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的冲击并没使蓝染有丝毫悔意,继续挑衅道:“刚才那一击比起先前,弱了不少了,朽木队长,难道说你已到极......”
“......”
白哉和蓝染因突暴的灵压而惊怔,顺着灵压望去,却看见一支白色的灵矢如长虹般划破天际,箭矢逼近的地方,一个白色的人影闪过,一阵轻微撞击声,灵矢消失。
――银,要!?他们在那干什么?
――那是.......露琪亚!
“很抱歉啊,市丸银,就算你无视我们,也不能因此让你伤了露琪亚啊,不然,有人会让我们好看的。”
一心望向那两抹已停止激战的白色身影,而且注意力已被吸引于此。
――不要受动摇啊,白哉,这是敌人的陷井。好强的灵压,不能退让,一退让露琪亚就会......
市丸银闻言,无语,依然是诡异的狐笑,直视一心的目光,推挤着刀刃,在露琪亚的咽喉前,而一心也不甘示毕弱地将灵压灌注在刀上,不让对方的刀刃前进一寸......
而中途遭阻的东仙要则与手持灵弓的龙弦对峙起来,刀在鸣叫着;而龙弦的灵弓上,箭在弦上,闪着寒光,蓄势待发......
“露琪亚!”
一护等人面对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大惊失色,手足无措。
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的白哉,此时也心急如焚,但无法抽身前往,对方此时是不会放过自己漏出的任何破绽的。却在无意间对上了一心和龙弦两人的目光,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诧,那两人的眼神中涵盖的是:
“白哉,别担心,有我们在呢,露琪亚不会有事的。”
对啊,应该相信他们,有他们在,露琪亚就会平安无事,即使自己不在其身边。
白哉安心地回头,继续投入之前的战斗却发现......
――果然,和那时一样,大哥在注视着自己,虽然只是短短的一瞬间,但自己还是看清楚了,那眼神,和在双极时一样,充满着温柔、关爱,是自己一直以来渴求的......危险,大哥!蓝染他......
“......”
白哉忙挥刀迎击,幻像消失,鲜血飞溅,血腥在空气中微妙地弥漫。
看着胸前逐渐被血染红的白色,白哉虽然脸上还是无表情,但眼神中夹杂着惊讶和疑惑,被砍中了吗......
白哉不停地喘气,很深,虽然进行了防御,但没有丝毫作用,怎么.....
――身体的节奏开始跟不上反应的速度了,开始了吗,难道真到了要实行那个的时候了。
“看来是到极限了呢,朽木队长。不过真让我惊讶啊,打败了我手下的十刃,长时间释放巨大的灵压,受了镜花水月的斩击,却还能和我战斗至现在,不能不让我感到佩服啊;不过,就算如此,你还是到极限了......”(这段话咋这么耳熟,蓝大,你在学白哉殿吧;蓝......)
蓝染本能地偏头,银光一闪,鲜血飞溅,血不断地从颈部涌出,染红了右肩的白色;同时,耳边响起了白哉无起伏的声音。
“看来到极限的是你才对,蓝染。”
还是冰冷平静的话语,却无法掩饰其身体因喘息而产生的颤抖;白哉虽竭力掩饰,但逐渐染红的白色却将他的艰难暴露无疑。
――怎么会,如果反应再慢半拍,动脉就会被砍中。不过......
看着对面那抹明显极限透支的白色身影,蓝染脸上毫无惊慌之色,棕色的眼眸中却有那种如野兽即将捕获猎物的凶光,嘴角勾起一抹让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呼吸都开始混乱了,急促地毫无规律,这场战斗即将结束,胜利将毫无玄念地落入吾手。
“看来还是避免不了呢,真不想用啊。”
“是啊。”
一心望着忧心仲仲的露琪亚,很明显先前的那一幕又给她造成不小的打击了,眼眸中满是忧虑。
望着那抹连站都很勉强的白色身影,露琪亚和一护他们担心不已,想冲上去帮忙,却心有余而力不足。
一心和龙弦也是闭口不语,更无出手的意思。
“求求你们,救救大哥吧!”
露琪亚哭喊着,不管之后大哥如何训斥,自己都不后悔,尊严对贵族来说是很重要,但生命却更为重要,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失去他。
两人还是沉默,也无任何出手的举动。
突然,一心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对龙弦开口道:“看来只能这么做呢。”
龙弦听后反问道:“你做好准备了吗?这可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的。”犀利的眼神中还在质问:“连你的儿子一护也会被牵连的,你做好这份觉悟了吗?”
面对龙弦的质问,一心挠挠头,若有所思,但语气仍旧透着决绝,眼神中毫无犹豫和动摇。
“大概吧。”
两人的对话弄得众人如坠迷雾,一护正要开口问清楚,却呆滞当场:一心消失了......
当他黑色的身影再次出现在众人视野里时,众人大惊失色――他像墙一样屹立在白哉和蓝染之间,分隔两人。
灵子受到影响,又在进一步蠢蠢欲动,还有会让人心情沉重的压抑不安感......
对于一心的介入,白哉的脸上虽还是波澜不惊的冷漠,但眼神中充斥着惊讶,还有恼怒,平静的话语中也渗杂着些许相同成份。
“一心,你......”
但一心的举动却阻止了白哉后面的话――他以迅雷不及之势夺走了白哉手中的千本樱......
这让白哉更加惊讶,也更加恼怒,却无法发作。
“......”
――这个灵压,一心你......难道要那么做吗。
蠢蠢欲动的灵子因突然而至的空前强大灵压而又一次陷入狂乱的暴动中,压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论是一护他们,还是蓝染等人,神经紧绷着感受这非一般强大的灵压,身体也同样在本能地颤抖。
一心爆出的强大灵压附卷着狂乱的灵子暴动将白哉牢牢地压制着,动弹不得。
白哉本就沉重的身体更加沉重了,无力夺回千本樱,也无力质问对方这么做的理由,即使早已知道,却还是出于条件反射想质问他。
众人也是大惑不解,但身体不听使唤,也同样无力询问身边一脸忧虑、似乎知道其中缘由的龙弦,但对方完全无视,以那种若无其事、事不关已的态度。
被一心的举动搞得疑问重重的众人没有发出任何疑问的机会,在压抑感稍有缓解时。因为他们僵愣住了,不是因为一心的灵压,而是因为接下来所发生的事:一心挥动着千本樱,而泛着寒光的刀刃所瞄准的猎物是......
“等等,老爸,那是白......”一护回过神后,吃力地惊呼,却还是迟了一步......
面对逼近的千本樱的刀刃,白哉由于重伤加上被一心的灵压压制,身体异常沉重,无法接受并执行大脑下达的躲避的指令,也或许是本能地不想躲避,因为这是......
白哉无计可施,只能眼睁睁着看着刀刃向着自己逼近......
寒光一闪,鲜血飞溅,空气中弥漫着异常的血腥,让几只低级虚闻味而至,却来不及发出能享美餐的欣喜吼声,就被尚未平息的灵子暴动压碎,化作灵子,灰飞烟灭。
――痛感只是在那一瞬间而已,之后就像被麻痹般再无任何感触,脸上有什么类似液体物在滑动,温热的触感;液体物似乎滑到了口中......夹杂着腥甜的味道,还有......
正要冲上去阻止一心异常举动的一护和恋次,怔怔地停住了脚步,呆呆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千本樱准确地刺入白哉额头的正中心,贯穿;露出的刀刃也因沾满红白相间的不明物而黯淡无光,失去了往日的锋芒。混着些许原本属于大脑的白色黏稠物,血沿着白哉冷俊面容的精致轮廓缓缓滑动,覆盖着其苍白的面色。
“大哥!”
露琪亚哭喊着,先前低级虚化作灵子消散的一幕,让她心生不安。志波海燕被自己的袖白雪贯穿、化作灵子消散的一幕在脑海里回放,当时的失落感再次席卷着身体,提醒自己相同的一幕即将再次发生,理智因此消失,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却被龙弦拉住,于是不断地挣扎,不断地哭喊,撕心裂肺,让其他人痛心。
“朽木同学......”
井上看着失控的露琪亚,感同深受,因为自己是同样感受过失去唯一的亲人时的痛苦,那种难以明状、难以忘怀的痛苦,即使时间能将之消磨,也会在心里留下伤疤和阴影。暗暗地握紧拳头,下定决心,一定要过去阻止,不想让同样的悲剧再次发生,在自己的同伴身上。
“还来得及,现在马上赶去的话还有机会挽救。”心里这样想着,井上也开始悄悄行动,避开龙弦的视线,以免被发现阻止。但她的暗中行动并没来得及付诸,她保持着半跨步的姿势,脚微悬在半空中,僵立着......
――怎么会,难道一心伯父是认真的,他不是开玩笑,是真的要杀死白哉先生吗?
露琪亚的哭喊并没有使一心罢手,反而使他像是被激怒
似的,伸出右手,指尖对着白哉左肩锁骨下的白色。
“破道之四,白雷。”
听见其咏唱的一护想要伸手阻止,然而伸出的手在耀眼的白色雷光贯穿白哉的左胸后,滞留在了半空中,然后颓然落下.....
这一击过后,白哉的身体终于开始缓缓地倒下。
一心默默地看着缓慢放大的白哉的面容,脸上无任何表情。突然,衣襟被抓住,耳边响起了白哉依然无起伏但夹杂了几丝不解的声音。
“为什么,一心。”
白哉心知这是明知故问,因为说好了一旦出现那个弱点就马上实行这一步。但还是反射性地质问,紧握的手已用去剩余的全部力量,身体承受不住自己的重量而前倾,视线开始模糊,被黑暗覆盖;意识逐渐消散,像被什么快速从身体中剥离般,却还是能让自己听到那早已明确的回答。
“当然是为了赢。”
一心用同样无起伏的声音回答道,声音异常冰冷。
“这样啊......”白哉那低沉有磁性的声音,依然清冷,恢复了惯有的淡然,还有豁然解脱的平静,如夜间的轻风般。
那冰冷的回答,温度之低,能激醒任何迷糊的人吧,但却无法阻止自己意识的迅速退散,无力再束缚那同样冰冷的衣襟,感觉手如千斤物般无法支撑,只能任它垂然落下。
鲜红的血,不断地涌出,从千本樱与其主人血肉的间隙中,染红了白色的风花纱,使之不再飞扬;从被鬼道贯穿的左胸,染红了白色的羽织,染的渗出了血再次染红黄色的沙土......
――是血吧,终于能感觉是什么让自己的意识这么快退散,是它们,那些在自己脸上滑动,从胸口汩汩涌出,还温热的自己的鲜血。意识退散的好快,快得让自己不甘,感觉有什么在召唤着它们,带着自己前往,引领自己看见......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死前幻觉吧。好美的樱花,和千本樱一样美,和那时一样绚丽,仿佛回到了那时的情景,是的,时光在这幻觉中倒流了,回到了那时,那在樱花树下柔情注视自己的倩影是......
“绯真,我......”
白哉的声音越来越微弱,只有从其微微翕动的嘴唇才能依稀分辨出他还活着......
――有什么在周围闪烁,在自己这黑暗的世界里,如启明灯般,在提醒自己不能再陷在这幻觉中了吗......好痛,消失的痛感好像又回来了,明明已麻痹才对,是千本樱吗,你也在告诫自己不可以再陷下去了,但晚了,不可能摆脱了,这幻觉,那召唤......
终于,连那唯一能显示白哉生机的动作也消失了,同时,点点白光出现并萦绕在白哉的身体四周,而且还在不断增多,增强,逐渐变成一团耀眼的白色光芒,像茧一样包裹住白哉浴血的身体......
那光茧很美,也很奇妙。它让那狂乱的灵子迅速地平静下来了,并且环绕在其周围,如点点星光闪耀,为它增添光彩,以吸引更多人的注意力。
看着这奇丽的景象,一护他们无动于衷,就连最容易被俘去眼睛焦距的井上也全无沉浸之情,反而是一脸的忧伤,因为这景象,是以她,露琪亚唯一的亲人,以他的生命为祭品,展现出来的,越迷人,心神越快被其吸引失去,就表示他的生命燃烧耗尽地越快。
看到这一迹象的露琪亚崩溃了,她呆愣了一会,灵压瞬间猛然暴涨,让龙弦在一瞬间惊滞,不容他做出反应,手瞬间空虚,露琪亚已挣脱束缚,冲向白哉,同时伸出手,乱抓着......
包裹住白哉身体的光茧在不断闪耀的同时也在不断地裂开,从裂纹处不断地飘散出白色的星光,和先前星光相伴,像刚破茧而出的蝴蝶般飞舞,消逝.....
――开始醒了吗,你。
一心和龙弦对视着,脸上还带着愧疚、无奈及......
――他会如何像蝴蝶般破茧而出了。
光茧周围的星光越来越密集,也更加快速地消散,像是配合着露琪亚行动的节奏般,节奏越快,消散也就凌绝地快,像是故意折磨她已异常脆弱的神经,节奏减慢,却像新生蝴蝶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展示自己般加快光茧裂开的速率,星光的数量,融合为灵子,消散在天际......
露琪亚更加疯狂着挥舞着手,想要抓住那些不断增强的白光,阻止它们的消逝。
――不要,不要走,不要带走他。
然而,却事得其反,就在手即将碰触到白光时,白色的光茧骤然变得更加耀眼,化作无数荧火包围着她的身体,然后离去......
“大哥!”
随着最后一个灵子的消失,露琪亚的手僵直在半空中,呆呆地望着自家兄长原先站着的地方,发出绝望的呐喊,感觉眼前的一切都在随之消失,视野开始被黑暗笼罩,还有一丝白色,不,是......
半空中风花纱和羽织黯然地飘落,像是唯一的光明般,照亮着自己模糊黑暗的视野,吸引着自己,引导着自己,吞噬殆尽其原本白色的鲜红格外刺眼,仿佛在诉说它的主人曾在此战斗像是要鼓励自己振作,却更让自己觉得心碎。
“铛”
物体落地的声音,沉闷,却让露琪亚如听到天簌之音般欣喜,回神,很熟悉的声音,那个人回来了吗,他并没有离开,一定是的,大哥......
露琪亚眨了眨眼,向声源处定睛一看,失望,不是千本樱,也不可能是啊,因为不是看到了吗,隔着羽织和风花纱,朦胧中一道寒冷的银光在半空中消散,那就是千本樱啊,它在落地前就已随同主人一起化作灵子消散了。
那发出声音的是银白色的牵星箝,那之前若隐若现的银光就是其最后反射出的。它们此时已黯然地躺在地上,好像在诉说它的主人曾在此存在过。
看着那黄色中的黯淡的白色、色中刺眼的红色,再也无法反抗黑暗的侵蚀,意识一松懈,身体一软,瘫倒在地。
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众人沉默无语。
――露琪亚,对不起,让你受到这么大的伤害。
井上捂着嘴,哭喊着:“为什么伯父要杀死白哉先生?”
没人回答,包括肇事者一心,空气中弥漫着能让人窒息的静谧。
突然,这片静谧被一阵狂妄的笑声打破,而笑声的主人是蓝染,他以一副胜利者的姿态看着一心,脸上充斥着得意,还有不屑,用同样的语气说道:“哈哈,朽木白哉他没想到吧,他会死在你手里。不过,让人意外啊,你居然会杀死朽木白哉,黑琦一心。虽然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蓝染顿了顿,脸上的笑意更浓,继续说道:“不过,多亏你,这场无聊的战斗才能很快结束,真是要好好的谢谢你啊。”
“是不是谢我让你逃过被白哉杀死的命运了......”
一心充满嘲讽的话却被露琪亚呆滞的声音打断。
“大哥他......临走前说了什么。”
“.......白哉说,‘又不能遵守与绯真的约定,守护露琪亚了,对不起’”一心在一阵沉默后说道。
“这样啊,我记得你说过是为了赢才杀死大哥的,对吗?”露琪亚继续问道,眼睛空洞无神,声音呆滞。
“是的,只有这样才能赢。”
一心回答道,语气中没有了戏谑,而是充满了愧疚,没有注意到露琪亚在听到自己这番话后的异样。
“露琪亚,我......”
后面的话被突然而来的强大灵压打断,一心感觉不对劲,本能地往旁边一跳,回过神发现先前站着的地方此时被冰覆盖。
而露琪亚冷漠地望着一心,蓝色的双眸中此刻也充满了冰冷的杀意,手中握着解放状态的袖白雪,刀后的白色缎带如同昔日的风花纱般因主人异常强大的灵压而飞扬着。
“我要杀了你,替大哥报仇!”
PS:写完最后一个字,某樱撒花,总算写完第六章了,总算让魂破篇快进入尾声了,咦,咋感觉一股阴沉的寒气,回头一看,“啊”撒腿就跑,身后涅、众十刃等挥舞着斩魄刀追逐着,叫嚣着“快完结虚界篇了,我才露了几秒钟面,想做实验材料吗?”“我们出场咋那么少?”某樱狂奔中,“啊,白哉大人,露女王,好啊,咦,你们干吗阴沉着脸啊,偶有让你们出场啊。”“竟敢让大哥死,不可饶恕。”“......”无声的愤怒更让人心寒,某樱大叫“不妙”正要闪,随着“散落吧,千本樱!”“凌舞吧,袖白雪!”的吟唱,某樱被樱花和冰雪同时吞没\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