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的灵子在微微地不安颤动,弥漫着一种让人感觉手脚被压抑的阴沉气氛。
一护他们满脸黑线地看着面前的两人,他们两个从穿界门出来后,就一直这样地坐着,一个眉头紧锁,一语不发;一个从开始就缠着同行者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对方已经在很明显地表示出他的不满呢。
“队长,怎么办啊,要怎么和露琪亚说啊?”
“闭嘴,别吵!我正在想呢。”
一个满头银发的少年阴沉着脸,对着打断他思考的金发女人怒吼道。
“可是,队长,露琪亚她好像快回来了。”
女人并不死心,依然不依不饶地继续挑战面前这位她称之为队长、额头上已冒出数个“+”的少年的极限。
而此时,像是没感觉到房间温度的异常变化,还是对灵压的感觉太迟钝,无视身边同伴的眼神提醒,一护也好死不死地开口问道,带着焦虑急切的语气。
“真的没问题吗,露琪亚她......”
这种时候问出这个敏感问题,这不是在火上添油嘛。
果然,少年仿佛在极力提高自己的忍耐限度,压制体内膨胀到快要溢出的灵气。
但事以愿为,少年额头上的巨大“+”预示地他已快突破极限,房间里开始被他不断爆出的冰冷灵压所笼罩,其他人在这灵压之下黑线和冷汗齐爆......
――好强的灵压,好冷的冷气,和那个有着一比。
此时,那位金发女人也像察觉到温度的异常般,缄口不语,只剩下某不怕死的橘子头继续喋喋不休地不耻下问,如空气般无视着周围同伴那充满惊恐的眼神提示,以及使温度下降的由银发少年散发出的冷气。
――拜托,别问了,温度快到达忍受的临界点了。
――烦死了,就那么想成为冰轮丸的祭品吗?
而就在少年快无法继续忍耐时,一护被身后突如其来的一脚给踩翻在地,添到一半的油也停止了,少年体内的炸弹也停止了倒计时。
此时,房间已到达成为小型南极的边缘。
已冻着半僵的众人心有余悸地吁了口气。
――总算闭嘴了。
而一护竭力仰起头,想看看那个貌似是使自己免于变成冰雕的恩人是何方神圣,却在中途,出现一只鞋,鞋底正不断放大中......
“咚”
巨响贯入耳膜的同时,一护只觉眼前一黑,后脑勺被对方用劲一踩,再次和地板亲吻。
而其他人也是继续黑线地看着那个使自己免于体验南极的蓝发男子,以及被男子踩在地上,出现部分休克症状的橘子头。
――这种消声手法,怎么说呢,不太合适吧。
正在收回灵压的银发少年,表情依然不满,冷漠地望着面前一踩一趴的两只。
――又来了个笨蛋,不过这个好像识相些。
“一护!”
妮露担忧地哭嚎着,同时朝蓝发男子哀求道。
“葛力姆乔大人,你快放脚啊,这样一护会很痛的......他翻白眼了。”
“黑琦同学,你不要紧吧!”
井上怯怯地加入妮露的行列中,眼神中也充斥着忧虑之情。
“葛力姆乔先生,已经可以了。”
然而葛力姆乔却对众人的黑线和担忧充耳不闻,应该说是完全如空气、透明人般无视,右脚继续踩在一护的橘子头上,同时对着对面表情不满、眼神冷漠的少年不识趣地喊道,毫不客气。
“喂,小鬼!那个女人已经回来了,你想好怎么跟她说了吗?当初是你自己说交给你的,喂!听见没有,说话啊。”
他全然不顾对方额头上正在不断巨大化的“+”,房间里正在又一次急速下降的温度,以及其他人额头上越来越密集的黑线。
――他究竟知不知道现在的状况,这不是在重蹈那两人的覆辄,继续雪上加霜吗。
然而,众人的心声也很理所当然的被葛力姆乔无视,他依然我行我素,继续刺激着对方爆出如南极寒风般冷冽的灵压。
少年感觉自己的脑子里有一根名为“理智”的弦已经快绷到临界点了,仿佛轻轻一碰就会断裂;还有一根名为“忍耐”的弦也只剩下如一根头发般细的丝线来维持着岌岌可危的情绪,以免失衡。脸色越来越阴沉。
空气里弥漫着异常冰冷的灵压,使房间的温度已下降到零下的临界点。而混杂在其中的催化成份,诸如“小鬼,你到是说话啊......”,以及“......葛力姆乔......快松脚......呜”的类似低嚎痛呻的怪声,使得温度失控地快速向绝对零度冲击,并似乎决定要打破这一亘古不变的低温记录。
在客厅里的众人瑟瑟发抖地卷缩着,如坐针毡,惶恐不安。
已察觉到气氛的不对再次变为黑猫的夜一,此时缩得如团毛球般趴在浦原的膝上,想以此减少低温对自己的冲击,但看似厚实的黑色皮毛似乎也不防寒,依然瑟瑟发抖。
而浦原也一扫往日的轻浮,如临雷区般地小心翼翼地窝在房间的角落里,脸上没有了坏笑,而是严肃般地惶恐,纸扇也不再摇,眯着眼,在沉思,也在暗中观察情况。
而先前还在哭喊的妮露也识相地消声,大气不敢出一声地缩在井上的怀里寻求温暖,惊恐却不再哭喊,害怕哭出的眼泪会凝成冰而更加寒冷。
井上颤抖地用手抚摸妮露颤抖的身体,同时向冷气直冒、灵压暴涨的银发少年瞟几眼,想确定一下对方此时的情绪状态,但刚一接触到对方那冰刺般的目光就慌乱地低下头,不敢再看。
恋次也和石田一起缩在体形最魁梧的茶渡身旁,以其伟岸的身体为挡风墙,希望能借此避下寒,飘忽不定的眼神中带着惶恐与不安。
――自己怎么说也和冰山一起生活过,居然也冷着打寒战,真是太冷了,持有的斩魄刀不愧是被誉为冰雪系最强的刀啊。(恋次:哪来的樱花啊,啊~这是......)
那个金发女人也和他缩在一起,来分取片刻的温暖,同时忐忑地用余光注视着自己那位此时处于暴走边缘的同行者。
――这次闹大了,队长从来没发过这么大的火,除了雏森被伤害的那两次。
而咚德恰卡和沛薛更是吓得大气不敢出一声,两个虚缩成一团,黏在一起,瑟瑟发抖。
卯之花他们因为有事还待在通讯室中而逃过一劫,但也感觉到了这异常寒冷的灵压而停止了商议,有预料般地缩在房中,也不出来查看情况,表情也同样凝重、惶恐,除了戴着面具,而看不见其表情是惊恐还是别的什么的某只。
――这么强的冷冽灵压,除了他之外,也只有那位十番队的天才少年了......暂时别出去了,夜一和浦原他们能处理的。
啊嚏~”
夜一和浦原不合适宜地同步打出喷嚏,这让其他人如惊弓之鸟般寒颤,狂暴冷汗。
――笨蛋,怎么在这种时候,这不是如同在刺激即将爆发的火山般吗?
而在察觉到银发少年散发的冷气升级后,两个导火者也本能地捂住嘴,一个用爪,一个用手。
――是哪个混蛋在背后咒我,要是知道是谁,一定要给他好看,把他拉来欣赏奇妙的冰雕。
“阿嚏~”
卯之花和涅也有默契地同时打出喷嚏,面面相觑一秒后同时捂住嘴,而两人的副队则惊恐地无声关心。
“队长/茧利大人,没事吧,是不是感冒了?”
“没事。”
两人继续捂着嘴,同样以眼神示意自己很健康,害怕被客厅里的人殃及而成冰雕。
――看来情况比想像中要严重得多,连这都受到了影响,快成冰窟了。
此时,众人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离开这,出去,奔跑在外面的阳光世界里,尽情地享受温暖,但没人行动,不敢,害怕会刺激到对方,使“冰冻炸弹”提前爆炸;待在这,却又让人冷得受不了,每个人的额头上都挂着一粒粒冷汗结成的冰晶。
“小鬼,说话......”
“葛力姆乔,快把脚拿......”
面对不知是脱线还是不怕死的某代理死神和某破面,众人的冷汗如伊瓜苏瀑布直泄而流。
――你们两个别再说了,行不行?还嫌不够冷吗!
――神啊,快让奇迹出现吧,不管让什么人来,只要他能把春日的阳光带到这,让那两人闭嘴就伟大至极了。
银发少年心理上仍在竭力提高忍耐的临界点,但身体上似乎已突然破临界点,反手握住背上的斩魄刀,缠在刀上的布在瞬间迅速自动解开。
露出的刀刃泛着寒光,弥漫在房间里的冷冽灵压,纠结着空气中的某种元素暴动,以冷漠+杀意盎然的咏唱伴奏。
“端坐于......”
就在少年即将突破心理忍耐的临界点并拔出斩魄刀开始咏唱时,在众人即将于万里无云的晴空下欣赏到美丽的冰雕并化身为其同胞时,纸门“唰”着拉开,门口的黑发少女此时在众人眼里犹如一直祈求降临的女神般,并听取其心愿送来了能驱除寒冬的春风,让自己再次感受到了阳光的温暖力量。
而银发少年也在少女的突然出现造成的惊谔后,停止了咏唱,并开始平静下来。
房间里开始向正常室温回升,而就在刚才只差0.000001秒就要变为突破绝对零度、超越南极的万年寒冰窟了。
众人像从死亡线上成功逃生般舒了口气,全都星星眼地望着门口一脸惊诧+困惑的黑发少女。
――回来得真是太是时候了。
“哟,露琪亚!你回来了。”
“嗯。”
(……%¥#@#*&)
面对金发女人的热情招呼,露琪亚只是象征性地敷衍回应,也没有注意到屋里同伴们对自己投来的盈溢着感激的目光,更无视了空气中隐约漫入自己耳中的怪异声,重新拉上纸门,径直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这是什么反应啊,像彻底无视般。”
看着紧闭的纸门,想着露琪亚见到自己的冷淡反应,金发女人不满地嘟喃着。
“算了,她现在这种精神状况能回应你就算不错了,你就放在心上了。”
夜一开口替露琪亚解释,同时劝说着金发女人。
“那好吧。队长,你打算怎么办,要不要现在告诉她还是过几天再说。”
“还是等过几天再说吧。”......
――什么意思啊,在说我吗?等等,这个声音好耳熟,好像在哪听过,刚才好像也在和什么人打招呼,是......
以上对话透过纸门一字不差地传入了并未走远的露琪亚耳中,让她疑惑,却像惊雷般让其身体一阵颤动,像突然回神、想起什么似的,猛地再次冲向客厅。
“......”
看着门口突然折回的黑发少女,客厅里的众人还没回过神,只是怔怔地听着空气中新增加的元素――“呼哧呼哧~”的喘气声。
而露琪亚靠在门边,不断地气喘着,紧盯着银发少年和金发女人,蓝色眼眸里充斥着不可思议和惊诧。
“日番谷队长!乱菊小姐!你们......怎么会在这!?”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