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怕这种戏谑。我习惯了。什么样的风我没见过啊:春夏秋冬,我从来没回避过。哈,你回避得了吗?
山上山下的青青的油菜,突然间有喜了,黄金般的花瓣绽了个遍。黄澄澄,金闪闪,阳光来吻它们了,它们开始了兴奋的舞蹈,一个漩接一个漩,手拉手,衣连衣,脸挤着脸,笑疯了……
杜鹃花也惹急了,“啵”的一声,全把红色的秘密吐出来,这些少女,个个着红妆,招蜂引蝶好不风流!它们把一朵朵馥郁的兰花掩在怀里,就让她急,就让她美艳,就让她往脸上洒香粉……整个大野活泼了,动荡不安。鸟在竞飞,风把它们从四面八方赶回来。蝴蝶来了,被风抽了几下,不敢翩跹,拎住一朵桃花,静静地贴着,与花朵合为一体。露珠被风弹落,江山如此多娇,你看你看,那梨林,疯扬缤纷的梨花雨。
花花草草是春的宠儿,这我知道。但我不是,因为我已不再是开花孕果的年龄。但是,春芽萌动我有感应,铁树开花我有感应,柳枝婀娜我有感应……我是春天里的一截木头,春风吹,我的节子里也在蠢蠢欲动。有时就像诗人白连春说的那样“我的身体里钉满无数生锈的铁钉”。我想在春风里,借阳光闪亮的钳子,把这些钉子给抠出来!
春风吹过大野,大野复苏,紫霭烟霞,艳丽芬芳,生命,从这里蒸腾!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