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幸与不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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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脑袋耷拉着,心里的那个寒啊。。。那个伤啊。。。怎么感到连这下午的太阳都在散发冷气了?德克亚斯特漫无目的地走在路上,如同行尸走肉般地游荡,难道。。。自己就这么不招人爱么?

  苹库拉酒馆,从来都是失恋的人或者酒鬼买醉的地方,正值下班时间的此地也是当下最热闹的时段。当然,我们这位警察界小有名气的得意警,也在这个月三不五时的光临这家店好几次,就连那里的老板都认得他了。

  “今天又被甩啦?”

  看德克亚斯特随便的来到吧台,老板略带苦笑的冲他搭讪,可是金发男人却完全不顾老板黑线的目光,径自在吧台前坐下,老板配合的拿出他平日点过无数次的酒,在它们被端上桌后抽起一瓶仰头就喝,男人一口气喝干一瓶后接着开第二瓶。就这样一瓶接着一瓶猛灌,不要命似的,仿佛想让酒精将心中那股郁闷冲散。

  人什么的。。。。果然是神秘的生物啊。。。。

  一股一股的酒精催眠着他的全身,刺激着他温热的胃袋,全然不去管烈酒入口时的那股苦涩与辛辣,只想要麻痹自己的神经,趴在桌上,缓缓的感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模糊,浑浑噩噩,脑子里却好死不死的依然清醒地浮现出友说过的话。

  。。。。。。。。。。。。。。。。。。。。。。。。。

  。。。。。。。。。。。。。。。

  。。。。。。。

  【晚了,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为了我们俩都好。。。。。】

  。。。。。。。。。。。。。。。。。。。。。。。。。

  。。。。。。。。。。。。。。。。

  。。。。。。。

  去你的这个死人,我堂堂德克亚斯特又不是没你活不下去!

  去他的为了两人都好。。。。。

  “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好么。。。。”男人将下巴抵在桌上用捋不直的舌头嘀咕着,突然眼眶一股股的温热,鼻子也开始泛滥着丝丝酸涩,可眼睛里却依然什么都流不下来,只是心里。。。就像被注入了一个无底的黑洞,逐渐扩大的同时,让自己的心越来越空虚,空虚的既疼又苦。

  “。。。啊啊。。。干脆不要交朋友了。。。”

  低低的自言自语却招来了老板的一记白眼,“老弟,不是我说你,这话你说的我耳朵都快长茧了。”

  “可是。。。”完全醉的稀里糊涂,德克亚斯特显然已经听不见老板的话了,“没有朋友生活不就没乐趣了吗。。。到底是为什么啊。。。一个月就被甩了5次。。。为什么带朋友就不能看其他人。。。至少我又没有做对不起她的事。。。”

  “呵呵。。。是你每次都学不乖吧,”老板苦笑的同时推推呈烂泥状趴在桌上的德克亚斯特,“老弟啊,你喝醉了。”

  “你才醉了。。。”他边说边打了个酒味浓重的饱嗝,“不要管我!”

  没好气的冲老板挥挥手,酒馆的老板是一个留着板寸发型,体态偏臃肿的中年男人,无奈的拍了拍德克亚斯特的肩膀后,习惯的让机械人记录好德克亚斯特的账单,老规矩,只有明天把账单传到他工作的警局里去了。

  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酒馆,德克亚斯特脚步虚浮地在大街上晃悠,此时已是深。

  由于酒馆位于城中心附近,所以此刻街上的人也不少,看着那平日蓬乱朝气的金发此刻无精打采的耷拉着,金的眼里不时传递出柔柔的沮丧,颓丧的面容居然还不失俊,怨念嘟囔的神俨然有种被人抛弃的感觉,就如同无家可归的小动物一般,他茫然的眼神因为醉酒而显的迷离,微微泛红的面颊替他健康的麦皮肤又增添了些许惑人的魅力。

  这样一偏偏倒倒意识朦胧的人,却不时的引来行人的侧目,毕竟金发金眼并满脸通红还一副无人关心的可怜样,一看就让人食指大动的英俊男人可不是随时都能见到的,当然也有人想着,是不是能趁他喝醉了酒意识不清时拐带回家,实际上也有人准备这么做了,正当那个人走上前刚张开嘴话还没吐出半个字时,只看到眼前一空,金发男人突然灵异地消失了!

  那人顿时一愣,下一秒,低头的同时,头上不免黑线了一大把外加嘴角抽搐。

  身前那地下水道的盖子正张着黑洞洞的大口对着他。。。。。。

  随着“哗啦”的重物落水声,德克亚斯特一头栽进了臭烘烘的水沟里,过了好半天才从水里冒出头。

  “啊啊!!好臭!!好冷!!”

  被冰凉的污水激的清醒了许多的德克亚斯特手脚并用地游动起来,拖动着酒醉而沉重不堪的身体,很快地抓住能供人行走的水泥地,可刚准备歇口气的同时,很不巧的,正对面的一个排水口居然涌出了大股大股的污水!德克亚斯特躲闪不及,大量腥臭的液体就这么劈头盖脸地与他来了个亲密接触!

  “哇!!咕噜咕噜~~~~!!!”

  冲击之下,德克亚斯特挣扎着不被冲到危险更深的地方,虽然这种情况下哪儿都算不上安全,但是出于本能他还是奋力地滑动双臂,于是很不幸的,这样又被迫喝下了不少污水,好不容易等污水排除干净,德克亚斯特几乎被累死半条命了。

  “咳!!咳!!”终于得到了喘气的时机,尽管是泡在臭烘烘的污水里,可是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也许是老天开的玩笑吧,德克亚斯特还没喘到两口气,正中的通道又放出汹涌澎湃的污水,气势汹汹地奔向泡在水里的可怜男人。

  “靠!谁他妈让这下水道排这么多水的啊!!!”可是上诉无效惨遭驳回,德克亚斯特只得随着污水往前冲去,无奈地就如同那天边的浮云,风吹哪儿自己就得跟着飘向哪儿,哀怨地就如同深空虚的少男,连呐喊的资格都没有了。

  不过幸运的是,他很快就和污水一同被冲出了下水道,急急的跌入一废水河中,到此德克亚斯特的下水道之旅才算是落幕。

  “草!真他妈的倒霉!呼。。。”男人边骂骂咧咧边游向了岸边,等他爬上岸后,才发现自己居然被冲到了城中心周围的一条护城河里。

  众人在看到河里突然冒出一个全身黑漆漆的人以后,首先都是一愣,继而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有的窃窃私语,有的窃笑,更有的还开始对德克亚斯特指手画脚起来。

  几秒钟的时间,几乎是所有人全都对他退避三舍,全数躲开的同时还不忘丢上一记嘲笑的眼神。

  灰心丧气的金发男人此刻身上全是臭烘烘的下水道味,熏人的臭气不时从他的身体散发而出,感受着周围男男打量的眼光,再加上醉酒后的头昏脑胀,身体也软绵绵的,男人几乎都有种泪流的冲动了。

  老天啊。。。今天到底是什么日子?居然让我如此的多灾多难!难道被甩还不够?老天爷还喜欢这么捉弄人的嘛?

  一个人意识不清的拖着沉重步子移动着,自己要向去哪?该去哪?完全无法思考了,唯一能感受到的就是街边众人不时传来的讥笑,还有那几近能戳穿自己身体的打量眼光。

  真想。。。就这么找个地儿赶紧挖坑把自己给埋了算了。。。

  看吧。。。笑吧。。。反正,自己已经再也走不动了。。。突然的一个踉跄,男人泄气般的靠在墙边缓缓的滑坐在了地上,视线朦胧的看着眼前行人不断往返的脚步,眼皮传来异样的沉重感,或许。。。自己真的累了,好想睡。。。

  “。。。先生,你没事吧?”

  很意外的,一道略带询问的温润声音却在耳边响起,已经有气无力的德克亚斯特缓缓的抬头,眼神呆愣的望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

  然而这一望,几乎就让德克亚斯特的小心肝儿都叫嚣着要跳出来了!

  那是一位穿着东方素袍,身材消瘦的人,墨绿的长发柔和的轻搭在身后,完无缺的面容,似乎是平日就伴随着丝丝微笑,满脸的温柔显现在其中,精致的五就如同被象牙雕刻出的绝工艺品,鼻间的细边眼镜默默的为他更增添一份斯文与秀气,额前细碎的墨绿刘海丝丝飞舞,在这漆黑的里,他的全身。。。就像在散发一种温融的白光一般,身形也顿然变的细细绒绒。。。

  圣母。。。这是德克亚斯特在那一瞬间所感。

  天。。。好的人。。。

  德克亚斯特只感觉身体发热,热气直往脑袋上窜,鼻血就这么没形象的喷涌而出!而他的人。。。就这么再一次地楞在了原地。

  如果有镜子的话,德克亚斯特一定可以看到自己的眼睛已经很戏剧地往外突出,里面布满了血丝,搭配着脸上被油污水渍弄的脏兮兮,整个形象显得异常的。。。咳,贱,任何一个看到这张蠢脸的人都会做同一个动作——踩在脚下使劲碾动!

  不过现实他是看不到的,因为他的视线全都集中在了眼前漂亮人的身上!

  仿佛是看到了上帝,男人现在就仅剩下那炯炯有神的金瞳孔真情流露般的使劲闪动,鼻血跟着滴落在地上。。。全然不知墨绿长发青年稍纵即逝的嘴抽,以及背在背后的手背上暴起的十字路口。

  贝里拉面带疑惑,实则内心滴汗地看着这个浑身脏臭的乞丐,而德克亚斯特则呈现痴呆状地看向贝里拉,一阵冰寒的风呼啸而过,街边的树叶哗啦啦的飘过。。。两人之间诡异地沉默下来。

  本来今天出外买完材料后回到店里,准备坐下休息会儿的贝里拉在听到外面人群一些嘈杂的响动后,起先是完全不想去搭理的,然而!紧跟着却是一阵地下水沟的恶臭味便从店门外扑面而来!搅的他店中的其他客人哀声连连的同时,贝里拉只好无奈地开门去查看是怎么回事。

  毫无意外的,一个看似乞丐的邋遢鬼就守在他的店门口,贝里拉顿时冷汗连连,难道是扫把星找上门了?于是贝里拉只好本着日行一善的好习惯(你确定不是因为看到某人蹲在那里会妨碍到生意?)上前询问。

  可是这位乞丐兄却只是睁着金的眼,挂着两行醒目的鼻血望着自己。

  “先生?”额间已经爆出的些许青筋隐藏在贝里拉墨绿的刘海里,他提醒自己忍耐的同时又叫了一次。

  仿佛是终于把他的魂给拉了回来一般,德克亚斯特总算有点些微的清醒,心情忽然激动的不知所措,顶着鼻间的两行鼻血闪亮的一笑,“HI~漂亮的士,你好啊~~!”

  漂亮的。。。士。。。?贝里拉微微一楞,平日他最多就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姿态罢了,被当成士来称呼,这还是第一次。

  “。。。你好。。。”忍住那不自然的嘴抽,墨绿发青年眯起眼睛柔和的微笑出声,和善的也朝他打了个招呼。

  只听到“咔呲”一声巨响,德克亚斯特脑中最后一点理智的神经也骤然被绷断!那人充满笑意的面容是如此的温柔而甜啊!

  OH~~感谢上帝啊~原来你还没有忘记我!德克亚斯特的内心再一次感激的泪奔!

  如果世界上有一见钟情的话,那自己这次肯定就是中头彩啦!!

  而就在这时,眼前也不合时宜的出现一块乳白蛋糕,上面点缀着一颗红的草莓,看上去十分的新鲜,而整块蛋糕则散发出奶油的气,恰到好处到多一分嫌浓少一分嫌淡。

  “如果是饿了的话就请吃吧,吃完赶快回家,免得家里人担心。”贝里拉端着洁白的盘子,依然淡笑如清风。

  这一笑不打紧,但看在德克亚斯特眼里那光辉万丈的圣母之光简直又加强了几分,那笑容纯洁到清澈,晃得德克亚斯特差点睁不开眼。

  神啊。。。。。这是你赐予我的天使吗。。。。

  德克亚斯特颤颤巍巍地接过贝里拉递过来的盘子,盯着那块味的奶油蛋糕持续呆愣状。

  “先生?”贝里拉好奇地看着德克亚斯特,不明白他为什么只盯着看而久久不开动?

  只见金发男人略微激动的神,颤抖的声音里无不显示着浓浓的兴奋,“啊,哈哈。。。。嗯,好,好。。。。我,我吃。”

  听到贝里拉的催促就张大了嘴像是在犹豫到底该从哪里吃开始,可是从哪里吃都觉得舍不得,这是神给的东西啊。。。

  “哈。。哈啾!!!”

  激动归激动,身体却十分不给主人面子,一阵寒风吹来,德克亚斯特打了个大大的喷嚏,而由于力道太猛,盘子里的蛋糕一下子就被吹了出去落在地上。鼻上的两行鼻血差点喷到贝里拉的身上,还好某人移动及时。

  “啪嗒”味的蛋糕与地面连接在了一起。

  “!!!!!!!啊啊!!!蛋,蛋糕!!!”德克亚斯特哭喊着趴到地上,为变形的蛋糕而泪如泉涌,这是神给的啊。。。。说不定就没下次了啊。。。。

  “呜呜呜呜。。。。。”

  “。。。额。。。先生。。。”贝里拉面部抽搐的苦笑一番,转身的同时往店内走去,不忘加了句,“先生不要太悲伤了,蛋糕还有很多的,呵呵。。。”

  “咦?”德克亚斯特哭的起劲,在听到贝里拉这么说后抬起泪水参杂鼻血又沾满污水的脸望向贝里拉的方向,只看到那人墨绿的发丝被微风轻柔的带起,那细瘦的身型在发丝的遮掩下若隐若现,好不人。

  多么。。。多么好心的人啊。。。温柔婉约。。。又关心人。。。这,这正是我理想中的啊!!GOD~~!!3Q~~~~!!!

  于是再也无法忍耐心中那股似火的热情,男人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

  “~~~~~!!!等等我~~~~!!!”

  秉承着看上的就要主动表白的理念,他拔腿便向贝里拉猛扑而去!亲爱的人啊!请接受我无比热情的拥抱吧!!!

  5米。。。4米。。。3米。。。2米。。。眼看着德克亚斯特就要拉上贝里拉略显苍白的手时!

  “铛~~~~!!!”

  一铁质的金属大圆盘忽然猛烈的砸在德克亚斯特的后脑!毫无防备的警大人就这么可怜的白眼一翻,整个人轰然倒地。

  伴随着机械声的脚步,一台身穿侍应生服装本该在贝里拉咖啡馆内工作的机器人收回手中的大圆托盘,对贝里拉一个礼貌的施礼后就走到了德克亚斯特旁边,把他当做巨型垃圾一般拎起,直直的准备往街道巷子尽头的垃圾集中箱走去。

  “呵呵,谢谢了,2178号。”细边眼镜内的双眼眯成一条缝,贝里拉转头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高挑瘦长的身影在黑中一个转身,身影渐渐融入了那充满明亮温馨白光的咖啡店内。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