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是回来了呢。。
将受伤的右手抬到眼前,上面粗糙的衣物碎片早已不见,白而细致的棉帛细细缠在上面。伤口已然不是很疼,皱皱眉头,赵静试着蜷起手,除了有些刺痛之外,再无其它感觉,难道是要愈合了?慢慢拆开那些棉布,里面一道长长的伤口果然已经愈合,深色的结痂根本不像是刚刚张好的,,倒像是已经存在了很长时间。
赵静的眉头又深了深,怎么会这么快!她是学医的,当然知道按自己的伤势,没有七八天是好不了的。可自己呢,满拿满算,至多四五天而已!仔细想想,原先在曼陀山庄时,自己生病了,也总比一般人好的要快。不过那时最多也是小伤小痛,现在种种过节连在一起,赵静终于可以确定――自己的身体要比别人恢复得快!
苦笑了一声,看来这是这天龙世界,给她这个外来者的一点安慰吧。
也不知道那个段誉怎么样了,一般情况下,尼姑庵是不接受男子的求宿的,可要他到外面的村落住,却又是放心不下――那小子一点自保能力都没有。
现在赵静已经基本可以确定,此“段誉“非彼“段誉”,自己这个便宜师兄可不是人家正主儿,八成以上也就一富家子弟,跑出来看新鲜的。
不过正是这样才叫赵静担心,人家段誉危急时刻还能小宇宙爆发一下,可自己这师兄……如果放任他回去,那,赵静只能联想到一个词――羊入虎口。。。
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庵里!
心里一惊,赵静连忙汲了鞋子冲向老尼姑的禅室,不过某人中途便被自己某一师姐拦了下来:“小师妹,师傅现在正与段檀越论佛,还请勿要打扰。”
“啊――?!”赵同志惊讶不小,却也总算放下心来,便宜师兄至少没事!
不过,额,,那家伙竟能和参禅几十年的老尼姑谈到一起,赵静神色古怪――这货也怪强的么!不过赵某人可对这种事没什么兴趣,确定了便宜师兄安全,她当即掸掸袍子上的灰,咱该山上顶练武了!
这练武荒废一天,便倒退一点,赵静隐隐觉得自己那天可以逃出生天,一来是打到对方出其不意,二来,她也算是以一敌多,乱强了一把不是。如果没有猜错的话,应该是,突破了第三层吧!不过自己那之后力竭的表现又不像是如此,可怜赵同志没人指导,只能一个人拿了秘籍慢慢参看,一张脸皱成了苦瓜样。
有人!正沉浸在推演中的赵静突然抬头,一手将那张记载了珍贵秘籍的纸张放进衣袋,一手拿起锄头,好歹装个样子。
待远处的黑点逼近,她才看了个究竟,原来不是某个突发奇想的师姐妹侄之类,而是流氓鸟,后面还跟着个气喘吁吁的段玉(赵某人私自给人家改了名字)。
就说怎么一直不见流氓鸟卑鄙的身影和聒噪的声音,原来是跟着便宜师兄阿!不怀好意的瞄了那鸟一眼,赵静心道好你个家伙,不光是个流氓鸟,还是个色鸟!
(ps:大吃一惊吧,,没错,流氓鸟就一母鸟!)
“师妹,你师傅她,她竟然联系到我的父王。我得走了,要是被父王抓到,我怕是从此都出不去家门了!”
这是赵静第一次见到自己这便宜师兄如此慌张,即使当日面对强敌,也不见他如此。不过,,
赵同志显得相当恼怒,居然叫自己给猜错了,听这语气,这段玉竟就是段誉!她居然猜错了,眼前这位,可是个大靠山阿,未来的绝顶高手,还是大理国的少年皇帝……某人口水都快下来了……
要怎么办,怎么对付这个便宜师兄,,赵静一下子踌躇起来。额,,要不要来个少年皇帝养成计划?
陷入美好幻想中的赵同志终于被眼前晃动的手所吸引,回过神来,却见段誉似乎已经急得不行了:“师妹,我是来向你道别的,我现在必须走了!”
赵同学此时才真正从幻想中清醒过来,一把拉住段誉的衣角,“别急,你一个人出不去的。”
段誉瞪大了眼,一脸不可置信:“怎么会,你师父总不会拦我这种普通香客吧!”
“很明显,她会的。”
老尼姑既然神通广大,猜到便宜师兄的家底,联想到曼陀山庄,,看来这老尼姑当真是人脉广泛,搞不定已经答应了段誉他老子段正淳看好这小子,好过来领人的。
当下牙一咬,豁出去了!不管是为了和段誉这个未来靠山搞好关系,还是尽快脱离静玄庵这个大牢笼,还是惧怕自己对这里越来越强烈归属感……她都要逃走了。
“师兄,我和你一起出走!以我对师父她老人家的了解,她定是和你家里人联系上了,你不会武,怕不能如意出走。”
见段誉欲言又止,赵某人连忙解释:“我也是从家里逃出来的,现在不想继续呆在这里了,正好和师兄你一起闯荡江湖。”
段誉听罢师妹这一番话,显得相当高兴,完全没有意识到某人的险恶用心:“好啊师妹,但是,你不用和主持师太道别下么!”
赵静心说你傻啊,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老尼姑“我要逃走么”。
“没事的师兄,我要是去向师父道别的话,会透漏你的行踪的!还有,师父出家人,不在乎这些世俗的牵绊纠缠的!”
“是么?”段誉显得颇为怀疑,却也很给面子的不再追问,等待赵静的下文。
“是才鬼了!”赵静忍不住翻个白眼,四下里张望一番,六识提到最高点,“听着师兄,一会儿你装作担心我的伤势,一直在我的屋中陪我。然后在晚膳时……”
就这样,伤势未好又因公“复发”的赵静在卯时起便“卧床不醒”,她新任的师兄甚为担心,一直陪在某人床边,直到入夜。
“段施主,请移步到重闻殿用斋。”进来的尼姑显得相当恭敬,本来嘛,人家可是堂堂皇子,也就赵静那家伙谁的主意都敢乱打。
“好的,我这就去,这位大师请先去吧。”
“不敢,”那尼姑却并不妥协“施主若有不便,贫妮在门外等候便可。”
赵静轻轻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紧闭的眼在那尼姑阖上门之后便看相便宜师兄,意思再明显不过――怎么样,我说了老尼姑不会让你走吧,估计这一下午都有人在外面监视你的。
段誉尴尬一笑,“师妹,快点吧,不要被外面的人发现了。”
几分钟之后,“段誉”便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一脸笑容作势俯身:“师太,请――”
中年师太显得有些惊讶,不过很快便反应过来,一手置于胸前,一手做邀请状:“不敢,段施主请。”
言罢中年尼姑便抬起灯笼,举步向前带路,段誉则亦步亦趋跟在后面。一路行来,两人无多话语,和身边偶尔路过的大小尼姑一般形色沉默,只是路过藏经阁时,段誉忽然发出一声惊呼。
领路尼姑自然回头察看,不过还不等她看清事物,便只觉颈部一疼,整个人瞬间失去知觉。
段誉一击得手,连忙将昏过去的尼姑拖进一旁的灌木丛。若是有人看到这一幕的话,一定很吃惊,因为接着从灌木丛走出来的,竟是那个昏过去的尼姑。
只见那尼姑匆匆走进藏经阁中,不一会儿,留任看守那里的尼姑便走了出来,看那样子,似乎有什么急事。
藏经阁中,现在只剩那个为段誉引路的中年尼姑了。
没错,那个尼姑便是赵静假扮而成,现在屋子里蒙头装睡那位才是真正的段誉。
其实赵静的办法很简单,就是自己骗过负责监视的尼姑,就趁中年尼姑给段誉引路的这段时间逃跑。
要在不知不觉间将身负武艺的领路人击倒,现在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段誉当然不能做到,所以尽管他很想替“师妹”做这个蛮有危险的工作,也还是被赵静坚定不移的否决掉。可怜他一王孙贵胄,却被赵静在脸上涂涂画画,摇身一变,成了一满脸麻子的中年村姑。
当然,不让段誉跟过来的另一个原因是,赵静慢慢从衣袖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火折子,最后看一眼这栋熟悉的建筑,狠下心将火折子点燃,抛进放书的木架。
是了,这第二项原因就是,她赵静要放火!想段誉那小子正是热血青春时期,自己要是让他烧寺院的话,还不得当是险恶小人那样被讨厌!这种事情,自己偷偷做了就好,反正事后打死不承认,他段誉能怀疑什么。
藏经阁是赵静对这庵里熟识的不多建筑物之一,原因无它,每逢她犯了什么错误,总是被罚来这里抄经书或是面壁。赵静知道这座阁楼中并无什么重要典籍,但烧杀抢这一类事总归太过分。暗暗决定等自己日后发达了盖两座还给老尼姑,赵某人心里安慰许多。当然,有这样一个大麻烦,赵静自信逃跑成功的夜机率大了许多。
火势已经从一楼蔓延到二层,火舌吞吐很是可怖,赵静确定这样的火势要很久才能扑灭之后,才捏着鼻子大喊:“着火啦!”然后全力施展轻功,消失在夜色中。
静玄庵的尼姑尼姑们现在应该正向藏经阁赶去,赵静飞快掠过一片片灌木丛,从窗户跳进自己的禅房,拉起还在装睡的段誉,从与藏经阁相反的方向逃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