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宵节贺文:梦断(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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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层峦叠嶂的青峰间,一条小道蜿蜒盘行,阳光透过树枝间隙,在鹅黄地面上洒下斑驳光影,不时拂过的轻风,如拨弦的巧手,在枝叶织就的竖琴上,弹出悠悠美妙乐曲。

  然而,如此美景,却并未碰上良辰,而让人无暇欣赏,至少在蓝染?佑介看来,哪怕此时是在蓬莱仙境,也无法抹消他此时心间的阴霾。

  他紧握手中利剑,平日温逸的棕眸此时闪着猎豹伏击时的锐利精芒,虽处于几名侍从的护卫中,却仍直直射向四周的黑衣人,那种睥睨一切的凛冽气势,仿似要将人看穿,击溃般,手中的长剑寒光流溢,仿佛渴望鲜血般地微微鸣动,使其如来自地狱的修罗,令人胆寒。

  没想到自己一时兴起,出来游历江湖,竟也会碰上暗杀这种说书里才会有的戏码,或者说,没想到这世上真有人敢暗杀他蓝染?佑介,该说这些人有趣,还是胆大呢。

  只是现在的形势可不容他像那些豪客般大笑三声,称赞这些刺客,一番拉扯后就一甩剑,将其天真的想法扼杀于此。

  由于自小习武,也因为天生的霸者傲气,他蓝染?佑介这次出行也和往常一样只带了几名贴身的侍卫,没想以往顺风顺水的他,这次居然先是碰上迷路,耗尽携带的干粮后,也仍没找到正确的路,结果,路是没找到,却被几个有意而来的刺客找上门来,看来以后出门真应该看看黄历才行。

  这几个刺客看身手的敏捷和配合的默契,应该是专业的,而且肯定跟了好几天,看准了他们精疲力竭后才出的手,自己手软脚软,对方却精力充沛,可想而之,状况再惨烈,吃亏的也还是自己,自己虽没受伤,但带的侍卫已损失一半,这样下去,命不保夕啊,看来他那几个兄弟这次是抓住机会铁定心要除掉自己呢。

  “大人,你还是快逃吧,我们就算拼了性命也会拖住他们。”一个侍卫边戒防边小声催促蓝染,眼下虽是攸关性命的时刻,但他言辞之谨慎除了是怕敌人觉察外,也是出于内心的敬畏。

  “不,我怎可以弃你们于不顾,独自逃命呢?”面对忠心部下的“良谏”,蓝染严辞拒绝,嘴上虽这么说,但他心里清楚,就算自己独自侥幸逃离,缺水少粮,再加上迷路在这荒僻之地,也终难逃一死,更何况,以他倨傲的个性,怎会做这种苟喘之事。

  “可是……啊”有如此义胆的主,几名侍卫心里顿时感激涕淋,也更坚定了护主的忠肝,另一名侍卫正欲继续劝诫,却一声惨叫,吞下未完的话,缓缓倒地,与躺在地上的“兄弟”黄泉作伴,身下鲜血泊泊而出,染红大片黄土。

  鲜血满地,如山涧流不尽的清泉,再配上血泊中几句表情狰狞恐惧的尸体,真可谓是尸横遍野呢。

  “不好意思,蓝染大人,你和你的部下谁也逃不走,因为都会死在这。”轻轻一甩剑,在空中舞出一个优雅的剑花,随着一滴鲜血滑落,绽放为妖艳的红梅,为首的刺客这才幽幽开口,语气却带着几分嚣张和蔑视,也正是他刚刚出手杀了那名侍卫。

  蓝染对此并未出言反驳,但表面不动声色,实际上内心已澎湃不已,就算连日的饥渴,使他因疲惫而集中力和体力下降,但也仍未到无法识清的地步,可刚才他竟无法看清对手的动作,这可不妙。

  “可恶,怎会让你得逞!”最先出声的侍卫见对方竟如此目中无人地赤裸裸挑衅,生性暴躁的他再也按捺不住,不加迟疑地提剑冲了上去。

  雪刃在阳光下闪着凛凛寒光,以破竹之势直直冲出为首的刺客,对方一声冷笑,手中的刀也同时移形换位,在空中幻为层层刀影,将侍卫的身影完全吞噬殆尽,并以无死角的全方位攻击,将其数处大穴笼于刀影织就的牢笼。

  多年来的战斗积累下来的经验在侍卫见到那片刀影后就知道情况不妙,而且对方的功力很明显就在自己之上,自己这次恐怕真要因冲动而血溅五步,命丧当场,被绞成肉泥呢。

  然而,诡异的一幕就这样发生了,空中突然传来空气切割的声音,未等人探究,一道绿芒不知从何处破空而出,直直撞入从从刀影间,竟生生将那密实如棉布的刀影给击散。

  随着金戈铁马之声响起,本该刺入侍卫身体的巨刀就如突遇磬石般,生生滞于空中。下一秒,巨刀宽厚的刀刃处,龟裂似的细纹蜿蜒爬出,同时,刀身震荡,刺客和侍卫就

  仿如遭一股巨力推搡,两人以五体投地式,不优雅地摔落在地。

  仿如有自我意识般,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并未遵从万有引力定律也跌落在地,而是遇阻回旋,在众人回神之时,已如狡兔般钻入枝繁叶茂的树冠中。

  “什么人在那?”刺客头领终究闯荡江湖多年,迅速从突变中恢复如常,一个敏捷的鹞子翻身,落地的瞬间,一道寒芒从袖间闪电似地飞出,蛟龙入海般冲向平静如常的大树。

  “我当是什么人敢在此扰人清静,原来是不知礼数的野狗。”

  没有利器割穿血肉的钝响,反倒是从厚密的树叶间传出一个清冽的声音,声如寒泉,其间略带几分稚气和沙哑,却不失沉稳,但即便如此,蓝染还是判断出声音的主人十五六左右。

  果然,随着最后一字之间散去,一名白衣少年从树影间飘落而出,树有八尺,但少年却如浮羽般轻盈落地,如羽化之仙,落地无声,且毫发无伤。更令人惊奇的是,如此大的动作,树枝竟没有丝毫晃动,连片叶都未落下,宛如时间静止一般。

  空气也仿佛在一霎那因少年的突然出现而凝固起来,让人不自觉地感觉有种泰山压顶般地沉重压迫感。

  不知是长久以来的上位者气质发生共鸣,与全神戒防的侍卫相比,蓝染却并未感觉有丝毫压抑,反而有种征服者发现值得占据的宝物时所产生的兴奋感,他从面前这名少年身上很明显地感觉到了一股与其年龄完全不符的气势,天然纯粹的贵族气质。

  “小子,你又是什么人,不要来捣乱,快点滚回家去喝奶吧。”

  “哈哈~”

  一名刺客见对方只是一名刚及舞勺的少年,成年男子特有的强势心理使其立即狂傲起来,出口即笼有强烈的鄙讽成分,其他刺客也起哄似地狂笑起来,笑声如熊吟,完全忘了刚才那瞬间从心而生的死亡恐惧就是来自自己口中的“小子”。

  像是为了隐射接下来的悲剧,一阵不弱却狂的风拂过,卷起千层树叶,如同平静下暗涌的激流,与少年平静淡定的俊容形成鲜明的对比。

  纯白和服随风舞得猎猎作响,而少年仍淡立于地,仿佛耳边回荡的恶意狂语似空气,丝毫未加在意,一如那清冽冰泉般轻盈无波的话语。

  “我当只有野狗才会乱吠,原来未加调教的‘家犬’也会肆意狂嚎,就不怕天下人齿笑。”

  像是有意般,少年狭长的凤眸微眯,短眉微挑,轻嘲淡讽之意却如冰寒九尺般直直刺入人心,激得几名人高马大的壮汉脸红脖子粗,虽隔着黑色面巾,但也能揣出个个都绿得堪比死水。

  “你说什么,臭小鬼,谁是野狗!”

  几名刺客气得如跳急的狗,声音骤然剧增,充血双目圆睁,带着强烈的杀气,仿佛要将眼前弱不经风的人儿生吞活剥了般,却在对方未达眼底仅勾于唇角的冰冷笑意而惊觉自己类似自受的“语病”,霎时如气瘪了的汽球,垂头的狗。

  “呵,我又未指你的名,道你的姓,何必这么理直气壮,急地辨驳,声明自己的身份呢。”少年嘴角的弧度更深,冷意更甚,略带戏谑的调侃却好比雪上霜,火上油。

  “哈哈~”这次狂笑不止的换了人,换为刚从瘁不及防的惊变中回过神却转入忍俊不禁的侍卫。

  “可恶,老子宰了你!”一名壮似猩猩的刺客恼羞成怒,如磨刀嚯嚯正欲劈解壮牛,手中的巨刀看似沉重,却带着呼啸如狂曲的风声直直劈向身材纤颀的少年。

  刀身巨似一人高,厚似牛骨却能削骨如砍竹的寒刃当头劈下,眨眼间已近于额前,甚至能从雪亮的刀身上看清自己的面容,甚至连因其携散的寒气触肤霎那,毛孔的缩张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分毫未差。

  然少年却像从未入眼般,悠悠如赏月观樱般微勾唇角,随即足尖轻点,身形幻如空灵,如随乐起舞的灵蝶,狂曲进入最高潮,舞姿轻盈,腾空落点于刀刃之上。

  刺客乍惊,正欲回刀再劈,轻似无物的纤白蝶足已再次微点,竟如磬石般沉重的压感,似翻海之浪,层层扑来,能轻易举起巨牛的壮汉屈膝跪地,巨刀半身有余竟直直深插泥土,龟裂细纹蜿蜒似蛇,呈蛛网散射周遭。

  好身手!从始至终,包括先前少年嘲谑刺客的一幕,蓝染全都默默收入眼底,倨傲如他,虽仍面色如常,但也不禁在心里暗暗叫好赞赏,直为眼前这轻盈似蝶的少年由衷叹服,那柔韧似无骨的身,优雅如精灵的行,无不透着一股空幻清灵的轻,如只于梦中才得见的梦幻白蝶。

  趁着这只蝶停足的片刻,蓝染继续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却目光灼灼,似要将其深烙于心头。

  青丝柔顺似漆黑绸缎,服服帖帖地落于肩头,于阳光下泛起丝丝光华涟漪,偶尔随风逸扬,衬着苍白似雪的肌肤,近似透明,如剔透雪玉,虽不似同龄人朝气蓬勃,却非但不显病态,反而透出一股清雅的冷质。薄似刀削的樱唇,秀挺的鼻,清俊的短眉,眉宇间时时流露出一股冰冷的淡漠,虽隐于额前垂下的刘海,但仍能感受到那幽邃似海的凤眸中,点点寒星精芒,令人无形间不自觉地神魂臣服。

  一袭纯白和服,久居高位的他自然能辨出那选料之华贵,虽简式却典雅,虽宽大却将少年纤细的身形如水墨画,以最简洁却清雅的形式完美地勾勒出来,随着少年点足轻盈跃起,

  衣袖翻飞,似欲展翅迎风的白色凤尾蝶。

  棕眸精光熠熠,像欲求不满的黑洞,渴望吞噬更多美好,又如盗墓之贼,在奇异珍宝欲求挖掘更多宝藏。蓝染贪婪地注视着静立的少年,目光如发现猎物的毒蛇般,一寸一寸地舔食那晶莹剔透的肌肤,他能感觉到自己内心那蠢蠢欲动的黑暗欲望,不断地叫嚣着,催促自己撕裂那纤幻的身体,将它所有的秘密暴露于光下,将它的血肉一滴不剩地吞噬入体内,感受它在自己灵魂中痛苦悲泣的脉动,那令人疯狂的愉悦快感。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