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雨绵绵的,这糟糕的天气已经持续好几天了。这会儿居然还下起了大雨,更没有一点转晴的迹象了。张薇租住的房间里光线幽暗,此时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天空阴沉得可怕,她无限惆怅看着窗外雨中的世界。
张薇是天海歌舞厅的歌手,由于连续天气不好,客人不多造成了她的收入大幅度下降。她仅见过林翔一面。当初,她的一曲软绵绵、甜蜜蜜的“爱你在心口难开”强烈地震撼了他的心弦。他大叫一声:“好!”同时,他用八百八十八元买了一个篮,叫两名男侍应生抬到她的面前。
这阔绰大方的礼物,立刻引起了张薇的注意。当她走下台来向林翔道谢时,惊讶地发现,这个远近闻名的大老板竟是那样地风度翩翩。因此,当林翔邀请她跳舞时,她有些迫不及待地投向林翔的怀抱。几曲终了,张薇的杏核眼里已流出了绵绵情意。林翔何许人也?他心中立刻明白,这个人是个烂熟的桃子。
张薇出生在江西一个偏僻的山村,小时候就喜欢唱歌,高中还没毕业就被选入地区业余宣传队当了歌唱演员。三年后她有了名气,但名声不怎么好。据说她和一些乡长、县长都零距离地接触。还有人说,她还在一家宾馆包过房,专门利用公休日或节假日,接待那些平时对她垂涎三尺的男人们。这些事很快就传到了社会上,她的身价大跌。于是她不得不背井离乡,来到了天海。可一年下来,她在歌坛还是没什么名气。眼看着自己脸上的皱纹一年比一年多了,她再也沉不住气了,决定重操旧业,也许还能傍上个大款呢。
林翔是腰缠万贯的大款,要是能够傍上他,肯定就有出头之日了,张薇经常这么痴迷地想。所以林翔成了她锁定的主攻目标。从那以后经常去天海宾馆的酒吧里喝果汁,等待林翔出现。可惜林翔一直没有出现。昨天她突发奇想,何不直接去敲林翔在酒店的房间门呢?于是她从前天就决定当晚开始行动,谁知连续三天又遇到了这种鬼天气。
人尤其稍有姿的人,骨子里就有种倾向于好吃懒做的思维。社会上的环境,人际关系往往被扭曲。她原是天海歌舞团的二流歌唱演员,由于收入太低下海到歌舞厅做歌。用她的话说要钱就不能要脸,要脸就别要钱。她很清楚,男人在对待男之事时,有一点似乎是永恒的,只要人的模样不是长得反感的,人的撒娇卖嗲总会在男人身上起作用,如果条件许可,男人是很容易被拉下水。
黯淡的星光透过落地的玻璃窗,洒进了林翔的办公室里。他坐在沙发上,可能是刚洗过澡,他仅在腰间围了条巾,一边惬意地抽着烟,一边悠闲地看着电视。他身材高大,肤较黑,脸上镶嵌的一双大眼睛不停地转动,微微凸出的肚子随着他的呼吸颤动着。
正在林翔聚精会神看电视的时候,从套房门口传来了敲门声。他诧异了一下,然后起身穿上拖鞋向房门走去。
“吱呀”一声,门开了,张薇走了进来。她身材非常娇小,看上去显得很柔弱。小脸嫩嫩的,笑起来会现出两个小酒窝。灯光下,黑的上衣把前胸裹很紧,黑的短裙紧紧箍着小巧而又丰满的臀部。眼睛里流露着一种羞却,一种期待。
林翔认识这个感的人,她原来是天海市歌舞团的歌唱演员,刚刚下海到总会当歌手,但不知为什么突然进了他的房间。
林翔看了她一眼:“张薇,你也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星了,什么时候改行做了按摩师?太可惜了!不过,你既然来了,我倒要领教一下你的按摩水平。”
张薇听后即高兴又心虚。高兴的是她轻而易举地就接触了林翔,心虚的是她根本就不会按摩,只是想通过按摩缠上林翔以达到自己的目的。她走到沙发的背后,开始左一下、右一下地在林翔身上胡乱揉动着。
过了一会儿,林翔开始皱起眉头了,好像是对她的按摩手法不太适应。他感到一种厌倦,没有一点。他终于忍不住了,便翻身坐了起来。
林翔将二百元扔在了上:“张薇,你的按摩手法我不太适应,你可以走了。”
张薇没有去拿钱,而是直接道出了自己的目的:“林老板,你说的对,我根本就不会按摩。我是想跟着您发展,不知道您能否收留我。”
林翔恍然大悟,原来她是想傍大款,心里觉得有些可笑。但转念一想,自己的事业正在向新的高度冲击,需要方方面面的人才。不管怎么说,她也是专业的歌唱演员,起码也算个公众人物,总有用得上的地方。
林翔装作没听懂她的意思:“张薇,你想跟着我发展,你会什么呢?要知道我这儿可是不养闲人的。”
张薇知道林翔在为难她,但她还是顺着林翔的话头说了下去:“我会唱歌,会跳舞,不会的可以慢慢学嘛。只要您肯收留我,我什么都听您的,您让我干什么都行。”最后这句话她加重了语气。
林翔恶心地看着眼前这个熟透了的烂桃:“现在我什么都不需要你做,你回去吧。以后有需要你的地方我再通知你,至于报酬嘛,我会让你满意的。”
张薇仍不死心,她地说:“林总,您难道不需要爱情吗?”
一句话触到了林翔的疼处,他冷笑着:“是,不需要!你说的这个东西世界上根本没有,它早在若干年以前就死去了,死在一个叫金钱的东西手里。”
张薇很懊丧,她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林总,我能在这洗个澡吗?”
林翔有些不高兴,但还是勉强地同意了:“当然可以,你去吧。”
张薇走到镜子前摆弄了几下蓬乱的头发,然后走进了进入了室。
手机响了,林翔急忙拿起电话:“是我……什么?去交运局、客管局搞调研……什么内容?机构改革?……总量控制?确切吗……估计需要多长时间……有这么快吗?……好,太好了,这可是个绝好的机会……我抓紧准备,再见。”说完他“啪”地一声合上手机,激动地点燃了一支烟。
室里云雾缭绕,热水正不断喷洒出湍急的水柱,流向洁白的冲浪缸。张薇朦朦胧胧地躺到缸里,全身漂漂渺渺地似要升腾飘舞,像在海面上的浮标一样随波逐浪地摇晃。她望着自己纤腰曲线,修长的大腿,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自信:林翔,想赶我走没那么容易,天底下还没有我征服不了的男人!。
张薇披着巾走出室,脚上的拖鞋随着脚步轻轻地拍打在她白皙柔嫩的脚底板子上发出有节奏的声音。宽松柔软的袍没有遮掩住的她感,两条露的大腿在林翔的眼前晃来晃去,似乎要将他的视线抓过来。
林翔精神太集中了,张薇的出现并没有转移他的视线,仍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思索着。
张薇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坐在林翔的旁边地观察着林翔。过了一会儿,她嫣然一笑,脸上透出一股:“林总,还是先休息吧,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林翔心事重重地看着屋顶,张薇说的什么他一点都没听见,直至烟头烧到了手指才从思考中惊醒过来。他把烟头扔进了烟缸,又点燃了一支烟继续思考着。
张薇有些沉不住气了,她必须要转移林翔的注意力。只见她扔掉巾,把一条雪白的大腿放在了林翔的腿上,然后整个身子靠在了林翔的身上。
“林老板,我漂亮吗?”张薇说着就开始解林翔的腰带。
林翔大为恼火:“张薇,你怎么还没走?滚,快滚!”
张薇害怕了,她双手紧抱着林翔,将头扎在他的怀里说:“我不走,我不说话了还不行吗?我会让你高兴起来的。”
见张薇就是不走林翔气急了,一使劲把她从上把她拽了下来,将几张钱币扔在了张薇的脸上:“我告诉你,别以为你是唱歌的我就不敢揍你。滚,快滚!”
林翔的房门被敲开了,他把她请进了房间。一进林翔的套房,看到满屋子的奢华设施,看到她朝思暮想的林大老板,她恍如梦中。然而没想到的是,刚上了林翔的,就被他赶了下来。她感到自己老了,很沮丧,也很伤心。想到这些年来上下的身经百战,至今还没有什么辉煌战果,就更伤心了。很多年没流的眼泪又一次流了出来,淅淅沥沥地……
其实人的命运,真的是上天注定的!一切都取决于老天爷是否给了她一张漂亮脸蛋。如果脸蛋不好,那就得身材好。如果脸蛋和身材都不好,只能向她表示同情了!
张薇走后林翔很长时间静不下心来,他也觉得这样对待张薇似乎有些不近人情。尽管她是个,但毕竟也是个人,也有一定的自尊心。可实在是没有办法,谁要我接到这样的一个电话呢。以后有机会再补偿她吧,他安慰着自己。
林翔走进室把自己泡在热水中,努力使头脑恢复刚才的思绪。从刚才的电话里,他得知了今天下午市政府派员到交运局调研,针对出租汽车饱和的现状以及交叉管理带来的弊病,要停止出租汽车的发展,而且要将交运局管辖的客运包车全部划给客管局管理。他很清楚,这意味着出租汽车大幅度增值,客运包车将被收编为正式的出租汽车。尽管这件事还在酝酿之中,但目前出租汽车行业的现状告诉他,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了,落实这个政策只是个时间问题。
林翔对这个行业虽然了解不多,但他知道任何一种资源一旦控制开采,就被成了稀有资源,它的价值就会迅速增长。就如做股票一样,谁能抓到原始股,谁就会在以后的炒作中占优势。股票的原始股还需要投资,而出租汽车经营权可以无偿取得,这可是不投资就能取得高额利润的生意。面对这个行业孕育的巨额利润,他是不会放过的。尽管他无法知道眼下能获得多少利润?也不好预测以后潜在升值的幅度有多大?但有一点他十分清楚,只要进入了这个行业,无论现在还是将来都能坐收渔利。关键是怎样操作,才能达到这个目的呢?他一头雾水。
林翔穿着衣走了出来,拿出纸和笔坐在了宽大的写字台前。他时而紧锁着眉头在纸上勾勾画画,时而不住地点头,时而又用笔敲打着头,眉目之间流露出几分倦意。
林翔有些累了,双手揉了揉眼睛,然后点燃了一支烟站起来走到窗前极目远望。远处的万家灯如同一条亮晶晶的项链缠绕着这个丽的城市。整个天海早已走向沉睡,走向一天的宁静和安详。他转过身碾碎了月光坐在了沙发上,他闭上了眼睛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此时他的思维十分活跃,正绞尽脑汁地思索着如何尽快落实这个新项目的前期准备工作。
天不知不觉地亮了,东方透出一丝曙光。经过一的思考,林翔决定要在这个政策出台之前成立一个客运公司,以赶上收编的步伐,从而挤进出租汽车行业,再利用这个政策狠狠地捞一把。而成立客运公司的关键,在于能否得到交运局的批准。但这在交运局早已明令止审批客运包车公司的现状下,谈何容易?
林翔不死心,七年的商场经历告诉他,当今的社会任何一项政策出台都有缝隙可钻,因为执行政策的人不都是铁板一块,关键是如何接触并打通关键环节。他自然地想到了交运局客运科科长李宇,办这件事非他莫属。但和政府员合作不拿出点真东西来是不行的,这是他在七年商场中总结出来的规律,已习惯了把攻关费用列入生意成本。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