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更有感觉,我找来一个蒲团,坐于其上,嘱咐关羽和张飞不要喧闹后,我闭上双眼,排除杂念。
……
但是郁闷的是,越想心无杂念,越会跑出来乱七八糟的念头……我倒有点埋怨自己超敏的耳朵了,现在夜深人静,屋外没有杂闹,但是关羽和张飞的呼吸声就像长在我的耳朵一样,越想不注意,越像说话那么大声。修炼果然不是那么容易的,半个小时后,我终于忍不住睁开了眼睛。
“怎么样了,大哥?”关羽、张飞惊叫道。
晕,这两个家伙反应这么快,不会是一直盯着我的眼睛吧?突然想起之前和关羽、张飞对打时,每当闭上眼睛,我的心就能很好地平静下来,虽然旁边兄弟们一直加油嬉闹,声音此起彼伏,也对我没有影响,怎么现在没人打扰了,反而不能专注呢……
对了,专注!刚才自己一直要把心里的任何念头都赶出去,越想形成“真空”,周围“空气”的压力就越大,看来这是一个误区。我又重温了一次以前对决时闭上眼睛的感觉,那时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时刻关注对方的身形变换和兵器挥舞引起的空气波动。对!就这样!让自己心里装满一个念头,别的东西自然无法再来打扰,其实也就间接地达到心无杂念的境界。心无杂念,字面上理解,又没说一定要心无任何念头。这些想法在头脑里闪过,我为自己的“顿悟”激动不已,脸上浮起微笑。
旁边左右护法也跟着激动起来,关羽着急万分,又拼命压低声音,道:“大哥,是不是成了?”
看着关羽那着急的模样,我轻笑几声,摇摇头,示意两人噤声后,慢慢地闭起眼睛,心里一遍遍默念着:“张角张角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果然,开头几个异样的念头被我轻松躲过,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喜悦,继续探索静默的境界。
……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除了自己固守的这个念头外,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很小的声音,感觉很遥远,像是来自另一个世界。
……
越来越清楚了,祖师爷真的来召唤我了么?镇静!我不能激动!
……
三弟?祖师爷怎么叫我三弟?
……
“三弟,你说大哥这样一动不动地坐着,就能修练吗?”
“嘘……小声,我不知道,等大哥修练完你再问他吧。”
“哦,如果大哥修炼成功,再让他教教我们。”
我睁开眼睛,看到关羽和张飞正在门外窃窃私语,郁闷地道:“原来是你们俩在说话啊,我还以为祖师爷召唤了呢。”
“谁是祖师爷?”关羽、张飞同时问道。
“黄老祖师啊!”我看两人脸上已有疲态,问道,“我刚才坐了多久?”
“约摸一个时辰吧。”张飞看看窗外的新月,道。
晕,一个时辰?两个小时啊?刚才自己坐了那么久吗?我扭扭身子,确实蛮酸的,不过精神却很充沛,感觉不到一丝疲倦,难道这就是修炼的效果?我无法解答自己的疑问,看看两个护法偷偷地打哈欠,有点不好意思,道:“费材师兄说,要安静,心无杂念,才能成功。这次你们千万别出声啊,我再试一次。”说完,我闭上双眼又进入了心默状态。
……
“谁?出来!”
一个低吼声把我惊醒。我全身一抖,睁开眼睛,甩甩头,发现还是坐在蒲团上,关羽正摇着我的身子,急着喊道:“大哥,你怎么啦?快醒醒!”
这时,张飞从门外进来,警戒地看着四周,脸上写些疑惑,道:“没人。”
我疑惑不解,向关羽问道:“刚才发生什么事?”
关羽却不答我的话,对着张飞道:“三弟,我听到‘呼呼’的声音是大哥发出的!大哥,你刚才是不是元神出窍了?”
我突然明白过来,脸一红,笑笑道:“不好意思,刚才怕是睡着了。”可是我刚才一直默念的念头何时中断了呢?
心中的疑问还搁着,我发现自己一点睡意都没有,既然要研究,索性研究彻底一点。我深呼吸一口,抖擞精神,斩钉截铁地道:“我再试最后一次!若还不行,就此作罢。你两人如果累了,先去休息吧。”
“大哥说哪里话,我二人当然要为大哥护法!”
看着关羽和张飞都是一脸认真,我心里很不好意思,也非常感动,调整心情,再一次进入心默状态。这次我调整策略,抓着心中若有若无的一丝感觉,任思绪飞扬。
……
“三弟,你说这次大哥能成吗?”关羽用超声波问道。
“阿……哈……不知道。”张飞打了个哈欠,用带着睡意的超声波回答。
……
“喔喔喔~”起床了。
“大哥,对不起啊,最后我们都睡着了。昨晚最后一次,有没有收获?”
我一睁开眼睛,就见到关羽那对满含歉意的熊猫眼,张飞从门外进来,端着碗粥,脸上也是两个黑圈。我心头一阵暖和,道:“其实要道歉应该是我,昨晚劳累你们了。”看着两人要推辞,我拍拍两人肩膀,接着道:“昨晚到最后我应该也睡着了。这事不用再提,或者是我心中对太平道不够虔诚,或者所谓的修炼本来就是子虚乌有。走,晨练去!”
日久见人心!符水和法术是否只是骗人的把戏,我也不急着追究了。但是,如果……唉,罢了,想不明白的事,先不想了。
接下去,我依然每天和兄弟们习武嬉戏,喝酒聊天,遛马解闷,偶尔去拜会“神仙”,请请安,闲来就在巨鹿郡中到处游逛,熟悉地理人风。当然,除了锻炼身体、戏斗武艺以外,那些像军队一样协助作战的练习,都安排在秘密中进行。
有事则长,无事则短。不知不觉的,居然一年就晃过去了,季节已是光和五年(182年)盛夏。除了周仓、管亥、廖化外,我还结识了刘辟、龚都、张曼成、马元义等好朋友。这一年来,闻名投靠大贤良师的人越来越多,张角他老人家贵人事忙,和我这个亲传弟子若即若离,我也乐得保持这样的关系。
最令人振奋的是,桃园客栈已经落成,听说生意还不错。另外,梁重的佣兵协议也顺利进行着,开始盈利,张世平、苏双还把这种合作关系介绍给了几个交好的同行,我让留守“秘密基地”的兄弟飞马授权,一切由阿二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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