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同众多男人的游戏中,金玲获得了暂时的满足,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也时常会产生莫名的孤独。每当看见别人大大方方地出双入对,她就有一种被人遗忘的失落感。夜阑人静之时,一觉醒来,发泄后的疲倦和空虚齐齐袭来,潮水般越涨越高。那些招之即来的人毕竟是别人的或者将要成为别人的男人啊,应该说,他们都带有不良目的,也只是一个躯壳在她身上抖动,灵魂从来没有在她这里安家。到底是谁利用和占有了谁,只有天知道。
尤其是阿明,这个自私而贪婪的家伙,老是要这要那,时常找种种借口来找麻烦,似乎永远没有满足的一天。他老婆也是个认钱不认命的东西!可能是嫌给他们的钱少,那天,金玲正同他幽会时,一个凶神恶煞的女人突然闯了进来,在房间里到处打量,双眼锁定金玲后,指着她的鼻子骂:“原来你就是那个坏女人呀,真不要脸,搞别人的老公!我才不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金玲一下子懵了,吃惊地望着她:“你是?”
“装什么呀,我是他老婆!他没告诉你他有老婆吗?你充什么英雄?有本事去勾引童男呀!”
“我不认识你。”金玲撇过脸不理她。
“我可认得你这个骚货!”阿明老婆声音更大了。
阿明赶过来给金玲解围:“这事同她没关系,都是我的错。”
听他这么一说,阿明老婆气得圆瞪着双眼,几乎是扑到阿明身上,在他肚子上猛踢一脚:“伺候她,要她的钱,我呸!一个大男人卖肉,丢人哪!”她疯狂地辱骂着,话语不堪入耳。阿明刚要解释什么,“啪!”一记响亮的耳光在他那张还算英俊的脸上炸响了,他狼狈地捂着脸直直地站着。
金玲实在看不下去了:“世上哪有老婆这样打骂男人的,真是母夜叉!”
“母夜叉怎么了?又不做不要脸的事!”
“你这么闹,不是丢人现眼吗?”
阿明老婆气不打一处来:“到底是谁丢人现眼啊?偷了汉还敢骂人,真是反了你!”
“我说错了吗?看你那样!”
“怎么啦?我管自己的男人,又没偷汉,关你什么事?”阿明老婆头一歪,凶吧吧的,嘴角那颗痣似乎要跳出来了。
“你这样子要去偷汉,会有人看得上吗?”金玲讽刺道。
“你这不要脸的骚货,偷了汉还有理!今天老子打死你!”阿明老婆一边骂,一边气急败坏地朝金玲打来,拳头如雨点般落在她的头、脸和胸口上,吓得她大声呼救,落荒而逃。
这是金玲被人们尊称为“金总”后第一次受到的伤害和羞辱,她憋了一肚子气,又无处发泄,后来她想逼阿明离婚来报复,哪知阿明那小样怕他两个小舅子,在老婆面前是个窝囊废,一点都不敢动弹。
思来想去,金玲觉得还是胡建有男子汉气概,为人厚道。
四年前,胡建毅然辞职,向亲戚朋友借了些钱,在沙城大学附近开了一家小餐馆,创业之初,亲自托着盘子走来走去,努力招呼客人。一场疫病,让沙城陷入了恐慌,餐馆都是惨淡经营,那些资金不足,实力单薄的,早就关门了事。胡建努力使餐馆生存了下来,在最艰难的时候,还兼了一份工,没日没夜地做。也许是时来运转,那时,事业初创的金玲在沙城大学出席选秀节目,在他店里吃小吃,胡建从容的表情和似水的柔情深深打动了她。
那天晚上,金玲录制节目回来,本是皓月当空,却骤然变了天。风呜咽着卷起漫天风沙,一道道闪电魔刀般划过暗沉的天空,雷公也跟着怒吼,雨接着“哗啦啦”倾泄而下。金玲走出校门,四周空荡荡的,通往她入住的沙城宾馆的那条偏僻小路上连片避雨的屋檐也找不到。雨水浇得她几乎睁不开眼睛,一阵寒风令衣衫单薄的她禁不住打了个寒颤,接连打着喷嚏。胡建路过时看见了,赶紧把雨伞给她,把她接到了餐馆,给她烧热水洗脚,煮姜汤御寒。从那以后,胡建每天站在门口等她下班,向她问候,像个殷勤的仆人。礼拜天又带她去参观沙城所有旅游景点,介绍景点情况比导游还专业。
金玲对这个知冷知热的胡建一下子就产生了好感,认为他有学问,有能力,体贴人,可惜,开个小餐馆委屈了他。那段日子里,他们的友谊不断升温,金玲仿佛已经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那是一种让她魂绕梦萦的感觉,她一直都在找寻这种感觉,渴盼有人能拨动她的心弦,撼动她的心志,让她埋藏已久的情感倾泄而出,一如火山迸发,狂热而一发不可收拾。金玲鼓励并资助胡建做宾馆,他很高兴,多方联系,终于同沙城宾馆签约,买下了5年的经营权。
在胡建看来,做金玲的相好也好,给她当媒人也好,他希望自己能成为横亘在她面前的一道搬不走的独特风景,从她那里获得源源不断的有力协助。
刚坐上沙城宾馆总经理交椅的那段日子,真是难捱,胡建有天塌下来的感觉,金玲每天打来电话询问的那种盛气凌人的语气,让他害怕,生怕有什么闪失。对于自己的家,对于老婆,能背叛的都已经背叛了,尽管老婆也一再表示理解。为了弥补对老婆的愧疚,胡建每天下班后及时回家,周末也会呆在家里,一个人搞卫生,收拾整理房间,也时常带着她去逛商场,到公园散步,外出时总忘不了给她买首饰、化妆品、时装等女人稀罕之物,而且尽量选高档的。
金玲隔三差五都要去约会胡建,平时考察或出去应酬什么的,总要带上他。人们看到他们常常出双入对,去打网球,练瑜伽。胡建因为要依靠她的投资,对她自然是言听计从。同胡建在一起,金玲有的是皇后般俯视一切的感觉,那是一般女人很难体会到的境界,因此,她待他一直很好,资助他创业,扶持他度过了一个个难关。胡建也明事理,恰当地处理好了婚姻和感情的关系,让老婆容忍和接纳了她,还时不时物色帅哥来给她解闷。他知道金玲是个害怕孤独的女人,从来内地投资的那一天开始,就一直希望有个男人照顾她,陪着她,给她女人需要的呵护和激情。
这年头,有不少男人想一步登天,娶个千万富姐,金玲理解他们,但在骨子里对他们又只有轻蔑。也许,作为成功人士,潜意识里的优越感让她更有底气。她认为,她的财富不是继承的祖业,是靠自己打拼获得的,有更高的“含金量”,她有资格睥睨那些靠女人过活的男人。她不相信,男人就不能靠自己的头脑和双手去开创辉煌的事业人生。但表面上,为了获得男人的爱抚和激情,她必须做出和善的姿态来,满足他们的自尊。
对前来陪伺的那些男人来说,金玲总是高贵而神秘的,这其中又渗透着某种富态的妩媚和诱惑,潜伏着莫名的像是有意设定了坎坷一样的吸引力。在他们看来,金玲是个有魄力、有风度,能给人以安全感的女人。第一次接触,她的主动、霸道和创意,以及一个女人爆发的能量,都让他们惶恐不安。他们在惊讶之余,充满了紧张和不自信的情绪,直到在她的鼓励和安慰中慢慢缓解。
金玲毕竟不像一般女人,不像他们的妻子和情人,她从不扭妮作态,一上床就要,甚至主动帮那些没有见过世面的男人脱去衣裤,还用肢体语言鼓励他们,让他们消除紧张。见多识广的她知道,即使最强悍的男人,在这方面多半不自信。因此,她连半推半就都不会,为的是让他们尽快奉献自己。她养成了习惯,一有空,就让男人来陪伺,因为,这让她充满了挑战的勇气和力量,在商场上叱咤风云。
江涛呢?经历股市崩盘的巨大打击后,亏损让他身心疲惫,人也像从山顶跌入了低谷。被金玲数落一顿之后,性格倔强的他,也莫名其妙地自卑起来。是啊,好男人那么多,随便翻翻时尚杂志,打开电视看看财经频道,哪个男人不是头脑精明事业有成?当初我为什么那样自以为是?山外有山,楼外有楼,金玲说的不错,比我强的男人很多,可有她对我那样好的女人却很少。回忆起同金玲相处的那段美好时光,多的是自然,少的是别扭。失意的时候,他甚至说,假如金玲肯见他,在她面前,他愿意低头,诚心实意向她认错。
在江涛的邀约下,金玲来了,他们在一起叙谈了好久。江涛有意让她回忆起从前的一切,可是她只肯谈论未来。晚餐后,他们去听歌,喝茶,跳舞,但金玲却带了胡建做舞伴。好容易找到一个同她单独在一起的机会,江涛想做出亲密的举动,金玲却有意躲开。想起他的欺骗,金玲的心就跟中了邪似的,决然地抗拒。江涛当然也明白,每次她惊慌失措地把他推开,他就会转过身去,再挪动着在两个人之间留出足够的距离。偶尔,金玲会听见江涛轻声叹息,她需要的就是这种感受。江涛越是落魄,她就越开心、满足,在对他进行精神惩罚的同时,金玲也期待着有一天他能跪在她面前,向她求饶,向她示爱,向她说:“玲,我错了,我一定好好补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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