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儿感觉自己睡了好久,做了一个好长的梦。
迷迷糊糊时,感觉有什么东西点在下面难受极了,除了自己身上裹了蛮多条棉被,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外,感觉好东西将她的腰环住了一样。
“你终于醒了。”宁若鸿的声音飘了下来。
叶儿从被子里伸出手想揉揉自己的头时,一双手暖和的握住了她的手,将叶儿的手又重新放回了被子里。
“我来。”
这次,叶儿是真的醒了。她意识到此时自己竟和宁若鸿在同一张榻上,而且自己的背紧贴着宁若鸿的胸膛,他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透过那穿在宁若鸿与叶儿身上的衣服传入她的身体,在她的耳畔此起彼伏。当时叶儿便愣住了。
“来人,端药!”
房门“咿呀”一声被推开了,一位婢低着头将药放在了案上。退出了屋内。
宁若鸿小心的掀起了五条被子的被头将叶儿扶好。药匙递到了叶儿唇边。
“你睡了2天2,还一直发抖出冷汗,我们怎么叫都叫不醒你,一叫你抖得更厉害,请了好多大夫,他们除了说在下不才,无能为力外就是唉声叹气,我还以为,还以为……”宁若鸿越说越酸,他看着叶儿因生病而显得更加瘦弱,看着2天里她整个身体痛苦的纠结在一起,一直说冷,冷,冷,只能一直给她加被子,木炭也一直烧,偏偏木炭像是跟他作对一般,怎么也烧不旺,可是叶儿还是一个劲的发抖,像极了垂死的小猫让人心痛的揪心。没法,只好用自己的体温将她暖烫。
叶儿听过,低下了头的同时松了一口气。
“叶儿……”宁若鸿将药匙再次递过去。
叶儿抬起头喝了下去。
宁若鸿一点点的喂着,叶儿靠在他身上一点点将药喝了下去。
“叶儿,嫁给我好不好。”宁若鸿看着叶儿的长长地睫毛,轻声说道。可是良久她都没有出声。
这次不是叶儿故意不说,而是她真的没听见宁若鸿在说什么。等她回过神来才问“你刚才说了什么?”
宁若鸿真是败给她了。从榻上下来为叶儿盖上被子后,自己出去散心了。
当走到北厢门口时宁若祉叫住了他。
“三弟,叶儿好点了吗?醒了没?”
宁若鸿想了想“还没呢,不过比昨天好多了,我让小桐看着了。”他是不想撒谎的,可又怕二哥对叶儿问东问西。“二哥,还有事吗?”
宁若祉摇了摇头。
“那小弟先走了。”
“哎,等等。”宁若祉叫住了宁若鸿。“我们谈谈。”
北厢的客房内宁若祉招呼宁若鸿坐下。
宁若鸿抢先开口“二哥很少请人进北厢,今日所为何事?”
宁若祉吞吞吐吐道“这,这,这让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容我想想。”
宁若鸿看着宁若祉这样,也就猜到了七八分。
“三弟,我想跟你要个人。”
“哦?咱们既是兄弟也就不分你我了,二哥要谁,只要我给得起定给。”
宁若鸿的这副诚恳的态度反倒出乎宁若祉的预料。“看三弟如此豪爽,那我也就实话说了。叶儿。”
宁若鸿一听露出为难之“实不相瞒,叶儿在宁府只干3个月,为的是报答我葬了柳伯她的长辈之恩。3个月后她就是自由之身,也就不算是我的,要借恐怕只有叶儿本人同意才行。”果然不出他所料,不过他这么说宁若祉又能奈他如何呢?
宁若祉一听,刚才的一脸兴奋被冲的全无。
最终谈谈也就没谈出什么结果,对于宁若祉来说是不欢而散。对于宁若鸿来说,纵使叶儿愿意,他还不肯呢!
其实,宁勍和宁若祉、宁若鸿并不是一母所生。宁勍是长子,可惜母亲去得早。在宁勍还在襁褓之时就消玉殒了。宁若祉和宁若鸿虽是现在的左相夫人所生,却格迥然不同。一个书生气十足,手无缚鸡之力,一个劲往温柔乡里睡。左相夫人出声名门,在她眼中这两个儿子都难成气候,但对宁勍却是照顾备至。随着年数的增长,参起了佛。
“这几日,家里来了个叫叶儿的姑娘,难得让若鸿定定心的在家里呆了这么几天。听说这丫头病了,鸿儿一直守在她身边?”颂完经的左相夫人起身对府中的张妈道。
“回夫人,小桐亲眼所见,是真的。”
张妈是当年左相夫人陪嫁到宁府的丫鬟,小桐的母亲,宁若鸿的奶娘。
“看来,鸿儿对她上心了。吟菊,你去叫人查查这子的底细,看她的样貌举止,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
“夫人,吟菊这就去办。”
…………………………
这几天叶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天上竟飘起了鹅毛大雪。一阵西北风“嗖——”的刮进了屋内使叶儿哆嗦了下。零星的雪粘在了叶儿的发丝,肩头,脸上。
“天这么冷,小心冻着。”门外响起宁若鸿关切的话语。叶儿随即关上窗户,泡了杯热茶递给了宁若鸿。
“少爷喝茶。”宁若鸿接过冒着热气的茶杯,心底被甜蜜塞满。“叶儿快16了吧”
叶儿应了一声。“是。”
看着眼前的绝代佳人,得若此,死亦足矣!宁若鸿凝视着叶儿出了神。叶儿只能侧了个身乖乖的站着陪在宁若鸿的身边。
谁叫她是他的丫鬟!
“别动!”
叶儿被突如其来2字吓住了,不解的看着宁若鸿。
宁若鸿握住了叶儿的手,“不要从我的视线里逃开好吗?”叶儿还是松开了。
宁若鸿歪了歪嘴角,很认真很认真的看着叶儿。看着她令他我见犹怜的不着一丝污垢的碧眼,想要看清她眼后的心到底是用什么做呢?!是金子吗?!是顽石吗?!还是一包草?!他做的还不够多吗?还不够好吗?为什么无论为她做什么,她都可以一副事不关己的平静态度?!
宁若鸿决定要放弃的时候,他决定要躲开那双看一眼就能让人羞面的眼睛的时候,他似乎看到叶儿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过,水波粼粼,流光似华,让人眼前一亮。
“我可以吗?”叶儿心想。
这几日宁若鸿对她的悉心照顾,她也不是不知。只是,只是心底总有一个声音在提醒自己推开他,躲避他,远离他对自己的好,因为这是要付出代价的,没有什么事情是可以轻而易举得到的!可是……她似乎要动摇了。
宁若鸿的心也更着明亮起来。
他没有再回答。从叶儿的眼神中,他已经知道了答案。
有可能这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一厢情愿?可能吧。宁若鸿苦笑,为了叶儿他可真是改变了不少。浮云国的青楼少去了,酒也少喝了不少,人还憔悴了不少,真的要为一个人改变?真的要吊死在这么一棵树上?
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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