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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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1年:香港西贡货物码头:

  香港特别行政区刑事重案组最年轻的组长,警官方石带着自己的一组人走上了货轮未来之星号。未来之星号是一艘中等货轮,从欧洲阿姆斯特丹发船。在二十四小时前到达香港。可是,船是直接撞在货柜码头上的。

  海关警察在检查了货轮之后,一个船员也没有发现。根据欧洲国际刑警传来的资料,这艘货轮应该有二十一名船员才是。海关检查了船,没有线索的情况下将这次的事件作为刑事案件转给了刑事重案组。

  按照方石组员的话,这是把烂摊子扔了过来,就是找人背黑锅的。

  不过埋怨归埋怨,调查还是要调查的。

  方石和他的组员再次搜查了货轮,依然是一无所获。组员唐少京嘀咕道:“这艘船该不是从百慕大三角驶来的吧?”

  组员郭旗道:“看起来不是,至少记录上它没有走那里。猴子,你以为是外星人绑架了他们吗?”

  猴子是唐少京的外号,他只有一米六三高,又喜欢玩游戏太阁立志传,所以被叫做这个外号。猴子打了个寒蝉:“希望不是,我们是刑事警察,不是调查X档案的警察,犯人是什么人都好办,可千万别是外星人。”

  “哪有那么多外星人的,你们这些人就是神神道道。”组员中唯一的女性,牛犁花,当然,她很讨厌这个名字。平时要求大家叫自己麦琪,可是组里面更喜欢叫她喇叭花。

  “喇叭花,那你以为这是怎么回事?一个人失踪还好说,可是这可是二十一个人,难道全部投海自杀?”组里面资格最老的警察林动,外号老木头。他和喇叭花的斗嘴是这个小组最常见的日常行为。

  “老木头,你怎么看这件案子?”方石对于林动颇为尊敬,一直以来办案子林动的意见给了他很大的帮助。

  “不知道,从没有碰到过这样的事情。”老木头问道:“头,你说会不会是海盗做的,把所有的船员都带走了或者扔进了海里?”

  “不像是,没有搏斗的痕迹,货物也没有丢失。如果是海盗做的的话,货物应该被搬空才对。”方石毫不犹豫的否决了这个提议。“你们分头去问问码头工人,昨天有没有发生什么邪门的事情,我总决得这次的事情很诡异。”

  “这样的案子还是少办为好,上面也真是的,总让我们组背黑锅。”郭旗提议道:“头,这件事这么诡异,我们一起去大佛那里烧株香吧,求佛组保佑,去去晦气。”

  “嗯,有时间你们去吧,我就不去了。快去调查吧,完了中午我请大家吃饭。”

  一番例行盘问,也没有问出什么新鲜的东西。只是有一个船员说,昨晚看到一个红衣女鬼从货柜上飞过。当然,这被所有人认为是他磕药磕多了的结果。

  调查没有任何线索,方石中午和组员来到一个不大的饭店,要了包间一起吃饭。吃晚饭,方石拿出一个报纸包的包袱,打开后全部是五百元一张的现金。“这里有一百五十万,是郝正通给我们今年的酬劳。老规矩,大家各自拿自己的一份。最近大家小心一点,不要乱花钱,廉署那边风声很紧。”

  林动道:“头,这一次就不要分了,全部给霍大哥的女儿治病吧,上次不是说瑞士那边有医院可以为她治疗吗?”其他几个人也表示了一样的意思。

  方石道:“别人可以不拿,老木头,你不能不拿。你深圳那个,要做换肾手术,你儿子在美国读大学也要花一大笔钱,霍大哥女儿的事情我们来想办法,一定可以解决的。再说,霍大哥女儿的医疗费,要五百多万,这些钱再加上我们凑的,也不过二百多万。多你一份不多,少你一份不少。你把你那份拿走。”

  喇叭花问道:“头,那你有什么办法?医生说霍家妹子拖不了多久了。还差几百万呢,妈的,真想把银行抢了。”

  “我想为郝正通做一笔大的。”方石道:“不过这一次很危险,我们以前虽然为郝正通通报一些消息,也放了他手下几个人,但是他的生意我们从来不插手。这一次,我想从他那里做一次大的,拿了钱不但可以治疗霍大哥的女儿,也可以让大家都收手。”

  郭旗道:“头,你决定吧,当初要不是霍大哥舍命掩护我们从那批越南人手里逃掉,我们这些人早就变成烈士了。妈的,我们警察拼死拼活抓的犯人,他们法庭上走走过程就放了。与其让那些混蛋律师收钱,还不如我们收钱去照顾死去同事的家人。”

  方石道:“最近哥伦比亚麦德林市那边被美国人抄了,北美市场却货,可卡因的价格涨了三成。郝正通从阿富汗那边搞了一大笔货,这两天从广州过来香港。”

  喇叭花问道:“可是最近一阵子,有人专门黑吃黑,吞了不少毒贩的交易。反毒组那些人盯的很紧,郝正通这时候运大量的货进来,不怕噎死他?”

  “富贵险中求,就是现在这么危险,他才要来一笔大的,这一次他做成了,他就是东南亚最大的供货商了。”方石道:“就是因为反毒组盯他盯的紧,他的人不保险,所以他想让我们帮他运这批货。”

  猴子问道:“那混蛋开什么价格?”

  方石沉声道:“一千万。”

  猴子吹了声口哨:“真不错。”作为警方公务员,他们每月收入大约为三万港币,连各种福利算上,一年大概可以拿四十万港币左右。扣除税,租房的费用,到手的不多。虽然这几年他们从黑帮人物郝正通那里拿一些钱,一个人一年也不过多拿三四十万港币。一千万对于普通公务员可不是小数字。而且,现在他们必须要钱来救人。

  “是美元。”方石这句话说出来,喇叭花噗的一声将口中热茶喷出。“美元,头,你没有搞错吧?”

  “没错,美元,一千万。去掉送霍大哥女儿去瑞士看病的花费,大家一人可以分港币大约一千二百万。”方石看着被数字惊呆了的几人:“这次我决定干了,干完这一笔,霍大哥的女儿可以得救,大家也都可以辞职移民了。”

  “干,当然干,他妈的。谁当我发财我就宰了他。”猴子恶狠狠的骂道,眼睛都有点发红。他谈了一个女朋友,已经三年了,可是却没有钱买房子,到现在无法结婚,猴子家里三代单传,他父母急着让他抱孙子都快急出病了。

  “头,干了,你安排吧。”郭旗是从内地移民到香港的,家里下面有三四个弟弟妹妹,上学结婚都要钱,就靠他这个当大哥的照顾家里。

  “干了,我快要退休了,干这最后一次,攒点钱给孩子。”林动做警察几十年了,立过不少功劳,可是因为年轻时气盛得罪过高层,到现在还是一个普通警察。他一年前在深圳包了一个女人,也成了养二奶的人。一直瞒着家里的老妻,他有一个已经上大学的女儿。深圳那个,是农村出来的,还是很淳朴的一个姑娘。跟林动时,还是处女。她现在怀上了孩子,做B超是个儿子。可是这女人身体不好,生孩子的话,就要换肾。这笔钱对于普通警员来说,压力太大了。

  这一组人大概只有喇叭花对钱的需求是完全因为自身,喇叭花很迷名牌服饰。身上穿的都是价值几万的名牌,提的包包没有一万二以下的。这种奢侈花费,那里是警察负担的起的。在方石两年前开始和郝正通合作收钱之前,喇叭花就因为花销太大借了高利贷。结果客串高级小姐,以刑事组警官的身份接待一些喜好制服的高级客人。

  至于方石,一直是众人好奇的人物。他也是内地移民到香港的,不抽烟,不喝酒,不上夜总会,不赌钱。非但没有女朋友,连狗都没有养一条。生活的枯燥乏味,毫无光彩。他进入香港警方时间不长,却破获了大量的案件。包括庙街五人连环碎尸案,九龙色魔强奸案,屯门袭击警察案件等震惊全港的大案子。能够在进入警方一年,仅二十四岁就成为刑事重案组组长的,是香港警方前所未有的。可是他也因为在侦破案件中多次使用违法手段,数起案件中击毙罪犯被投诉过度使用暴力,可以说给上司黑锅无数。所以他成为组长以来,再也没有升过,反而又两次几乎被开除出去送去坐牢。不过最终因为证据不足,方石才逃过大劫。提起他,内务部的人可是两眼发青。他拿钱做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知道自从这一组原先组长霍明两年前因公殉职之后,他的家人就是方石来照顾的。也就是那时候开始,方石小规模的开始收黑钱。

  “那好,我和郝正通确定接货时间。麦琪,你去和扫毒组的套套近乎,收集他们的行动情报。别让他们给我们捣乱。老木头,你去准备运输路线,这次我们绝对要做到万无一失。”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