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桃花盛开,春风送暖的时节了,小伙子们早就把毛线衣脱掉了,只穿着大尖领的涤纶衬衣和眼下风行的皮夹克,女孩子更倩,服装美极了,时髦极了,走在人群中,犹如荒野上翩翩起舞的花蝴蝶。可是,冬天还在,存在于我身边的这个老人身上。他穿着一件洗的发白的咔叽布对襟棉袄,颜色有些可疑的青色棉裤,脚上的棉鞋的鞋底已严重磨损,加上外面还裹着一件臃肿的,散发着难闻气味的棉大衣,整个人全都藏在棉花和布料之中。他安静的坐在折椅上,爬满皱纹和发黑的脸上毫无表情,既不像年轻人那样东张西望,也不像老妇人那样唠叨个不完,老人默默的坐着,扁扁的,牙齿几乎掉光的嘴巴紧闭着,一声不吭。剧院开演的电铃响了,声音在隔音效果不错的剧院里回荡,老人从大衣口袋摸索着拿出一副镜面布满刮痕的老光眼镜,慢慢的戴在脸上,开始把目光投向正在缓缓拉开的猩红色帷幕上。――为坐在我隔壁座位上的一个老人写照(1980-3-19)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