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山顶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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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大吼一声,豁然睁开双眼,吓得周围的敌众一愣,我趁机下蹲,窜到前方几人的跟前,双截棍扫出,迫不及防之下,原先站着的四人和刚刚爬起的两人全部中招,呱呱坠地。我丝毫不给他们思索的时间,一个后跳,窜到后方前排的六人面前,双截棍假装上扬,六个人十分默契,刀口向上斩向我的双臂,果然中计了,我心中暗喜,迅速下蹲,藏好双截棍,双掌撑地,地趟脚扫出,四人应声倒地,我的脚背一痛,奶奶的,果然不愧是“壮”汉,不容细想了,趁着剩下的两人还愣着,我直接欺身上前,撞到他们怀里,借着肩膀的力量使劲一推——说时迟,那时快,趁着前后人员都倒地未起的当口,我迅速取弓搭箭,拉个满月,大喝一声:“实话实说,挡我者死!”

  那箭顺着记忆中的方向而去,我追着箭尾奔去,两旁的人员不敢阻挡,前方站着的人早在我弯弓之际就慌忙扑向两边,包围圈终于露出破绽。我越过地上呻吟的几个,在左右三两人的“夹道欢送”下脱壳而出,身后众人才惊醒过来,喊杀尾追。

  拨云见日。迎面一人挥舞着双手,高叫着:“打死他,打死他!”正是那个矮胖,接着却面孔扭曲,惊慌失措,怪叫一声,倒地哭号,肩膀上钉着的正是那“一箭西来”。便宜你了,长高一点儿还不正中心脏,我撇一眼,白池还蹲坐在地上有一声没一声的哼着,酸人粘在他身旁。我挂好弓,一把抢过缰绳,调转马头,飞身而上,哪知那马不是我家亲戚,嘶叫着往旁边一让,我才跨上半只脚,整个身子还斜挂着,就要滑落,连忙双手揪住马鬓,那马左右摇晃,该死的,竟然没有马蹬……

  突然拉弦声入耳,我一瞅,底下一人开始射箭,我心头一震,浑身突然有了吃奶的力气,翻身坐上,一支箭贴着脸皮而过。我还没缓过气来,马儿突然人立而起,剧烈的晃动,我整个人差点被甩出去,危急间本能地紧紧搂着马脖子,头脑一阵眩晕,“地板”终于平坦了,我双腿跨过,紧紧夹着马腹,再不敢丝毫松开。刚要痛击马屁,突然又一支箭迎面而来,妈呀,怎么又转回来了。我赶紧伏在马上,左手大扯马缰,马儿吃痛,原地打转起来,手忙脚乱地拉扯一通,又一啸声破空而来,我贴紧马背,不敢回头。突然马儿“咴咴”大叫,又一次人立而起,接着便奔跑起来,剧烈的颠簸差点又把我摔下马背,慌乱间我只是朦胧地瞧见正是村外方向,放下心来,任由马儿奔波。后面传来酸人撕裂的怒吼:“一群废物,还不快追!”

  肚子贴着马背大幅度地上下起伏,感觉很不舒服,不一会儿,就想呕吐。抬头一看,已到大路,马儿竟是要往县城的方向而去,那还得了,我赶紧扯住缰绳,但是马儿仍奋不顾身地往前奔,我想起一事,口中不停地大叫“吁~”,一边往旁边九十度大扯马缰,马儿才慢慢减速,停住。我木木地转好马头,前方一人一骑往我追来,左前方跟着一堆跑步的,已经快到大路了。怎么办?进县城就是自投罗网,顾不了了,冲出去!

  “驾!”连声大叫,座下却不见动,我着急万分,对了,得拍马屁,我双腿夹稳,右手往后摸索过去,我手长,一摸就摸到马屁,刚想拍,突然感觉碰到一物,回头一看,好家伙,屁股上竟插着一支箭,难怪刚才那么疯狂。

  眼看远方大堆人就要上大路了,我心里一狠,摸着箭支,用力一拔。“咴儿!”马儿跺跺前蹄,往前猛冲。我慌忙扔掉箭支,闭上眼睛,双手双脚卡紧,肚子又和马背来个亲密接触。好一会儿,我才敢睁起眼睛,一看,魂儿散掉大半,不远处,那骑对撞而来,单手高举钢刀,作势就要砍下。我汗如雨下,急中生智,大起胆子,直起腰,左手从背上取下弓,右手却来不及取箭,只能拉起空弦,对准来人一个虚射。那壮汉果然受惊,没敢再砍,条件反射地卧倒。我暗吁一口,贴紧马背而去,不觉已汗流浃背。

  后面的声音渐渐远去,我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感觉周身麻木,眩晕、怠倦感涌上来,差点令我倒栽马头,我强打精神,想找个落脚处,举目望望,却见一片荒芜。我漫无目的地奔跑着,忽然马儿的速度锐减,我暗叫糟糕,回头一看,果然,马屁上的伤口血流不止。我心中不忍,停下来对我的救命恩公检查伤口。脚一落地,就感觉全身麻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来。一屁股坐在地上歇息半天,感觉勉强有了点力气,撕下一片衣角,却不知如何替马匹治疗。思量无策,看见路边杂草丛生,也不知是否管用,摘下一些长相独特的,放进口中嚼烂,再塞到马儿的伤口里,粗糙地包扎一遍。还有自己的伤口,解开衣裳,手臂的,大腿的,背上的,腰间的,密密麻麻,全身通红,挑上几个伤口大的,依样画葫芦,其他也顾不上了。又是一阵头晕袭来,我撑着走到路旁一处茂密的草丛,慢慢躺下,再也不想动了。

  刚躺下不久,迷迷糊糊中,感觉大地有点颤抖,隐隐有马蹄声入耳,我拖着极不情愿的躯壳站起,看看路上,马儿还在,难道……我一激灵,赶到路边,望望来路,远处一个小黑点渐渐放大——不好!我回头摸摸马儿,嘴里自言自语:“马儿啊马儿,看来我当不了你的真命天子了!”解开缰绳,对马匹上的伤口一拍,马儿吃痛,高叫一声往前奔走,我鼓起全身的力气,快速向左边密集的草丛潜去。

  无穷无尽的草丛,我茫然的“马拉松”,一切苦痛不言中……

  草丛尽头,一个山头,我毫不犹豫地上山,看看方向,应该跟以前的“狼牙山”处在同一片,可意外的是,走了大半个山却没碰到一禽一兽,这样也好,否则,现在就来一山猫也可以把我挂了。运气有时像个调皮的孩子,特喜欢捉弄人,就像我现在这样,一路行来,毫无阻拦,又幸运地找到一个像模像样的山洞。

  我走进一看,是个天然的神仙洞府,只见山石琉璃,虎崆滴玉,我大喜,冲上前去,双手成钵,捧一手入口,只觉神清气爽,满身的苦楚似乎也轻减不少,寻得一天然石床躺下,心思立即飞舞。

  今天好危险啊,还好逃出来了,看来老天是站在我这边的。我心里又出现被围困的那一幕,捉摸着闭上眼睛的那种奇妙感觉,以前老嫌自己的大耳朵和猪八戒同宗,影响了我圆脸润玉、眼神清澈的帅哥形象,没想到听觉超凡,耳朵还会自己动,以后有时间要好好研究一下,没准还是个法宝呢,千里之外敌军的军情,万里之外MM的娇喘,嘿嘿……

  对了,不知村里现在怎样了,那个“白痴”被我引出来,会不会去报复,万一真去了该怎么办?弟兄们,你们都还好吗?今天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恶人当道,以后我该怎么过……

  同样都是穿越,为什么别人走几步就钓一个小弟,泡一个美女,怎么轮到我会这么倒霉,生活如此坎坷,每天刻苦勤劳,却只能在温饱的边缘徘徊,还被叫不上号的无名小卒追杀。该死的关羽,死哪里去了,还有那个臭张飞,天天躲在家里不出来,还让小弟来扁我……

  我想东想西,突然缓过神来,一看,还是这个山洞,自嘲地笑笑。倦意又上来了,我刚要睡着,突地心生警惕,万一待会儿来野兽就不得了了,不说山猫了,来一只壁虎也可以把我咬死,马虎不得。我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到洞口,从不远处捡来些干枝落叶,摸摸全身,才想起没带打火石,晕啊,看来以后打火石要列入必备品了。现在怎么办?

  我想了一会儿,浮出“钻木取火”四个字,对,就是它!我挑一块大的干枝,取来箭支,先用箭头磨出一个洞,放上一些落叶,双手搓了起来。这么一活动,已经全身是汗,手脚麻痹,伤口隐约又见血了。咬紧牙关,磨了近半个小时,却不见一点火星。全身就像要裂开一样,举手投足艰难无比,心里有点想放弃,多亏头脑里一个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我——一定要活下去!我继续机械地搓着手……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风吹来,冰冷刺骨,我浑身一抖,头脑稍微清醒了些。刚才到底怎么了,就像昏迷了一样,我低头看看,仍旧没有半点火星……这难道就是命运的玩笑?我对着自己傻笑几声,正在犹豫是否该再坚持搓下去,忽然一阵头晕目眩,就感觉浑身火烤一般,我无力地抬手摸摸额头,好烫,在这个节骨眼上发烧,真是祸不单行。我万万没想到,更加祸不单行的事情还在后头,当我用尽全身力气爬回石床时,全身突然痛痒难当,像有千百只虫蚁在咬。我骇然失色,扒开一看,先前那几个涂了“草药”的大伤口惨不忍睹,并且开始有腐烂的迹象。我赶紧向死神再透支出一些力气,连滚带爬,摸到虎崆滴玉下,任泉水冻彻我的心扉。浑身伤痛,外冷内热,非人的煎熬,我已经麻木了,一躺下,全身力气抽空,脑袋一阵迷糊就不省人事了。

  不知昏睡多久,我突然转醒,一看比先前暗了许多,身在山洞里,也看不出具体天色。感觉头脑已经不是那么晕了,想爬起来,却发现仍然没有一丝力气,我咬牙忍住,勉强翻了个身,看看洞口,还好没有猛兽,我暗暗舒了一口气。就在这时,洞外不远处,由远及近传来细微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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