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回 小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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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深夜时‘巴迹’和玉红赶到了下游的湖泊宿营。月亮很大很亮,把浑浊的湖面照的亮堂堂的,象是群山的眼睛。殷玉红见巴迹在连接寮屋的破旧木桥处撒了一些奇怪的粉末,不知道是不是防犯毒蛇那些东西?又在附近找到一棵树,掀起一块树皮,用里面的汁液浸泡随身带来的一种细长的小竹箭。

  夜里总有一些奇奇怪怪的声音,让她翻来覆去睡不塌实。李翱该不会有事吧?她想起了临行前和王保的争吵,已经开始后悔把他牵扯进来。该怎么办?

  布满繁星的穹庐在天空行走,一点点消失在天边。不知不觉已是后半夜,殷玉红感觉眼皮越来越沉重,恍惚间看见了父亲。他正躲在高高的树梢上望着自己,他的头离人马座最亮的那颗星好近好近,仿佛在说。“玉儿,一定要勇敢、要学会与孤独做伴。虽然它看上去很无情,但却是智慧最好的伙伴。”

  父亲这代人已经习惯为了顾全大局牺牲自己,为了崇高的事业,任何个人感情都要被埋葬在心底。而从父亲离去,从他出现似乎我的生命里总有两个影子若即若离。

  他总是在我最需要的时候挺身而出,记得第一次见他为了我打架,我吓哭了。可他说最讨厌哭鼻子的女孩,还说我的哭声是世界上最恐怖的武器,要是我早哭几声,那两个欺负我的坏孩子早被吓走了。但我不会在坏人面前流泪,因为母亲曾对我说过:“流泪只会让疼爱你的人难过,让欺辱你的快乐。”我要学着去笑,笑着面对一切的一切。

  我永远忘不了大二的那一天,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突然来到学校找我,还开辆挂甲a牌照的车。

  90年代我们校正是名声在外的时候。社会上传说北外学院漂亮开放的女孩多,连三里屯拉客的小姐都为了提高身价常以校友自居,可真够叫屈的。

  不过豪放女自然也是不少,其中翘楚就是当时和我正打的火热的两朵小浪花小丽和文蔻。说起她两人多如过江之鲫的追求者,名车接送、鲜花攻势早都不算什么了。但忽然看见有个开奥迪的老男人来找我,两人还真觉得新鲜。因为平时在她们眼里,我也就是个光说不练的嘴把势。

  两个小浪蹄子笑得贼眉鼠眼,表情甭提多淫秽了。小蔻说,“呦,小三(我在寝室排行老三)终于想‘开’了是吗?嘿,人长还真不赖,特有男人味诶。什么时候也借我用用?”我当时恨的牙根痒痒,使劲白了她两一眼,眼皮差点翻过去。

  “谁呀,我根本不认识,看年纪能当我爸了。”

  小丽指着我对文蔻说:“瞧瞧,这就是缺少经验最容易犯的错误。年龄大才好啊,这个年纪才叫‘男人’。不说技术纯熟不象小男生那么生硬,感情沉稳老练,省得为他操心。最重要有经济基础,知道怎么照顾你,感情是要建筑在物质上才牢靠的哦。”

  文蔻眼睛贼亮,一脸羡慕地说:“哎哎,快看,‘甲a’车牌。牛x,足协官僚,丫肯定特有钱,中国搞什么破联赛还不就是为了忽悠广大球迷敛财吗。”

  “你丫有点常识行不,哪跟哪啊,人家那是军车,而且还是总参的。”

  这男人让我叫他李叔叔,说是我父亲的同事!他带我去了学校附近的高级餐厅,坐下后他一上来就表情严肃的对我说:“你这个年纪的女孩正是树立人生观、价值观的关键时期,千万要把握好自己,不要走弯路。你父亲不在你身边,我有责任多说几句。”

  “呦,您谁呀?我可不认识您。”我说着翘起了腿,熟练的摸出棵烟放到了嘴里,“再说我爸爸他以前也就是三线厂一普通工人,而且失踪好多年了,可没听说有您这位阔同事?”

  他手指在我眼前一晃,轻巧抢过我嘴里的烟放到了桌子上。“轻佻,你父亲一生烟酒不沾,你认为他会喜欢你抽烟的样子吗?”说实话,我抽烟也就会摆个样子。高中时整天跟男生一起玩,觉得新鲜就试了一次,结果因为听说李翱在其他同学面前夸我抽烟的样子象娜塔丽波特曼。有些飘飘然的我莫名其妙保留了这个习惯。

  “你凭什么说我轻佻。哼,连我爸有喝酒的嗜好都不知道,还冒充是他同事。大叔,要占便宜您恐怕是找错人啦。”我说完起身要走。

  其实自己一直认为小蔻她们的**观,也只是人各有志无可非议,否则也不会和她们成为朋友。有时真不敢相信,自己会有这么大的转变,想起当初要不是母亲认为他是个二溜子配不上自己,坚决反对交往。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是个跟在他身边乖乖女。李翱是个自尊心极强的男人,想起分手时骂他没出息、一辈子只配做小痞子,那些话的确伤了他。可我那么说是因为我恨他,恨他不能理直气壮的从母亲手里抢走我。虽然和李翱之间那场朦胧的初恋已经过去了好长时间,但上大学后当有男孩追我时,心里还是装不进其他人。后来听小蔻说,那些男同学背后议论我,说我瞧不上学校的男生,肯定是在外面傍大款。我当时一急就说,“他们越这么说,我早晚还就傍一个给他们看看。”小丽当时一拍胸脯,“好,这事交给我啦。保证给你介绍个比李查基尔还帅的,谁稀罕那些小屁孩。”

  回想起刚才她们笑得那么暧昧,殷玉红还以为面前这个老男人是小丽和兰蔻两闺密介绍给自己的那个呢。

  老男人严肃地说道,“玉红,如果我不是已经在蓝校长那里得到了对你肯定的评价,加上对你父亲的信任。恐怕现在就不会坐在这里跟你谈话了。我来这里的确是受你父亲所托,相信我,他非常关心你。”他说话从容不迫,五官灵动却好象很用力。声音沙沙的,语气不怒自威。让我总觉得不知是哪里很象父亲。

  我不自觉又坐了回去,接下来他对我说的是:“我和你父亲文革时期就是总参三部的同事,那时他的确是滴酒不沾。殷涧鸣是我党我军的一名优秀技术侦察员,曾经多次在特殊战线上立过战*。现在仍在肩负着保卫国家安全的神圣使命。说起来,如果不是他耽误了最宝贵的时光,恐怕现在应该是我的上级。”说完他向我出示了证件。

  其实,听到殷涧鸣这三个字我就已经开始相信他了,那是记忆中我还很小的时候,父亲曾经用过的名字,隔了这么多年从没有人叫过,我甚至已经忘记了。

  “您……恩、李叔叔,我父亲真的是国安?我还以为007都是身手矫健的高手,而且神出鬼没、最起码是高大威猛。呵呵……其实您也蛮帅的。”

  “你父亲在长时间在国外,情治单位做事低调,所以平时还是用‘公司’称呼。而他离开你们母女,我相信也是迫不得已的。”

  李叔叔接下来告诉我,他这次来找我的目的,就是受我父亲当年所托推荐我加入国安局特讯,他说这是父亲对我的期望。还告诉了我,当年父亲为了追查107区隐藏的科学迷团,发现参与107区设计的童子川勾结日本一个叫做重兴会的秘密组织,意图策划不利于中国的阴谋。调查刚刚有了进展,却离奇失踪了。

  为了理想、为了寻找父亲的下落、更是为了弄清当年他为什么离开我和母亲,我下了决心。经过二年时间的暗中培训考察,毕业前,我已经正式加入了父亲所在的国际情报局,成为他们的一员。并且在毕业后很快被安排进入一家刚刚被嬴氏收购的国际广告公司任职,继续父亲当年没有完成的使命。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