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那强到不像话的家伙居然会在刚出征虚圈就......浮竹十四郎就不愿再想,但那念头却久在心里挥之不去,让他心烦意躁,集中精神想要将它清除,但却取得反效果,外带附加恶化,觉得胸口有什么在上涌,手习惯性地捂住嘴,剧烈地咳嗽起来。
“咳咳~”
鲜血从手指的缝隙中漏出,滴在木质的地板上,如同绽放的寒梅般分外妖娆,灼人眼球。胸脯如翻卷的海浪剧烈地起伏不定。
“咳咳~咳咳~”
一阵来势更猛的咳嗽,地板上怒放的血红寒梅在增多。
――他看见了大概又会说,别管闲事了,浮竹,会缩短寿命的。(说话总是冷冷地,不饶人)。
“浮竹,外面风大,对你身体只有害,没有益哦,虽然沐日浴是有益身体的,但两者相抵,就不得而知了。”
“京乐啊,今天感觉好些所以想出来坐坐,呼吸一下外面的新鲜空气。”
这突然贯入耳中,散漫却带有关心意味的言辞,浮竹是再熟悉不过了,可以说是熟悉到深入骨髓,永世难忘了。毕竟是从真央灵学院起就一直在耳边回响了,这位以轻浮闻名的八番队长对自己特有的关心啊。
“是吗,可好像空气反而变得混蚀了,有股不祥的腥味啊。”
京乐春水斜眼瞟向那些鲜艳夺目的血红寒梅,此时它们正像在竭力燃烧每一丝生命能量般怒放着,刺眼着,与自己花眼对魂眼。收回目光,对着这些寒梅的“园丁”,缓缓吐出虽为调侃但渗有嗔怪意味的言辞,同时在他身旁就地坐下。
在十三番队舍的渡廊里,一粉一白,四目望着依然晴朗却阴雾霭霭的天空。
微风吹过,带着其中一人披在身上的粉红和服,以及身旁男子那长长白发,微微飞扬。
“还在想那件事啊。”
京乐看着身旁人脸上没精打采的阴郁表情,轻轻开口道。
“没有,只是在想......”
“别骗我了,你这张死丧脸,还有这些,都告诉我你心里在想什么呢。”
指着那些已逐渐凋败黯淡的血经寒梅,意外着,京乐春水怒意明显地质问一脸病容的同伴,声音因激动而比平时高出几分贝。从真央时就一起了,同在山本老师门下,同时进入护廷十三番担任队长,在一起合作了几百年,怎会不知他在想什么。
浮竹愣望着比平常意外多出几分干劲的同伴,此时他的脸上已没有了往常的散漫。无奈地点头证实对方的判断。
“你不也一样吗。”既然你能心知吾思,我也能深悉汝念。
“唉,不瞒你说,还真的好久没有这种能憋死人的阴抑感呢。”
像是要调节这沉闷的气氛,却都陷入了一片沉默。
“我说京乐,你还记得第一次遇见他时的事吗?”
“怎么会不记得,我和你还是一起遇见他的呢,那时就已经是一副万年冰山脸了......”
静谧再次漫入沉闷的空气中,时间在无声流逝,思绪已飘向了遥远的回忆。
“浮竹,看那!”
“快走吧,京乐,上课要迟到了,怎么呢?”
两人当时还不是队长,也还没有进入护廷十三番,都还在真央灵术院学习,此时正在瞬步赶往学院,今天有新人报到,已是六级生的两人要负责招待新人入学,自然得提前到校,不然会被山本老师流刃若火伺候的。
但在路过流魂街时,京乐却被一个围观的人群吸引止住了脚步,向来爱凑热闹的他这次也毫无例外的被好奇心驱使,凑了过去,还不忘拉上同行的浮竹。
“怎么说也得找个陪伴啊。”这是他事后自己说的原话,结果让所有当时听见他这句话的人再也不敢和他同行去上课,除了老好人浮竹依然一如既往地和他同行,也就难免不了常被连累遭山本老师责罚,当然因为天生身体不好,所以每次都只有责,没有罚,京乐也就每次都乐于拉他下水垫背,躲过与老师的流刃若火伴舞。
这次也一样,浮竹虽心急赶路,但心知同伴的好奇心也不是那么容易战胜的,只能焦急+不情愿地随他拨开层层人墙,挤入被掩得严严实实的围观中心。
中途,两人总算了解了什么是真正的密不透风,人太多,手脚并用,都只能勉强挤进手,而京乐更是什么法都用上了,连推带挤,就差没用缚道将他们全绑住,然后像打保龄球那样将这些已成雕像的人推开了。
“同样的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让开。”
冰冷的声音透过人墙细小的缝隙,传入仍在艰苦奋斗的两人耳中,温度之低,让两人不禁打了个寒战,(会有人说话这么冷的吗?)也促使好奇心更旺盛的京乐更卖力地向前挤去,也许是暗地里利用了灵压,挤墙之势如破竹。
等终于历经艰辛来到中心地带,看到了被围观的对象时,两人惊愣当场,随之京乐内心开始闪烁出打抱不平的星星之火,并如有风助,逐渐旺盛。
几个小混混模样的人,手持利器,分散站立,成圈状,眼如饿狼般冒着绿光,凶神恶煞地盯着人圈的中心,被包围的对象――一名清秀的白衣少年,看起来约莫十五六岁的光景。
“太象话了,居然几个大人期负一个,还是一个孩子。”京乐忿忿地低声怒吼,声音之低,周围没人听见,只有靠他最近的浮竹听清。
“京乐,你冷静点,先观察一下,了解情况后再说,照目前来看,那名少年好像还没有危险。”浮竹闻言,知道同伴又要插手了,在观察一阵后也同样小声地劝阻他。
已有点头热的京乐经他这一提醒才发现事情并没有自己想像中那么严重,仔细判断观察下后,也肯定似地点头表示赞成,腾起的灵压已压了下去,无视周围的异常继续关注眼前事态的发展。
而浮竹看着身边那些先前因自己同伴无意识暴出的灵压而痛苦扭曲、此时如释重负的流魂,无奈地摇摇头,也再次望向前方,同时眼角余光注视着身边同伴的一举一动,以免在他又做出什么冲动行径时好及时阻止。但周围的气温怎么会这么低,刚刚进来时就发现,空气里似乎有股陌生的灵压,越到里面感觉越清晰......
而那个似乎是这一切焦点的白衣少年却似乎毫不在意,或者说是无视了周围的嘈杂。看他的衣着打扮,白色的和服,虽然简朴,却也华丽;披肩的黑发,白色的衣摆,随偶起的风微微飞扬,却并不凌乱,浑身散发着一股与这流魂街阁阁不入的高贵气质,应该是贵族吧,难怪会被这些混混盯上,还一个人,连家仆都不带,不遇麻烦才怪了。
但他却并无惊慌之色,眼前的危急状况并没有使他产生任何怯慌的反应,连眉毛都不曾动一下,如果是其他人恐怕早已吓坏了,连眼泪都可能溢满眼眶、打转。而此时他那如冬夜清月般的紫色双眸却始终平静如止水,未曾起丝毫波澜,连细小波纹都不成有过;薄唇紧抿,脸上始终维持着冷漠,毫无表情可言,如同万年不化的冰山般,实在很难想象这会在一个仍略带稚气的孩子身上看见,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说破天也不会相信啊。
“小子,你踩坏我的鞋子就想一走了之啊?”
一个头目模样的混混突然对少年骂道,好象被什么激怒般,晃着手里的利器,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冰冷的寒光,听口气好像是在反问什么,而他那破烂不堪的鞋上隐隐看出有个淡淡的鞋印,依尺寸来判断应该是一个孩子的鞋印,再从他先前的话来综合考虑就不难看出其中真相,是这群混混在故意找少年的碴,而且是勒索。
“明明是你自己故意撞过来的。”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