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无边的宇宙,一个个星群,一颗颗恒星,五彩斑斓,璀璨耀眼。
开元大陆,由四个板块分东南西北构成,每个板块个成一国,北部天明国、南部雨灵国、西部高兰国、东部瓦丽国。
天明国西部,有一处偏远的小镇,镇上路边种有不少杏花树,杏花镇因此而得名。
镇上有一座十分繁华的府邸,俨然与当地民房格格不入,高砖红瓦,粉白檐脊,挑檐前正挂着一块黑木匾额,上面用明绿墨漆书写着“白府”两个大字,不用猜测,主人非官即商。
“养你们这群废物是来干什么的?都给我麻利点,难道非得用鞭子抽着才行嘛?”说话的是个女子,一手掐腰,一手拿牛皮鞭冲搬运米粮的家奴狠狠抽打着。
身边追随着几位丝袍公子,点头哈腰,明显对其爱慕有加,也对慢吞吞的家奴时不时踹上两脚,骂几句粗口。
女子名叫白玉欣,是白家的三小姐,肌理白皙,脂腻如玉,可千万别被她的外表迷惑,从小娇生惯养的白玉欣隔三差五换着法儿“玩”,家奴们都成她为小魔女。
“还敢瞪?看我不抽死你。。。。”说着,白玉欣再次舞起手中的牛皮鞭。
被打的家奴哪敢吭声,只能咬牙承受着皮肉之苦,忍气吞声,继续背负粮食前行。
这名家奴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爹娘是谁,自打懂事以来就在白府做事,听其他年长的家奴们说,在十九年前一个风花雪月的日子里,白家主人白庭崴坐轿回府时在门前拾到的,麻布襁褓里除了两个干瘪的地瓜再无其他信物,名字还是白庭崴起的,叫“门娃”。
门娃灰头灰脸,一身脏兮兮的粗布破衣尽显家奴们的生活待遇。
当日夜晚,身上被鞭子抽打的伤口疼痛的令自己久久不能入眠,门娃披着上衣悄悄走出屋内,举目上望,一轮圆月高挂夜空,又明又亮,月色照映着门娃的脸庞,流露出忧伤的神色。
他没有将来,白天除了干活还是干活,一日三餐,顿顿未饱,更不用说鱼肉佳肴。衣衫褴褛,单薄不能御寒。
门娃深深的叹了口气,他气,他恨,他怨,他悲,气自己为什么身世如此凄寒?恨自己为何不能出生在官宦之家?怨自己为何不能享受荣华富贵?悲自己为何总是低人一等?
这是为什么,这究竟是为什么?
是命中注定?还是上苍安排?
他抱怨天地,他抱怨世间,他抱怨爹娘置自己于不顾,他抱怨人间势力不衡。自己的明天在哪里,前方路途一片漆黑,他看不到明天在何时。
跟自己一般大的孩子,他们哪个不是在爹娘的关爱下成长,在温馨的家庭中茁壮?
他不想这样继续下去,过去他尝试过逃离白府,却一次次的被门卫们阻挡下来。这些日子他受够了,十九年了,几乎天天都在重复一件事情,那就是为白府劳动,不停的劳动。
今日又是一个月圆之夜,月光明亮,完全掩盖了天空全部的星色,万丈天空,独有月光闪耀。他看着天空,一片茫然与无助。
突然,天空中出现一颗星色,一闪一闪,尽管星色十分微弱,却逐渐亮了起来。
门娃目不转睛的仰望着天空,星色越闪越亮,顽强的令门娃灰暗的内心世界霎时萌动了一下,一个念头在脑海里闪过。
是什么?那究竟是什么感觉?
门娃慢慢闭上双眼,聆听周围的一切声音。
“扑通。。。。扑通。。。。”
心跳声。
“嗖。。。。嗖。。。。”
微风吹拂树梢,枝叶相互摩擦声。
“唧唧。。。。唧唧。。。。”
昆虫夜半争鸣声。
昏暗的夜晚,即便看不清一切,却能透过声响察觉到它们的存在。
许久之后,门娃的嘴角微微翘起,他笑了,这是他十九年来第一次微笑,紧绷的面颊让他笑容十分狰狞,这是他发自内心的笑容。十九年,经过了多少风霜雪月,坚强的门娃没有一次哭泣,也没有一次微笑。
顿时,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了。
“对啊,自负是包袱,压抑着自己直不起腰抬不起头,看不到更远的前方。路是自己的,为何要让他人主宰自己的命运?”门娃将外套一手拽下,狠狠的扔在地上。
他手指那颗恒星,下定决心的大声喊道:“我要像你一样,靠自己的努力,脱颖而出,让世界知道我的存在,认可我的价值,赞慕我的人生。。。。”
门娃似乎兴奋的大声喊着,把压抑了十九年的苦闷与委屈一同呼喊出来。
大管家梦里正同女子缠绵,谁料被外面的叫喊声给惊醒,他披着毛绒外套揉着昏睡朦胧的眼睛气愤的跑来,定睛一看是个家奴,指着门娃的脑袋冲他不断骂咧道:“你这个该死的畜生,大半夜在这里犬吠,不给你点颜色看看你是不知道老子的厉害!”
说完,大管家从背后抽出一根木棍朝门娃打去。一个四旬老者哪能斗得过一个斗志高昂的十九岁少年?
门娃豁出去了,他受够了忍气吞声,他受够了畏首畏尾,十九年了,自从懂事至今门娃所经历的人生道路已是年龄的倍数,身心、精神遭受的创伤已经成为一块烙印深深的印在自己心头。
他举手挡住击向额头的棍棒,快速跑到花丛边拾起一块青砖头对着大管家的脑袋狠狠拍了下去。这一下,用出了门娃浑身力气,这一下,汇聚着他这十九年所受的怨气,随着青砖头的落下一同发泄出来。
“啪!”
随着清脆的声响,一团血花飞溅而起,大管家的脑袋开了花,疼痛使他双手紧紧捂住伤口,鲜血溅湿了大管家的脸庞,他疼痛的哭喊着:“你。。。。你竟然敢打我。。。。反了。。。。造反了。。。。”
家奴反抗报复在名门贵族府邸并不常见,毕竟家奴的性命不值钱,将其杀掉就跟捏死一只蚂蚁般容易。大管家也被吓懵了,坐在地上冲着周围叫大肆哭喊起来:“杀人啦。。。。杀人啦。。。。快来人救救我啊。。。。”
平静的夜晚被大管家的哭喊声打破,庭院里很快聚满了人,官邸的主人们、看热闹的丫鬟和家奴们,顿时人声鼎沸,犹如闹市一般,有的为他愤怒、有的为他悲哀、有的在心里拍手称快。庭院的灯笼照亮了现场。人赃俱获,还没等门娃准备逃走,便被一群大汉团团围住。
白府主人白庭崴抬起手指向门娃,声音激动的颤抖着道:“大胆狂徒,给我把他押入府牢。”
白庭崴身边几位壮汉听令后立刻强行将门娃捆绑起来。门娃面对壮汉迎面扑来,尽管自己竭力反抗,但还是力不从心,很快就被当场擒下。看着自己现在的样子,一股危险感顿时由心而生,冷汗浸湿了他的后背。
白府最可怕的地方在哪里?随便找一个白府的人问问,答案都是一个,那就是白府府牢。几乎每一处官宦府邸都有各自的府牢,这些有权有势之人无需经过官衙审问,自己就能进行各种刑罚,即便弄出人命也丝毫无过。
白府府牢的冤案不下十件,在这天明国西部距离皇城千里之遥的地方,他们就是王法,他们就是王道,他们就是天,他们就是神,生大权都在他们一念之间。
弄成现在这个局面,门娃却不后悔,他不想再受人欺负、他不想再过这种猪狗不如的生活,只有将自己武装起来才能不受他人欺负。今天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路途再何方,自己的明天再何时。
尽管门娃竭力反抗,最终还是被送到了白府府牢内。
白府府牢是一座地下牢狱,在白府左巷花园的假山下,府牢的出入口就在假山里面。门娃被他们押入府牢,走过了一个长长回廊后,被绑在最里处的一个十字刑具上。伺候他的自然少不了各种刑具。
翌日,清晨。
随着牢门“吱。。。。”的一声响,从外陆续进来七人,为首的不用看就知道是那个如同恶魔的白家小姐白玉欣,一根牛皮鞭盘在腰间,冲门娃露出“善意”的微笑。她的身后自然就是那几个游手好闲的富家公子,一群仗势欺人的东西,借助老子的威望狐假虎威。还有一个满头缠绕绷带宛如冬瓜似的大管家,他简直想一刀将门娃杀死出口怒气。
他们看着被捆绑固定在十字刑具的门娃,内心各有算盘。大管家早已向门卫打好招呼,没有他们的命令,任何人都不准进出。
阵阵脚步声越来越响,门娃察觉有人进来,抬头睁开双眼发现是他们时,却没有说任何话,只在那里狠狠瞪着。自从昨晚受到严刑拷打以来,不管是鞭子抽,棍棒打,严刑伺候,门娃咬牙竟然连一句求饶的话都没说过,顽强的连半句求饶的话都没说过。
“听说你小子还挺有骨气嘛,打的他们手都痛了竟然还没有半句求饶。嘻嘻,今天就让白奶奶给你好好上堂课。”说完,白玉欣挽了挽衣袖,将牛皮鞭从腰间抽出,对着门娃的面门抽了过去。
白玉欣用鞭子的手法练的是炉火纯青,这跟她平日拿家奴们“练习”是分不开的。一丈多长的牛皮鞭几乎发挥出全部的威力。她挥动着鞭子,鞭头恰好完全擦过门娃的脸庞,火辣辣的疼痛使他不禁冷“哼”了一声。
白玉欣身后的几个公子哥接连拍手叫好,异口同声夸奖着:“雨欣妹妹好手法,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对啊,咱们玉欣妹妹天下无敌,那些杂毛鼠辈闻风丧胆啊。”
“玉欣妹妹加油啊。。。。。。。。”
白玉欣听惯了这些马屁,虚伪之心让她力道不觉加重几分。
两柱香的时间很快过去了,也许是白玉欣打累了,也许是打烦了,白玉欣伸展胳膊沮丧的坐在一边,叫过大管家气哄哄的嘱咐说:“你现在不是对他恨之入骨吗,怎么还不上去报仇啊?”
大管家听闻后精神一振,双眼直冒星光,谢过白玉欣后学着她的动作,悻悻地挽了挽衣袖,拾起墙角的铁锹冲门娃的胸口二话没说拍了过去,当然不是用铁锹的锋刃,自己昨晚在大庭广众下丢失的颜面与威信以及头上的皮肉之苦,岂能让他死的痛快?
剧烈的撞击使门娃的胸口如同撞钟一般十分闷痛,不用几下,他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刚要喷出,却被他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门娃狠狠瞪着大管家,冲着他用力吐了口血痰。
大管家想去用手阻挡已经为时已晚,后退两步之后急忙用衣袖擦拭掉脸上的赃物,听着身后白玉欣以及那几位败类讽刺的讥笑声,颜面无存的大管家顺手从炭炉里抽出一块烧的火红火红的烙铁,面目狰狞的边笑边朝门娃慢慢移动过去。
人的肌肤所能承受的热度远远没有一块烧的火红的烙铁大,门娃知道接下来的后果。
顿时,恐惧使他目光涣散起来,一股杀意从心而起。。。。。。。。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