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目前为止,太昊的物资还不断地往豫城运,太昊族人都没有觉得什么不妥。
但从心底里,所有的太昊族人对隗王都颇为戒惧,深怕他哪一天再卷土重来,攻打少昊诸城和运城,当年的战事给太昊带来了上百人的死亡,这在太昊建成以后,算得上规模最大的死伤了,城中失去家人的家庭在多年以后谈起翟族人仍是恨之入骨。
所以梓桦提出的这个问题,还有木峻发这个消息过来的本意,我都完全能够理解,但我心中却在想另一个问题: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若是为了盐,从上次的大战之后,翟族就不断和运城有贸易,我也指示在运城的族人不要把太多的盐运到太昊城中,多数用于供应大夏、函谷关、码头和豫城,剩下的用于和翟族人开展贸易,这两年盐湖的产出应付诸族的需要颇有余裕,不少盐都通过贸易输出到了翟族人手中,他们需要为了盐而建设一座新城,从而与运城内的诸族开战吗?
若是为此。他们也应该清楚,只要攻打运城,其他诸部族都会群起而攻之。最后绝难讨得了好。
那他们为什么还要费这么大的力气建设一座新城?
“梓桦,你告诉风林,把那名翻译叫到我家里来,我要跟他谈话。”我沉吟半晌,决定还是先沟通交流,再作决策。
“爸,风越吵得很。还是到宗庙去谈吧?”梓桦提出异议。
“好!好!我在宗庙等他。”我看看风越,有些不舍地往宗庙去等那位翻译。
风林让长老们陪着翟族代表四处逛,此刻已经到了城外地庄稼地里,参观太昊的稻田。听到我的通知后,立即骑马到了地里,将那名翻译带到了宗庙,只说是族长有事相商。
“坐下来吧,不用客气!”我指着窗前地椅子。
“是!”
看得出来,单独面对我们。他比刚才紧张得多,这小子看上去年龄并不大,最多也不过20岁,却有一种超越年龄的成熟和机灵,此刻却有些战战兢兢。
“你叫什么名字?在大夏城住了几年?”
“我叫。叫隗芸,四年前到的大夏城。”
这话一出口。我在心底暗笑,这问法跟审犯人有什么区别?也难怪他紧张,毕竟是在独自面对太昊的两位族长。
“呵呵,不要紧张。风林,给隗芸倒点水来。”
风林应声去了。我才继续跟他交流。
“隗芸,你在大夏城住了四年?什么时候返回翟族的?”
“今年,今年一月。”
隗芸说话的语气都有些异样,甚至简单的问题说起来都有点结巴?
“这么说,你一回到族中,就带长老们过来了?你在族中任什么职务啊?”
这话一出口,隗芸脸上汗都出来了。
“我,我,我是长老。”隗芸说完,不断瞄向我地眼睛。
有问题!
才不到20岁的人,凭什么就任翟族的长老?凭什么他一回翟族,就带了这么多的长老到太昊来?他们为什么会信任这么一个年青小伙子?
“这么说吧”我盯着他的双眼“你倒底是谁?”
风林刚把装水的陶杯递到他手里,听到我的话,风林一愣,隗芸却吓得将杯子都掉到了地上,远不再是议事殿上侃侃而谈的那位翻译了。
他张了张嘴,却没有能够答出一个字来。
“没有关系”我走到他边上,拍拍他的肩膀“太昊与翟族,已经停战多年,我没有必要与翟族发生任何冲突,如今你们要匠人,或者将来还会要种子,我都会给你们,不用担心什么。现在能不能告诉我,你跟隗王是什么关系?”
“是,是,是我父亲!”
隗芸咬咬牙,终于吐出这句话。
“上一任,还是这一任隗王?”
“是,是这一任!”隗芸开始认命了。
“这就对了,我也不会为难你,有什么可怕地?能不能再回答我一件事情:你们为什么要在大河以北建城?”
隗芸一下子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在了地上。
“有什么话,不用跪着说,我从来不要太昊族人向我下跪,翟族人也不例外!”我冷声道?
“禀太昊族长!我翟族绝无恶意!”隗芸说话一下子流利了起来,虽然没有站起来,却抬头直视着我的眼睛。
“我没有说你们就有恶意了,只是问你为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我声音转缓。
风林在一边瞪大了眼睛,不知道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是!”隗芸应声道:“过去十多年里,翟族中最强大的都是隗王,他一个人能够战胜数十位翟族战士,上次与太昊作战时,隗王也参加了,却被太昊族长打得大败,几位部族族长也死伤惨重,这些年来,在北方草原上,提到太昊族长之名,所有的部族无不畏惧!”
“我父亲原来只是上一任隗王的异族兄弟,这一次隗王死后,众长老推举我父亲继任,我才从大夏城离开,返回草原?可是在大夏城居住几年以后,我不仅学会了太昊地话,还知道了太昊人怎么生活,如何播种,如何建房!”
“我告诉父亲,这才是翟族人将来应该做的,翟族人也能够像在大夏城那样,住在城墙内,建房而居,沿城播种,不惧饥馁,不怕猛兽!特别是去年地雪灾之后,千里之内,看不到一头活的牛羊,我们到过南方的族人都知道,这对太昊的族人来说,根本就不会有一点伤害!”
“我地父亲和上一任隗王不一样,他不愿意和太昊开战,只想和太昊一样生活!族长,请相信我们,不然翟族也不会让我和诸位长老一起来太昊!”
隗芸说完,跪在那里等我处置。
“风林,还不把隗王的儿子扶起来?!”我忙招呼风林尽待客之道。
“那,过去你们地盐是不是都通过与我们的贸易获得?够不够用?”我还是有些放心不下。
“有一部分,我们在草原北方很远的地方还找到了另一个盐湖,那里是我们的草原,所以很多盐都是从北方过来的。”隗芸不解我为什么会突然问到这件事。
北方?另一个盐湖?58xs8.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