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谁是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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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像有人进出,似乎还有个高大的身影喂我吃东西,但我已经迷糊得认不清面孔了,唯一感觉清晰的,只有身下的冰凉,周身锥心的疼痛,和我心底苦苦抓住的一个念头:我一定要好起来,打败关羽,收他做小弟。

  整天在水深火热的煎熬中度过,千篇一律的水深火热,感觉犹如过了一个世纪之长,又犹如睡了一觉那么简单。总之,有一天,当我感觉大腿之间痒痒的时候,我醒了。眼睛还没睁开,就清晰地感觉有东西在碰我大腿,我吓了一跳,迅速往后缩成一团,看见一个影子也“咻”地往后急退,定睛一看,不正是关羽还能有谁。感觉大腿特别冰凉,我低头一看,天啊,腰带被解开,腿子被褪掉了一半,难道……我豁地想起简雍那“娇滴滴”的模样,没想到健壮如斯的关羽也……古人咋都这样啊,呜呜~一时万念俱灰,死的心都有了。咬破嘴唇,漠然地盯着眼前高大的身影,如果眼神能杀人,我相信眼前这个王八蛋已经灰飞烟灭了N次……

  也许关羽以前从没见过如此恶毒的眼神,或者他刚才也被狠狠地吓了一跳,只见他无辜地看着我,讪讪地道:“玄德兄醒了,我来跟你换药。”

  换药?我狠狠地晃了晃脑袋,这才看清关羽左手拿着一个破瓦,里面装着的似乎正是草药。原来误会了,我给个歉意的眼神,道:“谢谢,我自己来就好了。”

  “没关系,让我老关来吧,有些伤口玄德兄自己够不着的。”

  我不知怎地脸上一红,正想着如何推辞,关羽一个凌厉的眼神打过来,仿佛能看透我心思一样,只听他不在乎地嚷嚷:“没事,都是大男人,还怕什么,这十几天也都是我老关换的药,该看的也全看光了。”

  “十几天?这么说,我都昏迷了半个月啦?”我没理会他言中的调侃之语,抓着他肩膀问道。

  “嗯。”关羽点点头,“玄德兄伤成这样,又感伤风,能挺过来,这份意志已非常人。”说着捋捋长须,一脸笑眯眯的,不知心里是否在说:比起我来,就还差那么一点点。

  看来,这段时间照顾我的人确实是关羽,我心里充满了感激,口中称谢不已,差点就说出“以死相报、肝脑涂地”的话了,最后想起我还要收他当小弟的,才硬生生地忍住了。

  过了两三天,我终于可以下来走动了,但是仍然做不了剧烈运动。关羽也真了得,每天出去不是很久,就能猎个山鸡啥的回来。最令我打心里佩服的是,他烧烤野味的技巧跟我比起来,简直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看来他野外生活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这段时间以来,我与关羽食则同桌,寝则同床(只是睡觉,别想太多),交情日厚。我所了解的关羽是个豪爽、善良、疾恶如仇的热血青年,但也是个容易冲动的人,而且骨子里傲气十足,仿佛一切都不放在他眼里,从他的一举一动可见端倪,不知道他这种盲目的自信是从哪里来的。我常想着如果打败他以后,他将会是怎样的表情,当然,只是幻想而已。

  可惜随着庆幸我伤势好转的同时,这种美好的享受也渐渐到了尽头。我开始恢复晨练,关羽看我又是做仰卧起坐,又是俯卧撑,觉得很有趣,于是也经常跟着我一起练习。别看关羽长得很壮很牛,其实跟着我沿着山头跑那几公里的越野跑下来,比我还喘呢,于是我那套在现代看起来很平常的锻炼方式,也光荣地被他冠以“地狱式魔鬼训练”。

  当然晨练之后,除了一起出去打打猎或者偶尔做做思想交流外,多数时间我们都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的。据我所知,关羽天天勤练的是他祖传的刀法——“青龙偃月大刀”,舞起来气势磅礴,威力无穷,我虽然在旁边看得津津有味,也赞叹不已,无奈我对大刀不是很感兴趣,看关羽舞大刀,充其量只能当作一种艺术欣赏;而我每天修炼的当然是双截棍和弓箭,关羽看到双截棍的第一个反应居然是“这两块小木头也能伤人”,之后虽然我舞得天花乱坠也被他当街头杂耍看待,气得我想上前扁他一顿,最后料想还没有百分之一的把握——放弃,倒是我的弓术他注意得多些,不过用他的话来说,还不入他的法眼,奶奶的。

  在我身体快速恢复的半个多月里,我和关羽却很默契地都没有提一较高下的事情。

  又过了几天,我觉得观察“青龙偃月大刀”这么久,三大纪律、八项注意,该注意的也都注意了,应该可以搞搞了。这天,吃过中饭后,我和关羽到了山洞前的平地上,踏着松软的雪地,日影稀疏,郁青环绕,清风细雪,果然是决斗的好环境。

  关羽站在我几步之前,倒提大刀,一双铜铃眼漠然瞪着我,仿佛四周的雪花落叶、微风波动对他没有丝毫影响,给人的感觉就像野兽觅食一样。周围的空气像凝固了一样,令人窒息,一股莫名的压力传来,如缥缈无物又近乎实质。我心中一凛,这关羽能在后世享誉千年,抛开运气的成分不说,果然有真材实料,幸好我原本就是迎难而上的主儿,到了三国后天天磨练自己的心志,若是一般人,恐怕还没开打就被压垮了。

  “可以开始了吗?”

  一句毫无生气的话,冷赛冰霜。我赶紧抛开杂念,收慑心神,眼睛紧紧盯住对方手中的大刀,下意识地摸了摸插在腰带的双截棍,道:“开始。”话刚出口,只见一个影子穿梭而来,像梵高的油画一样毫无轨迹可寻,我急忙侧身,谁知步伐刚迈开,就觉脖子一凉,一柄大刀架在我脖子上。

  晕,这是决斗吗?居然零招败给关羽了!!!我脑袋一片空白,愣是想不出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哈哈哈哈……”一阵长笑入耳,我抬头一看,不知何时,脖子上的大刀已经撤去,只见关羽捋捋美髯,撇我一眼,乐呵呵地道:“如何呀,玄德兄?可以跟我一起共举大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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