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我的天呐,痛死我了。”
一诺嘀咕着,随后感到自己的屁股有点湿湿的,撑地的手也有泥土的触感,她心中一惊,睁开了双眼。
然而,待她看清四周后,不倒吸了一口冷气。她的四周全都是几近光秃的树木,辽阔的看不见尽头,周围也氤氲着淡淡的雾气,屁股坐着的泥土是湿的,也许刚下过雨。这里一片荒无人烟的模样,看来想找人问问是不可能的了,一诺心中直呼倒霉,她现在到底在哪里?
一阵厉风吹过,一诺只觉冷的浑身发抖。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服,却意外的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并不是校服。那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袄子,看起来薄薄的脏兮兮的,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了,再往下,是一双带着不少破洞的短靴。
一诺吃惊的看着,脑中一窒,顿时没了思想。
又是一阵厉风呼啸而过,乌黑的发丝被吹倒脸上,竟然刮的她脸颊生疼,寒冷的气息硬生生的把她从迷茫中唤回了现实,她看了看四周,脸上挤出一个极不自然的笑容。
也许,也许只是梁意在和她玩呢,她还很清楚的记得刚刚吃的午饭是西红柿鸡蛋面,打饭的大叔好心还给多了她一点,然后便回宿舍睡觉了。
所以,无论如何她都不可能在这么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鬼地方!恩,一定是这样,是在做梦或者是哪里搞错了,一诺心中不停的安慰自己,仿佛这样想就会摆脱掉这个可怕却现实的地方。
一个茂密森林的影像突然出现在她的脑海里,细长的杆,萤蓝的光。。。那种感觉好熟悉又好神秘。
然而渐冷的天气并没有给她太多的时间去思考,凛冽的风伴随着毫无预期的小雨,纷纷扬扬的向她袭来。
“该死该死!这里到底是哪里啊?”
一诺拍了拍酸痛麻痹的腿,晃晃悠悠的站了起来,然后将双手做喇叭状,对着四周大喊:“梁意!梁意!”
“梁意——”
静静的,只有微微的回声和风雨摩擦树叶的声音,她的呼喊并没有带来相应的回应。
靠,她真是想直接晕倒算了。一诺等了片刻,实在忍受不了风吹过那种刺骨的寒,又将身上的衣服紧了紧。
东南西北早已分不清了,四周的树木都是一副颓废的死样子,她瞪大了眼睛拼命的看着,终究还是没看出什么端倪。
算了,死就死吧!反正不走迟早也要被冻死,还是随便找一条路碰碰运气好了。
一诺这样想着,心中也轻松了不少,就算是拍摄地点也总会有人的吧,梁意不会舍得把她一个人扔下,然后背上恶人名号的,就这样一直往前走,总会走出去的。
一路上,一诺忍住心中的恐惧不停的走着,四周连个人影也没有,诡异到了极致。
大约走了十来分钟,她发现四周的景并没有什么变化,反而身上的这见破袄子好像是漏风的一样,肚皮冷飕飕的凉,每一秒都是煎熬。
“咦?”一诺突然停了下来,脚边好像踢到了一块什么东西,她低下头去看,是一个大概有手掌般长的玉质东西。
蹲下身,一诺将它捡了起来细细的看着,那个长条头部尖细,尾部有一个圆疙瘩,像是用上好的玉做的,通透丽,看起来有点古剧中子都上戴着的簪子的味道。只是别的簪子上都有挂坠饰品,而这个,好像除了尾部刻着点特别的纹外,再没什么装饰。
唉。。。。虽然看起来像是好玉,但也不知是真是假,一诺现在还是比较希望踢到一个认路的大活人。
她又看了看那个纹,整体来看,那些断断续续看不懂的纹路构成了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不过她还是看不懂。
一诺看了看觉得没劲,又不能吃又不能喝的,随手正将它扔回去,脑中却转念一想,又停下了动作。这簪子虽然简单了点,但整体看起来还算不错,指不定是谁掉在这里的呢,那人恐怕早就已经忘了吧,自己在这受了这么多罪,管他真玉假玉,拿回去做个纪念也是好的。
将那只簪子放入怀中,一诺拍拍手站起了身,却突然感到一阵眩晕感袭来,眼前一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果然是体力不行了啊,想她一家四口人体育就没一个好的,自己肯定更是受了基因中的基因,遗传中的真传。自打娘胎出来,这体育就一个字可以评判了:差!
厉风呼呼的刮过,一诺耷拉着脑袋又胡乱走了几分钟,最后实在是不行了,身体本来就如散架般的痛,再赶上这风雨交加的,要命啊简直。
阳光被几朵乌云遮了去,雨越下越大。
云一诺昏着头,毫无预期的脚下一滑,整个人撞到在一颗树上,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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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有马车行驶的感觉,颠簸的她头晕脑涨,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她仿佛又看见了那片茂密的森林,细长的杆,萤蓝的光芒。。。。。
“她醒了吗?”一个憨厚阔达的声音突然硬生生打断了她的回想,脑中一个激灵,一诺睁开了眼。
“还没有,估计还得过会儿。”
又是一个声音,听起来是个沧桑的声。
云一诺望了望周围,然后直勾勾的盯着顶看,细细回想刚才发生过的事,以及现在的地方。
晕去时记得是在一片光秃秃的林子中,现在好好的躺在上,没缺胳膊没断腿的,肯定是给人救了吧。
一诺把视线转向了外。洗得发白的被子和单,破烂的木板,带着一丝潮湿的发霉味。屋子不大却还算亮堂,躺在上,依然可以听见稀稀落落的雨声。门是一大块蓝的布条,估计这是内屋,窗户也是木板做的,略微开了点,一些小小的雨点便从那细缝中落在了窗旁的一个正方形木桌上。
不过奇怪的是,一诺在屋中并没有感觉到林中那种冰冷,反而带在风中的是一丝清凉。
撩开被子,袄子还好端端的穿在身上,只是感觉比在林中要薄了一点,那些棉絮估计都从洞中给风吹走了吧。
这样想着,头突然晕了起来,她砸吧砸吧嘴,好渴,可是看着那个放在桌上的茶壶好像好远,于是想想就算了,她现在一点也不想动。
可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她所睡的这个硬巴巴咯着她背部酸痛的,似乎不像是21世纪的产物啊。
她家的可没有顶,只有更高的天板。
“啊,姑娘你醒了?”一诺应声望去,看见了那个有着沧桑声音的人。
那是个风姿犹存的子,时光在她脸上留下的痕迹少之又少,高高的发髻梳在头上,插着一只铜的簪子,厚厚的灰棉袄,朴素却不显寒酸。
一诺傻傻的盯着她,这唱的是哪一出戏呀?
子的打扮分明是个十足十的古代人,莫不是自己穿越了?
一诺被自己的想法给吓了一大跳,盯着子的眼光愈发的惊愕起来。
“姑娘?”子给她盯的莫名其妙,看她精神恍惚,好心的唤了她一句。
“姑娘,你还好吧?”子走近了一诺,伸出手放在她的额头上,一诺先前在发呆,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惊了惊。
“啊,啊。。。。我没事,没事。。。”一诺对着子勉强的笑着,突然想起自己刚才还是在树林里,想必是这户好人家救了她吧。
“谢谢你。”一诺真心的对她笑着。
“姑娘你真是客气了,是隔壁的王哥送你来的,他看你一时半会也醒不了,带回家又不甚方便,才放在我这儿的。”子和蔼的看着她。
一诺点点头,眼睛水亮的看着子,“不管怎样,还是要谢谢你。”
“呵呵,不用不用,我看你全身都是伤,这怎么弄的呀?一个孩子家的,出门在外也要小心点才是。”子眸中散发出柔和的暖意,关怀的看着她。
“呵呵。。。。。”一诺尴尬的笑着,低着头不敢看她的眼睛。这伤怎么弄的?鬼知道啊!
“唉。。。看你的打扮,应该也是逃难来这的吧?孤身一人好不容易挨到地方,也不容易啊。”
“啊?”逃难?云一诺莫名其妙。
“不过你怎么会晕倒在那片树林边上呢,真真是去不得啊,到过那里的人就从没出来过。”子看着一诺,眸中还带着心有余悸的恐慌。
“树林?就是树都是光秃秃的那个树林吗?”一诺心中嘀咕着,为什么去不得,难道有什么妖魔鬼怪?嘿嘿,自己还在那里面转悠了一大圈呢。
“你。。你难道进去了?!”子大为惊讶,连声音也忍不住的发起颤来。
“啊?没有没有。。。”一诺赶紧摆手摇头,示意自己没有进去过,看着子的模样,这谎话也不自觉的说出了口。
这是善意的谎言,一诺心中默默的想。
“那就好,那就好。。。”子拍拍胸口,平静了下来,“姑娘你好好休息吧,我去通知声王哥你醒了,既然也是逃难而来的那就暂且先住下吧,以后叫我风娘就好。”
一诺看着她大有拍拍屁股起来走人的意味,心中一急,想着自己现在在哪都还不知道呢,忙想拽着她的衣服,一个没留神,被口水呛着大声的咳嗽了起来。
“姑娘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风娘回过身又走近一诺,扶着她的背轻轻的拍着。
“那。。那个。。。咳咳咳,这是哪里。。咳咳。。。。”乱七八糟中,一诺总算问出了一个建设问题。
“这里是楚国边境呀。”风娘起身倒了杯水递给一诺,疑惑的望着她。
“楚国?”一诺总算咳完了,大口的喝下水,心满意足。她转了转脑子,又问:“战国楚国还是五代楚国?”
“。。。”风娘观察了她半响,神情略有奇异,而后才慢悠悠的答道:“楚国就是楚国。”
一诺呆了呆。
这算什么答案。
“那。。那还有其他什么国家吗?”
“风国,至国,楚国,还有三楼五宫。”
“三楼五宫?”一诺的心凉了半截,她就不信她穿越到了一个连鬼都不知道的地方!
“三楼是凤凰楼,乾坤楼,日月楼。”风娘顿了顿,叹了口气看着一诺,似是希望她想起什么,然而,在望见一诺那双充满了疑惑和好奇的眼眸时,她的目光渐渐由不解怀疑变为了怜悯,“五宫是泠月宫,神龙宫,镜幻宫,南宫门和李家庄。”
“南宫门和李家庄?”
一诺的希翼被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两家虽以姓氏为派,但也排在五宫之中。”
“哦。。。。”一诺忐忑的应了句,心中迷茫又害怕,说不上是什么感觉。
她现在真想仰头大叫一声,怎么睡个觉都可以穿越?!
“姑娘,你好生休息吧,我晚点再来看你。”
云一诺恍恍惚惚的也没听见风娘在说什么,只是隐约听见了一个沧桑的声在门外叹道:“可怜了这孩子呀,估计是失忆了,这纷争战乱还真是害人不浅啊。。。。。”58xs8.com