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清心楼(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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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心楼,高三层,整个楼体都由南海乌木所建,楼身通体未做任何雕饰,深褐色的自然原色在这繁华闹市中更显得深幽静雅、古色古香。

  此刻,斜阳正升。

  易平安坐在二楼窗口怔看着楼下如潮的人流,内心在几度疯狂之后说不出的空虚与落寞。

  索取,在身体疲乏之后,面对着那火热饱满身躯,竟然全无了心灵的悸动!

  或许,昨夜的承诺,根本就是一个错误!

  易平安叹息着,目光收了回来,呆看着面前木桌上精美的糕点,振不起丝毫的食欲。

  恰在此时,俩位青年从转角中走出,融入了人流之中。熙攘的人群在这一刻陡然间似凝滞了,仿佛珍珠在群砂中突现,所有的目光聚焦了,低声的赞叹、无声的嫉妒交织在了一起。

  俱出众的英俊面容,只是一个,面容冷俊眉目愁锁,似有心事无穷;一位,双眸明亮笑容自在,如时刻沐浴着温暖的春风。但从那雪白衣杉中透散而出的却是相同的气质,平静而高傲,似可结友畅谈却又令人不敢心生近意。

  二人显然是习惯了众人的表现,面色如常,一步步的随着人流,前行着。

  笑脸青年左右环视了一眼,道:“师兄,看来这一次,事情肯定会比以往要顺利许多。”

  天落冰不语。

  林成炎早已习惯了师兄的孤僻性格,毫不在意,依旧道:“如今这四海城内,有些脸面的修真者想必是早就去了天道峰了,否则以你我的名声,从进城到现在,一路走来,竟然连个打招呼的都没有,这要放在平时,可能么?”

  天落冰看了四周一眼,生涩道:“很好。”

  林成炎瞟了天落冰一眼,当然明白真正的意思,口中却笑着道:“没人烦你,你自然高兴了。可是,”伸手拍打了几下衣杉,“像你我这样才俊,要是没有阿谀奉承者的衬托,哪里显得出我们的与众不同来。”

  天落冰停下了脚步,冷冷看了林成炎一眼,鼻间不屑的哼了一声。

  林成炎也站住了,嬉笑道:“师兄,我明白你的意思。修真、修真,当然是要一个人静坐下来认真的修行了。不过,”伸手拉了天落冰一手,“有宝不露,藏着还能当饭吃不成。”

  天落冰肩头一抖,震开了林成炎的手,道:“到了。”

  林成炎转身抬头一看,“清心楼”三个大字赫然入眼,笑道:“跟着师兄走,果然是错不过地方的。却是不知道云姨赶来了没有。”

  天落冰跨脚而前走入了清心楼,道:“一定。”

  林成炎身形一动,步子如常,但偏偏不知怎的反倒是跃到了天落冰的身前,口中道:“云姨泡的茶,我可是谗了很久了。”

  楼内,清净如夜,与楼外的喧闹相比,满座的食客都仿佛成了说不出话的雕刻,就连二人入内,所望着也只是寥寥,果然是个个心清气静。

  二人脚步不停,直上二楼。

  比起楼下,二楼更为宁静,只有十数人静静的坐在精致、舒适至极的靠椅上,品着茶吃着要走遍天南地北才有幸得见的各式糕点。

  林成炎上得楼来,低低诧异了一声,脚步一停,看着往日本该是高掌柜迎客的位置上的伙计,道:“怎么今日是你在这里,你们高掌柜…”目光停在了伙计衣袖上裹着的黑巾,“…难道是他?”

  伙计面色一暗,收起了虚假的笑容,低声道:“这位客官,高大掌柜昨夜不幸暴毙了。”

  林成炎面容一正,转头看了疑惑如自己的天落冰一眼,皱起眉头道:“这怎么会,我记得上月见他时,他的身子很是健朗啊。”

  伙计叹息着,道:“谁说不是呢。但连翠玉居那样的地方都生出了‘鬼案’,我家高大掌柜在伏牛山深夜中邪暴毙身亡也就不足为怪了。”

  林成炎双眉一沉,道:“这可怪了,三更半夜的他跑去伏牛山干什么?”

  伙计面色一紧,警惕的目光扫了二人几眼,道:“二位客官可是高掌柜的朋友?”

  林成炎摇了摇头,道:“算不得是,但也见过几面,只是有些好奇,要是你不方便说的话,那就算了。”

  伙计面色一松,淡淡道:“这倒不是,其实这事四海城内已经传开了,只要客官不以讹传讹,说给您听也是无妨的。”

  林成炎讪笑一声,道:“你看在下是这样的人吗?”

  伙计道:“客官自然不是了。”

  林成炎道:“那这高掌柜去伏牛山干什么?”

  伙计道:“接人。”

  林成炎听此一说,心头倒是释然了一些,双眼一转,道:“如此一来,这岂不是吓坏客人了。”

  “这可不是。”伙计接话道:“幸好贵人有贵福,碰上了在伏牛山替人守祖坟的那小子,否则……可就不好说了。”

  林成炎点头道:“那是、那是。”伸手入袖取出了一张银票,递了过去,“我们与高掌柜虽不相熟,但也算有缘,本来是应该亲自去祭拜,但俗务缠身,实在是抽不出空来。这张银票,你取一些用做酬劳之资,剩下的就当作帛金,劳烦小哥代为转交。”

  伙计看着银票上动人的数字,忙不迭的接了过来,小心的藏进了怀内,五官都笑到了一处,语气更是大为亲热,道:“二位爷可真是好人。爷放心,小的非但帛金送足,晚点还会买点祭品到伏牛山去帮二位爷好生的祭奠一下高掌柜的。”

  “怎么,”林成炎眉头一皱,道:“这么快就葬了?”

  伙计左右看了一眼,压低着声道:“没法子啊,衙门里都定成瘟病了,当场就给烧了。”

  林成炎、天落冰对视了一眼,目光俱惑。林成炎道:“方才听小哥说,当时是碰上了个帮人守坟的小子,不知道小哥可否告知一二。”

  伙计侧身,抬手一指,道:“就是他了。”

  顺着方向望去,看见的正是呆坐着的易平安。

  “咦!”

  这一眼望去,林成炎、天落冰不约而同的轻叫了出来。

  伙计对二人的反应似已司空见惯了,毕竟穿着粗布衣衫的易平安能安然端坐在这一般富人都不敢进入的清心楼,实在是个异数。笑着道:“二位爷莫怪。这位恩公本就是我们楼的常客,比起雅座来那个位置他坐着反而更舒服,我们也就只有随他了。”

  二人惊诧的自然不是这等世俗间的琐事,但也无跟伙计解释的必要,林成炎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遂便走了过去。

  天落冰眉头一皱,伸手拉住了林成炎,道:“算了。”

  林成炎回头一笑,道:“放心,难道我还会猜忌云姨不成。只是眼下时辰尚早,这位仁兄所练功法又甚是奇妙,何不结交一二,也总比和你闷在雅座发呆强吧。”

  天落冰无奈松手,跟步而去。

  待到近前,看清了易平安身前木桌上摆放的茶水、糕点,林成炎悄悄的吞了口唾沫,双手抱拳道:“这位兄台,可否方便共个桌子?”

  无人回应。

  林成炎一楞,眨了眨眼,提高了几分声音,道:“朋友,共个桌子可好?”

  结果依然。

  林成炎回头看了天落冰一眼,做了个无奈的脸色,遂又朝易平安重声道:“兄弟,共个桌子不介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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