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老母鸡变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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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按照王大进所说的路线打的七拐八拐花了一个多小时才找到地方,光车费就花了一百多。当我走进公司的时候一群人正从会议室里鱼贯走出来,王大进最后一个从会议室走出来,身边还有几个相貌猥琐的人在跟他小声议论着什么,样子显得谦卑而恭敬。几年不见王大进已经面目全非,他西装革履,几根头发梳得铮亮,他从容不迫地腆着大肚子显得气度不凡。这个时候正是午后阳光最为充沛的时候,金色的阳光从窗子里洒进来,从各个方向反射到王大进身上,他肥大的身躯因此显得十分伟岸,站在那几个比他低半个头的人当中给人一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我被王大进惊人的变化给懵住了,呆愣了半天才跨出一步喊道:“王大进,王大进,我来啦。”

  王大进抬起头看见我腆着肚子哈哈哈地大笑着一个健步跨过来握住我的手,说:“嘿嘿,你可来啦。一点都没变嘛,还像以前一样丑。”

  我注意到每个鸽子笼般的小格间里一双双窥视的眼睛,压低声音说:“这次我是走投无路才来投奔你的,你得给我安排个好差事。你看你现在是我的老板了,我都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你了。”

  王大进又腆着大肚子十分豪迈的笑了起来,他朗声说:“叫我王总,这里的人都叫我王总。”

  王大进开着他一辆八成新的富康从地下停车场出来了,他摇下车窗嘿嘿嘿地笑着对我说:“上车上车,我们去香格里拉饭店吃饭,算是我为你接风洗尘。”我艳羡地摸了一把王大进的富康,像摸王大进怀里金发碧眼的洋妞,羡慕地说:“这车不错嘛,多少钱?什么时候给我也开出去带几个鬼妹回来搞一搞。”王大进撇撇嘴吧,很有钱地说:“不贵不贵,才几万块。”我心情复杂地瞥了一眼志得意满的王大进,没吭声,打开车门钻了进去。

  如同一个蹩脚的跟班,我尾随王大进走进在香格里拉饭店。走在前面的王大进魁梧肥大,他巨大的肚子使他一看就像个老板;而我马脸瘪腮,瘦小枯干,不用猜就知道是个民工。没办法,谁让我没钱,没钱的人是装不了胖的,把脸打肿了都没用。从一进北京城,我就感觉自己这两年是白活了,过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日子,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没尝试过,处处都像个乡巴佬。

  菜满满摆了一桌子,王大进不停地招呼我吃菜,可他自己基本上没怎么吃,只是不停地抽烟喝啤酒。几杯酒下肚王大进白白胖胖的大脸变得红润起来,话也多了。他开始向我兜售他的发家史,说得神乎其神,我只好一边吃一边不停地点头。

  当初王大进到北京后像我现在一样穷困潦倒。本来他到北京是来投奔他高中时暗恋的女孩黄静的,可黄静根本不想见他,几次打电话约黄静出来都被委婉地拒绝了,三番五次下来王大进就绝望了。说到这,王大进突然变得激动起来,他喝了一大口啤酒,咬牙切齿地说:“婊子!他妈的,我算是看透啦,女人都是婊子,认钱不认人,老子穷困潦倒的时候她连见都不肯见一面,以为自己是白雪公主。”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