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妖怪与式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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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随着云落霞的一声大喝,红霞宝玉冲开了妖氛鬼气,浓浓的黑雾散去,露出了眼前争斗的场面。

  “咦?怎么是他?”看到眼前的人,除了天青澜以外,都低声嘀咕了一句。

  只见场中一个人与一团黑烟和一团白雾正在争斗,那个人不是旁人,正是曾经在清川家破门战中出过手,后来又跟线铃等谈妥要跟他们一起去大宋的木谷涉。

  而与木谷涉纠缠的两团烟雾,显然便是万妖山中的妖鬼之流,从烟雾中显示出的隐隐人形来看,这两个妖物至少应该是类人的。它们身边的烟雾很浓,而且聚而不散,为它们提供了最好的掩护,木谷涉等级比它们略低,但游戏设定人类要比同等级的妖怪猛兽略强,因此他也未必比这两个妖怪差,只是他是个武士,根本看不破那两团烟雾,因此发出的攻击便没了准头,渐渐的便落入了只守不攻的尴尬境地。

  “青澜,帮帮他!”线铃见木谷涉情况已经不太妙,低声对天青澜道。

  对付这种东东天青澜的无名木最有效果,只见天青澜纤指一挑,两团红光飞出,没入了那两团烟雾之中,转眼间,那两个鬼物便发出了惨叫,同时,它们身外的烟雾也越来越淡,最终完全消散。

  这时,那两个鬼物的真身已经完全暴露在众人的眼前,它们两个一个黑面,一个白面,都长有一对长长的獠牙,面相凶恶无比,但仍可以看出黑面的是个男人,而白面的是个女人。它俩均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最奇的是都没有脚,而是悬浮在空中,在原该是脚的位置,一人是一团白雾,另一人是一团黑烟。

  “着!”那两个妖怪身外的烟雾本就是他们身体的一部分,如今被无名木破掉,这两个妖怪都已经是元气大伤,木谷涉见它俩不能动弹,也不怠慢,一挥剑便将两妖同时拦腰劈成了两段。

  “咦?”令他惊奇的是,手中的刀根本没有平时砍上人体的感觉,好象毫不受阻的便从这两妖身上穿过。不过,两妖确实是断成了两截,之间从断口处分别升出两团烟雾,向天上飘去。

  “青澜,有没有兴趣消灭它们?”线铃立刻感觉到那两个妖怪的精神烙印就寄托在这两团烟雾中,但他对打落水狗素来没什么兴趣,而且对这种纯法术的形体,无名木是最有效的,他懒得浪费时间去做事倍功半的事情。

  天青澜对打杀两个残魂也没什么兴趣,因此她摇了摇头,就这么看着那两团烟雾慢慢消散,才跟线铃等人一起上去跟木谷涉叙话。

  “木谷,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玉生香毫不客气的问道。

  “哦,这两个妖怪就是传说中的‘烟夕罗’和‘置行堀’,等级一般,只是他们身外的烟雾对武士却是最大的克星,刚才你们要是不来,我还真有点麻烦!”木谷涉所答非所问的道。

  “木谷!”玉生香眼里可是不揉沙子,再加上这家伙还有求于他们,因此怒道:“别打岔,我问你,你不是跟着神川望吗?闲着没事跑到这里来干什么?还有,那个所谓的‘神川剑圣’是不是也来了?老实回答我们,要不你别跟我们去大宋,跟那个什么剑圣的混一辈子也行!”

  玉生香的最后一句威胁起了作用,只见木谷涉立刻陪起了笑脸,老老实实的答道:“嗨!美女,你怎么能这么说话呢?我哪有什么事情敢瞒你们呀!是,是,剑圣大人是来播磨国了,他听说那两个土阴阳师家族来了这万妖山,所以剑圣大人派我来侦察一下,临走时大人不许我泄露他的行踪,不过咱们的关系是谁跟谁?我就是骗剑圣也不能骗你们不是?”

  “行了!别油嘴滑舌了!”云落霞本是老实人,玉生香不出头,他是绝不会探询人的隐私的,但玉生香既然已经问了,而且木谷涉又说出那样的话,因此他也顺势问道:“神川剑圣来播磨过到底有什么事情?以他的身份,不会是专门来看热闹的吧?”

  “这个…,这个…”玉生香还好打发,云落霞却是个老江湖,因此他这一问,木谷涉脸上立刻见了汗,他支吾了两声,才道:“这个我确实不知道。”

  见众人脸上都露出不信的神情,木谷涉急了,也顾不得擦汗,大声道:“真的,真的,我发誓,剑圣大人的事情怎么会告诉我这等小人物,我只是为他跑跑腿而已,若是我出言欺骗你们,叫我天打五雷劈,现实世界的真身也不得好死!”

  见他语无伦次,有点“说都不会话”的意思,并且神情焦虑,一副怕别人不信的表情,又发了重誓,云落霞知道木谷涉没有撒谎,微笑了一下,刚要说点话安慰他,便听到一声巨吼从山中传出,竟使整座万妖山都感觉得到剧烈的震荡,那些原本还环绕在线铃众人攻击范围之外的小妖们,竟然都向山中汇集而去。

  “糟了!出大妖怪了!”木谷涉急道:“若是被柳?家的人收服,麻烦就大了!”

  “哦?”云落霞眼睛眨了眨,刚想问他如何知道柳?家要收服这妖物,其余众人却已经等不及看热闹,追着那些小妖怪,一窝蜂的向山中奔去。

  “危险!等等我!”云落霞见众人已经脱开了他“红霞宝玉”的防护范围,连忙大叫着也追了上去。

  不过,尽管云落霞花了至少五分钟时间追上众人,但危险却没有发生,因为周围的妖怪仿佛受什么召唤一般,全部向山的最深处跑去,根本没闲心理会线铃等人,他们一路上竟然没遇到什么阻碍,便来到了此万妖山主峰前的最后一座山头。

  “站住!柳?家和弥生家在此办事,闲杂人等免进!”就在距离这座小山头的山顶还有不到五十丈距离的时候,忽然从山头的另一面跃出五个人,放过了前面的一众妖怪,将线铃等人的去路拦住。这五个人中,为首一个是典型的阴阳师打扮,其余四人都是武士,全部穿着印有柳?家家纹的衣服。

  这五人除了领头的阴阳师有七十级以外,其余四名武士都不过六十一二级的样子,线铃等人最近斗得大人物也多了,根本便没将他们放在眼里,因此连招呼也没打,便直冲了过去。

  “找死!”见线铃等人存心找麻烦,那领头人一挥手,四名武士立刻扑了上去,同时,那阴阳师也念起了咒语,准备自己最强的法术。

  “走了您呐!”用不找线铃等人出手,木谷涉一挥剑,四个武士已经都被震开,无论等级,招数还是实战经验,木谷都远在四人之上,因此双方虽然都没达到一转,不存在无法逾越的战力差,木谷还是一招之内便摆平了四人,同时取了其中一人的性命。

  “疾!”就在这一瞬间,那阴阳师也完成了法术,只见从他双袖迅速飞出上百只麻雀一般的小鸟,这些小雀飞行极其迅速,而且它们在空中越飞身形越淡,最后完全隐身了,只听得见扑鲁扑鲁的拍翅声和不时传出的鸣叫声。

  “小心!这是式神,跟梵兽不同,经常有防不胜防的特殊能力!”还算懂行的木谷涉出言提醒道。

  “哈哈!不错!让你们见识一下我的‘入内雀’的厉害!”那阴阳师嚣张的叫道。

  其实不用木谷涉提醒,云落霞也早已将红霞宝玉外的火防护层开到最大,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这个道理久经江湖的云落霞还是懂的。

  “吱吱吱吱!”果然,防护刚打开,便有几只小雀撞了上来,并被火燎到,虽然它们的身形还没有显露出来,但那一团团红色的小火球,却无疑标示出了它们的位置。

  “看剑!”见到有两个火球忽然熄灭,闻天音立刻明白这些小雀竟然能够熄灭云落霞的火术,当下也不再犹豫,挥出剑气将另几个还没有熄灭的小火球劈成了两半。

  见到几个同伴吃亏,其余的入内雀一时都不敢扑上来,隔了好一会儿,又听到了山后面一声巨吼,接着一股寒气直扑过来,众人才记起那那边才是主战场,现在想必已经动起手来,心里才有点着急起来,正要让灵觉最敏锐的线铃帮忙指示方位,却见线铃皱着眉头望着刚才被木谷涉震昏在地的四个武士。

  众人一起顺着他的眼光看去,便见到一副令人震惊的场面,只见较近的两个人的身体一阵诡异的蠕动,接着,他们皮肤上鼓出了一个个小凸起,很快,那些不停蠕动的小凸起裂开,很多同样的“入内雀”从里面飞出,几个盘旋间,也变成了隐形的。这时,那两个人的身体已经被破坏得不成样子,不但皮肉翻烂,恶心异常,而且腹腔也已经被完全割破,可以看见里面的内脏早被吞食一空。

  “呕!呕!”包括几位男士,不免都弯下腰干呕了起来,线铃曾经因为笑一少死得太惨而发誓再不用火法术伤人,但比起眼下这两人的形状,笑一少的死状简直算得上高雅美观了,至少,在“三昧真火”之下,他的尸身被焚化成空,不象这般恶心异常。

  “那些小鸟又向那边去了!”线铃指着较远昏迷的两个武士,道:“青澜!”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天青澜却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素手一挥,一道无名木特有的红光笼罩在那两人身体附近五丈方圆,但她自己却立刻扭过头来,不再向那边望去。只见在无名木的红光笼罩之下,那些“入内雀”的隐身属性完全失效,逐渐显露出身形来。此时“入内雀”的数量已经有近两百只,围绕着那两个武士盘旋,不时有一只下去,用尖尖的嘴刺入那两人的肌肤,并将嘴上叼着的什么东西顺便插入了他们体内。

  “那应该就是‘入内雀’的卵了!”木谷涉忽然记起传说中对“入内雀”的描述来,森森的道:“传说‘入内雀’能在人体内产卵,卵孵化后幼雀啄食宿主的内脏为生,直到将内脏食尽,才破体而出,端的残忍异常,就是刚才那种效果了。而且‘入内雀’能死而复生,一般的攻击对它们无效,就好象中了刚才云先生火法术的那几只一样。不过,据说每次‘入内雀’进食完毕后,都会互相啄食,以免数量过于庞大,最后大约只剩比开始略多一两只的样子。”

  “这种东西,绝不应该留在世上。”听他讲完,线铃忽然冷然道。原来此时在无名木的红光不断加强之下,入内雀已经很难自由的飞翔了,它们仿佛陷入了泥潭中一样,奋力的拍动着翅膀挣扎,却只能在原地很小的范围内活动。而它们的主人满头大汗的掐着法诀操纵它们,却无奈的发现使用了原来五倍的精神力,得到的回应却是微乎其微。

  “去死吧!”线铃已经被入内雀的残忍激怒,一出手,便是久未在真实世界中使用过的火法术。初级大范围的“烈火咒”,象一堵火墙一样扑了过去,虽然只是初级的法术,但线铃的火法术内含“三昧真火”,就是再强悍一百倍的妖怪也抵挡不住,眨眼间,数百只入内雀连同那两具尸体(尽管一开始只是昏迷,但此时两人的内脏早被吞光,却是不折不扣的尸体)便已被烧得精光,连点灰烬都没有留下。

  “噗!”就在“入内雀被全灭的一瞬间,那阴阳师也终于抵挡不住,漫天鲜血喷了出来,一头栽倒在地上,手脚抽动了两下,便气绝身亡了。

  “他这是怎么了?”线铃有些不解的问,那阴阳师没受到任何攻击,就算刚才操纵入内雀消耗过大,最多也不过是昏迷而已,但线铃却已经清楚的感觉到他没了生命的气息。

  “哦!”这些人里只有木谷涉还了解一些详情,因此他出言解释道:“我听说阴阳师,确切来说,只要是能养式神的阴阳师,都会养一只本命式神,‘入内雀’该就是这人的本命式神吧,正所谓神存人在,神死人亡,这也并不稀奇。”

  “这么说来,等于是我的火法术间接的将他杀死了?”线铃忽然发现自己有违誓的嫌疑,神情郁郁的道。

  来自大宋的几人多多少少听说过线铃火法术誓言的故事,因此云落霞立刻开言安慰他道:“线铃,我听说过你发誓绝不用火法术伤人,但姑且不论你不知道入内雀是这人的本命式神,就是知道,饲养如此残忍的式神的家伙,应该也算不上人了吧?”

  “唉!”线铃叹了口气,向上翘了下嘴角,表示收到了这份安慰,然后道:“也罢,反正也不是我直接用火法术伤他的,咱们快过去吧,不知道里面已经打成什么样子了。”说是如此说,不过他的话语里仍是有点怅怅的味道。

  众人知道也没什么话再能安慰线铃的了,纷纷向山顶奔去,只有天青澜落在最后,轻轻拉住线铃的手,虽然一句话没说,但无声的安慰却也使线铃的心情慢慢的好了起来。

  “好冷!”随着前面几人刚一攀上山顶,便觉一股夹杂着雪片的大风扑面而来,登时迷住了众人的眼睛,几片雪花从领口飞进天青澜的衣内,冰得她一缩脖子,却已被线铃护在了身后。

  “谢谢!”天青澜低声道,线铃却只是回以一笑,什么话也没有说。

  “怪了!现在还是七月,怎么如此的冷!”玉生香嘟囔了一句,待大风过后,才抬头向前面的山坳中看去,不免惊了个目瞪口呆。

  只见那整个山坳几乎都被一只巨兽占据,那巨兽形状类似巨熊,通体白毛,呼吸间竟隐隐有风雷之声,蓦的一声巨吼,竟然是惊天动地,显然,线铃等人在外面听到的吼声,就是它发出来的。

  在这巨兽的头上,俏立着一个银发白衣的绝美女子,这女子但论容貌的话,即使比不上天青澜和玉生香,至少也和当初的茨木童子不相上下,只是她的皮肤一片惨白,没有半分血色,却是及不上茨木童子那健康的肤色,但这也正为这个女子的美丽中增添了一份诡异和神秘。

  这女子的身高只比正常人女性略高,约有不到不到八尺的样子,相比起她脚下的巨兽,实在可以渺小到看不见的程度,但线铃清晰的感觉到,她的身上隐隐散发出的气势,竟不在那巨兽之下。

  在那女子和巨兽的对面,悬浮着四个阴阳师打扮的人,他们的高度与那女子相当,但仔细看时,线铃却能发现,这四个阴阳师并非是靠着自身的力量悬浮于空中的,他们脚下有各一些无形的东西若隐若现,显然都用了式神或梵兽一类的把戏。

  被那巨兽占据着绝大部分的面积,那山坳仅剩的一些空间中,数百阴阳师师被以万计的各种妖魔鬼怪包围着,互相撕杀。那些妖怪在数量上本占有绝对的优势,只是那巨兽占据的面积大,以至那些妖怪不能全部下到山坳中,故此暂时发挥不出数量的优势。在几百阴阳师的身边,不时的有各种颜色的光芒闪起,那不是梵兽便是式神,而随着这些光芒每闪一下,就有一只或数只低级妖怪倒在血泊中,或是一只中级妖怪惨叫着后退,显然,在没有高级妖五出场的情况下,这些阴阳师在个体战力上占有绝对的上风。

  “吼!”看到脚下不停的有同伴丧生,那巨兽再也忍耐不住,又是一声巨吼,从嘴里喷出一股强烈的飓风,向对面的四个阴阳师席卷过去。

  “嘿!”那四人即使有能力硬接这飓风,可也不愿虚耗力气,纷纷驾御着脚下的式神躲开。但就在这一刹那,那银发女子也动了起来,只见她双袖一挥,两团暴风雪从袖中挥出,与那巨兽喷出的飓风一接触,范围立刻扩大,转眼便成了铺天盖地之势。

  “天哪!那女子应该就是我们日本传说中的‘雪女’,有御使绝对寒气的能力,传说她的本命寒气甚至能封冻一转以上的高手。”木谷涉嚷道:“不过,那只巨兽就有点奇怪了,它看上去并不象一般的妖怪,至少我从来没听说过这种东西。”

  “那不是妖怪,而是梵兽!”他的话刚说完,不远处一个声音忽然接道:“那是洪荒级梵兽风岚兽,体型庞大,巨力无穷,传说它的吼声能直接伤人,而最可怕的是,它还有御使飓风的能力,无论近战远战,都是一把好手,不过以‘雪女’的实力,恐怕还无法驾驭这么高级的梵兽,这点倒颇为奇怪。”

  听了这个声音,众人连忙都转过头去看,只有线铃微笑着没有动作,仿佛知道那人是谁一样。只见大约十几丈远之外,随着那话音,空气开始波动,接着,一个身形凭空显现了出来,却正式土御门家的长老安倍义冢。

  那安倍义冢笑了一下,也凑到了线铃他们这一边,道:“听到你们传回来的消息,家主大人命我立刻星夜兼程,赶了过来,却是比你们还要先到,我有特殊的隐身式神,并正好遇到柳?家的援兵,便悄悄跟在他们后面,从接引阵中进来,没遇到半点阻挡。”

  接着,他顿了一下,又道:“我从昨天在这附近偷听,知道这山里原本有一个强大的禁止法阵,还有一件非常厉害的法宝,不知镇压了什么东西,柳?家的那些人要费力气解除这封印,还要对付不停来骚扰的那些大小妖怪,十分吃力,而且这些天损失也不小,不但没有解开封印,还不得不又召了一批援兵来,知道刚才不久,他们才破除了那法阵,收了那法宝,我刚想去搅扰一下,便见到这‘风岚兽’被放了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还几只大妖怪,这雪女便是其中之一了,然后,现在与雪女和风岚兽对峙的,也就是柳?家八大长老中的四个,便浮空而起,在这种状况下,再出去就是傻子了,所以我也没有动弹。再然后,便是满山的妖怪都集中了过来,接着不长时间,你们也来了,就是这么回事。”

  “哦!”线铃等刚要回话,却见天上柳?家四大长老已经动了起来,原来面对如此强大的双属性冰风暴,他们也不能一直不动挨打,只见那为首的红面大汉手一抖,一片红光显现,转眼间凝结成了数百只身上燃烧着火焰的暗红色乌鸦,向那几团夹杂着冰雪的飓风扑了上去。

  “去吧!火鸦!”那几只火乌鸦并不比正常乌鸦大多少,但那飓风却是上柱天下柱地的,因此只一下,那些火鸦便消失在了飓风之中。

  “爆!”就在大多数人都以为那红脸人的法术失败了的时候,只听他一声大喝,就连距离颇远的线铃等人也听了个清清楚楚,只见那人手中印诀一放,那飓风中红光崩现,数百道火光爆发出来,掀起巨大的气浪,不但将飓风搅得七零八落,而且爆炸的余波更是向那风岚兽冲去,并将一路上的小妖们统统掀翻。

  不过,使用了这一招后的红脸长老也不好受,那火鸦虽不是他的本命式神,但毕竟与他精神相通,这一自爆,使得立刻脸色煞白,主动退出了战场。

  另外三个长老都是久经战阵之辈,那容这红脸长老耗费元气才争得的反击之机消逝,同时飞身攻了上去。

  “吼!”还没等他们飞到风岚兽的面前,风岚兽已经化解了火鸦自爆的余波,反而向三人冲了上来,由于其身躯巨大,一步就是数十丈,下面的人和妖怪来不及躲闪,被它踩死了无数。

  原来这风岚兽自从一出现就没有移动过,只是原地释放吼声和法术,时间一长,众人便都已形成了思维惯性,便是这风岚受不会动,不想这它不但会动,而且一动如风,很多人措不及防之下,立刻便被踩成了肉饼。

  且不要说下面那些人,便是那空中的三大长老,见到风岚售的速度,也不免吃了一惊,考虑到这巨型怪兽的体型和力量,他们不敢硬碰,纷纷躲闪,不想那风岚兽头上的雪女却不想让他们躲得太舒服,一张嘴,二十四股寒气喷出,接着,双袖一展,这二十四股寒气分别向三长老逼近,阻挡他们的后退。

  这二十四道寒气却是雪女的本命寒气,轻易是不会放出的,但据说便是一转好手,也会被这寒气冻僵,那三大长老远没有达到一转,自然不敢硬接,只得纷纷使出了绝招。

  只见其中的一个白脸长老右手一挥,一把小扇子便在他头顶盘旋,接着,那白脸长老咬破舌尖,一口鲜血喷出,那小扇子立刻变成血红色,在他和攻向他的那八道本命寒气之间形成了一道红墙,护着他冲出了风岚兽的攻击范围,但那八道本命寒气也非同小可,竟然有一股冲破了他耗费真元才建立的防线,从他脚下擦过,仅是这一擦,那白脸长老的整个下半身便都已经被冰封住了。

  却说另一个黄脸长老,见那风岚兽扑来,也是连忙疾躲,却被那八道本命寒气阻住,他却与其余两位不同,对这八道寒气不躲不闪,只是以身体硬节,只听“砰”的一声,他的身体被四道寒气齐齐击中,立刻变成了冰雕,而剩余那四道寒气一搅,便将这冰雕搅成粉碎。

  “啊!”就在众人惊呼之即,却见不远处人影一闪,那黄脸长老重又现身而出。原来他曾经收服过一只傀儡虫为式神,并以之修成了化身,关键时刻,替他挡了这一灾。在三个长老中,他算是躲得最轻松的一个了。

  而最狼狈的一个,要属最后的那个黑脸长老,在向前冲的时候,他是最卖力的一个,因此冲得也最靠前,眼见对方反击,他再躲已经很难了,只得念动咒语,双手连挥,四颗金色的珠子放出,在他头上一盘旋,分别放出“风、林、火、山”四景,接着,景色一变幻,竟将那八道寒气卷在了其中。这八颗珠子是他炼制的一种法宝,名为“四景珠”,擅长制造宦境,将别人的法宝式神困入其中。但他失算的是,那八道寒气乃是雪女的本命寒气,与她元神相连,只略一动念,便能感觉到攻击目标的位置,因此那幻境竟然困不住它们,只得靠力量硬封,“四景珠”的力量倒也不弱,却怎敌得住那连一转好手也能冻僵的寒气,“碰”的一声,四珠同时碎裂,八道寒气被消了四道,另四道光芒也有些黯淡,却仍是奔着那黑脸长老扑来。这一下,那黑脸长老只能两相其害权其轻了,只见他毫不犹豫的躲过了风岚兽的实体攻击(若是剑士或许还能硬接一下,但他是阴阳师,被这玩意儿扫中,必死无疑),同时放出了一个护身式神,便被那四道寒气包裹,虽然关键时刻,那护身式神保了他一命,却也已是全身僵硬,从空中坠下,短时间内很难再跟人动手了。

  那雪女与风岚兽配合,这一下出其不意,竟一举击退了三个强大的敌手,并使其中两个受了或轻或重的伤害,正自得意,不想黄雀捕蝉,螳螂在后,一道黑光忽然凭空出现,直奔雪女斩去。那雪女放出本命寒气后,灵觉和防御都大幅下降,哪里抵得住这黑光攻击,“噗”的一声,她的头颅已经被一击斩去。不过妖物毕竟是妖物,虽然被去了头颅,那躯体还没有死掉,而是正要逃跑,那黑光哪里容得,又是连续三击,满空血肉纷飞,雪女的身躯竟然被斩成了肉泥烂酱。

  那黑光在空中一旋,在风岚兽反应过来之前,已经收了回去,悬在相距八十丈以外的空中,现出了本来面目,却是一柄黑色的宝刀,上面散发着凛冽澎湃的妖气。

  “铁碎牙!那是妖刀铁碎牙!”安倍义冢大声喊道,若不是已经处在云落霞的防御之中,只怕这一声便已经露了形迹。

  [注]:这一章感觉写得有点血腥,不过日本的妖怪就是这个样子,也别说妖怪了,便是日本正面的英雄也大都是残忍血腥,作者也是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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