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和这寂窒的气氛不相符的是,黑衣男子并不像其他两人那样神色严峻,他淡然地打破亘古不变的真理万有引力定律,就这样如羽毛般静静地站浮于空中,表情平静无波,没有半分惧虑之色。微风拂过,黑色衣襟翩翻间透着一股高雅神圣的气质,让诸位死神一度产生了那位贵族队长回归的幻觉。
蓝染紧紧盯着对面静立不动好似轻云般的男子,眼眸中晦涩不明的色彩竞相滑过,看不清他现在到底在谋划什么,但他的大脑却在高速运转中,闪电似地分析揣测男子话中的企图,以及他的身份,可以的话最好能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中,那样自己的计划就如虎添翼了。虽然对方的蔑讽让他不爽,但仍竭力保持冷静的理智,随处可察的无形压迫感让他不敢轻举妄动,只得将全部的戒备神经都集中在黑衣男子身上,而他身后的山本总队长却好似已不足为惧,毕竟未知的敌人才是最棘手的,尤其是对方那深不可测的实力,就算是他,也没有自信能与他交手对抗,可恶,明明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了,却突然杀出一个难缠的家伙。
山本总队长此时也没有因男子那隐透着协助尸魂界意味的话而有丝毫放松,目光一直在男子和蓝染身上扫视观察,虽然男子救治过自己,但毕竟他的身份和来历还是一个迷,这一切蹊翘了,让他不得不心生戒备。(喂,这算忘恩负义吧)紧握着刀刃上只剩微弱火苗随风飘逸的流刃若火,以便对随时可能出现的突发状况作出及时应对。
沉闷的静谧在空气中如滴水之墨缓缓扩散,浸入在场每一个人的心中,沿着神经传达到大脑,这种无形双难耐的压迫,让一护等人不禁咽了口唾沫,因为在这无法预料的静寂中谁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尤其是这种压迫是由一个完全无任何了解的诡异男子散发出的,所以他们只能如慑敌的黑猫般绷紧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
“你说你是......”
突然,蓝染再次露出轻松的笑容,那种能让任何人都被迷惑受他支配却忽略了他的真实企图的笑容,声音的温和平静更是能让人放松一切戒备,如果忽视他随着一字一句逐渐提升的灵压,让一护和诸位队长全都屏神灵压蕴涨中,但男子却仍不为所动,只当其如迎面而来的轻风,依然平静而立,没有任何动容之色,让蓝染有种自尊心受到严重挫伤的感觉,但只是略微顿了一下就继续开口。
但男子却像突然感觉到什么般随意地侧头看向他处打断了蓝染未说出口的话,被这样无视让他心里有点恼怒,但感知神经并未被蒙蔽,他也感受到什么而同样侧头望去,这一看不用紧,但眼眸中的寒意却更加冰冷。
“真是大言不惭,区区一个人类,居然还想要阻碍蓝染大人。”
这个名叫达缇斯的破面狂吼着,灵压剧烈地飙升中,对于蓝染近似于疯狂的忠诚和尊崇,让他忘却了自己打断他的蓝染大人计划的无礼,忘却了周围连蓝染和十刃都会畏惧的无形压迫,这种盲目的崇敬完全不亚于尸魂界的五番队长副队长,(小白,你别瞪偶啊,偶很怕啊。)他的眼里只剩下刚才所听对蓝染的蔑视之辞,完全不顾眼前的男子连蓝染都要谨慎万分,张开双手,灵子狂乱地压缩为球状灵子体,红色的灵光刺眼异常,带着他对蓝染扭曲的忠诚和愚蠢的愤恨如恶虎扑向在狂风中依然静立的男子。
“去死吧,敢对蓝染大人无礼的人都得死。”杀气刺入骨髓的虚弹夹杂着比空虚更可悲的盲目所引出的怒吼,划过黑色的夜空,真正的死神在冷笑。
那种疯狂的言语如投入神经高度紧绷的羚羊群中的恶狼,所有人的目光已全都集中在达缇斯身上,他发射出虚弹的举动也就不漏丝毫地映入众人眼中,所有死神,尤其是领教过虚弹威力的蒲原喜助都倒吸一口凉气,虽然比不上虚闪,但速度却是虚闪的十几倍。
“小心!快闪开。”
此时,山本早已注意到了虚弹的接近,他本想挥动流刃若火进行抵挡,却突然惊觉浑身无力,体内的灵力也没有任何波动,更要命的是,流刃若火已恢复为浅打形态,动弹不得的他虽觉不爽但还是低声提醒只是看着虚弹接近却无任何举动的男子。为什么老夫要管他,这个人还不一定是来帮助尸魂界的。
但对于山本总队长的紧张,一护等人的惊恐,甚至于那已膨胀到吹乱额前刘海的虚弹,男子仍无动于衷,置若罔闻,静静地站浮于原地,好似飘渺的风淡定闲逸,只在是轻轻地举起右手,随意地像先前那般轻轻挥动,但这次什么都没出现,却让所有人为眼前随后出现的一幕瞠目得连下巴石化碎裂了都不知道:明明一切都平静依旧,虚弹却好似被什么控制,突然像有了生命般一个粗糙的急刹后拐,就倒戈相向,掉头扑向呆讷中的达缇斯。
死亡的阴影使得达缇斯本能地如触电般惊醒,慌忙响转闪避,还没等他喘过气,身后就传来灵子爆炸的巨响,狂乱的气流吹得他险些摔落下去。
“真可惜,居然没有命中。”男子完全无睹周围惊惧的倒吸声,平静无波的声音里听不出半分遗憾的意味,云淡风轻中隐射的讥讽却能让人怒急攻心。
“可恶,你这混蛋!”和葛力姆乔的暴躁有过之而无及的达缇斯果然上当,但也不能怪他,他才出生没一个星期就随蓝染来进攻现世,虽然还为虚时经常与其他同类撕杀,也在出生时就被赋予了数字“6”,但其他方面的战斗经验还是明显的不足,所以很轻易地就上当暴怒,感觉尊严被严重践踏的他再次飙升灵压,聚集灵子,双手合拾处如血一般鲜红的灵光在闪耀,格外刺眼,但却不再是虚弹,而是威力更甚的虚闪,并且是最强的虚闪,王虚的闪光。
“王虚的闪光!”
血红的虚闪此时就如达缇斯因愤恨而欲滴血的红眸般漾散着寒冰的杀气,如发狂的狮子般怒哮着扑向依然静立不动的男子,连空间都被撕裂发出颤鸣,但男子却仍如置身事外般双手插于袋中,淡然如浮云,不染一丝尘埃,这让达缇斯空虚的心被无数恼怒撕咬,暴躁难耐。
“给我去死吧!”
怨毒的声音让一护及诸位队长噤声不已,他在干什么,还不快躲开,这样的虚闪即使是队长级别都不一定能抵挡得住,就算再怎么变态强大,也终究只是个人类啊。
但随后的一幕再次推翻了诸位队长脑海中不成文的定律,男子很随意地再次抬起右手,这次却只凭食指就抵住了那气势逼人的血龙,让其原地扭曲挣扎却再也无法越雷池一步,但不等惊愕中的众人回神,更诡异的事就接踵而来冲击着他们已异常脆弱的神经,连斩魄刀都无法砍伤分毫的血龙那坚不摧的灵子外壳,却如玻璃般逐渐出现乌龟壳似的裂纹,并不断崩溃直逼龙尾处的达缇斯。
时间仿佛停滞倒退了,好高傲的背影,让人望而生畏,不敢随便靠近,但总觉得如果能跟着他一定能得到解脱,解脱的欲望压过了对内心的恐惧,想要跟随他,哪怕只是他的脚步和背影也已心满意足,想要替他扫除一切障碍,这样就能更快从这无尽的空虚中解放出来,好想就这样跟着他,就这样清除掉所有会阻碍他的人,哪怕在他眼里永远只有十刃和总括官的身影,仅仅只在自己出生时给予自己一个短暂的目光。
血花如邪魅的血蔷薇刺眼得绽放于墨黑的夜空中,平添诡异和惧寒,达缇斯茫然地睁大空洞的红眸,胸口的钝痛让他的神经麻痹了,鲜血泉涌似地从他口中喷出,带着不解和怨恨,化作灵子消失于天际,成为第二个因无知而被丧命的亚丘卡斯级破面。
不管是死神也好,还是破面也好,此时都眼睛瞪着像要凸掉出来,下巴纷纷石化后随风掉落满空,而那些破面包括十刃在内全都以看见恶魔的恐惧眼神盯着仍静立不动好似轻风的男子,那平静无波的表情分明在说“下一个是谁”。他根本就是一个恶魔,居然就这样轻松地干掉了他们两个亚丘卡斯级别的同伴,虽然破面之间并没有所谓的同伴,但他们仍在恐惧的同时怒恼不已。
只有近距离的蓝染和山本知道,就在男子抬手的瞬间,一道银白色的纤细灵光就从他指间鱼贯而出,看似纤弱,但它萦绕的灵气却凛冽逼人,好像切豆腐般击碎王虚的闪光,并直接穿针般透过达缇斯坚硬度不亚于龙鳞的钢皮,贯穿他的心脏。好恐怖的力量,两次都是与无形间让两名破面消失,却还能这样淡然。
“你到底是什么人?”蓝染再次发问,只是这次却透着隐隐的焦躁。
无论是刚才的血淋淋一幕,还是蓝染的质问,男子都好似从未发生过般仍淡定闲逸,不易察觉地环视四周,目光以神经无法感知到的速度滑过护廷十三番的所有队长,坦然地开口,却是答非所问,偏转话题,“看来有点麻烦啊。”
――他想投降了吗......
――现在才发觉吗,难道说他的反应很迟钝吗,但又不像啊......
――愚蠢的人类,现在才想要后悔吗.....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