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道仙那斯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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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斯然!”

    无痕大吃一惊,没想到排名仅次于戟布的那斯然竟然是皇族。他虽然没有练过道术,但知道修道不是一两年就能成功的事情,更何况要修炼至道仙境界,所需的时间更长,说明那斯然很早就开始修炼道术,从他的年纪看来,也许比戟布还要早。

    原以为道权、皇权、军权三权分开,但看到身为道仙的那斯然,无痕知道自己错了,那斯然的存在,无异于将正统皇权与新兴的道权完美地结合起来,对道官势力的扩张发挥了至关重要的作用,甚至是主导者。

    如果是以前,无痕一定会全力击杀那斯然,破败道官的势力发展,现在建立立足点计画已无法实现,杀了那斯然意义不大,除非他与家族血案有关。

    想到血案,他又看了看正通过谷口的龙辇,心道:“既然那斯然是皇族,他的嫌疑比戟布更大,朱雀皇帝与他同宗,极有可能借助他的力量杀害国中豪族,那么道宫与事件的传闻也就不假了。”

    血仇又挑起了杀念,冰冷的目光狠狠盯着那斯然,如果不是大道法会举行在即,他一定会出手逼问。

    那斯然不喜欢无痕的气质,更讨厌那对冰冷的眼睛,端起架子,脸色一沉,不悦地喝问道:“没听到我的问话吗?你一个人鬼鬼崇崇在这里干甚么?”

    杀气腾腾的无痕换上了敌视态度,眼光轻轻一挑,森然喝道:“你不配问!”

    无论是皇族还是道仙,身分都是最高的,那斯然从未见过有人敢这么对他说话,不禁勃然大怒,满眼杀气地盯着无痕,怒声喝道:“好大的口气,你一个不入流的乞丐,居然也敢在我面前说这种大话,就算是戟布或皇帝,也不得不礼让我三分,我看你不是疯子就是白痴。”

    无痕淡淡地应道:“我不是戟布,也不是皇帝。”

    “好!嘴巴够硬。”那斯然怒极反笑,嘲弄道:“买弄口舌只会自取其辱,今天我就让你认识一下道仙的厉害。”

    “滚!”无痕的心神被血仇冲击,早已是杀气满怀,只是因为戟布之约,而且身上有伤,不想过早地挑起战事。

    那斯然忽然从震怒中冷静下来,诧异地扫视着无痕,嘴角忽然掀起一阵冷笑,阴阴地道:“皇帝在武阳的行宫附近被人行剌,看你鬼鬼崇崇的样子,说不定就是那名刺客。”

    “是又怎么样?”无痕直认不讳。

    “哦!”那斯然十分惊讶,原本只是试探一下,没想到他回答也这么爽快,反倒愣住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怒目喝道:“我不管你是白痴还是疯子,既然你认了,我就不会放过你,不过看在你这么爽快,我给你自杀的机会,这样会死得舒服一点,也免得脏了我手。”

    无痕面对仙人尚且不怕,何况是一名道仙?而且内元经过修炼后,实力明显得到提升,虽然不知使用后的效果如何,但他还是满怀信心,那斯然的喝斥根本无法动摇他。

    那斯然圆目一睁,喝斥道:“没听到吗?我没时间跟你耗,要让我动手也行。”

    说话问谷口飞出一人,红色的头发,奇怪的装束,正是赤瑕璧,他一直在谷口等待无痕的出现,瞥见小峰上有人,而且远远就感觉到山崖上气氛紧张,似是有人要决战,不禁有些纳闷,但当他接近一看,这才发现与无痕对峙而立的竟是那斯然,惊愕地问道:“那斯然!怎么是你?你不是随同皇帝进谷吗?”

    那斯然随意瞥了他一眼,立即露出不悦之色,冷喝道:“你怎么越来越不像话了,连道袍都不穿,成何体统!”

    “不劳你操心,我就喜欢穿这个。”赤瑕璧见他眼角有不屑之色,心里不快,淡淡顶了一句后便不再理他,笑着走到无痕身边,搭着他的肩头问道:“老弟,你果然没事。”

    “我没事。”无痕点头示意。

    那斯然没想到赤瑕璧认识面前的青年,本已难看的脸色更加难看,铁青着脸喝问道:“赤瑕璧,他是刺杀皇帝的凶犯,你居然和他称兄道弟!是不是不把我放在眼里?”

    “刺杀皇帝?”赤瑕璧听得莫名其妙,看着无痕问道:“老弟,你真的跑去杀那狗皇帝?怎么没告诉我?”

    “事没成,没甚么可说。”

    一句“狗皇帝”说得那斯然勃然大怒,叫嚣道:“我知道你对我不满已久,也许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赤瑕壁耸了耸肩,嘻笑道:“你栽赃的本事也太差了吧,那狗皇帝还不值得动手,我要想动手,他早巳死了。”

    那斯然不得不承认他说的是真话,只是打心眼里讨厌他的打扮,冷哼一声斥道:“既然如此,你让开,我要抓他回去受刑。”

    赤瑕璧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既然没成就不算行剠,那老二,他是戟布用神天令请来参加大道法会的客人,有事也该大道法会之后再说,现在抓他太不给戟布面子了。”

    “他是戟布的客人?”那斯然有些意外,冷冷地扫视无痕,哼了一声道:“动用神天令请这么一个人物,戟布是不是昏了头?哼,当时他护送皇帝,不想着抓捕凶手,居然还邀请凶手来参加大道法会,简直不可理喻。”

    无痕听得一呆,排名在第二位的那斯然居然大声斥责戟布,而且语气强硬,还挟着不屑之色,似乎对戟布早有不满,心念一转,忖道:“道官内有派系矛盾,看来戟布和那斯然之间也在争斗。”

    虽然心有怀疑,但他的问题已从道官层次提升到仙人层次,攻击道官已经不是他的主要目标了,因此也没有太在意。

    “我记住你,等大会完了,我向戟布要人,到时候再一起算帐。”那斯然虽然语气强硬,但也不想在这种环境与戟布翻脸,轻哼一声卷起一阵黄烟飘向谷口。

    赤瑕璧气愤难平,忍不住骂道:“这个那斯然,架子越来越大,居然连戟布都不放在眼里,看来今年要挑战戟布的位置了。”

    “他们一直都有矛盾吗?”无痕深感好奇。

    赤瑕璧不屑地道:“还不是看着老大的位置眼红。”

    “实力呢?”

    赤瑕璧轻笑道:“那斯然一直都是老二,否则早就把戟布压下去了,不然他也不会乖乖地放了你,可惜他不知道你手劈仙人,击败尊瀚,如果知道也不会这么嚣张。”

    “哦!”无痕估算戟布的实力与自己差不多,对付那斯然也应该不是问题。

    “不说他了。”赤瑕璧上下打量着他,托异地问道:“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龙珠峰只有一滩血渍,没有半个人影,我还以为你遇险了呢?看你这身打扮,是不是从山上摔下去了?”

    无痕点点头道:“嗯!是在山下躺了几天。”

    “没事吧?”

    “没事。”赤瑕璧的关怀让无痕感到很舒服。

    赤瑕璧笑了起来,道:“这样就好,当日龙珠峰发出一阵强光,连眼睛都几乎被刺瞎,我一直担心你遇上险事。”

    “想让我死可不容易。”无痕不想多提笼珠峰的事,转而问道:“那天你没事吧?”

    赤瑕壁忽然露出童真般的笑容,兴奋地道:“小菊说话就是那样,一年没见了,脾气还是那么坏,不是逃就是打,哈哈,我还是打不过她。”

    见到这张灿烂的笑脸,无痕的心情好了许多,赤瑕壁虽然古怪,但性格直爽,想要的东西就说出口,不会暗地算计别人。

    赤瑕璧笑道:“大道法会很快就要开始了,只等雾隐仙士到来,走吧,我们到谷里走走,对了,你那小情人也该来了吧?”

    “是啊!我该见见她。”

    锁春谷里面有不少仇人,虎极上次没有发作,也许会趁机算帐,尊瀚动用一万道士还是功亏一篑,现在又惹恼了那斯然,还有可能出现的麟云,以及大仇人朱雀皇帝,都可以打破平静的气氛,甚至戟布也有可能出手,但想到王希,无痕再也顾不得危险。

    “这种盛事难得一见,不看就可惜了,不必担心尊瀚和那斯然,有戟布和我在,还有小菊他们,没人敢乱来。”

    “嗯!”无痕点点头,接着纵身往下一跳,如陨石般坠落山崖。

    “你要干甚么?”赤瑕璧大吃一惊,急忙唤出火灵神翼追赶。

    无痕离地面一丈时,身子突然消失,片刻之后又重现了。

    “嘿,这招真刺激,几百丈的高空往下一跳,然后离地面一丈才现身,既惊险又刺激,而且还能修炼反应力和力量的控制力,绝妙啊!”赤瑕璧越说越兴奋,居然煽动火翼又冲向山巅。

    无痕倒不是有意表现,只是不想花太多时间,现在想起来,这种跳跃的确是个很好的修炼方法,不禁感叹赤瑕璧对修炼的痴狂度。

    想着,赤瑕璧的身子已摔了下来,但在离地十丈就唤出了火灵神翼,一脸失望地踩上地面,摇头道:“还是你厉害,下到十丈我就担心了。”

    “走吧!不知她到了没有。”无痕望向谷口。

    “想情人了吧?走,我带你去见她,不过虎极仙士没到,不知道她到了没有。”赤瑕璧嘻嘻一笑,领着他往谷口走去。

    谷口不宽,大约只有五十丈,最狭窄的地方用花棚搭建了一座巨大的拱门,青藤百花,相映成趣,别有一番风味。

    与花门相衬的是一群婀娜多姿的道装少女,年龄都在十六、七岁左右,一个个云鬓绣衣,唇红齿白,浑身上下都透着青春气息,衬托在美丽的百花道裙中,更是娇态可人,给人眼前一亮的感觉,远远望去恍若是莺莺女儿国。

    “这些就是小菊的百花谱,各个都是千里挑一的美人胚子,不比你的小情人差。”说起菊宁,赤瑕璧又露出兴奋的笑容。

    “听说有十万道士?”无痕只淡淡地扫了一眼,目光又伸向镇春谷内,在他的心里,没有女人能与王希相提并论,纵使面前百美娇人,也不过是平常人物,没任何特别之处,此刻他所关心的,除了流干雪,只有大道法会的情况。

    赤瑕璧笑道:“单论道官就有十万多,再加道仆和道奴,总共算起来有二十五万七干多,进了谷你就明白,那可真是人山人海,盛况空前,就算是皇帝的御林军也没有这种威势。”

    “二十五万!”无痕倒吸了口凉气,道官势力的扩张就像是滚雪球似的,不断壮大,当这些道仆和道奴成为道官,便会有二十五万道官,比起军队也毫不逊色,想到传闻中正在组建的道士军团,更是惊讶,这二十几万道官同时施展道术,效果之大实在难以想像。

    “我相信五至十年内,朱雀国的道官势力可以压倒一切力量。”赤瑕璧虽然并不在乎道仙的身分,但多少还是有些自豪感。

    “是嘛!”无痕礼貌性地回应着。

    如果是三天前,他一定会为这组数字忧心忡忡,要为冥界打通道路,道官是冥界重生道路上的最大敌人,不能不打击道官,但现在的感觉完全不同,思绪也更加宽广,道官的扩张一定会引起各方力量的不安,也许有一天连仙界也无法控制这股力量,被道官抓住统治人界的主导权。

    现在唯一与他有关的只有血仇,虽然相信道官一定参与了事件,但其中细节还是个谜,需要向戟布求证才能清楚。

    赤瑕璧见他沉思不语,好奇地问道:“想甚么想得这么入神?”

    “也许以后就不会有大道法会了。”

    “甚么意思?”赤瑕璧听得茫然。

    无痕看了看他,坦言道:“如果道官强大到不需要仙界的帮助,还要大道法会干甚么呢?”

    话语仿佛是一只手,掀开了问题表面的一切遮盖,把潜在的东西部暴露在阳光下,无所遁形,赤瑕璧一听就懵了,呆呆地看着无痕,思绪被这一问弄得潮起波涌,再也无法平静,而且越琢磨越是担心。

    无痕直率地道:“我不认为戟布的实力比仙上差,如果戟布的实力再次提升,完全有可能超越仙士,再让仙士前来说道已经没有意义了,自然不用举办甚么大道法会。”

    赤瑕璧长长吐了口气,似乎要把心中的积郁—起吐出来,目光凝望无痕良久,轻叹道:“一针见血。我没有弟子,不在乎道官势力的扩张,也从未想过这一点,刚才听你这么一说,似乎道官势力的扩充并不是一件好事,像尊瀚和那斯然等人,都热衷扩大门人增加实力,像国中之国,如果再度扩大,结果不容乐观。”

    “不止如此!”无痕摇了摇头,知道赤瑕璧一心修炼,对事情看得还不够深,而他完全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去思考,看到的东西也更多,“当仙人控制不了道官,他们会袖手旁观吗?”

    “你是说……”

    无痕不再往下说,只是轻轻做了个砍头的手势。

    赤瑕璧勃然变色,脸上的笑容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沉思和忧虑。

    无痕虽然决心抗击仙界的追捕,但他也清楚现实,要凭一己之力去与整个仙界对抗,无异于飞蛾扑火,只要仙界动用两三个散仙来人界追捕,以他如今的实力根本无力抵抗,眼下除了寻找冥术和拼命修炼,还需要更多的事情来分散仙界的注意力,道官势力的不安定也许就是他可以借用的契机。

    赤瑕璧耸了耸肩,轻笑道:“算了,船到桥头自然直,道官的发展也轮不到我插手,我们进去吧!”

    “好!”无痕收回思绪,随着他步向谷门。

    “参见道仙大人!”莺莺燕语,俏声依依,百名美貌少女同时朝赤瑕壁福了一福。

    “免了,免了,跟我用不着这么客气!”赤瑕璧没有道仙的架子,亲近随和,脸上总是挂着微笑,加上古怪的发型和夹着,都逗得一群少女抿嘴发笑。

    银萱随同其他少女也在迎宾队列之中,眼角瞥见无痕脸色大变,哼了一声,撇头不看。

    “这不是那个人吗?”云樱扯了扯她的衣服。

    “哼!上次弄得我那么狼狈,我迟早会报仇。”银萱噘起俏嘴,脸气得通红,如果不是在场有百名姐妹,早就冲上去大骂无痕。

    一位手提梅柄拂尘的黄衣少女,走到赤瑕璧面前含笑问道:“道仙大人,这位公子是甚么人?怎么也没穿道袍,是您的徒弟吗?”

    “他?”赤瑕璧哈哈一笑,搭着无痕的肩头道:“这是我兄弟,他现在可是鼎鼎大名的人物,这里无人不知。”

    “到底是谁呀?”黄衣少女拉着赤瑕璧小声问道。

    赤瑕璧朝她挤了挤眼睛,嘻嘻笑道:“就是击败尊瀚的那位。”

    “啊!”黄衣少女大声惊叫,呆呆地看着无痕,触及那冰冷的眼神,脸突然一红,心头咚咚乱跳,暗暗嘀咕:“好冷的眼神啊!整个人都像是冰做的。”

    随着她的尖叫,附近的人都望了过来。

    “梅芷,出甚么事了?”

    梅芷想到这些日子听到的传闻,又偷偷看了无痕一眼,脸忽然白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少女们见了都很奇怪,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

    赤瑕璧斜眼看着无痕,摇头道:“老弟,别总是这副表情,像块冰一样,你看,把小妹妹都吓呆了,真不知道你的那个小情人为甚么会看上你?”

    “无痕!”少女群里爆发出一阵尖叫声,百张娇美的面孔不约而同一起望向无痕,满目惊愕。

    赤瑕璧看得目瞪口呆,小声调侃道:“还是你厉害,一句话不说就把她们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这招我要学学。”

    无痕依然不为所动,默默地往谷里走去。

    人丛中的银萱偷偷看了无痕一眼,如何也没想到他就是击败尊瀚的男人,原本讨厌的气质在这一刻也变得惹人喜欢了。

    “萱妹,你还是别气了,连道仙大人都打不过他,你再努力也没用。”

    “我才不会和一块冰打,哼,我就不信没有其他办法。”银萱俏丽的嘴角溜出一丝笑意。

    青荷伸头过来调笑道:“我倒觉得他挺俊的,银萱,俘虏他的心不就行了。”

    “去你的!”银萱偷偷瞟了无痕一眼,高傲的嘴角又翘了起来。

    “道仙大人,他真的就是无痕?”赤瑕璧又成了被包围的对象。

    “不知道!”看着汹涌而来的少女,赤瑕璧吓了一跳,急忙晃动身子冲到无痕身边,心有余悸地道:“真是受不了,原来被女人包围是这么恐怖,尖叫声几乎把耳膜都震破了,还是你厉害,一眼就洞察了她们的厉害之处,一早躲开。”

    就在此时,后面忽然传来更大的尖叫声,百名道装少女像是疯了一样涌向花门。

    “甚么人居然有这么大的震撼力!”赤瑕璧惊地回头张望,很快就发现了一只神骏的仙鹤,脸色一变,望着无痕笑道:“老弟,你的小情人来了,不过麻烦也来了。”

    “虎极!”望着被少女簇拥着的英俊仙士,无痕依然不动声色,仙冥通缉令还没到虎极手里,因此不必担心对方追捕。

    目光穿过虎极望向人潮后面,希望那张美丽的面容很快会出现。

    虎极满面含笑,一一应对敬慕的少女,眼角忽然瞥见无痕的身影,猛然停下脚步,脸上也失去了优雅的笑容,复杂的目光紧盯着无痕。

    第一次被击中面部,他退了,第二又被刀逼退,似乎在这个青年面前总是占不到一点甜头,就像遇上了天敌似的,这种感觉令他很不舒服,堂堂的仙人竟在一个普通人面前屡屡失败,滋味并不好受。

    少女们被他凝重的神色吓了一跳,顺着目光望去,又留意到无痕,脑海中都想起无痕刀劈虎极的事情。

    “仙士大人,是他吗?”

    虎极没有回答,有礼貌地拨开围在身边的少女,缓步走向无痕。

    赤瑕璧觉得气氛有些凝重,笑着迎上虎极,欠身道:“赤瑕璧见过仙士。”

    “不必多礼。”虎极抬了抬手,但眼光还是紧盯着无痕,淡淡地道:“你也来了!”

    “嗯!”无痕知道两人的关系是逃犯和捕手,即使虎极还没得到仙界的消息,但也不能不做好一切准备。

    “你到底是甚么人?”虎极满眼疑色。

    “听说仙人不能管人界的事,是真的吗?”无痕避重就轻地反击着。

    “这——”虎极果然被话语挤住,无言以对。

    气氛突然凝固了,两个人都望着对方。

    在人们的心中,虎极是个极其优秀的仙人,相貌英俊,举止优雅,待人和顺,没有架子,定众人心中仙人形象的典型代表。

    无痕的形象截然不同,冷漠的表情,孤冷的气质,浑身上下都彷佛透着寒气。在外人看来,彷佛冰山与艳阳的对峙,有着强烈的对立感。

    银萱哼了一声,轻声斥道:“这个甚么无痕也太无礼了,怎么能用这种姿态对待仙人?真是可恶。”

    青荷痴迷地看着虎极,随声附和道:“是啊!他连仙人也敢顶撞,我看不是甚么好人。”

    “说得对,他不是好人。”

    一时间无痕成为了最可恶的反派人物,最大的、也是唯一的罪行,就是顶撞虎极仙士。

    赤瑕壁当然知道虎极对这群少女的影响力有多大,见她们纷纷出言指责,苦笑着摇了摇头,拉着无痕小声劝道:“今天是大道法会,是仙人传道的日子,你虽然是戟布邀来的,但他也不敢与仙人这么说话,还是忍一忍吧!”

    “我没兴趣理他。”无痕没找到王希的身影,早就不耐烦再等,淡淡地瞥了虎极一眼,迳直往谷里走去。

    “老弟!”赤瑕璧了解他的脾气,只是没想到他居然一进门就得罪了仙人,得罪仙人就等于得罪道士,谷里有二十五万多人,以一对二十五万,恐怕就连仙人也不敢这么做,偏偏无痕就是这种性格,心里既服他的胆量,又为他的安危担心。

    无痕却不担心自己,既然有了仙冥通缉令,任何举动也不会牵扯到冥界,大不了再死一次,没甚么可惜,正是抱着这种心理,他才敢踏入锁春谷。

    “站住!”

    无痕回头一看,叫唤的不是虎极,而是他的徒弟寒子午。

    寒子午恼恨他夺了王希的芳心,对他的感觉坏到极点,藉着身边有仙士,谷内有二十几万道士,豪气骤生,愤然出言指责道:“仙士是人界最崇敬的人,你居然如此桀骛不驯,上次的事已经不跟你计较,现在居然还在藐视仙人。”

    无痕没有理会质问,冷言问道:“王希呢?她怎么没来?”

    寒子午最恨的就是这事,一听就满肚子怒火,冷哼一声,怒目吼道:“这是道官内部的事,用不着你管,你也管不着。”

    无痕身子一晃,右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森然喝问道:“人呢?”

    赤瑕璧见他突然动手了,心里大叫不好,上次在月丘上为了王希动手攻击虎极,这一次再挑起他的杀心,不知还会做出甚么事情,连忙唤道:“老弟,有话好说,别动气。”

    周围早已是一片哗然,谁也没想到无痕敢当着仙人的面动手,都愣住了。

    “人呢?”无痕的手掐得更紧。

    “你有甚么资格问她?”寒子午脸色惨白,却也有几分硬气,咬着牙齿死活不肯服输。

    “放手!”虎极怒目大喝了一声。

    “没你的事!”无痕毫不客气地顶回一句,接着冷笑一声,目中又现紫芒,“资格?这就是资格!”

    紫月之瞳的威力连雾隐都退避百丈,何况是区区一名道士?寒子午只觉得心脉被一股神奇的力量抚弄着,挑起了求死的心,眼光一直,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无痕面前,接着身子一倾,整个人趴倒在地,浑身上下像被人抽出筋脉似的,软如烂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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