一步步靠近的谢孬,这一刻她为没对前来询问的警察说出实情而后悔万分。
看着躺在白色病床上虚弱的冯卉那被满屋的素白衬托的越发苍白的曾经那么令他着迷的脸,谢孬百感交集,随之袭来的强烈的愧疚让他暂时忘了韩彪交给他的使命。歉意、痛苦、自责全融汇在了心头,他越走越近。“噗嗵”一声他竟跪在了冯卉床前,压低了声音喊了一声:“冯卉!……”。
冯卉是个极其聪明的女人,她马上意识到自己刚才想象的危险暂时解除了,她要充分利用谢孬利用现在这样一个机会去实现自己的报复计划。她迅速的向床边挪了挪身子,伸出双臂一把抱住了谢孬的头:“小孬!,你……”。
也就是几十秒的样子,谢孬控制住了情绪,恢复了理智,他想起了韩彪告诉他的话,越快办完事安全的保证就越大,最长不能超过两分钟时间必须出房门!。“怎么办?怎么办?……”他现出了犹豫的面色。
冯卉看懂了谢孬的内心,她明白该自己说话了:“小孬,我不怪你!,我知道是刘远征让你们这样干的,我现在出比他多一倍的价钱雇你们去摆平他!。你们的事我一个字也不会对警察说的。”
谢孬瞪大了眼睛,吃惊的看这面前的女人,这个结果是他没预料到的,但他实在是对她下不了手。时间已不允许他再在这屋里呆了,他只能慌乱的做出选择:让老大拿主意!。
冯卉又躲过了一劫,想要他命的男人是因了她的妖媚,两次放过她性命的男人也是因了她的妖媚,女人的红颜那……,真是说不了。可是狼怎么向头狼交差呢?头狼又奖做出怎样的打算呢?请继续翻看下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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