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肚子闷气,还有一脑门儿白灰,我悻悻然的出了别墅,一瞅天色还是黑的,不过估计也快亮了,正是黎明前的黑暗时分。
苦笑着回头看黑糊糊的别墅,我坐上汽车的后座,把窗帘一拉,一句废话都不想再说。
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就为了那么一点小钱,非要跑来龙潭虎穴惹这一身骚,自己还是太嫩了,要是师傅在,他老人家见多识广,肯定能看出林大成在搞什么鬼,哪里会像我这样,整个都被一桩接一桩的连环套,彻底给搞懵了。
回去后,还必须把这件事儿从头到尾再穿一穿,线索也委实太多。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郑一桐开车带着我和Alice回了农庄自己的家。
舒丽早都歇息了,王林听我的吩咐还没睡,不过也是熬的没精打采,看到我们三个平安回来,刚想慰问两句,打眼一看我满脸找碴神色,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也就偷偷溜了,很知趣的拉了郑一桐去问细节,不敢来烦我。
我把Alice安置在空的客房,又指点了她如何使用冲凉房之后,一肚皮火的进了自己房间。
在淋浴间,我死命的把浑身上下搓了个遍儿,脚面上那个妖脸依然无知无觉的,直到我都快把那块皮肤搓出血,黑印依然浮在皮肤下头,跟她娘的谁用木炭在我肉上炙出来一样,咋都洗不掉。
一头扎在自己床上,我彻底软瘫了。
迷迷糊糊一觉醒来,睁开眼一看快中午了,肚子饿的要命,也没个人来喊我吃饭。
摇摇晃晃的走出门,除了舒丽在看电视,其他人还没起床。
回忆回忆这几天的经历,我发现时间过的真慢啊,头天晚上在酒吧里和林大成会面,第二天晚上就做噩梦,第三天跑去殡仪馆看尸体,第四天上午忙着跟踪,下午弄那个鬼照片,晚上又足足在别墅里折腾了一夜,真是腰酸背疼,精神头儿都蔫了,很累。
所有事儿还是一团乱麻,不知道为什么会发生这么多事儿?
我叹口气站起来,对舒丽说道:“我去前头喝茶了,他们醒了就过去一块儿,今儿要好好休息休息不出门了………林大成这档子破事儿,费事再去管了……要不舒丽你现在跟我一起去?”
舒丽点点头说道:“好,我也饿了,给他们留个字条吧。”
瞅着舒丽到处找纸找笔的,我不耐烦的说道:“得了得了,你坐下后给他发个短信就是……顺便把那个Alice也带上,小姑娘很不错的。”
吃了几笼虾饺和奶黄包后,我点上烟开始喝茶,跟舒丽大致说了说昨晚碰到的事儿,一肚子郁闷,却是左等右等还不见他们三个一起过来喝早茶。
看看手机,都快十二点了,我站起身去洗手间,路上却刚好看到一个人,正往农庄王老板的屋子里进。
我登时来劲儿了,这不是那个王老板的麻子表姑――小叶吗?昨天晚上我碰到的又是哪个?可真是有点见鬼了。
我带着点愧意和好奇走了过去,站在门边就听到王老板正在里头说:“叶姑你去哪了?昨天一直不见你,我都急的不了,生怕没法给傲哥交代呢?”
麻子女人唯唯诺诺的说道:“我…我昨天在沟里跌了一跤,忘记了……在路边坐了一夜才想起来回家。”
王老板叹口气说道:“好歹打个电话回来啊……你这脸上怎么了?要不要紧,走,我带你去医院看看。”
没想到这俩人说走就走,我赶紧转身想离开,来不及了,王老板在后头喊我:“这不是李生吗?早晨早晨……来喝茶呢?”
我只好转身说道:“是王老板啊,不早了,刚吃完。”
那个小叶却是低着头说道:“我没事儿,王老板,咱还是…还是不用去医院了,真的没事儿。”
王老板看看她,扭头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道:“啊这个李生啊,你那儿的篱笆不是说坏了吗,我这表姑刚说她跌了一跤,等她回去上点药,马上就去你那儿修修……好吧?”
我赶紧摆手:“不着急不着急,我屋里总是有人的,啥时候修都行。”
小叶还是不敢抬头的说道:“我…我马上就去修,脸上已经抹了药,没事儿的。”
我有点想快点离开这个神经女人,虽然她此刻说的话再也正常不过,一点看不出今天凌晨所发生的事情,但我的直觉告诉我,她就是昨晚上最后拽我脚脖子的人,绝对没错,脸上的伤痕也依稀就是我踢上的位置,而且和她站的近了,我有种非常熟悉的气息,那味道和昨晚上在地牢里闻到的一个样。
我含糊的说道:“好好好,修修也好,王老板你们先忙吧,回见回见。”然后逃也似的转身就往洗手间走去。
等我回到餐桌边,王林、郑一桐还有Alice都过来了,正拿着菜单在找东西吃。
我有点心神不定的又喝了几杯茶,就起身回屋,让他们自己先吃着。
刚进屋换好拖鞋,就听到有人敲门,隔着猫眼一看,不由暗暗叫苦,真是痒处有虱、怕处有鬼,站在门外的正是那个王老板的表姑――麻子女人!
想想自己有啥可怕的?一个女人还能唬住我不敢开门吗?再说她肯定是跟在后头,知道我在屋里,所以我硬着头皮,干脆大大方方的将门打开,站在门口瞅着她不言语,也不打招呼,静静等着,等她有啥好说的。
没想到的是,这个神经女人竟然给我说了一大堆奇怪话儿,虽然解开了萦绕脑海中的不少谜题,却也留下一些更加扑朔迷离的问题。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