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人的进化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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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发觉学校生活是我生命中最真实,最轻松,也是最快乐的日子。在那个大家庭中每一个成员都能使我很开心地度过每一天,我往往也想急速飞奔到他们的怀抱中。 新的一学期赋予了我们新的开始,一切的一切都是崭新的。 政治老师在讲台上兴趣盎然地讲着人类进化论,我们则觉得很是枯燥无味,狒狒早就进入梦乡了,拉着呼噜睡得酣畅淋漓,口水淅沥哗啦地流了一课桌,淹没了我的一条袖子。我很恶心地甩甩手,然后依旧是“身在曹营心在汉”,接着幻想我的未来生活,思想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我琢磨着,就政治老师凭这个讲法,收视率绝对突破不了2%,又怎么能使我们这些枯木而逢春呢? 不过,老师也不是傻子,干了都十来年了,自然有对付我们的招数。她清了清嗓子说,下面,我有几个问题想请同学们回答一下。说是迟,那是快,班里几乎同时发出了震耳欲聋的起床声音。 老师问,人的概念是什么? 通常来说,政治老师是对我这样的人没什么兴趣的,可是今天她好像对我另眼相看了,她用手指指着我,就你,起来回答一下吧! 我腿当时就软了,我站在那里就像立着一根木头,我用脚轻轻踢了一下狒狒,可那家伙装作跟没发生的一样,我心里那个气啊,也不好发作,只好忍着。我用手卷着辫子的发梢,以此掩饰内心的惶恐。政治老师瞪着我,她说,别玩你的羊毛了,你到底会不会? 周围是同学的嘲笑声,我心里骂着,我头上长得是羊毛,你头上是什么啊?老师见我半天不说话,就又把手指向了萍,萍可是老师的骄傲啊!她说,人是能直立行走、具有思维,能创造劳动的一种高级动物。 老师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又问,婴儿是不是人类呢? 我低着头很不服气地嘟囔着,这问题真他妈的幼稚! 萍说,根据人的概念,婴儿应该还不算是人类。 老师对她露出蒙娜丽莎的微笑,那笑容直叫我起鸡皮疙瘩,她说,很好,回答得很正确,请坐! 我也一屁股就坐下了,老师拿起教棍在我桌子上敲了几下,同学,你还挺自觉啊?谁叫你坐下了,给我站起来! 我想,这老师真是够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就行了,这么站起来叫我多没面子啊! 老师又在我桌子上敲了两下,站起来!站起来! 不就是站起来吗?有必要喊两遍吗?真是!这女人不会是疯了吧!我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我看见狒狒都快要笑死过去了! 那女人又指着狒狒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狒狒发出一声怪叫,他说,老师,就刚才那婴儿的问题我想谈谈我的观点。 老师像忽然让谁从背后戳了脊梁骨一样,鼻子里发出哼哼声,感觉是进了猪圈,最后老师定了定底气说,那你有什么高见呢? 狒狒站起来说,我认为婴儿就是人!我想在坐的每个同学都认同我的观点吧!谁敢承认自己在婴儿时候不是个人呢?老师既然你认同你的那种理论,那么你能告诉我,你在婴儿时期的时候你是一个什么畜生呢? 全班同学给予了狒狒最热烈的掌声。 我看见老师就要牺牲在我们面前了,她踉跄地走了几步。然后就瘫坐在椅子上,可谁知那把椅子正好是个残废,断了一条腿,一下子就把她给狠狠地摔在了地上,我们发出震耳欲聋的尖叫声,老师的脸不知是因为疼痛还是羞辱而变得张牙舞爪,红得更关公似的。 看样子老师这次是摔得不清啊!半天都没爬起来,黛转过头来对大家说,瞧见没,怎么看怎么像一王八。 我一听脸都绿了,我说,你丫有几个脑袋啊,不想活了? 黛很不屑地看了我一眼,她说,切,吓死你! 萍和她那妖怪哥哥早已冲上讲台了,他们像伺候皇太后一样把她扶起来,并问道,老师,你还好吧? 老师悻悻地摇摇头,用她颤抖的手指着狒狒说,是不是你搞得鬼,把这坏凳子放这的?你什么意思啊!一次一次地捣乱,你要是不想上我的课,你可以不用来了,用不着故意来这气我。 狒狒甩了甩额前的头发,他说,老师,你这就错了!我非常喜欢上你的课,我正因为听得认真,才会提出不同的观点嘛!而我认为我的观点也没什么不对的啊?老师,你没有资格叫我不上课!如果你非不叫我上课的话也可以,就是把校长开的证明拿来给我看看就行了! 老师忽忽地喘着气,她说,好好,你太厉害了,我惹不起还躲不起嘛,你们班的课我还真不想上了。 政治老师摔门而出之后,全班同学立马就乐疯了,一人喊:政治斗争终于解放了。要是让我们可怜的政治老师看到我们这样的场景,她就是死也不会瞑目啊! 狒狒从此就成了班里,不,应该是学校里具有传奇色彩的人物了。 最自豪的当然要属秀了,她说,在狒狒旁边一站,就感到自己的地位就一下子提高了,跟王妃夫人一样高贵!狒狒做得事情太伟大,太神圣了!你们知道吗,我现在是站在巨人的肩上啊! 她的笑容夸张到变形了,而我们的身心已经是备受煎熬,我们一个个做出呕吐的姿势!秀还在那美呢,黛就咧着大嘴向她嚷嚷,你站巨人肩膀上看什么呀!小心掉下来摔死。 这话差点没把秀噎死过去,她就对黛来了一铁沙掌,你丫说什么呢? 萍见我们眼里是越来越没有她了,就在一边自己摔盆子摔碗的,弄得跟失恋了一样,她说,狒狒简直就是跟我们党的干部过意不去嘛!说得不好听点,就是一反革命,就是一叛徒。 瞧这大帽子给人家扣的,让人家还怎么活啊! 黛说,行了,你也就是一官迷,你班长怎么了?也就是在我们面前咋呼咋呼,回到你家你还能管你爸妈吗?别动不动就摆什么官架子,用阶级帽子压人,得罪的人多了对你也没好处。再说狒狒怎么了?人家挺好一人啊,我就特崇拜他。 我们都向黛投去敬佩的目光,然后她接着说,这年头,就需要像狒狒这种地皮流氓式的人物,谁不知道现在的黑社会都比警察有威望。 我越听黛的话越不对劲,照她这么说,人家狒狒还不如一杀人犯呢! 秀一听就急眼了,她说,黛,你这是夸我们家狒狒呢?还是损我们家狒狒呢?瞧你这成语用的,不是在祸害纯真善良的心吗? 萍在一边乐得直不起腰来,张着一张青蛙嘴笑得那叫痛快。小青实在是忍无可忍了,就拿起一苹果塞进了她的嘴巴里,她说,我叫你再笑,看我不把你给憋死。 萍取出嘴里的苹果,气喘吁吁地说,你丫想谋杀啊!小心以后吃不了兜着走。 我们大家都挽起袖子磨手擦掌,就等待着和萍一拼了,萍一看情况不对,就开始大喊,来人啊!救命啊!有人要杀人了! 她的喊声连宿舍楼都给吓坏了,激烈地摇动了几下,接着周围宿舍的人都嚷嚷着往外跑,她们喊着,地震了,快跑啊! 这一喊可不要紧,弄得整个大楼的人都人心惶惶,我心里想,这可如何是好啊!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